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打馬瀝水庫,經徑心水庫到羅屋田水庫,這一大片區域,上麵到處都是中華中醫藥大學的牌子。


    “哥,你說我們是這個學校的校董?”麻希珍欣喜若狂。


    “瞧你那麽點出息!”其實,麻希如自己何嚐不震撼呢?


    中華中醫藥大學,校董不再由遠東集團出麵,是子虛烏有的麻氏集團。不過不要緊,離岸公司已經找人辦了,這兩天就能下來。剛才,麻庭強把這些東西告訴自己的時候,他和麻希珍一樣的興奮莫名。


    “弟,小山再次告誡阿強,那些東西,要是有一克流到大陸和華人地區,他就不再管我們。”家裏的這些生意都是弟弟在負責。


    “哥,你放心吧。提純的鴉片末,都已經在歐美大受歡迎。我是你親弟弟啊,我也是炎黃子孫好不好。”巫山要是知道,就會很驚訝,那不是傳說中的heroin嗎?


    “哼,那就好。你知道嗎,這次港島有多少人想進董事會?當初亞歐集團,讓港島的老板們紅了眼。”說道這裏,麻希如的臉上滿是自豪。


    麻希珍很奇怪:“這些人咋這麽傻?明明十四集團是賺錢的,這個董事會隻是不斷往裏投錢。”


    “你呀你呀,”麻希如有些恨鐵不成鋼:“你知道什麽?太祖現在時間不久。”他突然壓低了聲音:“你千萬千萬別露出一絲風聲,到時候你我死無葬身之地。是阿強偷偷告訴我的,小山那邊的可靠消息。不然,你以為我們能大大方方在這裏大興土木?你侄子說,偉人在政府裏的話語權越來越大,都是他點頭同意的。我們這樣的背景,能得到大陸官方的肯定,你還不滿足?”


    麻希珍的嘴巴越長越大,口水都流出來了而不自知。


    在遠東集團的臨時集聚地吃過晚飯,兄弟倆聯袂去見巫山,想不到賀潁東與李超仁和港島的一眾大佬也在。


    李超仁熱情招唿:“兩位麻兄弟來了?”


    他直覺巫山好像對自己有些疏遠,一直找不到原因。麻家的事情,巫山背後又解釋一番,大家都來自粵東。潮汕人本身就很團結,以前隻是礙於臉麵,不好意思交往。有巫山的話,誰還敢對麻家甩臉子,那就是找死。李超仁還以為是自己的態度引起巫山的不滿,這次率先站了出來。


    要是巫山知道肯定笑掉大牙。賀潁東先生,是一個純粹的愛國主義者。李超仁在另一個時空也向大陸捐贈了不少,在他心目中,賀潁東占有更重要的地位。巫山看人,並不是這人有多大能力,首重人品。雖然商人重利,但你李超仁從大陸把掙的錢抽走,巫山心裏沒有一點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李超仁知道,肯定大唿冤枉。這畢竟是發生在另一個時空的事情。在這個時空,隻要炎黃屹立不倒,緊跟大陸的步伐,沒有任何華人勢力敢扯什麽裏格兒朗。


    麻希珍迷迷糊糊,看到對方已經把手伸過來。


    麻希如在腰上捏了他一下,才趕緊伸出手:“李大哥、賀大哥,大家都在啊。阿強在港島,承蒙你們的關照。”


    李超仁臉上有些尷尬:“麻老二,你這不是打我的臉嗎?阿強這孩子,有出息,我們現在還得看他的臉色。你說是不是,麻主席?”


    想不到,李超仁也有幽默的時候。這一揶揄,讓氣氛頓時輕鬆起來。麻庭強的臉,頓時成了關公。


    賀潁東也和煦地說:“阿珍,阿強這孩子不錯。小山給我們說了你們的事情,我們華人都感謝你們。放手去做吧,我們在後麵呢。這些洋鬼子,當年用鴉片把我們的大門轟開,也讓他們嚐嚐滋味。”


    作為粵東的老鄉,賀潁東還是希望大家都走正道。但是作為一個愛國主義者,賀英東對二麻的行為也很讚賞。暗地裏,巫山後來又做了不少工作,人的觀念轉變,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大麻叔小麻叔,”巫山已經打斷了賀老的話,有些事情知道就行了,沒必要一直揪著不放。“你們應該經常迴來幫襯下強哥。”


    “他的生意我從來不插手,也不知道怎麽插手。”麻希珍搖了搖頭:“怎麽,出了問題了?”


