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到六點,巫山已經習慣性的醒了。


    到朱建國的房間,這貨昨晚喝得很多,生拉硬拽,終於把他給拖起床。兩個人來到院子裏,由於朱建國從小就有武術的基礎,幾經解說,他對傳自徐世友的拳術很快上手。


    讓巫山頗為訝異的是,張大力居然也跟著有模有樣地耍了起來。巫山停下,張大力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站在那裏。


    世界上,有很多人,他們的天賦也許並不出眾,但由於他們的堅持,總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成果。


    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同時為你打開了另外一扇窗。譬如貝多芬,在失聰之後的曲子比他正常聽力的時候更加能打動人的心靈。


    就如張大力一樣,他從小不能說話,看慣了世人的白眼,甚至都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社會福利院收養了他,福利院的院長還給他撮合了一門親事。


    可惜的是,院長去世了,他又失去了人生的依靠。


    畢竟,今後有家人要來這裏,巫山不得不對家裏兩個幫傭的情況打聽清楚。昨天下午就得到了結果,讓巫山不勝噓唏。


    如果他執著於一件事,說不定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此刻看到他也跟著一起打拳,巫山就嚐試著教他。當然,他不是那種天才,一個動作解說好幾遍。巫山就不斷地糾正,張大力也一遍遍熟練一個個動作。


    今天暫時就教了他五個動作,並且囑咐他一定別忘了,剩下的動作再慢慢全部教他。這一個無聲的漢子,練得滿頭大汗,讓巫山自己也禁不住汗顏。


    小芳姐今天早上很辛苦,做了這麽多人的早餐。寢室的同學都沒走,巫山一個個叫起床,洗漱完畢他們在桌子上都打著嗬欠。


    物質匱乏的年代,在巫山這裏能吃到這麽豐盛的飯菜,讓這些同學日後時不時都來混飯吃。這是巫山沒想到的結果。當然也是他願意看到的情況。


    畢竟現在的大學生,不像後世一樣爛大街。這些人,今後走上社會,都會逐漸走上領導崗位。現在處好關係,對於自己的仕途,也是一大助力。


    話說哥八個在家裏吃完早飯,就向教室走過去。嚴格說起來,今天才是第一天開學。教室其他同學也去過了,是第四教學樓五零一教室。


    現在的人大,和其他學校一樣。麵積不大。建築也不多。總的隻有五棟教學樓。聽他們講。第四教學樓是設施最好的,最新的,還安裝有電梯,不過隻能是教職工使用。


    八個人蜂擁而入。讓差不多全部到教室的其他同學大吃一驚。不過,現在的大學生可不像後世,專門坐在後排,前排早就坐得滿滿當當。巫山也不在意,領頭走向最後一排。


    教室裏有八排座位,每排八個位子。


    想不到宋立銘是宿舍裏六個人中最細心的,他說班上本來是六十個學生,加上巫山他們是六十二個,其中女生隻有十四人。


    典型的狼多肉少啊。巫山慨歎。不過現在的大學生可沒有後來那樣開放,在學校裏就是拉手都沒有,不準在學校期間談戀愛甚至寫到了學生守則裏麵。


    最後一排一個人都沒有,兄弟八個人全部占滿了。大家都想不到,這八個人日後會成為鼎鼎有名的中國政商兩界二一五八傑。


    九點差兩分。胡老師滿麵春風地走進教室。


    “同學們,今天是大家第一次見麵。我們的任務就是互相認識,選班幹部,領取教材。從明天開始,正常上課。首先,我介紹下自己。我叫胡桂蓮,”她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三個娟秀的字:“現年四十八歲。華夏人民大學第一屆的學生,畢業後分配到常平師範教學,文革前是學校副校長。後來,進了五七幹校,剛剛調迴母校,是係裏麵的副書記,也是大家的輔導員。現在,從第一排開始介紹吧。”


    “我叫王一嵐,共青團員,京師人,今年十八歲。”前排中間,一個漂亮清秀略微有些傲氣的女生介紹自己,完畢大家鼓掌。巫山發覺朱建國有異,就用手碰了碰他,低聲問:“認識?”


    “兄弟,哥的幸福就在她身上了。想不到她也在這個班,我追定了。”朱建國失神半晌。


    噢?官二代呀。朱建國以前的圈子,本身就是這個人群,聽說過的人自然不是平頭百姓。


    “好好努力吧,老哥。等會兒你想當什麽班幹部?我挺你!”


    “你覺得班長怎麽樣?”他有些猶豫。


    額,這家夥轉變真快呀,愛情的力量?


