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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們,巫山賠罪了。


    巫山打量了一番,辦公室裏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轉移到家裏了。


    外間,周一航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裏。


    前兩天,巫書記已經找他談過話,問他今後的誌向。這個剛剛走出校門不久的年輕人,當然,他的選擇不是很多,因為資曆尚淺,還需要跟著領導繼續磨練。


    不像在部隊裏,上班以後,一個人在辦公室,巫山很少抽煙。


    他摩挲著牆上的和布克賽爾蒙古族自治縣地圖,紮合薩爾、夏爾勒金、乃提格......一個個熟悉的地名,在上麵用漢語和蒙語兩種語言標示出來。


    他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眼睛,看看窗外,日頭偏西。瞅了下手表上的時間,已經是六點過。


    “小周!”巫山衝外間喊了一聲。


    “書記,我在呢!”周一航一激靈,馬上就推開門探出腦袋。


    “我們該走啦!”巫山走過去,拍了拍這個剛剛進入秘書狀態的小夥子:“明天以後,我們都不用在這裏來上班。對了,鑰匙等會兒你給門衛室。”


    “好的,”周一航機械地迴答:“書記,那我和趙哥啥時候上班?到什麽地方去上班?”


    “你好好在家休息一兩天吧,”巫山帶頭走出辦公室:“過些日子,你就到維省電大去學習。一個暑假,好好在那邊學點兒東西。入學手續,你到烏市後,找穀千裏同誌的秘書。”


    “噢。”周一航木然應著,隨即大喜過望,書記這不是栽培我嗎?


    走出門來,趙明山在走廊上心事重重地來迴踱步。


    “咋啦,小趙?”巫山沒好氣地看著他:“我本身就是地區的副專員,縣委書記隻是我的兼職而已。如今,這個使命已經完成了。你也好久沒有陪家人了。迴家呆著。”


    “啊?”趙明山被說中了心事,畢竟現在到處是人心惶惶的。該升職的人已經升了,沒得到重用的翹首以盼。


    會議上的事情,趙明山早就聽說了。


    他這個憨直的漢子。對教育呀、政策什麽的沒感覺,隻是抓住了書記在和風任上最後一次會議這一句話。


    “迴去吧!”巫山朝他們揮揮手:“車子鑰匙也交出去。”


    這些都是小事,即使不交車,不要說和風,就是歐洛泰方麵也沒人說什麽。


    不過,說好了讓位馬上就離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他才不相信,到了歐洛泰,一個地區的副專員沒有車子坐。


    起先開會的時候,王克俊跑過來給自己講。高紅權到了和風。


    當時,他輕聲吩咐,今天晚上三個戰友在炎黃喝一點兒,估計這倆小子都等急了吧。


    包間裏,巫山斜靠在椅子上。使勁地把身體拉伸。


    “老高哇,這不是你的風格啊!”他懶洋洋地問:“啥事情啦,我們的軍分區司令員需要給咱兩個小兵來突然襲擊?”


    “你以為我願意啊?”高紅權白了一眼:“京城那邊打的電話,西北軍區就讓我派人。”


    “什麽跟什麽?”巫山納悶道:“不會是京城的官老爺們讓你過來抓我吧?”


    “抓你倒不至於,我已經被你這種資產階級的腐朽生活拉下水咯。”高紅權也難得幽默一次,他的臉色馬上就嚴肅起來:“禁區的核輻射沒了。”


    “沒了就沒了吧,”巫山漫不經心地說。他反應過來:“你說啥?核輻射沒啦?”


    高紅權沒有說話,重重地點著頭。


    “尼瑪,出了怪事兒了。”巫山喃喃著:“島國鬼子當年被山姆丟了兩顆原子彈,爆炸區域直到現在還是禁區。這才過多久的時間啊?我擦,你說真的?”


    “我大老遠的過來消遣你幹嘛?”高紅權有些惱火:“我兒子也放假了,本來想抽空陪他幾天的。要不然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


    “那倒不一定。”巫山一本正經地擺擺手:“說不定你是喝醬油耍酒瘋呢?”


    對於曾經的兩位領導,他們嘮嗑打嘴仗,王克俊是不會插嘴的。這一點上,他比李開軍做得好。不過,另一方麵就說明這小子沉穩有餘。拚勁不足。


    聽到老指導員說這話,他想了片刻,才明白過來,那不是閑的(鹹的)嗎?


