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巫山和王璐從本科畢業已經六年。


    兩人的博士文憑今年夏天剛剛拿到手,巫山一起拿了人大和國家黨校的兩個文憑。


    人大的自然是經濟管理專業,黨校的是哲學。


    他們的孩子巫從琅、巫從玕都五歲了。


    從琅沒有任何問題,哥三個當中,智力應該是最高的。


    說起來太奇怪了,雙胞胎的智力竟然不一樣。


    從玕在哥哥開始學話的時候,就一言不發。到醫院去檢查,發聲器官沒有一點問題。


    最後,經過炎黃的專家集體診斷,孩子患有自閉症。


    除了和一母同胞的哥哥巫從琅,他從來不和任何人說話,就是父母連看也不看一眼。


    王鐵成老人,也許在解放戰爭前後,都沒有拿得出手的成績。


    無疑,巫山這個老丈人是一個很睿智的人。


    他如今已經隱退,根本就不管事,閑時在家整理下花園,偶爾也出去釣釣魚。


    正是因為他的話,才讓王璐最終下決心不再上班,連研究生文憑巫山取笑是混的,全心全意陪著自己的一對兒子。


    準確地說,是照料自閉症的小兒子巫從玕。


    家裏的人都過來了,保姆張大姐在巫山耐心勸說下,不再服務。


    畢竟一個人有兩個老婆,說出去駭人聽聞。


    家裏的事情,該知道的人知道就行了,其他的人包括梅家國他們,都不清楚莎莉和王璐究竟是什麽關係。


    在外人眼裏,莎莉就是巫專員的表妹,隻不過跟著母親姓的。


    通過巫山的努力,歐洛泰地區一共有師範專科學校、衛校、幼兒師範學校、教師進修學校、財政學校、技工培訓學校等中專和大專院校。


    畢竟師範教育是其他教育的基礎。隻有先把老師培養出來,才能源源不斷完善北疆的自我造血。


    說起莎莉和璐璐,別人不清楚。


    但隻要你在歐洛泰提曾經每一個學校都串場的兩位漂亮女教師,不少人都曉得。


    隨著師資力量的上升。姐倆也就偶爾去教師進修學校上上課。


    本來開幕式準備帶著家人過去的。王璐想了想沒同意。


    梅應果都不清楚老公還有一個妻子,要是不經意在他麵前暴露出來。估計不會有什麽好的影響。


    說不定會在巫山背後捅一刀,梅家人的做派很難說。


    “哥哥,快出來看電視!”從琅大唿小叫:“上麵有爸爸!”


    已經在念高中的從瑊不以為然,從書房飄來一句:“咱爸上電視的次數不少吧?”


    作為歐洛泰地區的二號人物。哪怕巫山再不願意,時不時會出現在本地電視台上。


    “媽媽,莎莉媽媽!”孩子都是喜歡熱鬧的,見哥哥不理自己,從琅又喊叫起來。


    “來啦來啦!”莎莉係著圍裙衝了出來:“怎麽啦,大寶貝?”


    外國人說話的溫情,體現在日常生活中。好像家裏的人她都叫過寶貝,連巫山都暗地裏吃醋過。


    “我媽呢?”從琅習慣性地問了句。


    “唔,你弟弟把衣服整髒了,她正在清洗呢。”莎莉並沒有因為孩子小而敷衍了事:“寶貝。你叫我幹什麽?”


    “哎呀!”從琅趕緊把眼睛盯到電視上:“剛才我看到了爸爸,怎麽不見了?”


    畫麵裏,一身華服的趙德勝顯得意氣風發,侃侃而談,都不知道平時演練了多少遍。


    他知道,此刻有無數雙眼睛在瞅著自己,心裏稍微有些不安。


    趙德勝不經意瞄到把自己推舉出來的那個人,正陪在趙總理身邊,爺孫倆不時輕聲說著什麽。


    電視畫麵又一次掃過趙立生和巫山那邊,現任和風縣委書記鎮定了不少。


    “看,爸爸在那裏呢!”雖然就短短一秒多時間,屋子裏的娘倆還是清楚地捕捉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從琅又大唿小叫。


    “喲,咱家老巫在電視上好像更帥呢。”王璐忙活完出來,恰好看到剛才的畫麵。


    “可不是?”莎莉眼睛的餘光看到巫從玕,趕緊製止道:“小寶貝,別咬!”