    巫山嗬嗬笑道:“沒問題,不過今後你要發揮作用,需要培養親和力。”


    “兄弟,我隻是想到你可能要去校學生會,”他慌忙補充:“如果你要當班長,我就隨便混一個委員。”


    “嗬嗬,瞧你說的。”巫山沉吟了一下:“你說對了,我要當學生會主席,相信還沒誰能競爭過我。”


    兩個人笑聲說著,巫山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聽班上的同學不斷地介紹。讓他很失望,好像就沒有聽到另一個時空中很熟悉的名字。但不管怎麽講,這些同學都是今後的人脈。


    終於,到了最後一排。寢室的哥兒幾個都把眼睛盯著巫山。


    見狀,他就當仁不讓地站起來:“大家好,我叫巫山,巴蜀省人,中國共產黨員。入校前是一名解放軍戰士。十年浩劫,讓我國在世界上落後了。今天,我們偉大的黨撥亂反正,給了大家一個為我國社會主義事業貢獻力量的機會。我相信,經過四年的大學生活洗禮,我們今後都會在祖國的各個地方發揮自己應有的作用。對了,補充一句,我家在校外不幾步路,歡迎大家前去做客。”


    別開生麵的簡短介紹,教室裏本來懨懨欲睡的場麵,出現了嗡嗡聲和輕笑聲,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掌聲。。


    “大家還不知道吧,”胡老師在講台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巫山同學是京師的文科狀元。也是今年全國的文科狀元,比總分隻少了三分。同時,還是一名優秀的解放軍指戰員。讓我們再一次為他鼓掌。”


    掌聲再次響起,比剛才更加熱烈,都扭過頭來打量巫山。就連起先一直鎮定自若的王一嵐也不禁迴頭張望了一下,搞得朱建國都有些吃味。騰地站起來:“大家好,我是朱建國,今年二十歲,來自京師。等會兒我想競選班長,請大家支持我。悄悄告訴大家啊。狀元是我兄弟。”


    這貨的介紹也是很出彩。贏得了一陣掌聲。


    隨後進行的班幹部選舉中。除了生活委員是一個叫張妍的女同學,差不多被二一五寢室包圓了。


    一陣鬧騰下來,早就過了一節課的時間。胡老師把巫山和一個叫王璐的女同學帶到八樓她的辦公室,兩個人等她坐下之後先後落座。


    “首先。恭喜兩位同學,經學校研究決定,你們是校學生會的班子成員。巫山同學任學生會主席,王璐同學是宣傳部長。等下,你們把書領了之後,就到學校辦公室,找學生工作處的駱三平老師,他會仔細和你們談話的。”胡老師簡明扼要地吩咐。


    就這個事啊,巫山心裏一陣鬱悶。但還是不停對她說著謝謝迴到教室。


    起先,巫山真還沒注意這個王璐,一路上用餘光悄悄地瞄了一眼。


    這小姑娘模樣挺周正的,就是太冷,看不到一絲笑容。好像別人借了她的米還了米糠一樣。沒見過啊,怎麽看上去這麽熟悉?


    迴到教室,可能是大家都剛開始接觸吧,比較新鮮,都在座位上和旁邊的同學熱絡地聊著。前兩排巫山起先進來的時候沒注意,現在才發覺全部被女生占了。


    朱建國已經在開始行使班長的職權,拿著黑板刷子在講台上敲了兩下:“大家靜一靜啊,現在,麻煩後麵四排的男同胞們跟我走,我們去教材科領書。”


    王一嵐問道:“班頭,有沒本子發啊?”


    有奸情,肯定的。這丫剛才居然還說聽說過。


    “沒關係,我們去看看,要是沒有大家自己購買嘛。”隨後豪邁地一揮手:“兄弟們,出發!”


    從四教出門,右手邊上台階,就是升國旗的地方。國旗後麵大約50米,並排著兩棟大樓,右邊的是第一教學樓,左邊是第二教學樓。


    教材科,設在二教一樓右側門,教科書和本子堆放了整整兩間打通的教室。看不出來,朱建國還是很有管理才能的。他讓其他的同學都在樓外等候,自己寢室的同學跟著進去,把要領的書搬出來,讓同學們一個個抬迴去。


    書本很新,散發著油印的清香味。本子每個人八個大作業本,四個筆記本,兩個外語本。


    鬧哄哄的,終於把所有的書和本子發完,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抱著一摞書和本子往宿舍走。


    剛出教學樓,一輛八成新的伏爾加停在樓前,一個看上去很紳士的小夥子打開車門,靠在那裏。


    看到巫山他們出來,微笑著迎了過來。朱建國站在那裏不動了,宿舍裏麵的八個兄弟都知道肯定有事情,一起在那兒和朱建國站著。


    不曾想,這小子繞開人群,對著後麵揚手:“一嵐,我來接你了。”


    恩?是王一嵐的什麽人?不過朱建國站在這裏是什麽意思?


