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家夥是因為被尿憋的,跑出來方便。


    或許是他們在這裏的日子太過安閑了吧,這人被偵察部隊的戰士用槍逼著馬上就在他嘴裏塞上東西,一直小心地迴到山坡後,也沒見營房裏有一個人出來。


    聽說偵察部隊的士兵抓了個舌頭,高紅權高興得跳起來,馬上大手一揮,讓部隊跑步前進。


    據說在二戰時期,德國軍隊和倭國的士兵有得一拚,都是悍不畏死。


    可惜巫山沒有出生在那個年代,不曉得那些士兵是否真有鋼鐵意誌。


    德國人的嚴謹性他本身就清楚,加上莎莉還就算大半個日耳曼人。和這個民族接觸得越多,連巫山都感到驚訝。或許,德國士兵的執行力真的很強。


    不說其他的,德國足球被人們稱為日耳曼戰車,那種碾壓力,讓多少國家足球隊聞風喪膽?


    至於倭奴,那就不一定了。反正在大街上遇到倭國人,一個個腆著大肚子裝逼。真要遇到狠茬子,馬上就變成了孫子。


    眼下的中國軍人,就是巫山在部隊的時候,也沒有遇到這種惡劣的情況。


    尼瑪,盛夏的戈壁本身就熱。在太陽下麵,盡管日頭稍微偏西,地表溫度應該不低於四十多度吧。而且都穿著笨重的防護服,就是站在太陽下麵都是汗出如雨,何況跑步前進呢?


    士兵們一個個真的跑了起來,雖然步幅與平時差距不小,終究是齊刷刷地跑著。


    “操,這是蘇俄人吧?”高紅權拿出水壺一頓猛灌。


    他圍著這個俘虜走了兩圈,讓那個老毛子士兵覺得這人有斷袖之癖呢。


    “老巫,你怎麽看?”高紅權可能是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蘇俄人,他隻是有些好奇。


    “先把他嘴巴上的東西掏出來吧,”巫山可見過不少白種人了,他淡淡地看著俘虜。


    大夏天的。就穿著一條三角褲,布料可能是舊了的緣故,褲衩上到處是斑斑點點的小眼。


    士兵們遲疑地看著司令員,大家都不曉得這個穿便裝的人是否能代表。


    “讓你掏你就掏唄!”團長沒好氣地說。自己走過去,把俘虜的腦袋按在滾燙的地上。還好,他比較仁慈,沒有用腳踩臉,一隻手往下按,另一隻手把一些破布拿出來。


    “我去,”團長忙不迭把手裏的東西扔掉,禁不住苦笑道:“誰的三角褲還有一隻襪子?熏死了。迴到軍營以後,每天都要洗腳哇!”


    老毛子士兵盡管在這炎熱的氣候裏生活了不少時間,但誰沒事兒敢把身子躺在滾熱的沙地上啊。他緩緩坐了起來。大口喘著粗氣。


    他的身上,一根毛都沒有。巫山不無惡意地想,後世一些明星特別是女明星,老是討厭體毛。不管誰在核輻射地區呆上一段時間,別說體毛。連眉毛胡子頭發都褪得一幹二淨。


    也許因為是核輻射,他的臉上看上去很怪異,有些許的扭曲和兩腮上密密麻麻的褶子。


    “有人會俄語嗎?”高紅權問附近的士兵。


    歐洛泰軍分區在北疆,維省的士兵自然不少。曾經一段時間,蘇俄是華夏的老大哥。在維省,一些少數民族的俄語比漢語都說得好。


    “司令員,我會!”一個士兵高高地舉起了手。


    “老高哇。不曉得你咋想的!”巫山噗嗤一笑:“明曉得要和老毛子遭遇,難道偵察連的人沒有會說俄語的?”


    “有啊!”高紅權本身也想著蘇俄人要進攻早就過來了,沒打算打仗。隻不過上級的命令來了,他就要帶著部隊來執行命令。


    會俄語的士兵,在部隊裏都是精英啊。有文化的人,在這個年代。去任何地方都吃香。


    那是歐洛泰軍分區的人才,高紅權才不想帶著精英士兵過來冒險呢。


    “你去問問這個毛子!”他衝剛才說話的士兵招招手:“他們現在那兒幹嘛,有多少人,多少槍支。駐紮在這裏,有什麽目的!”


    蘇俄人。從列寧建國起,一直都在戰爭中度過。


    在世界上,他們真的能夠和山姆人對抗。在蘇俄軍方高層的眼裏,六九年的珍寶島事件,是因為他們的補給線過長,要不然才不會輸呢。


    華夏的西北邊境,緊靠著哈薩克斯坦共和國,那就是蘇俄人的主場。


    相反,蘇俄人認為這裏是華夏的邊境,補給起來太困難了。


    在東北打不過,那是中國軍隊以多打少。要在西北發動戰爭,那不是手到擒來嗎?


    他們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局。連山姆人都躲著走的蘇俄人竟然輸了,輸在新型武器上麵。在中國境內,絕大多數士兵在爆炸的當兒,就集體失聯了。


    “你們總共來了多少士兵啊?”高紅權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就是核武器的威力?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那個毛子士兵臉上滿是落幕:“總的是三個集團軍,最後隻剩下我們這裏還有西邊的兩個兵營。”


    “這他媽究竟是原子彈還是氫彈啊?”高紅權有些懷疑。


    因為原子彈是核輻射,可殺傷力沒那麽大呀。


    “我不曉得,”巫山聳聳肩:“要不你好久去問問偉人?”


