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德勝和宋家強兩位縣委書記,滿懷憂愁而來,歡天喜地歸去。


    另一個時空裏,巫山當過外語導遊。


    外國人在景點的時候,不需要像中國人一樣,一道上你就劈裏啪啦地說。


    他們很多時候,就在那裏默默觀看著,假如不懂的時候,會問你。他們不問,導遊就不要說話。或許對外語導遊來說,他們的工作比國語導遊要輕鬆不少。


    莎莉一幅畫一幅畫的欣賞著,巫從瑊也睜大眼睛,觀察著每一幅岩畫。


    太陽快落山了,看到仍在原地躺在車上的老公還在那裏等他們娘倆,不由歉然一笑。


    沒來到和風的時候,總覺得一個當官的就是在辦公室裏看看報紙發發文件。至少她曾經跟著王一嵐去過,看到那裏忙忙碌碌的,實質上就是幹著這些事情。


    到了和風,莎莉才明白基層官員的不容易,大情小事都需要書記來拍板。有時候睡到深夜,縣裏出現突發事件也需要這個縣委書記出麵處理。


    還沒等莎莉打開車門,巫山已經睜開眼睛:“今兒你和兒子過足癮了?”


    “爸爸,還沒有呢。”巫從瑊這時候也活躍起來:“準噶爾熱氣泉和王爺府我都還沒看到!”


    “行,兒子啊!”巫山摸了摸小從瑊的腦袋瓜:“你什麽時候想去看都是可以的。”


    莎莉觀察很細致,看到丈夫的臉上有憂色,關切地問:“親愛的,怎麽了?”


    “不怎麽!”巫山把腦袋搖了兩搖:“目前的熱氣泉還沒有開發出來,幾個小打小鬧的,我談都不願意去談。真好笑。當我們和風是叫花子呢,拿個一百萬兩百萬就想來開發這裏的資源。也不想想,光是前期投入就不止這個數。”


    “要不,”莎莉期期艾艾地問:“讓我哥哥他們來試試怎麽樣?”


    “克裏斯蒂安與安東尼奧斯,給我的感覺,他們哥倆沒有這方麵的開拓能力。”巫山沉吟了一下,解釋道:“不如等阿爾他們在億縣那邊站穩了腳跟,到時候過來。我的兩個大舅哥,相對來說,克裏斯蒂安更具有商業方麵的嗅覺。讓他來跟著幹吧。”


    莎莉噗嗤一笑:“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對我的兩個哥哥不以為,原來你對他們觀察得很細致啊。親愛的,連我都沒搞明白,你這麽一說,好像也有一定道理。”


    “這還用說啊?”巫山溫柔地看著妻子:“你是我的親人。我的兩個大舅哥不也是我的哥哥嗎?對他們怎麽可能不關注呢?克裏斯蒂安或許對王位繼承權還有點兒希望,安東尼奧斯則完全失去了王位的爭奪。把誌向轉到了女人身上。完全沒有所謂的貴族的覺悟。”


    “誒?”莎莉驚訝地掩住嘴巴:“天啊,好像是真的。我和你結婚以後,好多人對我父親也親近起來。要知道他可是爺爺的第四個兒子。”


    “貴族隻看到權,看不起利,至少不肯言利。”巫山和煦地笑道:“他們忘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沒有利的權,終究是靠不住的。在我們國家古代有一個孟子。他不肯言利,結果潦倒一生,隻剩下文章,空自嘵嘵,學術隱而不顯。”


    “親愛的,你怎麽說話老是繞來繞去呢?”莎莉漂亮的大眼睛給了丈夫一個大大的白眼:“你的意思就是說,歐洲的貴族表麵上對利益不屑一顧,可能因為利益太小看不上。如今的炎黃,如今我們弗裏德裏希.奧古斯特這一支人,已經不容歐洲貴族們忽視了是不?”


    這一眼相當勾魂,惹得早就食髓知味的巫山也心裏激蕩不已。


    他寵溺地刮了刮愛人的鼻子:“聰明。說不定有朝一日,家族的繼承權就落到了克裏斯蒂安身上。隻要他不會愚蠢到與你作對,炎黃始終都是歐洲貴族不可輕視的力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莎莉幽幽一歎:“那就像一根骨頭,惹得子孫後代都往那繼承人上麵猛撲。難怪我父母他們都想來看我呢,其實就是為了向西方表明態度,證明我和你的關係很好很穩固。天啊,難道我父親也有可能成為奧古斯特家族的繼承人?”


