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無奈地搖搖頭,目前還不是時機。


    安南不管怎麽說,目前也是中南半島上軍事力量最強大的國家。


    國戰不是過家家,不要說巫山一個小小的旅長不能決定,就是偉人等也不可能一言而決。


    好在,所有中國軍隊控製的區域,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寮國王宮的一角,一軍的軍部設了在這裏。


    今天,給柳司令員和巫旅長踐行。


    李智和邵世輝,巫山不是很清楚他們的根腳。


    想不到這兩人都很健談,在歡送會上,妙語連珠。


    也對,在團級以下,可以依靠家世、人脈。再往上麵,就隻要靠自己了。


    到了這個級別,哪有一個省油的燈?


    劉太蒙一臉苦相:“司令員,難道就不能把混編旅納入新一軍?”


    這話,他可不是第一次說。在巫山麵前也提了好幾次,然而,一個旅的歸屬,哪是巫山能夠做主的?爺倆在私是老鄉,叔侄,在公,他就隻有請示徐世友老爺子了。


    老將軍正生著悶氣呢,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怎麽著?攀上高枝兒了?老子不允許。你們在中南半島上逍遙快活,老子天天在這裏和安南的北部軍隊對峙。”


    “得得,徐伯伯,當我沒說。”巫山趕緊告饒。


    “老子還沒找你算賬呢,”老爺子火氣不減:“你要迴花城軍區,老子歡迎。向上麵申請了一個混編旅的編製,指望你給花城軍區出彩。結果呢,你們在那邊攪風攪雨,老子在這裏幫你承擔壓力。”


    “老徐頭,夠了啊!”巫山也不由火大:“你覺得我腦袋抽風還是咋地?這不是老鼠進風箱,兩頭受氣嗎?我巫山對你,對花城軍區,感情有多深,你又不是不清楚?”


    老將軍在那邊默不作聲,他在這頭繼續噴:“那你覺得這個旅,還可能迴到花城軍區的戰鬥序列不?不要說你,哪個軍區不是派了部隊過來?照這個形式,上麵可能要在這裏成立一個新軍區。”


    他覺得還不夠,得給老爺子敲敲警鍾:“記住了,老爺子,你是快退下去的人,不要再做一些無用功。至少,你也要為援朝等幾位哥哥姐姐留條後路。我知道,你能衝能打,對鬼子、對反動派、對一切敵人,你毫不手軟。上麵的決定,一次兩次就夠了,不能始終對抗。”


    “行啦!”老爺子被噴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可是最好麵子的人:“你以為俺老徐這麽沒輕沒重?好吧,我一切服從上級的安排。”


    對於中南半島這裏成立一個新的軍區,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問題,不僅巫山考慮到,就是柳司令員和劉太蒙可能早就考慮到了。


    “太蒙啊,當著李智和邵世輝的麵兒,你們兩也來評評理。”要是別人,說不定柳興元早就拂袖而走,哪來這麽多解釋?“一個旅的歸屬,誰都眼紅。巫山旅比稍微弱一些的軍,人數都不差多少。”


    按說,李智和邵世輝肯定要和新一軍的主官保持一致。但問話的是什麽人?那可是直接上司啊,能夠決定自己位置的。


    劉太蒙又能夠得罪嗎?不要說今後要一起共事,他的家世,他個人的功績,都不允許讓兩個搭檔去幫別人。


    兩人裝作沒聽見,看著窗外。


    “司令員,我有個事情向您匯報。”巫山這個級別,不可能麵對軍區司令員的。


    目前混編旅,就是直屬彩雲軍區。在座的職位他雖然最低,卻也有話事權。


    他出頭的原因,是為了打破尷尬氣氛。有些事情,也確實需要提出來讓主官拍板的。


    可是,巫山說出來的與軍事無關:“目前我們控製的區域,我有個很私人的想法。”


    “恩?”柳興元一向都對巫山很重視,微笑著頷首:“你小子就是主意多,我們大家都來聽聽,又有什麽好的想法?”


    “這片區域,我不想讓國內派更多的人來參與。”巫山的話有些狂妄:“經過十年浩劫,國內有一段時間,教育幾乎全部癱瘓。我說的就是教育問題!”


    “教育問題?”柳興元腦袋一轉,驚訝地問:“你是說推行漢化?”


    以前,李智和邵世輝,也聽說過巫山這個新星將領的不少故事。


    柳興元這話一出來,連劉太蒙都覺得慚愧。


    大家都在軍隊,軍事這個圈打轉的時候,巫山早就把眼光瞄向了治理。


    “沒錯,我們就要在這裏加強愛國主義教育!”巫山的拳頭在辦公桌上一砸:“光是占領,那不是我們的目的。既然來了,這裏就是我們的。今後,彩雲軍區紅旗所在的地方,都是我們國家的領土。占領區的人民,就是我們國家的子民。”


    “那你說不要國內插手?”不僅是柳興元,相信其他在坐的都感到非常詫異。


    張好古和高紅權這段時間,一直是隱形人的角色。


    高紅權就不要說了,他就是一個戰爭狂人,對其他問題漠不關心。


    張好古不一樣,從小耳濡目染,任何事情,先考慮是不是和上麵保持一致。


    “老巫,這樣不好吧。”張家小公子有些期期艾艾:“難道你想在這裏整個獨立王國?”