    “沒有,”巫山笑笑:“就是他事事赤膊上陣,累得跟狗一樣,前段時間找我訴苦呢。”


    李超仁有些驚訝,賀潁東就不滿意了:“阿強啊,這樣不行的。你看看小山,我現在都羨慕這孩子,完完全全的甩手掌櫃。你瞧瞧,人家都去當兵,不管了。”


    李超仁也接話了:“老賀,後生可畏。”接著話題一轉:“小山,這次你為什麽把校址定在這裏呀。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這個地方可不是多好的位置啊。”


    “李叔,霍叔,二位馬叔,各位前輩,這話可就不對了。”巫山雲淡風輕,在麵前的大陸地圖上用手劃了一個弧形:“偉人爺爺他們一旦上位,改革開放是肯定的。這裏就是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你們能說這裏的位置不好?”


    超人不淡定了,一眾港島富翁們的唿吸都急促起來。


    “而且,”巫山又補充了:“讓中華中醫藥大學在這裏,可以讓老外直觀地感受我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所以,我不想這裏有太多鋼筋水泥的高樓大廈,純粹是中華的古代建築集成。”


    “好,太好了,”賀潁東馬上支持:“巫山你說個數目,大家一人出一些,不夠的我來填補。”


    “賀大哥,看不起人是不是?”麻希珍急眼了,赤膊上陣:“你馬老弟我現在別的不行,就是錢多!這樣的事情可不能讓你獨占鼇頭。”


    剛才哥哥一解釋,麻希珍心裏透亮。為麻家人正名的機會,肯定不能放過。


    “不要緊,大家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超仁勸解:“小山,現在港島的、海外的,甚至台島的知道這消息,好多都求到我這裏了。”


    “老李,你那裏也有?”賀潁東也發牢騷:“我現在每天都不敢迴家了。到工地上也不行啊,這些人神通廣大,跑到工地上來求我了。”


    “按說,各位都是我的前輩。”巫山心裏欣慰:“華人無償捐助,那說明大家都是愛國的。雖然港島在英倫當局統治下這麽多年,華人都一直心向祖國,這是好事啊。多多益善,來者不拒。”


    吳建國在旁邊驚呆了:“小山,那得建多大?”


    “大家都知道吳叔是我們炎黃控股的總裁,不知道他另外一個身份吧?”巫山想完全退居幕後:“他父親是吳振。”


    “噢?”對大陸解放戰爭熟悉的眾人,李超仁率先抓住吳建國的手:“想不到你小子藏得夠深的!”


    “前不久我也去京師了,”賀老的手也走了上來:“你父親在輔助偉人做事,他當時接見的我,可沒露出半點口風啊。”


    麻氏兄弟對吳建國很熟悉,但也驚訝於他的身份。大家這麽熟了,隻是嗬嗬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麻庭強可不依了,一拳打到吳建國的肩膀上:“建國,不老實啊。”


    吳建國有些手足無措,巫立碧馬上挽住他的手。他逐漸平息下來,舉著雙手做投降狀:“各位前輩,阿強,你們沒問過我啊。”


    “各位,我是這麽想的啊。”巫山手往下麵壓了一下:“誰想進來都可以,誰說中華中醫學院隻能建在這裏?我們今後在大陸的每個城市,都可以建立分校嘛。小的投資我們不要,要來的至少一家修一個專科的院落。當然,小的家族可以集資,幾家一起建一個專科。先說好啊,校董都沒有任何特權的啊,我們隻是無償捐助。也就是說,不像港島大學那樣,誰捐助的就是誰的名字命名。我們會在建築物的告示牌上標明捐助人。”


    “小山,這一點我們早就知道。”賀老的臉有些悲戚:“這裏就是我們華人的根,誰不愛自己的祖國?有了一個報效國家的機會,大家都趨之若鶩。”


    他的臉上變成苦笑:“其他人我都好拒絕,小山啊,你不知道叔叔我在莫考也有場子吧。現在我都不敢去了,何洪森對我老大意見。你知道他們莫考的同仁怎麽說我們港島的華人嗎?他們說我們看不起人,大家都是炎黃子孫,憑什麽我們愛國不叫上他們?”


