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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怎麽迴事兒,再傳一遍,如果訂閱了,請不要重複訂。


    十年浩劫,給中華民族帶來深重的災難。另一個時空裏,巫山飽受苦楚。


    剛到和風的時候,還想著上麵的行動也隻是隔靴搔癢,查漏補缺,就沒怎麽行動。


    不管是曾經的張紅軍還是這次的顧紅軍,就事論事,沒有清算。


    如論如何,他是一個政府官員,一言一行,都不能離經叛道。


    我們經常可以看到,領先半步是天才,領先一步就成了瘋子。


    就如炎黃和其他財團的行動,假使不與大陸政府暗通款曲,肯定不會成功。


    幾百年前,布魯諾被教廷處死了,就因為他捍衛哥白尼的日心說。


    即便後世我們證實了他們的理論是正確的,那又怎麽樣呢?逝者已矣。


    炎黃剛剛崛起的時候,太祖在世。就是他老人家,也希望中國立於世界強國之林。


    開什麽玩笑,一位獨裁者,哪怕行將就木,在粵南那麽大的行動,沒有他的默許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偉人上台後,更加堅定的支持改革開放,炎黃自然而然搭上了順風車,還是大出血,為國家捐這樣贈那樣。


    總之,不管是在中國還是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想要在官場平穩發展,必須要體味上意。


    說白了,不能與高層作對。


    特殊時期,不要說普通民眾,如今身在高位的人,哪一個沒有受到迫害?


    但是,他們在為那些遭受不白之冤的普通民眾平反的時候,不那麽熱衷。


    平老等人在負責清查那個時期的冤假錯案。雷聲大雨點小,隻不過為高層中一些人翻案。


    也許還有人受益的,不過是在潮流中影響力極大。


    不得不說,哪怕在高層。阻力不知道有多大。要不然平老那樣的性格。怎麽可能妥協?


    看到這個案件,說明特殊時期即使在民間。仍然有不少人逍遙法外。


    吐爾洪公社闊克塔勒大隊就出現了這起殺人案,巫山有意推波助瀾,在北疆鬧得人皆盡知。


    原定於福運人民法院開庭,被他略施手段。改到歐洛泰中級人民法院。


    如果要弄到烏市的維省高級人民法院開庭,他沒有這麽大的能力,而且也對案件的走向不敢確定。


    然而要在歐洛泰來審理這個案子,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如今的北疆,國家級媒體都派出了記者,甚至比有些省級單位派出的團隊更加強大。


    不像若幹年後,媒體之間為了爭新聞稿件什麽的。各施手段。


    現在的媒體從業者,不過是政府的喉舌。


    北疆已經成為中國改革開放又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這是不爭的事實。


    各方的目光,不管是高層還是普通民眾。喜歡聽到歐洛泰這裏的信息。


    怎麽說呢,這個年代也有明星,他們唱歌演戲之類的影響力,哪怕歌唱得再爛,戲演得再孬,老百姓也買單。


    歐洛泰地區,經常在國家級媒體上出現,無疑是一顆異類的地區級明星。


    北疆人永遠也忘不了,這是第一次公開開庭審理,允許民眾旁聽。


    歐洛泰地區中級人民法院,位於團結路上,離地區行政公署約兩公裏路。


    今天,就是殺人案件公開審理的日子,早幾天就在歐洛泰日報上做過報道。


    天公作美,連續陰了幾天,居然出了太陽。


    大白天,陽光照在身上,還是沒有一點熱度。


    當然,隔著窗戶,陽光從玻璃上灑下來,還是能感覺熱乎乎的。


    北疆的風沙大,冬天一般都有微風甚至大風,今天卻一點風都沒有。


    法院外麵,到處是人流。


    全副武裝的武警和軍分區的戰士們,神色緊張地盯著人群。


    審判庭裏麵的空間狹小,自然容納不了這麽多的百姓。


    不過,有高音喇叭,現場的每一句話,都能通過喇叭傳出來。


    本次的庭長由審判庭的庭長沈功友親自擔任,他有些激動,平素嚴肅的臉上更顯威嚴。


    九點整,書記員點清當事人是否到其並宣布法庭紀律,然後法官們進場,全體起立。


    坐下後,審判長敲敲法錘,“現在,我宣布開庭!”沈功友略帶豫西口音的普通話從高音喇叭裏傳出來。


    他簡述案由,當事人,介紹審判人員,然後告知當事人他們的訴訟權利義務。


    既然開了中國之先河,地方法院公開審理,歐洛泰地區政法係統相當重視,每一個人都是各單位抽調出來的精英。


    公訴人,是地區檢察院的一位三十多歲的女性。


    本來,大家對這次案件在報紙上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公訴人的口才很不錯,語音清晰,普通話也挺好,娓娓而談。


    在她的描述裏穆爾紮成了十惡不赦的罪犯,應該受到法律嚴格的懲處。


    “我的陳述完畢,謝謝大家!”她最後鞠了個躬,坐了下去。


    “下麵,有請辯護人!”沈功友的聲音再次響起。


    “各位法官,同誌們,大家好!”一個沉穩略帶磁性的聲音從喇叭裏傳了出去。


    “受穆爾紮家人的委托,今天由我來給他進行辯護!”他在法庭裏笑容可掬。


    “巫...巫專員?!”不知道是誰驚唿了一聲。


    “大家今天不要把我當做專員!”巫山的聲音還是那麽沉穩:“本人學過法律,有資格為我的當事人辯護!”