    高紅權都想暴走了。問偉人?他不過是老人曾經的警衛之一,連麵都沒怎麽見著。


    軍營的正中間,有三口水井。


    很難想象,這就是在世界上都聞名的蘇俄軍人。


    曾經的軍服,有些破舊。


    在夏天都還好說一些,但是在冬天,他們又怎麽辦呢?


    大白天的,他們都懶洋洋地躺在營房裏睡覺。


    據俘虜交代,這個兵營裏,隻有一千多人。而另外的兩個兵營,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數字。


    蘇俄人夠狠!他們在國內的宣傳上,巫山也看過資料,他們說英勇的士兵們在保衛邊境的戰鬥中犧牲了,但也消滅了五倍於己的中國部隊。


    至於留下來的三千多士兵,肯定不會讓他們出現在蘇俄境內半步。天曉得這些士兵身上會不會攜帶放射性元素?


    關鍵是放迴去以後,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要不是因為一些軍中將領的抵製,說不定早就突突掉了。


    至於武器,大部分是文職軍人。本來就沒多少。


    剩下的武器,被穿著厚厚防護服的人進來,拿著蘇維埃軍委的命令,集中在一起銷毀了。


    劫難中生存下來的士兵,最大願望莫過於歸家,蘇俄人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人過警戒線的。誰敢過去,就直接槍殺掉。


    每隔一天兩天的,蘇俄的直升機會送來士兵們的生活所需。


    既然對麵是手無寸鐵的人,哪怕以前是士兵,有什麽可怕的?


    高紅權大手一揮。領著部隊雄赳赳氣昂昂地直奔軍營。


    真不知道,這群人生存下去的信念是什麽,也許是他們的家人吧。


    一個個眼睛裏沒有任何表情,麵若死灰。


    即使麵對中國軍人用槍指著頭,在熟悉俄語士兵的教導下。大聲吼著:“cдaчa(投降)!”


    那些躺著的坐著的老毛子士兵,眼神冷冷地看一眼,該幹嘛還是幹嘛。


    “他媽的!”高紅權忍不住罵起來:“這些龜孫子對著槍都不理不睬的,難道真想死嗎?”


    “也許他們沒有自殺的勇氣,”巫山緩緩搖著頭:“死亡對他們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吧。”


    “那怎麽辦?”高紅權舉起右手想撓頭,才發覺穿著防護服不現實。


    “至少起先那個舌頭還說話。”巫山說著走出滿是異味的營房:“還是問問他吧。”


    高紅權尷尬地笑笑,也走了出來,隻留下一個排的士兵,在每一個屋子前麵派兩個人拿著槍守著。


    “士兵,告訴我你的名字。”這一次,高紅權和顏悅色起來。衝起先的俘虜點點頭。


    “水......水!”老毛子俘虜的身上,沒多少肉了,瘦骨嶙峋的。


    一米八五左右的身子傴僂著,估計也就九十斤上下吧。他的嘴唇,早就渴得有些皸裂了。


    剛才在裏麵。打架也隨便從辦公桌上找了些東西。


    一些俄文信件,還有幾張摩挲得有些模糊的照片,巫山吃力地撥弄著,防護服太不給力了。


    聽到俘虜的話,他搖了搖自己的水壺。尼瑪,好像沒多點兒了。


    “給,老毛子!”高紅權的一個警衛員從挎包裏掏出三四個水壺,選了一個不多的遞了過去。


    “6o(謝謝)!”那人一口氣把水壺裏的水全部喝光,舔舔嘴唇。


    “我是這裏的最高軍職,準將軍銜。”他沒有絲毫猶豫:“名字叫尼古拉。”


    “好吧,尼古拉準將。”巫山觀察得很仔細:“為什麽你的臉上出現了和別人不一樣的皺褶?”


    是啊!大家現在才發覺,營房裏的老毛子軍人,隻是光禿禿的腦袋,但臉上和常人沒多大區別。


    “事情發生後,我因為是這裏職位最高的。”尼古拉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肯定要在第一時間趕到事發現場。由於不曉得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


    “那裏以前是兩座山脈,全部沒了,包括正在開會的三個集團軍的首腦和其他士兵。”尼古拉指了指西北麵:“估計越是到爆炸中心地區,輻射也就越厲害吧。”


    他也想通了。身為一個文職軍人,尼古拉並沒有普通士兵那麽幼稚。


    對中國發動戰爭,打贏了,大家是國家英雄。打輸了,就是侵略者。


    自然,他明白究竟是什麽東西把這些蘇俄軍人摧毀的。


    說白了,幸存下來的人,是當時三個司令部的人。


    估計他們的主攻方向,還是北疆重鎮歐洛泰,從和風這裏入侵不過是考察中方的反應。


    突然,一直冷靜地尼古拉向巫山這邊衝過來:“給我!都給我,這些是我的東西!”


    見大家都把手上的東西遞過去,他感激地露出了難看的笑容。


    “這是我的妻子,”尼古拉看上去有些淚眼婆娑,用顫抖的手指撫摸著:“這是我大兒子、二兒子、小女兒。”


    沒工夫去聽這家夥的絮絮叨叨,高紅權蹲下來和巫山商量著。


    兩個人都犯難了,剩下的這些蘇俄軍人,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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