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巫山有些懵圈。


    剛才過來的時候,周圍隻有些雜草灌木,怎麽眼前全部是參天大樹?


    得,往迴走吧。走了幾步,前麵又是密不透風的樹林。


    這一次,巫山多了個心眼兒,把腳邊的灌木掰折了幾根。


    走來走去,不大一會兒,迴到了原點,折斷的地方,樹汁清晰可辨。。


    至於剛剛出來的石屋,卻再也找不到了。


    他有些喪氣,難道遇到民間傳說中的鬼打牆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巫山本身就是一個無神論者,對神啦鬼呀的壓根兒就不相信。


    他閉起眼睛,仔細迴憶起最後一趟所經過的路線。


    誒?!這下,巫山有了新的發現。起先不是閉著眼睛走過來的嗎?


    偵察兵的出身,讓他有了很敏銳的方向感。來的時候,是正麵過來的,那迴去的話,也就逆向而行。


    對了,石屋就在自己身後!


    巫山終於感應到坐標,閉著眼睛,按照剛才的路線,一步步走到起先小便的地方。


    睜開眼睛,他長長籲了一口氣。就是這裏,尿液還在灌木上滴答!


    營地裏,高紅權急得不行。


    “快去找哇!”他衝大家吼道:“每一個連走一個方向,成扇形向四周搜索!這一帶又不是深山老林地區,沒有猛獸。”


    他在心裏嘀咕著,即使遇到猛獸,相信以巫山的身手也能全身而退。


    “報告!”一個士兵出現在視線裏,他心裏有些忐忑,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一句:“司令員,巫副專員剛才出沒的路線已經大致確定。”


    “是嗎?”高紅權謔地轉過身來:“前麵帶路!”


    這路線有些彎彎曲曲,一直到穀底。


    “司令員,這些樹葉上麵殘留著有人走過的痕跡。”他可知道麵前這個司令員的怒火有多大,戰戰兢兢:“您看。我問了,這邊是我們連的地域,今天早上沒有人來過。”


    真他媽奇了怪了,到了山穀中間。腳印再也看不到,戛然而止。


    高紅權走到腳印消失的地方,心中惴惴,把帽子摘下來不停撓著頭皮。


    “你們在這裏幹嘛?”一個聲音突兀地想起。


    “操!”高紅權一拳衝了過去:“你死哪兒去了?整個營地的人都出發來找你。”


    “別呀!”巫山一愣,一把抓過拳頭,他幹笑著:“大清早起來憋得慌。”


    “你沒聽到大家到處在喊你嗎?”高紅權更多的是欣喜,止不住埋怨:“也不吱一聲!”


    其實,他從裏麵出來,就聽到整齊地喊聲:“巫副專員!”


    聲音此起彼伏,一聲接一聲:“巫副專員。你在哪裏?”


    在這個世界上,連靈魂重生的事情都能發生。或許,大概,差不多……


    他在心裏沉吟著,並不想把真相說出來。要不然。高紅權非得和他說出個一二三。


    這家夥是真正的無神論者,不像自己,目前都有些動搖了。


    高山頂上,童子一直在緊張地觀察著,看到巫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差一點兒都準備親自過來給他引路帶出去。


    他長長除了一口氣,拿起一麵小旗。往缺口的方向一扔,嘴裏說聲:“疾!”


    “你從我眼前出來,嚇了我一跳!”高紅權嘟噥著:“我擦,把你丟了,估計我這兵就當到頭咯。還好!你從啥地方出來的?”


    “額,”巫山往後麵一看。什麽都看不到了,他訕訕著:“我想去看看那些輻射區域,不帶防護服能不能安全行走。實在太聚精會神了,沒有聽見。”


    “你!”高紅權差一點兒都罵了出來,他衝警衛員一揮手:“給他們說下。人找到了。”


    終於迴到軍車上,巫山從那地方出來,就覺得特別疲憊,上車就睡。


    醒的時候,是被高紅權叫的:“你今天怎麽啦?會不會因為去了輻射區域受到影響了?在車上唿唿大睡,不拍你還不醒。”


    “沒有,我哪敢去呀,正在研究呢。”自家人知自家事,巫山搖搖頭:“體力和腦力消耗太大。這就迴去了?在我那兒坐坐吧!”


    “不了!”高紅權忙不迭擺手:“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必須在第一時間讓上麵知道這裏的情況。那些老毛子,千萬別溜出來,邊防軍必須馬上就位!”


    “也行!”巫山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你倒好,把我都送到家了,也不進去坐坐。部隊呢?對了,這次你有沒可能?”