    這孩子的嘴巴,居然在咬虎子的毛。


    狗狗實在太聰明了,偶爾孩子們整疼了它,也忍氣吞聲的受著。


    以前是從瑊每天陪著它,現在上高中了,從琅、從玕哥倆來和它作伴。


    隻有趴在巫山身邊的時候,不時嗚嗚兩聲,像是在訴說著什麽。


    幾年以來,王璐為了這個自閉症的兒子操碎了心。


    從剛開始的著急到如今的心態平和,她走過去把虎子的腦袋拍了拍。


    “虎子,從玕又在欺負你?”王璐的手在它的毛發上輕輕捋著:“從琅,快讓弟弟別咬虎子了,讓他把嘴巴裏的毛吐出來。”


    也許是雙胞胎之間的心有靈犀,巫從琅過去輕輕拉了拉弟弟的手,巫從玕順從地從虎子身上下來。


    作為哥哥,從琅還是挺稱職的。


    他帶著弟弟到衛生間漱口,並用手指在弟弟的嘴裏把殘餘的毛挑出來。。


    “咦?”莎莉有些吃驚:“璐璐,你說咱家老巫為什麽不上台講話?”


    “估計他不想上去,”王璐知道自己的老公很低調:“再說了,即使他不站出來,有心人的眼睛不一直看著他嗎?”


    可不是?在現場,就連梅應果也不時瞅瞅那個年輕人。


    在他看來,傳聞都是假的,哪有這麽牛逼的人?幾年時間能讓國家級貧困地區大變樣?


    沒錯,梅應果是來為自己支係的梅家國站台,更是來實地考察。


    本來,收到邀請,他一直沒表態。


    當聽說趙立生要來的消息,第一時間讓秘書迴複梅家國。確定參加這次慶典。


    那小子的年齡比自己家的這位小了十多歲,就是比梅勇都小了好幾歲。


    梅家國有幾斤幾兩,梅應果和他談過一次話就清楚了。


    也就是說,所有的變化都來自這個沉穩的年輕人?


    這也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難道他真有點石成精的能力?


    看來抽空和梅勇說說。敲打下,這樣的人不可以為敵。大勢已成,就是自己都動不了他。


    既然不能打壓,總不能為自己的後輩樹立一個敵人吧。


    別看報紙上經常成篇累牘在為梅勇唱讚歌,梅應果派人暗地裏打聽了下樊城地區的情況。


    按說。那是中國的腹心之地,條件比起歐洛泰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據說除了小鬼子建了幾個廠子外,也沒有什麽變化。


    “家國,”梅應果親昵地稱唿著:“你和巫山的關係怎麽樣?”


    “挺好的,”梅家國受寵若驚:“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爭執過一陣子。真正走上正軌以後,我們一直在和平相處。”


    “那就好!”梅應果的聲音越發柔和:“下來之後,你陪我到處走走。估計小勇那邊是比不上這裏的。一門兩書記,兄弟倆應該精誠合作。”


    梅家國有些迷惘,怎麽合作?難道家族準備加大在自己身上的投資。


    隨即,他否決了這個想法。嘴上應道:“您說得是,我經常和小勇通電話的。”


    眼睛卻掃過了巫山那邊,心裏有些嫉妒。


    自己在家族就是邊緣人物,哪像那個家夥?好像天下的好運氣都被他占了。


    也許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巫山也望過來,友好地笑笑。


    “這小子沒為難你吧?”趙立生成了精的人,那能沒注意到兩邊的異常?


    在大義上,自己是一國的總理。


    可惜子嗣太少,青鬆還那麽小,眼前也就巫家父子能頂上去。


    要不然,哪有梅家得瑟的份兒?


    “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巫山不以為然:“再說,您什麽時候見過你孫子吃過虧?”


    “嗬嗬,也是。”趙立生自得起來:“明天陪我到處看看。我明天晚上就得走。”


    巫山也想和幹爺爺多待一段時間,可惜老人家太忙了。


    就是自己,在夏天的時候經常忙得腳不著地,何況一個大國的總理?


    “對了,那個主持人和你的關係不錯?”趙立生隨口問了句。


    “還行,我想扶他一把。”巫山歎了口氣:“能力不錯,可惜生不逢時,再不上去就沒機會了。”


    “哦,我說的是那個央視的主持人。”趙立生愣了下,反應過來。


    現場有四個主持人。


    歐洛泰有兩個,男的就是趙德勝,女的是地區電視台的當家花旦胡豔桃。


    和他們默默無聞不一樣,央視派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台柱子,老百姓耳熟能詳。


    男的就是趙中祥,女的是倪娉。


    可以說,另一個時空裏,巫山就是看著他們的麵孔長大的。


    “有一個小插曲,剛開始他們倆當做是任務。聽說是你的邀請,欣然過來了。”


    趙立生的眼睛在趙德勝的臉上掃了下:“改天把他資料傳給我辦公室。”


    巫山心裏一陣惡寒,啥時候幹爺爺也這麽八卦了,連趙中祥和倪娉這些小事都知道?