    語氣有些重,而且是當著別人的麵。


    “嗬嗬,怎麽可能?”巫山失笑:“不要說我,就是劉軍長和柳司令員,也不會有這個想法的。國內的教育,按部就班。我們這裏呢,是一個新的區域。不要說中南半島,就是寶島,政策也必須和大陸有所區分。同誌們,沒有任何政策可以行之天下而皆準。”


    接下來,大家都踴躍參與到話題裏麵。當然,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眾人在問,巫山解答。


    妖孽!這是柳興元心裏唯一的想法。


    哪怕他曾經是一個省的一號人物,考慮問題都沒有真麽深遠細致。


    他心裏凜然,更多的是欣慰。


    巫立行是自己的部下,多了一份香火情。而且柳興元在擔任彩雲軍區司令員以來,和巫山的關係還不錯。當然,到了這個時候,柳興元已經了解了巫山的誌向,肯定不在軍隊裏。


    戰爭,隻不過是迫不得已的手段。而戰爭過後,就是建設。柳興元早就看出了這一點,子女們都沒在軍隊係統。


    按照巫山的說法,部隊裏的文化教員或者是教育水平高一點的士兵、軍官,先到學校裏麵去把基礎給孩子們打紮實,充當臨時教員。等這裏的老百姓對祖國有了一定的歸屬感,然後,再讓國家派遣各種教育人才過來。


    這裏形成的,隻是意見。至於意見能不能被京師那邊認可,大家心裏都沒底。


    自然,保護環境的議題,巫山也拿了出來。


    對那些商人們說的,是行業內部的規定。


    而在這裏說的,是要在這個轄區內,形成製度,以文件的形式硬性執行。


    現在的通訊,在緩慢的改變之中。炎黃的各項先進技術,國家都在試用。


    這邊討論完畢,就在新一軍的軍部,以柳興元的名義傳到了京師。


    所幸時間還早,偉人再一次把大家聚集到一起。


    “大家都看看,老柳的建議書怎麽樣?”偉人的眉眼都在笑。


    這些天裏,京師承受了太多的來自國際上的壓力。


    還好,在寮國問題上,人家是主動邀請我中國軍隊過去的。


    汪瑞林把早就打印好的資料,送到每一位手中。


    趙立生看到署名裏有自己的幹孫子,樂不可支。


    在座的自然也看到了,心中一凜,看來這個主意,又是巫山出的。


    這個妖孽,眾人心裏沒有了驚喜。要不是他提出來,事情才會有蹊蹺呢。


    “巫山他們提出的太好了。”王鐵成慢慢從失去愛女的悲痛中走了出來,在心底裏,還是把巫山看成是自己的女婿。當下,其他的名字都略過,隻提了巫山:“我覺得,這些提議,不僅在中南半島上施行,在國內也應該全部執行。”


    國內嗎?大家都不再說話。


    不管怎麽樣,目前國家的一號還是花主席,他目前經常在各種新聞媒體上露麵。


    對軍隊沒經過他的同意,擅自出兵寶島和中南半島,頗有微詞。


    花主席心裏再有意見,也不可能提出來,隻能在心裏埋藏著。


    要不然,即使巫山自己推辭,他也已經是師級指戰員了。這裏邊,未嚐沒有花主席刻意淡化的作用在裏邊。


    一切的一切,都得等到一中全會開完才能決定。


    在中國,部隊的執行力是最強的。柳司令員也乾坤獨斷一次,先把基礎整起來。


    每一個自然村落,都修建了寬敞明亮的學校。


    “a,o,e,i,u......”巫山也作為臨時教員,在暹羅北部的一個小山村裏,教著孩子們。


    這裏的老百姓,確實太窮了。讀書,是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


    今天,解放軍給孩子們建好了學校,讓每一個適齡兒童少年,走進學校,進行教育。


    中南半島的孩子,都成熟得比較早。


    在中國,二十多歲結婚是法定的年齡。


    這裏行不通的。二十多歲?孩子都好幾個了。


    每一間教室裏,坐滿了孩子,連過道也占用了。


    沒辦法,老鄉們學習的積極性空前高漲。多少輩人,都沒有聽說過哪一家有人讀書。學校?差一點的縣份上都沒有。家裏殷實的地主家,還可以把孩子送到大城市裏去享受教育。


    噢,地主作為一個階層,不複存在。解放軍說,這裏的土地,都是農民自己的。而且,是永久性的。有了自己的土地,還讓大家去讀書學習,這是多好的機會呀。


    一些老人,自己端了小板凳,在過道裏用心地聽著,記著。


    窗台上,一個個渴求知識的腦袋,擁在那裏。


    教室裏有座位的孩子,知道這讀書的機會,是多麽的來之不易。


    學生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怕遺漏下任何一個知識點。


    沒有書包,孩子們就把學校發的教材,夾在胰窩裏。看著嶄新的書本,唯恐上麵有一個黑印子。一邊走,還一邊溫習著當天學到的內容。走幾步,覺得自己沒記住,又打開書本看一看。


    沒有鉛筆,士兵老師們取得同學的同意,把一支筆割成好幾段。每個人手上拿著寸多長的鉛筆,寫字的時候小心翼翼。因為老師們說過,一使勁,筆尖就會斷掉。他們寫字的時候,很用心,每一個字都盡最大努力寫到最好。過道裏的中年人,老年人,就用指頭在自己的衣襟上寫著、劃著。


    大部分的學生,都沒有鞋子。光著腳丫,在小路上走著。好在這裏是熱帶,打赤腳一年四季也不會有多冷。


    教室裏,學生跟著老師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念著:“我們是中國人,我們愛自己的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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