    說實話,當時穆爾紮的家人知道由他來辯護的時候,高興得找不到北了。


    幾千年來,權大於法的現象,根深蒂固。


    古代所說的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不過是笑話。


    哪怕到了後世。一個集資案動輒就是死刑。


    知法犯法的政法係統人員,乃至於省部級高官,一個死緩了不起了。


    “首先,我們來談談另外一起案件!”巫山胸有成竹。


    今年九月份。孟家沙爾沒有按照上級的規定。不到時間超額收取提留。


    托克塔爾雙親在暴風雪中去世,為了安葬他的父母。家徒四壁,讓這個曾經紅火的家庭衰敗下去。


    按說,家裏隻有他一個人,即使是農村收取農業提留。那也是隻收一個人的。


    可是,孟家沙爾蠻橫地要收三個人的。


    農村減負,早就實行了,而他依然故我,並根據農業收入的提高逐年加碼。


    孟家沙爾親自帶人把托克塔爾堵在家中,按照兩百塊錢一個人,要收取他六百塊錢。


    很顯然。他拿不出這些錢。


    惱羞成怒的孟家沙爾,讓別人按住托克塔爾,揚言要給他放放血。


    “托克塔爾,把你的手伸出來大家看看!”巫山的語氣很平淡。


    那一條鮮紅的傷疤。看上去很是猙獰,加上縫合技術不好,有點兒像一條超大號的蜈蚣。


    法庭內,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正在危急的時候,我的當事人和另外一位社員阿曼卓勒趕到,奪下了孟家沙爾作案的兇器並誤傷了他。”


    “然而,孟家沙爾不思悔改,在醫院裏懶了近兩個月。同時,他想讓公安局的人去抓人,可惜,最後未能得逞。”


    “出院之後,孟家沙爾死性不改,再次闖到我的當事人家裏,企圖作案。”巫山揮揮手:“你們兩個給法官說下。”


    這兩個跟班,看上去五大三粗,也隻能欺負下老百姓罷了。


    看到莊嚴的國徽和四周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早就嚇得六神無主。


    左邊的那個臉長一些,他從旁邊的提包裏拿出三把刀,每一把都接近七寸長。


    “這把刀就是上次老大,不,孟家沙爾砍托克塔爾的那一把。”他的刀很快被武警戰士拿到審判長麵前。


    三把刀製作精良,看上去寒光閃閃。


    “也就是說,孟家沙爾準備再次逞兇,提出讓三家賠償5000元的要求。根據我們從福運縣人民醫院拿出來的賬單,他在醫院總共花了687塊5毛3。”


    “同時,還威脅說今後提高三家人的農業提留。我的當事人女兒阿娜爾汗出來後,趁機提出占有這位未成年姑娘的無理要求。”


    “大家都知道,我們北疆的少數民族眾多,每一家都有幾把刀,殺牲口或者自己割肉吃,這是讓孟家沙爾致死的那把刀!”


    盡管這些東西,對一般人來說諱莫深入,但巫山是什麽人?需要的證據,吩咐幾聲,全部到手。


    武警又將這把刀拿上去,和剛才那三把刀相比,這就是一把百姓家中普通的刀具,還不到那些刀的一半。


    要在平日,不管是公訴人還是審判長,肯定會對辯護人提出各種問題。


    但也得分人,今天的辯護人是誰呀?那可是歐洛泰地區的二號人物。


    本來,法院讓穆爾紮家裏提供辯護人的時候,做夢都沒想到,竟然是巫專員親自到場。


    “迴頭,我們再來看看死者孟家沙爾這個人。在十年浩劫以前,他就是個好吃懶做的無賴。”


    “這是他的父母寫的陳詞,一九六五年冬月十三日,死者闖到父母家,問老人要錢。可惜,老兩口拿不出錢,他把自己父親的手砍傷,至今仍然殘疾。”


    “史無前例的特殊時期來了,孟家沙爾糾合一批人,砍死了當時的大隊書記托乎塔森,美其名曰和保皇派作鬥爭。”


    “在闊克塔勒大隊,死者欺男霸女。目前,我們了解的情況,在十年浩劫期間,他夥同手下打死八個人。”


    “上次的暴風雪,讓托克塔爾的父母到牛羊的避風地去,間接害死了他們。”


    “一個小小的大隊,就打死了八個人,打傷的人呢?一共是三十二,不。三十三,還包括托克塔爾!”