    聽到老人的話,他心裏蠻高興的。


    隻要老爺子插手,趙德勝一個廳級到手了。


    哪像自己?為了老趙上躥下跳,都不一定好使,至少不會一步到位。


    趙中祥和倪娉,和他們真還有交情,在京城的時候聚過幾次。


    “您本家的主持水平不錯。”巫山他們居高臨下,距離很近,連主持人臉上的細微變化都能看清楚。


    “聲音挺渾厚的。”趙立生的聲音有些疲憊。


    畢竟七十好幾的人了,又是飛機又是坐車,緊著趕路。


    閆海東還是有幾把刷子的,節目的編排,連巫山都挑不出毛病來。


    像幹爺爺、吳振和梅應果這些人,就是開場的時候介紹下。


    他們是不會在這種場合講話的,能來參加就是天大的麵子。


    在領導講話的環節。不管是省委書記汪恩冒還是地委書記梅家國,每個人的時間都不超過兩分鍾。


    汪書記是自己要求的。


    梅家國沒轍,本來想顯示下口才,連省委書記都說自己隻講兩分鍾。難道自己還能長過汪書記?


    節目很緊湊。時間一點都不浪費。


    民族歌舞、明星們的串場互相交叉,就連相聲演員都趕製了好幾個段子。


    這個年代的相聲。好像每一段說的時候都要帶個主題,讚美人民生活。


    見過的大人物越來越多,另一個時空裏崇拜的明星,哪怕春晚連唱八首歌的曆穀一。也就是那麽迴事。


    至於馬計和薑坤這些相聲演員,私下關係都還不錯。


    “你確定要這孩子走演員這條路?”


    本來巫山以為幹爺爺是在假寐閉目養神,想不到他冷不丁在金玲出場的時候冒出一句話。


    藝名鈴鐺的金玲,至少在穿著上壓過了大陸明星,每一次出場都是和歌曲應景的服裝。


    她首先就是和王洛濱一起,演唱了那首膾炙人口的在那遙遠的地方。


    接著,是自己的獨唱。穿插在明星們中間。


    那一首也是王洛濱的歌曲大阪城的姑娘,另一首是她在港島好聲音的成名曲彩雲之南。


    本來,這裏是北疆,和彩雲省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但老百姓喜歡啊。


    他們不認識鈴鐺是誰,熟悉的旋律一上來,再加上趙中祥的煽情。


    “下麵,有請彩雲之南的原唱鈴鐺小姐親自來演唱這首歌!”


    經典就是經典,哪怕提前這麽多年出世,馬上就受到人們的追捧。


    老趙剛報完幕,現場的觀眾掌聲如雷。


    “我的閨女,隻要她自己喜歡。”巫山淡淡說了一句:“想唱歌,我就給她不斷找平台,想演戲我就找最好的導演。”


    金玲本身就長得漂亮,嗓音清澈,和大陸直著嗓子張大嘴巴演唱的方式不一樣。


    她每一首歌,都讓現場的氣氛達到高【潮。


    並不是說金玲唱得比那些歌唱家好,而是因為老百姓一直都聽那些歌和演唱方式,有些膩味了。


    看到朋莉唱的那首在希望的田野上,趙立生都樂了。


    “唱歌也沒什麽不好,”老爺子的眉毛翹起來:“你看老平家的兒媳不也是演員嗎?”


    巫山心裏不由得有點膩歪,貌似我並沒有阻止她唱歌,也沒有看不起演員的意思吧。


    到最後一首歌曲,是由曆穀一和金玲領銜演唱的難忘今宵,旁邊是北疆的小夥子們和姑娘們在旁邊跳著民族舞蹈伴舞。


    趙中祥和倪娉都看出些眉目來了,這叫鈴鐺的丫頭有背景。


    敢在總理現身的場合演唱四首歌曲,背景不是一般的深厚。


    趙總理雖然很累,卻看得興致勃勃。


    不管是現場的摔跤比賽還是大批蒙族人吟唱的江格爾,他都饒有興趣的看著。


    “小山,你說春晚有沒可能按照這樣的方式來做?”老爺子突發奇想。


    “爺爺,您啥時候看過一次春晚?”巫山打趣道:“估計那個時間,您不是去慰問就是在走訪。”


    “帶子我辦公室有,”趙立生不樂意了:“一有空我就看一點,你真以為你爺爺沒有藝術細胞?”


    “額,不敢。”巫山心裏苦笑,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您看我們是不是現在就走?”


    同一時間,在他家裏,因為金玲的出場,連一直在書房學習的從瑊都經不住誘【惑,跑到客廳大聲叫好。


    他知道,姐姐既然到了歐洛泰,肯定要來家裏的。


    可惜,巫家人不知道的是,金玲遇到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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