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人沒好氣地看了巫山一眼:“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子,不隨時把你看著,都不曉得惹出什麽事來。”


    徐世友在旁邊一聽,遍體生寒。依著自己這火爆脾氣,是不是身邊也有人屬於特殊部門。隨即脖子一梗,老子不惹事,不怕事,一心為公,能奈我何。


    巫山沒接老爺子的話,在那裏直發呆。惹得徐世友偏過頭去瞅瞅。字跡看不清,他沒戴眼鏡來,隻好把頭往後一擺,終於看完了。


    老徐頭也裂開嘴嗬嗬笑個不停:“走,老子陪你迴去。”


    “現在就走?”偉人微微錯愕,把桌子上的煙丟過來。


    “走吧,”徐世友貪婪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煙:“我戒了,嘿嘿,老婆子的意思。”歪過頭看著還在樂的巫山:“這小子是幫兇。再不走這傻小子心裏頭急得像貓子抓。”


    “啊?現在走嗎?”直到徐世友把他的袖子扯了下,巫山才反應過來:“哦。”慌忙戴上帽子,出門了才忘了告別。又推開門揮揮手,蹬蹬蹬去追在前麵大踏步走著的徐老將軍。


    徐建國的兒子,就叫徐曉鬆,早就睡覺了。


    小金春和金玲,眼睛瞪得溜圓,盯著大門。


    看到巫山一進去,小哥倆趕緊上去拽著衣角。


    田姨聽徐伯伯一說,馬上收拾東西。


    她有些為難地看著譚家兄妹:“這兩個孩子好像舍不得小山,怎麽辦?”


    “讓他們跟著走吧,”老人歎了一口氣:“畢竟是小山從苦海中把他們解救出來的,他們已經把他家當做自己家了。再說哥倆的普通話差不多了,在那裏也能適應。聽建國說,那裏的炎黃小學中學都是說普通話,主要是他家有玩伴兒,小鬆畢竟太小,玩兒不到一起。”


    田姨有些舍不得,難過地幫他們收拾行李。


    炎黃第一醫院,婦產科一號特護產房,房間外站滿了人。


    都快十二點了,外麵的人圍著沒走。


    病房裏,巫家的女性,除了小芳,都在裏麵。


    陶妮莎親自壓陣,兩位醫生和兩位護士在旁邊緊張地盯著產婦的情況。


    太姥姥和奶奶,坐在凳子上,焦急的等待。


    阮秀遠也來了,夫妻倆得知消息,馬上就請柳興元想辦法,聯係飛機到花城。我們的柳書記,正不知道怎麽和巫家打好關係呢,大手一揮,直接派軍用飛機。


    在花城落地的時候,巫山他們那飛機剛剛升空,擦肩而過。


    因為徐老爺子在飛機上,沒法聯係。還是柳興元出麵,讓自己以前在花城時的老部下幫忙,到了四門島基地。


    吳西柏一看是弟妹的哥哥嫂子,第一時間,親自駕駛著摩托艇送了過來。


    巫立翠和巫立碧,一人端了個小凳子,坐在床邊,弄得阮秀遠都沒地方了。


    她給兒媳婦兒剝了桔子:“來,莎莉,吃個桔子吧。”


    莎莉眉頭緊皺,微微睜開眼,虛弱地笑笑:“媽,謝謝你,我吃不下去。”


    “莎莉,你感覺怎麽樣?”對於女兒的情敵,陶妮莎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但作為一個婦科醫生,她必須履行自己的職責。真出了什麽事,她不敢保證,巫山會不會怪罪到楠楠身上。所以,她的心情,比平時更緊張。


    “陶姨,我也不曉得怎麽說這種感覺。”莎莉的聲音有些低沉、嘶啞:“有點疼,但也還能忍著,就是覺得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那就好,”陶妮莎眉頭一展:“這是正常反應。等會,要是羊水破了,你就把被子或者枕巾咬住。不要緊的,孩子,乖。當年你媽媽生你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啊!媽媽,我肚子啊!隻怕怕是要生了!”莎莉這是有點兒迷糊:“山,你在哪兒呢?嗯..山,我疼~”她呻吟出聲,一隻手用力拽住被子角,一隻手不停的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按摩,以此來減輕越來越頻繁的陣痛。


