還行,有戲!巫山心裏一樂。(昨晚困得不行,這是那章最後的話沒寫完。)


    “將就了,”他笑容可掬:“至少能支撐你們在京師折騰吧。”


    “不好!”熊毅還是有不少商業經驗:“不如把錢拿到巫縣或者億州哪怕山城、蓉城都可以,京城的水太深了。”


    “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巫山悠然自得:“說一句不怕嚇著你的話,我的名字在京城真還是一塊招牌。”


    “我有兩個疑問。”熊毅經過剛開始的大嚼已經墊了下肚子,擦了擦嘴上的油,伸出兩個指頭。


    “第一,你就這麽放心把錢交給我來管?盡管我還不知道具體有多少錢,但在首都能玩兒得轉肯定不在少數。”


    “第二,你的京城不管名氣有多大,那隻是你本人而已。我總不可能逢人就說我是巫山的代理人吧,難道還讓別人打電話確認?”


    “擦!”巫山父子倆晚上都吃得很少,他夾了兩根土豆絲在嘴裏:“你真以為沒有了張屠戶,就沒有帶毛豬?”


    “不是,”熊毅確實很想有這個機會,趕緊解釋:“我不是擔心做不好嗎?並沒有挑三揀四的意思。”


    “我要給你解釋的,”巫山輕輕擺擺手:“你覺得我是那麽冒失的人嗎?”


    “你真要我說?”熊胖子瞅瞅旁邊的孩子:“大侄兒在跟前,我不好說!”


    “爸,我先迴吧。”巫從瑊聽了半天覺得雲山霧罩的,聽胖叔叔的口氣,好像自己在這裏礙眼。


    “行,”巫山看了看窗外。華燈初上:“這麽晚了打車迴去吧,別坐公交車。”


    “我的自行車在哥哥那裏呢,”從瑊做了個鬼臉:“說不定還能蹭他的車,上次就是他帶我迴去結果把車扔這兒了。”


    “去吧!”巫山頷首:“給你媽她們說今晚不一定迴去。你五伯要過來。”


    “好的。胖叔叔再見,爸爸再見。”巫從瑊揚揚手。蹦蹦跳跳往外走。


    “侄兒啊,記住了,是伯伯!”熊毅在後麵大聲喊道。


    “知道了,胖叔叔。”巫從瑊迴頭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齒。


    一不小心,撞在一個人的懷裏。


    那人正要發作,看到孩子是誰以後,臉上笑得像朵菊花:“大兒子,咋看到你五伯就要跑?來,這個是你姆姆給你準備的。”


    “沒有我弟弟的東西?”從瑊接在手裏,差點兒一個趔趄。


    “拿好了!”來人嗬嗬笑著:“總的好像有三五十斤呢。兩隻烤鴨是給你家裏吃的。玩具什麽的,還有學習用具,你和從琅、從玕去分。”


    聽到小弟弟的名字,從瑊嘴唇動了動。卻什麽也沒說,默默點頭離開了。


    “哥,你來就是了,還帶東西幹嘛?”巫山已經站了起來:“快過來坐。”


    “哦。”來人有些懷疑地看著孩子蕭索的背影,又看看他父親,走了過來。


    “這是我幹哥哥朱建國,”巫山為他們介紹著:“這是我發小,小時候的兄弟熊毅熊胖子。”


    “是嘛?”朱建國搶著話頭:“原來你就是熊胖子?小山早就和我說起過你!”


    這貨也來一句應景的話,壓根兒就沒影的事兒。


    “久仰久仰!”熊胖子也假意道:“我是他哥,不是兄弟,巫山老給我說五哥五哥,原來就是你呀?”


    巴蜀話裏,兄弟和弟弟的意思一樣,這小子總想沾點兒便宜裝大。


    其實他們倆從來都沒注意過誰大誰小。


    這話一出來,朱建國和巫山都是一怔,隨即相視而笑。


    孩子叫他五伯是因為寢室裏的排行,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一個叫哥另一個叫小山,這個五哥純粹就是子虛烏有的。


    “行啦,熊胖子,”巫山嗬嗬笑著:“你們倆就別這麽假了,我不叫他五哥。”


    吳建國大馬金刀地坐下,還在扭頭看著門外,可惜被厚厚的布簾擋住,什麽都看不見。


    “你看啥?”巫山一愣:“還帶了其他人過來?”


    “沒有哇!”朱建國撓撓頭皮:“按說不該我來說你,但咱大兒子這麽點兒就上高中了,不出所料比你還先上大學,你對他好點兒。”


    “我咋對他不好啦?”巫山一愕:“好吃好喝供著,隔三差五總要抽時間陪他們去玩兒。”


    “那我看他走的時候不高興?”朱建國狐疑道:“不會是因為我要過來你就趕他走吧?”


    “沒有的事兒,”巫山自然聽見了從玕兩個字,打著哈哈:“他學習刻苦,可能在想著難題呢。”


    “難題?”朱建國還是有些不相信:“一個博士爸爸難道都解不出來?”