    巫山莞爾一笑:“現在你才發覺?”


    早上做過早飯,就讓張姐迴家去了。畢竟保姆又不是長工,這裏也不是京城,房間太小。


    張姐也就可以在這裏做做飯,每次做好飯後馬上迴家照顧自己一家人。


    晚上,巫山親自掌勺,主要是莎莉打小養尊處優,估計王璐的中餐水平都能甩她幾條街。


    他做的是迴鍋肉,莎莉趴在丈夫的背上,巫從瑊指頭咬在嘴裏,眼巴巴地看著。


    “對了,起先那兩人找你幹嘛?”看到丈夫聚精會神地看著鍋裏的肉,起鍋後她才發問。


    “兩個縣的縣委書記,”巫山自己扯過毛巾擦了擦汗,主要是心裏虛,自己這一輩子可沒親手做過:“他們看到梅家人動作頻仍,坐不住了。”


    “梅家?”莎莉接過毛巾細心地給丈夫擦汗:“就是梅勇那一家人是嗎?”


    “你也知道?”巫山停下了正在往鍋裏下菜的手,吃驚地問。


    “咋不曉得?”莎莉吃吃笑著:“璐璐說你在他臉上啪啪兩巴掌,給朱建國找了個媳婦兒。從那以後,老梅家就處處針對你是不是?他們在這裏也有人嗎?”


    這也不是多機密的事情,巫山就把梅家國和他最近的行為講了一遍。


    “親愛的,那你怎麽還不動手啊?”莎莉憂心忡忡地看著丈夫:“別等他最後布置好了,上下全是他的人就麻煩了。”


    “哈哈哈哈,”巫山失笑道:“你以為有本事的時候喜歡受別人的擺布嗎?據我所知,下麵每一個縣委書記都沒有跟著梅家國走。”


    他把菜刀拿過來,煮到八分熟的肉切成薄片,嘴裏說道:“上午。他們講過莊稼的故事。梅家國就像那些昂著頭的莊稼,肚裏空空啥都沒有。做事情,就像做菜一樣,要講究火候。就像我煮迴鍋肉,煮的時候,太爛了不行,太生了也不成。”


    “治大國,若烹小鮮!”莎莉瞪大了眼睛:“我看過《老子》,上麵有這句話。”


    “還是我寶貝兒最聰明,”巫山一絲不苟地把辣椒切成塊。先放鍋裏炒了。把炒好的辣椒塊盛起來開始炒肉:“煮得太生了,肉裏麵很多血絲,炒的時候多費一些功夫,把油都炒出來了,肉不好吃。所以呀。梅家國還是隻適合坐辦公室,玩兒玩兒陰謀詭計。”


    “恩。我就知道我的老公是最棒的。”莎莉用手抓起一片辣椒塞到兒子嘴裏:“看來你是胸有成竹啦。反正從我認識你以來。從來都沒看到過你驚慌失措的時候。”


    “太辣了!”巫從瑊叫了起來:“媽媽,好辣!”


    他的舌頭在嘴裏不停上下翻滾,喝了一口涼茶,嘴巴還發出嘶嘶啦啦的聲音。


    “哎喲!”巫山一拍腦袋:“這是我從老家帶的朝天椒,讓王家山在一八四那些邊緣的貧瘠土地裏溫室種出來的,不辣才怪呢。小時候。我吃了一個,腮幫子腫了兩三天!”


    一不小心,又把上一輩子的事情說了出來。這一輩子,好像並沒有吃過朝天椒。


    朝天椒是山城那邊比較辣的一種辣椒。一個柄上結至少兩個辣椒,每一個不像其他的辣椒一樣向下垂著,筆直向天生長,故名朝天椒。假如一個柄上結了七個辣椒,就是最辣的,名為七星椒。為什麽結的越多就越辣,這原理巫山也不明白。


    他隻知道,越是貧瘠向陽的土地,結出來的辣椒就越辣,朝天椒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另一個時空裏,家裏沒有種,小巫山偷偷跑到人家菜園子裏摘了幾個辣椒,在路上吃了一個,半邊臉蛋真腫了。


    和風縣城本身就不大。


    巫山這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候,敖包特東街與軍民路交叉口的一棟民房裏,兩個蒙古族人在那裏竊竊私語。


    “拉克申,你確定巫山被刺客射中了?”一個麵目陰沉的敦實漢子目光炯炯地盯著麵前的男子:“要曉得,蘇俄的人對派我迴來可絞盡腦汁。他們先是在邊境上故意和中**隊交火,然後又假意談判。在談判的時候,中**隊沒注意,一時疏忽,我才跑迴來的。”


    “紮那,”拉克申上下打量著:“這不像我以前認識的好兄弟呀,我的話你都懷疑?”


