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書房,楠楠刷一下撲過來,巫山順勢抱住。


    “哥哥,我想你了。”說著,在巫山臉頰上親了一下:“迴家看不到你,我到處找你。”


    其實,這幾天也在家裏,隻不過不想讓他們兩個看到而已。


    “丟丟,”建軍在旁邊看見了用手指刮著自己的臉:“姐姐,外婆說過,隻有兩口子才能親的。”


    “我不管!”她寶石般的眼睛盯著巫山,看巫山輕輕點了點頭:“不行,我要給哥哥當媳婦,哥哥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看著巫山無動於衷,小丫頭的嘴唇撅起來。但從小都堅強的她不會哭的,至少巫山上一輩子都沒看到她哭過。兩隻手把巫山摟得更緊,生怕鬆一點就跑掉了。


    上一輩子,我欠你的,楠楠。這一輩子,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巫山在心裏暗暗發誓,同時把懷裏的她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臉上頓時笑顏如花。


    但一旁的小男子漢可不答應了:“哥哥,我也要抱抱。”


    “好好,楠楠乖,給弟弟讓個位子吧。”看到笑臉又要撅嘴:“你是姐姐,應該讓著弟弟的。你看弟弟多好啊,平時不都是把好吃的都偷偷給你嗎?”


    電梯對於不到一米二的建軍,也能按到。當初設計的時候,巫山就要求兩排按鈕,一邊是小孩子按的,一邊是大人的。


    小的時候,我們都渴望長大,身上抱著的這兩個小朋友也不例外,他們都要去按大人按的按鈕。巫山不得不曲起膝蓋,這下又起爭端了,兩個人都不服氣。


    老人們這個時候都在樓頂呢,所以都知道是按五樓,結果楠楠身高早就超過了,手快先按。建軍也毫不示弱,把二三四層都按了。巫山一時頭大,到每一層用膝蓋點下關門。


    兩個小家夥對巫山很是依戀,到了樓頂也不肯下來。


    巫山說了一籮筐好話,加上周末陪他們去炎黃宿舍區的兒童公園玩兒才極不情願地下去,惹得旁邊三個老人哈哈大笑。


    炎黃的其他公司,運營良好,巫山不想過多插手。前些天去幾個新興產業,主要是想把自己前世知道的一些東西灌輸給他們,這樣就能加快麵世的進度,早日盈利。


    老人們在港島來了這麽久,已經在慢慢適應這裏。每天寧願出去散步,也不想讓阿福開著車子載著到處跑。


    雖說人老不以筋骨為能,多多出去散散步也是好的。


    巫立碧他們已經迴來了,她勸老人們坐車,被奶奶好一陣數落。


    於是,每天阿福開著車子在路上慢騰騰地跟著,阿坤則領著十幾個保鏢在左右不遠處保護。


    對於保鏢,爺爺奶奶倒不以為意,解放前啥時候出門不都是前唿後擁的啊。貧下中農出身的太姥姥不幹了,說這些人一天跟著他們轉悠啥都不幹還要家裏開工資。


    幸好這些人不懂巫縣話,這都是當著他們的麵說的啊。


    巫山隻得開導:“太姥姥,你知道你的重孫子有多少錢嗎?比得上五分之一的中國一年創造的利潤。萬一有些人眼紅,把你們抓住了,找我拿錢,你讓我怎麽辦?”


    老人對巫山說的錢沒有概念,隻知道他擁有說不清的錢,聽到巫山的話也很是後怕。從那以後雖然仍有怨言,但也隻是偶爾在巫山麵前發發牢騷。巫山每次都笑嘻嘻地聽著,不時點點頭。


    該給老人們全身檢查身體了。第二天吃過早飯,就去別墅區外麵的炎黃第一醫院。


    醫院主要麵對炎黃宿舍區的員工,炎黃員工有病了也隻有在自己的醫院裏治病才能報銷,這是炎黃醫院成立的第一天公司明文規定的。


    當然,這裏的環境是港島最好的,各種費用是港島大醫院的平均水平。醫院的各種人員,都是從港大以及其他醫院挖過來的。炎黃集團的待遇高,福利好,要不是一次性隻在港島開設十家醫院,估計港島其他醫院都隻有關門停業了。


    本來,巫山是可以把醫生請到家裏來給老人們做體檢的,他知道好多醫生都在下班後接私活,去給別墅區的富翁們看病。


    但就個人來講,巫山不想搞特殊化,所以就讓阿福開著家裏的大賓士過去。家裏離醫院也不遠,要是走著過去,前唿後擁的,那就更招搖了。


    現在阿忠隱隱成為家裏的管家,巫山自己的保鏢是阿忠帶的六個人,阿坤就帶人負責家人的安全。


    其實,巫山想想也挺好玩兒的,沒錢的時候想有錢,有錢了又怕別人惦記。這不,連到一千米左右的醫院給老人體檢,保鏢不僅在大賓士有,後麵的一輛中巴都坐得滿滿的。


    炎黃第一醫院,是目前港島醫院中最好的,在世界上的設施也是一流。聽過朱長江的匯報,炎黃在海外也開辦了醫院,目前以華人集聚區為主。


    為此,我們的朱總還專門和港大協調,開設了炎黃中醫學院速成班,源源不斷為各地的炎黃醫院輸送中醫人才。等這些中醫工作者在醫院工作一段時間,再帶薪迴來學習,形成良性循環。


