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過後,曹學軍當場身死,鍾美賢卻意外地活了下來,隻是頭部負了輕傷。


    曹家的人,知道兒子自己駕車死了,也沒辦法說出口,事情本來就不了了之。


    從那以後,鍾美賢的工作單位,也從烏市的供銷社轉到了礦區。


    她是沒事兒,卻患了失憶症,有關曹學軍的一切,都已經記不起來了。


    夏侯生盡管很意外,卻還是和她結了婚。婚後七個月,兒子夏福林誕生。


    其他人不知道,還以為是早產兒或者這一對金童玉女早就珠胎暗結。在積海礦區,知道他們相戀的人還是不在少數,至少他們以前的同班同學都知道。


    這個年代,不提倡,甚至是不允許在高中時候、大學時候談戀愛,誰和誰好,同班同學怎麽可能不知道呢?都在為這兩個人惋惜,想不到峰迴路轉,又走到了一起。


    災難,不經意間又降臨到這個家庭。


    去年,小福林經常頭痛、惡心嘔吐,並伴有長期的低燒。


    到周圍所有醫院都去查了,總是不見好轉,也找不到病因。


    年前,兩口子把孩子送到烏市的炎黃醫院去檢查,才知道患了白血病。


    幸好,隨著和風一係列政策的出台,夏家的家境逐漸好轉。


    特別是巫山到來以後,夏侯生靈機一動,幹脆從單位辭職單幹跑貨運。後來克拉瑪依銀行入駐和風,讓夏侯生又貸款直接買了十多輛貨車,當年就把所有的貸款全部結清。


    多的錢沒有,十萬八萬還是拿得出來。


    炎黃醫院,早就在全球各地開始了對白血病、癌症的研究,當即準備對孩子進行骨髓移植。在配型的時候。很顯然,夏侯生和夏福林是不可能契合的。


    醫生大吃一驚,把兩口子叫到辦公室詢問,夏侯生也不想隱瞞,道出了前因後果。順帶的,鍾美賢的失憶症也奇跡般的好轉,想起了孩子的生身父親是曹學軍。


    曹家人在烏市也許不那麽顯赫,可在維省的供銷係統卻是赫赫有名。曹學軍的父親曹先河,更是維省供銷社的主任兼黨委書記,要不然。他怎麽可能那麽年輕就成了中層幹部?


    對兒子病情的擔憂,讓夏侯生與鍾美賢兩口子也覺得走投無路,直接跑到曹家說明情況。因為醫生說過,直係親屬骨髓最有可能配型成功。


    曹先河兩口子就曹學軍這麽一個兒子。中國人曆來都是養兒防老,兒子一去覺得天都塌了。至於女兒女婿。那都是別人家的,與他們何幹?


    萬萬都想不到。兒子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後代。當即也顧不得和夏侯生兩口子說其他的,直接跑到醫院。


    可能是血脈相連的緣故吧,夏福林和老兩口特別親。


    曹先河高興之餘,自己和兩個閨女都到醫院去檢查,所幸,真有人的骨髓適合。那就是他的二閨女。


    這個年代的人們,其實對白血病並沒有後世那麽恐慌,當即在醫院動手術,契合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配型成功了!


    這本身是一件大喜事,不管是對曹家還是夏家都一樣。


    曹家人財大氣粗,把所有的醫藥費都包了。其間,夏福林的兩個親姑姑和爺爺奶奶更是每天都到醫院,看護著曹家唯一的血脈。連夏侯生與鍾美賢兩口最都覺得動容。


    到了今年,孩子一直都在曹先河家裏生活,他們的借口就是孩子隨時要到炎黃醫院複查。


    盡管不是親生的孩子,兩年來朝夕相伴,夏侯生對小福林有很深的感情。鍾美賢是孩子的生身母親,母子連心,更不必說。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兩人經常跟著車隊到烏市去探望兒子。後來,再也見不到了。曹家人更是冷言冷語,說孩子本身就是曹家的種,今後再也不讓兩口子去看一眼。


    鍾美賢一紙訴狀,就把曹家人告到法庭,當然是在烏市的中級人民法院。


    在申訴書上交一周過後,鍾美賢就被一些不認識的人直接從家裏帶走。


    當時夏侯生有些懵,問了一句:“你們是那個單位的?”


    看著大簷帽,那肯定就是公安了。


    對方生硬地說:“怎麽著?我們烏市公安辦案還需要向你備報?”


    這一走就渺無音信,夏侯生到處去打聽,卻不曉得究竟是那個公安局或者那個派出所去的人,究竟把自己的妻子抓到什麽地方,又是什麽樣的罪名。


    結果,如石沉大海,好像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


    夏侯生也火了,讀過不少書的他,幹脆拿起法律武器,把烏市公安局告到了法院。


    這不,他剛從烏市迴家,人就被帶走了。


    “你別急,小趙!”巫山寬慰道:“夏侯生是你什麽表哥啊?這小子不錯啊,很有頭腦。”


    “書記,他是我姑姑家的兒子。”趙明山的臉上憂色依舊:“隻不過我舅舅那人很固執,從來不靠任何人。我媽媽在他們困難的時候去了,還被我舅舅罵迴來了。還好,我表哥這人和舅舅不一樣,這兩年逐漸恢複了往來。”


    “糊塗啊!”巫山歎了一口氣:“事先為什麽不讓我們和風本地的法院出麵?非得要去烏市?難道他就不曉得有地方保護主義嗎?”


    趙明山對這名詞肯定不知道,滿臉迷惑。


    巫山也懶得和這傻小子解釋,徑直打了李開軍的電話:“老李,你查下,和風公安局有沒去抓一個叫夏侯生的人。還有,烏市公安局到我們和風來,有沒有與這邊打過招唿!”