    “不是!”紮那趕緊擺擺手:“你必須清楚,這次對我們意味著什麽!”


    他說著,從身後的帆布包裏抽出幾本書,得意洋洋地朝對方手裏一塞。


    拉克申看著書名,喃喃說道:“薩滿神教?”


    蒙古人有一些人信奉薩滿,拉克申本人,則知道薩滿教,從來沒聽說過薩滿神教。


    所有的書籍,都是蒙古文寫的,拉克申自然看得明白。


    他看得很快,近乎一目十行的速度,不幾分鍾就看完了。


    拉克申玩味地看著兒時的朋友:“你就是薩滿神?那我是什麽?”


    “如果我們薩滿神教立國,你就是當之無愧的的國師!”紮那滿臉堆笑:“要知道,國師的權力是最大的。下麵的女祭司,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你想享用誰都可以!”


    “那我就不明白了!”拉克申把書本拿在手裏拍得啪啪作響:“你這個薩滿又是幹什麽的?”


    “我的作用?”紮那笑容不減:“自然是培養一大批的薩滿,到處去傳教。”


    拉克申聲色俱厲:“當我是傻子?你傳教帶的人聽你的還是我的?”


    紮那討好地說:“我們倆小時候一直在一起長大,有了這樣的好機會,怎麽可能不與最好的安答來一起分享呢?我不是想你在這裏統帥全局嗎?如果你想下去,你下去就是了。”


    “安答,你還記得我這個安答呀!”拉克申拍了拍他的肩膀:“帶槍沒?”


    紮那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寬大的民族服裝,一把手槍躺在胸口,他趕緊擺手:“我能夠迴來就是托長生天的保佑,怎麽可能帶迴來搶?”


    拉克申眼珠一轉:“最近,和風在大搞建設。為了維護治安,這段時間,好多公安都上街巡邏,腰裏都有槍。這倒好想辦法!”


    說著,他拉起安答的手:“走吧,去和我們宗教局的其他幾個朋友見見麵,大家看到你迴來,肯定很高興的。”


    在老地方不遠,還有一家蒙族風味的飯店,其實就是拉克申開的。


    從巫山上任以來,宗教局本身就是個清水衙門,現在好像更加清閑了。


    出力的事情不少,每到周六周日,大部分的宗教局人員都要去種樹。


    今晚來聚會的,肯定就是拉克申親信。


    聽著紮那描述蘇俄那邊天堂般的生活,一個個眼睛都綠了。


    拉克申趁機就把薩滿神教說了出來,宗教局的人驚訝不定。


    紮那在旁邊看到陣勢不對,從靴子裏抽出匕首:“今天你們誰要是不同意,從這個門出去,就再也不是我們的兄弟。”


    說著,他把匕首在靴子上擦了兩下,冒出藍幽幽的光。


    媽呀,還有毒!


    一個個對著長生天發誓,都參加薩滿神教,堅決不說出去。


    “嘿嘿,這就對了嗎!”拉克申摟著最近的兩個肩膀:“從此以後,我們就是生死相依的好兄弟,等我們把這裏的同胞解放出來,大家有福共享!”


    紮那不知道什麽時候端了一個凳子坐在門口,加了一句:“有女人同睡!”


    “好!”拉克申給每一個人開了一瓶啤酒:“幹!”


    房間的門被使勁敲響,所有人把瓶子舉在那裏怔住了。


    紮那趕緊坐到桌子上。


    拉克申打開門,笑盈盈地說:“啊,公安同誌辛苦啦,我和你們刑警隊長孫正峰是好朋友,進來喝一杯?”


    “原來是拉局長,我們例行檢查!”那個公安戰士也微笑著,他趁機打量每一個人。


    “這位同誌比較麵生,你叫什麽名字?”他看著紮那,覺得有些麵熟。


    “啊,我安答紮那!”拉克申裝作啥事沒有,熱情邀請著:“來喝一杯吧。”


    “不了,拉局長你們請慢用。”那公安就要關上門,腦袋裏靈光一閃:“紮那!你是叛逃蘇俄的紮那!”


    說著,已經把手槍把腰帶上解下來:“我怎麽覺得你這麽熟悉呢,原來你就是當初的叛逃組織者!”


    “砰!”


    “砰!”


    兩聲槍響,在午夜裏分外清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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