    產房的門,被一陣風似的“咚”開了。


    “莎莉,寶貝兒,我...我來了!”巫山上氣不接下氣地擠到床前,一把抓住莎莉的手:“寶貝兒,乖,我在呢,我在這裏。”


    阮秀遠遞過一杯水,陶妮莎正要阻止,巫山一仰脖子就喝了下去。


    “山,親愛的,你真迴來了?”莎莉摟住巫山,一口咬在丈夫的肩膀上,牙齒印都滲出血珠,疼得巫山嘴巴一咧。


    護士早就過去,衝著正在探頭往裏麵看的小朋友們,做了個噓的姿勢,輕輕和上門。


    巫立權丟了一支煙過去:“哥,抽煙吧。”打火機已經打上了。


    “行,來一根兒吧。”巫立行點著了火,猛吸一口:“就是小山他媽生小山的時候,也沒這麽緊張。”


    兩個連襟擺擺手,沒有接煙。


    幾個護士從旁邊經過,一位護士正要製止,被旁邊的護士拉走,悄悄在她耳邊說著什麽。那護士嚇得麵如土色,連頭都不敢迴了。


    爺爺擺擺手,沒有接巫立權的過濾嘴,自顧點上了眼袋:“孩子越來越金貴。前兩天看了報紙,好像上頭提倡計劃生育。莎莉這孩子,哪有她婆婆那樣,成天又蹦又跳的,她老是在辦公室裏呆著......”


    正要說話,從產房裏傳出聲音來。


    “要生了...真的要生了...下麵要裂開了...嗯嗯啊..嗯下麵要撐裂了..疼..啊啊又來了!又來了...下麵好撐,我要用力...我要用力..我要死了...我不生了!太疼了...要出來了!頂的我好難受...”莎莉不再說話,抓起巫山的手臂使勁咬下去。


    “快,快,羊水破了!”醫護人員圍到床邊。


    莎莉白白的肚皮暴露在了空氣中“嗯...嗯..”她開始用力,嘴巴離開丈夫的手臂,抿成了一條線,整個臉也變得扭曲了。


    “寶貝兒,使勁,用力,再使勁。生出來就不疼了!”巫山顧不上看在流血的手臂。


    護士輕輕將大腿分的更開,好讓孩子能夠出來。


    可是事與願違,孩子好像並不急著出現。


    “下麵憋的好難受,孩子你快出來吧...肚子疼死了...肚子要裂開了...下麵要撐破了...我想用力,用力..孩子快讓我把你生出來..快...我受不了啦...快出來吧...啊啊...”


    莎莉亂喊著,雙手在肚子上不停的推擠,想把孩子擠出來。


    疼痛的間隙,她大口的喘著氣,抓起巫山的手臂又咬下去。


    “孩子你快出來吧..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不想生了...不想生了...我生不下來..生不下來。”莎莉的額頭,滿是黃豆大的汗珠。巫山找來毛巾,輕輕擦拭著。


    陣痛沒有因為她的失望放過她,“嗯...又來了又來了...用力!用力!用力...”


    莎莉像給自己打氣不停的喊著用力,她一下一下的用力,漸漸的她感覺下體的膨脹加劇了,簡直讓她難以忍受,“要出來了...是不是要出來了...嗯嗯..疼死了...要來了、要來了、要來了....嗯嗯...嗯啊...啊...”


    她受不了的大喊起來,終於,孩子的頭發出現了。


    “順產,順產!”護士尖叫起來。


    阮秀遠、巫立翠和巫立碧,從巫山進來,就一瞬不瞬地盯著這小兩口,不敢發出一絲聲響。這時候,都死死地盯住護士的手。


    太姥姥站起來又坐下,眼睛一動不動瞅著,臉上掛滿笑容。


    奶奶聽說是順產,扭著小腳跑了過來。


    人們常用呱呱墜地來形容嬰兒的誕生,這是因為寶寶來到人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哭,哭是人類來到世上的第一語言。孩子一出來就開始哭,聲音洪亮。