    “孟家沙爾這人極度好色,強女幹和輪女幹婦女二十五人,年齡最大的四十七歲。最小的十二歲。一位維省的下鄉女青年。被輪女幹致死!”


    “在這些受害者中間,軍婚已婚的五人。未婚的三人。”


    “十年浩劫結束後,長期把持大隊,變成自己牟取暴利的工具。”


    “包產到戶以後,他本人並不勞作。占用大隊最好的土地,把田強行讓社員耕種,自己攫取勞動成果。”


    “大隊的牛羊,成了他自家的。說來就像笑話,牧區的人,居然沒有肉吃。但在闊克塔勒大隊,老百姓隻是過年的時候才能分到一些肉。”


    “而平時。老鄉們要吃肉,隻能自己喂養。”


    “孟家沙爾,本身就是一個罪犯,他的罪行罄竹難書。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就是這樣一個罪犯,堂而皇之霸占大隊書記位置,更無數次闖到社員家中。所以,我隻能說,我的當事人是自衛過失傷人。”


    “記得在遊擊隊歌裏有一句歌詞:我們生長在這裏,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們自己的。無論誰要強占去,我們就和他拚到底!”


    “社員的財產,是他們的雙手掙來的。財產,自然也包括房屋。而孟家沙爾,公然闖入社員家中,被反抗就很正常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說明在基層,我們的法律工作者是等案件上門。”


    “特殊時期,我相信有很多的沉年舊案,我們就應該上門去,腳踏實地了解查實。”


    “一轉眼,十年浩劫過去六年了。這樣的案件讓我觸目驚心,在特殊時期逍遙的人,今天依然作威作福,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公訴人起先本來還準備了好多說辭。


    一來,巫專員的口才比她還要好,沒有插口的機會。


    更重要的是,這一件件事情累積起來,讓她不知道怎麽分說。


    如果為孟家沙爾辯護,巫專員所有的證詞,加起來有五寸多厚。


    那說明死者本身就是一個罪犯,難道要為罪犯來辯護?


    這個時期的法律工作者,心中還有正義,他們不屑於和罪犯同流合汙。


    然而要不辯護,那會不會在巫專員的心目中覺得自己這個公訴人太沒水平了?


    “可是,辯護人,孟家沙爾縱有千般錯,如今他已經死了。”公訴人是個身材很不錯的少婦,聲音也很好聽。


    “而殺人的人,就是您的當事人穆爾紮!”她想了半天,終於還是說話了。


    “孟家沙爾是罪犯,從您收集的材料我們都能看得出來!”公訴人美目一睜:“罪犯的審判隻能由法律來執行!”


    “可能公訴人剛才沒有細聽我的話。”巫山微微笑著:“我的當事人是正當防衛過失傷人。假如有人拿刀去我們家裏,大家準備怎麽做?”


    “再說了,法律來審判這是事實!”他衝公訴人眉毛一揚:“可是直到這件事爆發以前,從來沒有政法係統的人注意過這個人!”


    一般的人說這話沒啥的,從地區專員嘴裏說出來分量不一樣。


    相信此案過後,歐洛泰的法律工作者會下鄉去核實十年浩劫期間的積案。


    要是有人不拿巫專員在法庭上的話當迴事兒,倒黴的日子就到了。


    法院,包括公安局和檢察院,他們辦案相對獨立。


    今天巫專員沒有以命令的形式,而是以辯護人的身份來參與案件的審判,地區法院的人也犯難了。


    既然孟家沙爾三個人帶著刀具,應該是兇器更為貼切,那就存在著作案動機。


    他人死了,還有其他人在,那些平時的幫兇該怎麽辦?


    當然,那是福運縣政法係統的人應該考慮的。


    公民的財產神聖不可侵犯被寫到法律裏麵,還得等到新世紀以後。


    在這個年代,並沒有這個說法。巫專員深入淺出,已經闡述得很明白了。


    同時,還有大隊的社員們交上來的這份請願書。


    究竟該怎麽判?


    沈功友在法院裏工作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案子。


    “穆爾紮哪怕是過失傷人,也違反了法律!”巫山可不想今後在北疆殺人傷人泛濫:“但我希望法院能酌情判決!”


    “我宣布這次審判擇日宣判!”沈功友不得不這麽做:“具體的我們要上報到省高院請求指示!”


    從法院裏出來,巫山禁不住苦笑,這次好像真的玩大了。


    法庭外麵,裏三層外三層,就是團結路上,過往的車輛也隻好不斷鳴喇叭,擠開一條路。


    有些車子看到這裏人潮洶湧,幹脆就掉頭。


    看來今天開車迴去成了泡影,巫山把自己的帽子往下一拉,費力地隨人流往外走。


    心裏,他醞釀著一個早就想要做的動作,要不然也不可能親自出庭充當辯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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