    “那我就不曉得原因了,”巫山攤攤手:“不信你問我兄弟。”


    “是哥哥,”熊毅輕聲接了句,證實道:“孩子剛才在這裏沒機會插上話,也許覺得鬱悶吧。”


    “也有可能,”朱建國緩緩點點頭,隨即問道:“急謔謔地把我叫過來幹嘛?你不知道這機票多難買!”


    這丫的借口太蹙腳了,還有他弄不到的機票?


    “你不是整天說不適合管理全麵工作嗎?”巫山一指熊胖子:“他來確定方向,今後你就做好內引外聯。”


    朱建國確實不是一個好的掌舵人,然而在人際交往和打通各種關係方麵,卻又是不二的人選。


    “他?”朱建國有些錯愕:“自己有房地產公司嗎?還是空降?”


    也不怪他不相信熊毅,整個一殺豬匠的打扮,看上去土裏土氣。


    這也是熊胖子的標識,另一個時空裏,身價钜萬,啥時候都是一副農民的穿著。


    可這貨從小到大,就沒在農村幹過活兒。父親是從農村當兵出來的。


    “沒有搞過房地產!”熊胖子苦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對我那麽大的信心,好像比我自己都更足。”


    “本來準備在巫縣那邊試試水,可惜那邊的有錢人太多,不敢下水。”


    “也是。”朱建國敷衍著:“巫縣那邊我去就是叫花子。”


    “哥。別看我兄弟沒搞過房地產,”巫山的辯解有些蒼白:“我隻知道他的眼光很獨到。由他來掌控公司沒錯的,相信我。”


    在心裏,他默默念道著,上一輩子沒法報答你。這輩子我來償還你吧。


    當初在熊胖子的飯店吃飯,每次對方都把肉往自己碗裏夾。


    要說這家夥對每個人都這樣好,又不竟然,至少巫山親眼看到過他走過一個賴賬的學生。


    真要解釋原因,隻能說兩個人很投緣罷了。


    所以熊胖子累次糾正自己是哥的時候,他沒有去阻止和反駁。


    哥又如何?兄弟又怎麽樣?你愛說什麽就是什麽。


    當然,眼光獨到這一點可不是瞎掰。熊胖子好像天生就有商人的潛質。


    他做生意的秘訣,隻有四個字:穩準狠快。


    在私營房地產企業裏,另一個時空,他第一個吃螃蟹。到海外去開發市場,結果賺得缽滿盆滿。


    “哈哈,反正錢都是你的。”朱建國苦笑著:“再說了,我不相信自己的弟弟還能相信誰?”


    說到底,他還是不放心。


    “你是巫山的哥,那也是我的哥。”熊胖子沉聲道:“哥,你就放心吧。既然巫山這麽相信我,肯定不會丟他的臉。”


    “兄弟,並不是哥不相信你!”朱建國凝重地說道:“因為公司裏是小山私人的財產。”


    “要是我自己的,虧了無所謂。”他歎了口氣:“他的錢我虧了覺得沒臉見人。”


    “至於嗎?”巫山白了一眼:“別忘了我隨時可以支取那邊的。這些錢就是當年的稿費,他們有個投資公司,專門為員工賺錢的。”


    “也是!”朱建國哈哈一笑:“我咋就鑽進死胡同裏去了呢?”


    “即便虧了也不要緊!”巫山正色道:“下次有好項目,差錢直接問我要!”


    “行!”朱建國毫不含糊:“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心裏早就打好主意,大不了去銀行貸款就是。除非萬不得已,假如銀行的錢還不上才會來找他的。


    熊毅心裏五味雜陳,自己默默倒了一杯白酒喝下。


    這時候已經沒有必要讓巫山解釋那兩個疑問了。


    他的酒量算不上大,也就半斤左右。


    高度白酒一進喉嚨,有些火燒火燎的感覺。


    從今天早上到現在,好像一直在做夢。


    可拉馬伊專門提供了警車在前麵開路,一路唿嘯去烏市。


    到了烏市火車站,早就有人幫著卸貨裝車。


    整節冷凍車廂,就隻有自己的貨。


    迴來的時候,警車親自送迴歐洛泰。


    剛到住地,還沒歇氣,就有人接自己來到飯店。


    而現在更玄乎,一個房地產公司交給自己打理,哪怕熊胖子自詡為心胸廣闊,也做不到這樣。


    “哥,巫山,”熊毅借著酒勁說:“咱把公司開在京城沒錯,那是我們的首都,是其他地方的風向標。”


    “我到過京城,但純粹是為了瞻仰太祖的水晶棺和看升旗。今後就讓我們在那裏闖下一片天地。”


    前世的熊胖子,隻有初中學曆。


    而這輩子,或許是受到小巫山的刺激,也開始閉門苦讀,看了不少書,居然還上了高中。


    盡管最後沒有考上大學,書卻看了不少。


    再加上這幾年走南闖北,眼界十分開闊。


    “好!”巫山舉起酒杯:“讓我們為今後的事業幹杯!”


    “幹杯!”


    “幹杯!”


    三隻酒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三聲叮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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