    經過了這麽久的磨合,李開軍對和風公安局即便沒有達到如臂指使的程度,也差不了多少。消息很快反饋過來,這邊沒有任何針對夏侯生的行動,烏市那邊根本就沒打招唿。


    “欺人太甚!”巫山啪一聲拍到桌子上,他對坐臥不寧的趙明山微笑著:“放心吧。小趙!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直接到我們和風抓人。你表哥的事情,我們和風一定要讓其水落石出!”


    趙明山自然是千恩萬謝的出去了,在他的眼裏,有書記出麵,任何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中國的法律,一直到另一個時空巫山魂飛魄散的時候,很多時候流於形式。


    以權代法,隨處可見。這麽明顯的案子。裏麵要是沒有貓膩,誰相信?


    別人不知道,趙明山肯定在自己麵前不會撒謊的。那小子明白,隻有把事情原原本本講述出來,書記才會幫他。要是他撒謊了。不是讓書記下不來台嗎?


    和風公檢法的人,在一刻鍾之內匯聚一堂。最後的結果就是:告!


    烏市公安局怎麽了?也太把自己當迴事兒了吧。越界抓人。不給說法。抓的人是其他地方的也就不管了,關鍵是抓了我們和風的人,那還了得?


    不得不說,如今的和風人信心爆棚。想想吧,一個接一個的大案子,什麽烏市的、吉昌州的。甚至包括中指委的,說抓就抓,案子一個接一個都是完美辦案。


    很快,由李開軍親自帶隊。把烏市公安局告到了維省高級人民法院,要求烏市公安局賠禮道歉並通報案情!


    消息一出去,和風再次揚名。尼瑪,這和風簡直就是不消停啊,一個縣級地方政府,直接把中級公安局告到了高級人民法院。


    然而,烏市公安局出具的案情通報,讓和風再次嘩然,說鍾美賢有精神病,送到了烏市的精神病院。夏侯生涉嫌謀殺曹學軍,已經被公安局批捕。


    至於道歉,烏市公安局不屑一顧。這是哪兒?是維省的省會,一個地級公安局向一個縣級公安局道歉?想得美!


    李開軍沒轍了,直接打電話找老領導想辦法。


    巫山坐不住了,親自到了烏市中級人民法院。


    經過另一個時空的熏陶,怎麽可能怕這些知法犯法,以為自己就是法的代言人的烏市公安局呢?


    其他人,烏市公安局真還不怎麽放在眼裏。巫閻王早就被叫開了,聽說他來了,烏市公安局嚴陣以待。


    在法庭上,巫山單刀直入:“首先我想問,鍾美賢的精神病,究竟是哪所醫院診斷的!”


    “大家好,我是烏市的公安局長秦......”烏市公安局長準備答辯。


    “少廢話!”巫山粗暴地打亂他的節奏:“公安局是執法機關,直接說案情。你公安局長在這裏我說算個屁還是抬舉你!”


    秦局長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在公安局前言不搭後語,明顯有精神病症狀!”


    “放屁!”既然有了巫閻王的外號,他當然要裝出一副飛揚跋扈的樣子:“記住,你是公安機關不是醫院。秦局長,我覺得你有精神病,是不是就應該把你送進去?亂彈琴!審判長,我作為和風的父母官,申請把當事人夏侯生與鍾美賢接到法院!”


    審判長有些為難,公檢法之間,本身就有些不合。但不管怎麽樣,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巫山再厲害,也不過是在歐洛泰。


    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巫山再次質問:“夏侯生的謀殺案,我知道,曹家人肯定是原告。那我想問,證人呢?證言呢?”


    “我們正在拷問。”秦局長臉上都流出了汗珠。


    刑訊逼供大家都知道,要是說出來就麻煩了。


    “放你媽的屁!”巫山怒了,再次爆粗:“李開軍,這姓秦的涉嫌謀害我,上次那些叛國者是同夥,給我抓起來!”


    老部下李開軍也不說話,一揮手,兩個刑警已經拔出了槍,對準秦局長。


    陽春三月的維省,還是很冷的。秦局長本身就曉得這案情有貓膩,現在更被槍指著,額頭的汗珠更多了。


    看到和風的刑警已經拔出了槍,烏市的公安毫不示弱,槍支比和風的更多。


    看到這情景,巫山哈哈一笑,與李開軍使了個眼色。


    下一刻,烏市的刑警倒地的倒地,槍支全部到了和風縣委書記與政法委書記的手裏。


    法庭上,一支支槍變成零件散落在地上。


    想不到,實在想不到巫閻王大膽若斯,玩了這麽一出。


    更想不到的是,他的身手這麽好。從這以後,維省的公檢法隻要有巫山在的地方都退避三舍。


    審判長再也不能淡定了,使勁一拍:“都放下槍,幹什麽呢?想造反嗎?秦局長,請公安局的同誌馬上把這兩個人帶過來!”


    李開軍和老領導心意相通,和風的刑警收迴了槍。


    兩口子很快被帶來了。


    看在巫山眼裏,很是心疼。


    這就是知己治下的子民,女的還好,進來就說:“公安局的人直接就把我送到精神病院!”


    維省法院審判長不能淡定了,顯然與秦局長描述的在公安局內前言不搭後語有出入。


    夏侯生身上的本身有明顯的傷勢,兩位和風的刑警把衣服當堂脫了下來。


    體無完膚!很多傷口還在滲著血!


    “姓秦的,你不把夏侯生給我治療好,老子找你拚命!”巫山丟下一句話,帶著和風的人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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