    王克俊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來,本來正裝作品茶呢,好在最後一刻,嘴巴偏離了桌子,一口茶水幾乎全灑在地上。


    高紅權也反應過來,狠狠地瞪了一眼,把王克俊的笑聲噎在喉嚨裏,臉都憋得通紅。


    “姓高的,不帶這麽玩兒人的啊!”巫山說著站起身來,衝高紅權勾勾手指:“在我麵前衝我的老部下撒氣,我來稱稱你的斤兩。”


    “誰怕誰呀?”高紅權本身就是戰鬥狂,刷一下把外套脫掉。


    最近這段時間,巫山經常感應到每次打拳過後,好像對四周的敏捷度驟然增加。


    他不明白拳術,總認為不是壞事,早就手癢癢了,想找個人試試有沒長進,同時也想看看自己的感應力有沒增加。


    看到高紅權一甩掉鞋子,巫山如猛虎下山,左拳直接衝對方的胸膛。高紅權正準備起腳,才發現他的右拳早就等在那裏,隻好往後退一步。沒等站穩,拳頭又到了,他隻好繼續退。


    就這樣,沒退兩步,已經到了牆邊,退無可退,但是對方的壓力仍然存在。


    “我操!”難得高紅權也爆出了粗口:“你啥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王克俊的心裏既興奮又緊張,他知道老指導員為自己出氣是假,想打架是真。


    看到那一下接一下快似閃電的拳頭,連他自己都禁不住腦袋往後仰。


    “哈哈,老高,你以前不是挺能得瑟的嗎?”巫山收起了拳頭,他知道如今高紅權已經不是自己的對手。


    兩個人在一起比試無數次,哪怕自己偷襲,對方也能反擊。像今天這樣,連動一下手都不可能的情況從來沒遇到過。


    “不打了,簡直是牲口!”高紅權微微氣喘。剛才盡管沒出手,他的精氣神始終高度集中。一鬆懈下來,覺得比打架還要累。


    “高司令員,下一步你就要帶人進去查看了對吧?”看到他在點頭,巫山揶揄道:“你覺得我加入你們的隊伍怎麽樣?”


    “你不是要上班嗎?”高紅權和王克俊早就來到包間,不過兩人都是悶葫蘆,沒有交流。


    “我卸任縣委書記了。”巫山慨歎著:“老是霸著位子不放也不好,我都不曉得有多少人想我走呢。”


    “那好吧,”高紅權也不宣布紀律什麽的,都是老戰友。他拿起筷子大快朵頤:“還是老巫你了解我啊,在家裏都快變成和尚了,兒子不愛吃肉,結果天天素食。”


    王克俊眼巴巴地也想跟著去湊熱鬧,不好找高紅權求情,隻好把主意打到老領導身上。


    “克俊,你就別想了。”巫山緩緩搖搖頭:“和風本身就是邊境縣份,王家山那小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壓住場。你得盡快熟悉環境,時不時看著點兒。”


    被說中了心事,王克俊有點兒臉紅,大口地奔那些牛肉羊肉使勁。


    此時,中俄邊境一座地圖上找不到的巍峨山峰上,一位峨冠博帶的道人迎風而立。


    “老爺,您沒事兒吧?”一個八九歲的童子試探著問。


    “放心吧,區區毒素對老道來說不值一提。”道人轉過身來,白色的胡子垂在胸前:“大致的情況我已經了解,蠻夷之人想要入侵我華夏,這些後輩夠狠,讓老子擦屁股。”


    真實情況隻有他自己知道,把核輻射全部淨化幹淨,用了多大的精力。閉關這麽多年,想不到出現了熱武器。淨化完畢,他用了兩天打坐才恢複過來。


    “你在家好好看看吧,”道人從懷裏丟出一卷線裝書:“當年老爺我封閉山門,順便把你也給封印了。想不到,魑魅魍魎都跑了出來,我去把這些狗日的收拾掉。”


    話音未落,道人已升到空中,朝著西方飛去。


    “當年師傅給我的批語,好生奇怪。”他眉頭皺得深深的:“遇巫而醒,逢玕而徒,捕碟而走!”


    昨天晚上,三個人沒怎麽喝酒。


    今天早上,巫山一大早起來,給莎莉和兒子說了句讓他們自己去玩兒,就讓王克俊把自己送到軍營裏。


    “你帶了一個團過來?”巫山看到整裝待發的部隊,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家都帶著家夥,難道要去和老毛子幹仗?”


    “防患於未然罷了,”高紅權丟了一套防護服過來:“既然我們知道這邊的核輻射沒了,估計蘇俄那邊也曉得了。到時候一碰到就是遭遇戰。”


    “我擦,”巫山穿上防護服,馬上就覺得像蒸籠一樣,他把腦袋露在外麵:“老高哇,打起仗來,我不就手無寸鐵了嗎?”


    “你和我親自上陣殺敵?”對於原則性的問題,高紅權毫不含糊:“你就老實兒地呆著吧,跟著我們去看熱鬧!”


    “你確定不是因為打不過我來報複?”巫山乜了他一眼。


    “不要把我們軍人想得那麽齷齪!”高紅權說著自己也笑了出來:“好啦,穿好防護服我們就出發。真要打仗,這一團人根本就不夠看。”


    龐大的車隊,向西方駛去,卷起滾滾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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