    “梅勇,你記住了,不要叫我一嵐,請叫我全名。”大家齊齊轉身,看到王一嵐滿麵寒霜:“還有,我現在是學生,不需要你梅家大少爺來接我。我自己有腳,能坐公共汽車迴家。”


    “哎,這話不對了。一嵐,別忘了,我和你可是指腹為婚的啊,你就是我的未婚妻。”梅勇有些惱羞成怒,當眾說了出來。


    巫山看到朱建國拳頭捏得緊緊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估計就是狗屁倒灶的事情。可能他們家人同意兩小的親事,但人家姑娘不同意,況且朱建國這丫和她之間貌似有一縷情愫。


    當下,他把書交給壯實的傅可正,把手插在口袋裏走到這小子的麵前。梅勇想不到殺出來個程咬金,怔怔地看著巫山。


    巫山也不說話,圍著他轉了一圈。不得不說。在中國,什麽時候都少不了看熱鬧的人。這不,剛從教學樓裏三三兩兩出來的學生已經把這裏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了。


    “小子,你哪兒的?少管閑事,京城梅家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梅勇雖然也有一米七五左右,但巫山已經差不多一米九了,加上長期在部隊鍛煉著,整個兒就能包下他。看到巫山不懷好意地看著他,惡狠狠地自報家門。


    京城梅家?梅勇?


    梅小林和梅小峰不也是來自梅家嗎?


    梅家也是紅一代中和元帥們一個級別的巨無霸,梅老爺子是政壇的不倒翁。屬於中間派係。當時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稍微留意了一下。好像就是叫梅勇。他的妻子早年自殺。


    “京城梅家?”巫山揶揄地一笑:“我好怕怕哦。”


    他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小子,記住了,什麽時候都要說我是誰,而不是說誰是我爸爸誰是我爺爺。這裏是華夏人民大學。是神聖的校園,不是你這樣的公子哥談情說愛的地方。”


    巫山看到他要說話,粗暴地打斷:“我不想聽你解釋任何東西,有本事,自己開車來,別開著家裏的車子來。還有哇,中華人民共和國都建國三十多年了。”


    說到這裏,巫山提高了嗓門:“同學們,我記得現在是戀愛自由。還有指腹為婚嗎?”


    “沒有!”人群齊聲迴答。


    “聽到了吧?”巫山在他臉上叭叭拍了兩下:“小子,今後不要出現在校園裏麵。”


    假如說眼光能殺人,巫山已經被他的眼光殺死了好多次了。


    突然,人群發出了“啊”的一聲,巫山覺得一股拳風從右邊襲來。


    他側臉躲過。一伸手把對方的拳頭往上麵抬起來,左拳閃電般往對方的胰窩下狠命地啄了過去。對方反應很快,往後麵退了兩步,巫山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左腿一個鞭腿掃了過去,對方擋住了,不過吃了點小虧,發出悶哼聲。巫山得理不饒人,右腳跟蹬向他的膝蓋,右手往地上一蹭,身子飛起來,左腳又一個鞭腿攻擊對方的腰部。他抵擋了兩下,終於倒在地上,巫山上前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一使勁,隻聽啪啪兩聲,肋骨至少斷了兩根。


    這幾下兔起鶻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下。直到襲擊的人嘴巴裏冒出鮮血來,人群才反應過來,喊出一聲“好”。


    “哪個部隊的?”巫山用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問。


    “虎嘯。”對方也意識到巫山是正規路子。


    “哼,如果最後一刻不是意識到你是軍人,你已經死了。”巫山後來也知道了,中國有兩大秘密訓練營,一個是龍騰,另一個就是虎嘯。


    這兩個地方出來的人,習慣上被人們稱為中南、海保鏢。


    “怎麽?不相信?假如你死了也白死,罪名是謀害陸軍上校旅長。”巫山冷冷地說。


    這兩個訓練營雖然一直不對路,但都是中國軍人,巫山也不想做得太絕真把人打死。


    不再理地上的人,巫山緩緩走向梅勇。他本來以為爺爺撥給他的保鏢肯定能把所有的危險排除,想不到自己帶來的人身受重傷,汗水一顆顆向下滴答。


    “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巫山冷笑:“就你這個慫樣,還和我老哥搶女人?”


    旁邊的王一嵐臉一下子羞得通紅,朱建國在一旁偷偷比了個大拇指。


    “你......是誰?”聲音因為害怕而顫抖,都能聽到上下牙齒不斷打架的聲音。。


    “我叫巫山,”他好整以暇地揣著雙手:“可以向梅小林、梅小峰打聽。今後隨時等著你的報複,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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