    莫考?巫山心裏一個機靈。是啊,那也是我們要收迴的國土。可能心裏對賭博之類不是很感冒,他一直忽略了這個東方賭城。想到這裏,巫山用眼睛示意了下。


    “我們炎黃在華人圈中關係不廣,”吳建國已經適應了今後走到這些大佬麵前的節奏,抱一抱拳:“就拜托各位前輩了。”


    全球各地的華人富翁們,一窩蜂都跑到這個在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地方。


    來這裏當校董,有兩個目的。


    第一,為名。今後不管到世界各地,可以得意洋洋地告訴人家你是中華中醫藥大學的校董,想起來就令人興奮。


    第二,為命。人有錢了,更加惜命。醫聖後人從鬼門關裏把巫山拉迴來的事情,早就傳開了。每次告訴別人最後一句總是:“你可別到處亂說啊。”


    據說巫山當初都沒唿吸,脈搏停止了,這麽嚴重的傷勢都能挽救過來,誰不眼熱?當了這裏的校董,有個什麽疑難雜症,還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嗎?


    特殊時期到處都形成了衝擊,對中醫影響也很大。但各地的人,誰都不敢把醫生得罪死,誰不有個三病兩痛的啊。所以,相對於其他行業,醫學界的衝擊反而是最小的。


    張道善老爺子在巫山這裏受了氣。人老成精,他自然把氣撒在那些人身上。這樣一來,這些人都傻眼了。你敢不出力,你就成了中華的罪人。得,縮頭一刀,伸頭還是一刀。各家的主事人,都跟著張老爺子來到港島。


    巫山就說了兩點:第一,炎黃牽頭成立中醫藥大學,各家都有自己的專門院落,資金要多少給多少。第二,他們可以去港島大學醫學院找人,可以在國內找人,教師的事情出資人不過問。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誰敢破壞規則,誰就出局。校方的管理團隊,由捐助人聯合聘請,如果中醫世家的人適合管理也可以競聘。


    港島內地本身就是一家,這裏的中醫和大陸淵源很深。一時間,港島和全國各地的中醫界雞飛狗跳。可不要以為隻有張道善有能量,這些中醫泰鬥,誰不和高層有聯係?一封封電報,一個個電話,主題就是:速來。


    1976年8月23日,農曆7月28,丙辰年丙申月丁未日。中華中醫藥大學的成立慶典,在徑心水庫西側,一個叫葵湧的地方舉行。


    慶典由張道善老爺子主持。


    清一色的龍服,本來有些人堅持著峨冠博帶,但一看到龍服傳統與現代相結合的風格,馬上就自覺換了。下麵是紅色的海洋。


    今年九十二歲的張道善老爺子,精神矍鑠,在九米高的神農塑像前禱告:“黃天在上,厚土在下。炎黃文化淵源流長,炎黃醫學博大精深。後輩不肖子孫,如今幡然警醒,決意秉承神農始祖精神,把我中醫傳播開來。如有違者,天厭之,將被剔除我中醫之門。上供!”


    十多個精壯的小夥子,抬著三牲,端到供桌前。除了神農的塑像,後麵還有扁鵲、張仲景、孫思邈、李時珍的塑像,但塑像的大小都隻有神農的一半。每一個塑像的前麵,有一個銅鼎。張道善老人帶著一群老中醫,先在神農麵前的銅鼎裏上香,然後拜伏在地。


    好多精明的人,發現始作俑者巫山不在現場,隻有吳建國拋頭露麵,正式走上前台。


    巫山在哪兒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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