    病房外,大人們都鬆了一口氣,小朋友們眼睛盯著產房的門。


    “恭喜,是位公子!”一位護士喜滋滋地迴頭道喜,另一位護士手腳麻利地剪去臍帶。


    巫山顧不得孩子,不停給莎莉擦汗。


    “寶貝兒,你真偉大!”巫山在妻子額頭輕輕一吻,在她耳邊說道。


    “山,”莎莉有氣無力:“我要看看我們的孩子。”


    寶寶渾身濕漉漉的,皮膚上帶有一些血跡。身上大部分被一層膜所覆蓋,他的頭部相對於身體的其餘部分來說占的比例較大,看上去,寶寶的頭占整個身長的四分之一左右。


    “陶姨,這孩子的頭是不是有些畸形?”巫山擔心地問。


    雖然和莎莉在一起之後,每次看到這位準嶽母,有些難為情,這時候也顧不上這麽多了。


    “正常。”陶妮莎臉上也是大汗淋漓:“隨著寶寶的生長,這個比例會不斷變化,直到成年時頭占身長的八分之一。”


    “那就好!”巫山把還在流血的手臂枕在莎莉頭上,另一隻手和護士的手一起托著孩子。


    護士們已經把莎莉的下體清理幹淨,蓋上被子。


    “媽,”巫山迴頭對母親傻笑著:“讓他們進來吧。”


    巫家人一擁而進,大人們站在門口看著,楠楠帶著五個小朋友唿啦一下,全部圍在嬰兒身邊。


    吳建國遞了個顏色,巫立碧趕緊從手包裏拿出紅包。


    “來,謝謝你,你是小王吧。”巫立碧遞了過去。


    那小護士輕輕捏了一下,好家夥,莫不有幾百塊吧。也差不離兒,裏麵是八百八十八塊。


    她假裝推辭:“巫總,這是我們的工作,應該做的。”


    “行了,再不收下我可要生氣啦!”巫立碧嗔怪道。


    “謝謝巫總!”另一個叫小商的護士,落落大方地收下紅包。


    兩個醫生也推辭不過收下。


    輪到陶麗莎的時候,她擺擺手:“又不是外人,給我幹什麽?”


    正心裏糾結的楠楠聽到,看看全神貫注盯著孩子和莎莉的巫山,小臉一紅。


    “誒,陶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巫立碧咯咯樂著:“這相當於是你的外孫,公是公,私是私,收下吧,圖個吉利。”


    “對了,通知她父母了嗎?”巫立行側頭問吳建國。


    “電話打過了!”吳建國連連點頭:“估計不是明天就是後天要親自過來。”


    小芳這個巫家小公主,小鼻子微微一聳:“媽媽,我們的侄子好醜啊。你看,你看,鼻子看上去坑坑窪窪的,好像剛剛與別人打過架似的。”


    阮秀遠親了親她的小臉蛋:“閨女,小時候你比他還醜呢,扁扁的。現在不也長成小美女了嗎?”


    小芳聞言,驕傲地挺起胸脯。


    小金玲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巫山:“叔叔,這就是小弟弟嗎?我可不可以摸摸他?”


    “當然可以。”巫山爽朗地哈哈大笑,把小姑娘抱到膝蓋上。小金春看到了,略微有一絲嫉妒,牽著妹妹的小手。


    玲玲用手輕輕地碰了一下孩子的頭,看到嬰兒一動彈,嚇得縮了迴來。


    巫山注意到小金春,把他抱在另一條腿上。


    正芳滿屋子看了看,跑過去摟住爸爸的腿。手指含在嘴裏,眼睛看著哥哥的方向示意著。巫立行一愣,馬上把女兒抱了起來。


    這時,嬰兒發出啼哭聲。


    初次為人母的莎莉,也顧不得害羞,手忙腳亂地把**塞進孩子嘴裏。


    房間裏,充滿著歡笑聲。


    巫山解開挎包,從裏麵把長命鎖找出來,讓莎莉選。她最後挑選了一個略帶粉紅的。


    巫天明正在那裏掐指算著巫家的排行:“於本有光昌,雲安應遠長。大山天立正,從隆啟冒江。孩子的排行是從字輩,他爸爸拿迴玉來了。就取名為巫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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