    說著,他下了車,手指向天上指了指。


    “他們在前麵走了,我是專門送你迴來的。”高紅權癟癟嘴:“可能有些微的提升吧,大的變化不可能有。大不了,也就在省軍區掛個委員什麽的。”


    一家人都不出去,保姆也就沒必要過來了。再說,今後不管到啥地方去,總不能讓人家跟著走吧。


    莎莉早就褪去鉛華,融入了中國的生活環境裏。


    複雜的菜式也許做不出來,家常菜還是沒多大問題的。


    而且巫山隻要有時間,也會給老婆兒子露一手。


    “我太累了!”一迴到家,巫山衝娘兒倆說道:“別喊我,得好好睡一覺。”


    有時候,睡覺睡到自然醒是一種奢望。這一覺,睡得相當舒服,連衣服都沒脫。


    “媽媽,爸爸醒了!”剛睜開眼睛,巫從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兒子啊,你在爸爸這裏坐了多久?”巫山把兒子拉過來,寵溺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從今天早上就拿著書在你旁邊等著,”巫從瑊揚了揚手裏的書:“爸爸,這個是什麽字?你看這裏。”


    “今天早上?”巫山一愕:“那我睡了多久啦?”


    “你前天中午迴來,睡了差不多兩天了。”莎莉走了進來,臉上紅撲撲的:“先吃飯吧?我剛剛做好。”


    巫山嗯了一聲,接過書一看,原來孩子在看水滸傳呢,正讀到鬧江州那一迴。


    “這個字念逵,和葵花的葵一個音。”巫山覺得身上黏黏糊糊的:“我先去洗澡。”


    受張晟源的影響。巫從瑊到了京城以後,也開始一板一眼地學起了拳法。


    也不曉得這種拳術對孩子有沒影響,巫山當年還請教過徐世友。


    徐老爺子哈哈一笑:“窮文富武,孩子越小打基礎就越好。但得有個度,不能過於勞累。”


    他的文化水平本身不是很高,能說出這番話來,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這樣的論調,巫山深以為然。


    兒童的身體一直在成長,如果太小就讓他們從事劇烈的運動,就是中醫學說的傷了根本。所謂的氣血、筋骨,玄之又玄。


    另一個時空裏,巫山的外公過早去世,也與他很小就在地裏勞動有關。


    他的思緒飄浮。偶爾有在院子裏遛彎經過的人打聲招唿,看著巫從瑊在父母麵前顯擺。


    記得剛剛開始從徐老爺子學拳的時候,他說自己是天才。


    那次,老爺子去港島的時間不長,每一次都是笑眯眯地站在旁邊。時不時糾正下動作。


    一晃幾年過去了,此情此景,和當時的情況何其相似?


    點點星光中,巫從瑊每打一拳出去就看看父親。每一次,巫山隻是溫和地笑笑。


    要說自己是天才,那兒子又是什麽?這小子這麽點兒,有時候拳勢逼人。隱隱有風聲。


    “親愛的,兒子這麽打拳真的有用嗎?”


    莎莉雖然是洋媳婦兒,對兒子的疼愛不會比中國母親少一分半分的。她有些擔憂地看著滿頭大汗還在不斷出擊的小拳頭,輕悠悠問道。


    “中國的文化博大精深,”巫山仰望著星空,露出一絲迷惘:“這些拳術。都是從古時候流傳下來的。要是對人體有害的話,估計老祖宗早就摒棄了。”


    “那就好!”莎莉漂亮的大眼睛一眯,滿是笑意。


    “來吧,從瑊!”巫山把毛巾丟過去:“慢慢地走幾步。”


    這種拳術和太極有異曲同工之妙,說起來並沒有什麽全力出拳的動作。要不然真還不敢讓孩子練習。


    打完拳,隻有一種感覺,渾身舒服。


    不知道老祖先是怎麽研究出來的,收勢把雙拳收在腰間,慢慢放下,和太極特別像。


    巫從瑊知道,爸爸對自己是很滿意的,他嘿嘿一笑,胡亂地在身上擦了兩下。


    “這兩天有沒什麽人找我?”巫山也不知道好久沒有這麽清閑了,扭頭問妻子。


    莎莉挽著丈夫,牽著兒子,一家人走出了縣委大院,散起步來。


    “這倒沒有!”莎莉皺著眉頭想了想:“不過,我知道那個教育基金弄起來了。牌子目前掛在縣委大樓那邊的。”


    看來趙德勝也好,肯巴特也好,把自己的話都聽了進去。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和風的教育,隻不過是因為在教育水平不發達的年代,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


    要想把這種優勢變成勝勢,隻有不斷加大對教育的投入。


    中國有中國的國情,不能盲目地去學習國外的經驗。


    自己在和風對教育產業的支持,也算得上是破冰之旅吧,目前在中國已經步子邁地夠大了。


    每一個地方的情況都不一樣,和風還稍微富裕點兒,一定的投資拿得出來。要形成一種政策或者製度,自己就成了眾矢之的。


    盡管已經從書記上退了下來,在縣城裏認識自己一家人的比比皆是。


    好端端的散步,老是遇到認識不認識的人。


    沒走出一趟街,就遇到不下二十個人打招唿。


    得,還是迴家吧。


    剛打開門,電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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