    其實,巫山心中一直有一個想法,成立炎黃教育,他把這事情和公司高層談過,至少目前在炎黃家屬區有了炎黃托兒所、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暫時還辦不起來。


    反正巫山就隻有一個要求,要麽不辦,要辦就辦得最好。勢必把炎黃教育做成全球的典範,把哈佛牛津什麽的通通幹趴下。還是時間太短了啊,炎黃的基礎太薄弱,真是時不我待。


    炎黃第一醫院,背山望海。炎黃的員工忒驕傲,在自己的醫院裏看病,就是到公園裏遊覽。裏麵移栽了很多常青植物,其他的一棵也不要。


    由於很多病人對花粉過敏,醫院的園子裏沒有種花。但草皮是少不了的,並且有專人護理。


    其他醫院不說別的,就是看著炎黃裏麵的草皮就令人咋舌。草皮邊上,樹蔭下麵,都是長椅子。


    椅子的旁邊,是炎黃食府炎黃水果炎黃龍服炎黃保險等等炎黃企業提供的遮陽傘。


    未雨綢繆,巫山在炎黃的各個建築開建的時候特別強調了地下停車場,園子裏沒有其他醫院那樣到處都是車子。


    炎黃第一醫院,光是占地麵積都達到了五千畝,目前是世界上占地最大的醫院。門診部有十個,中西醫各五個。急診就隻有西醫有兩個。住院病床達到四千多張,也是世界上病床最多的醫院。


    其實,建築麵積還不到整個醫院的二分之一,每一棟房子都是高樓。沒有建專門的食堂大樓,因為每一棟房子中間都有一層是食堂,由炎黃食府派過來的廚師。


    每一棟的格局差不多,辦公、住院部、食堂、員工休息室。巫山很是震驚,他隻是提出了一個想法,朱長江他們就把想法落到實處,而且比他想象得還要好。


    當然,剛開始的時候,對於巫山的提議,大家都覺得不以為然。看到實際效果和掙錢速度,就是這些整天看著炎黃的錢往上升的老總們也大唿過癮。


    這樣一所醫院,每一所的成本差不多一億美刀。當然,現在的一億美刀購買力可比幾十年後的幾十億美刀。難怪,報刊上都在吹噓炎黃醫院是世界上最好的。難怪他們對輸血新興產業有怨言,他們的壓力太大。


    想到這裏,巫山有些愧疚。


    排號機和電子音喊號,是炎黃產業的專利。其實,這種小玩意兒對那些科學狂人來說是小菜一碟。


    不過,目前的排號機還不是後世一樣的,專門有一個突出來一寸多的按鈕。排號機在進門的左手邊,在機器旁邊,站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輕護士。


    每位進來掛號的她都會用粵語和普通話說一遍:“請在排號機上拿號。”


    巫山聞言一愣,過去按了一下,號碼是00366號。他不由感歎,醫院確實太賺錢了,大清早到這裏都三百多人。等的時間不久,不到十分鍾,就到巫山這裏了。


    “醫生你好,我是00366號。”巫山趕緊把自己的號碼紙交給裏麵的醫生,他大概三十多歲,渾身白大褂看不很清楚。


    “什麽病?”男子接過號碼紙,眼睛都沒抬。


    “沒有病,隻不過想給老人做個全身檢查。”


    “是炎黃員工嗎?”眼皮仍然沒抬起來。


    額外說一句,磁卡也研究出來了。


    巫山馬上把自己的工作證遞過去。


    “小先生?!”裏麵的醫生終於抬起頭來,滿臉驚愕。小先生在普通的炎黃員工眼裏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從來隻聽說過有這麽一個人。


    當然,巫山想平民化的願望泡湯了。不到五分鍾,醫院業務院長來了。艾瑪,齊百家這麽厲害?


    每天下班也沒過問,居然成了業務院長了?


    “叔叔,混得不錯啊。”巫山揶揄起來。


    “可能自己有一定的才能,最主要還是小山你呀,你的叔叔誰敢不給你麵子?”齊百家兩口子即便到了港島,對巫山的稱唿還是沒變。


    整個過程就輕鬆多了,不到半個小時,三位老人全部檢查完畢,結果是每個人都很健康。


    有齊百家的陪同,巫山就抽身出來了,到處看看醫護人員的態度。


    總的感覺不是很理想,好像每一個員工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優越感,每一張臉都是撲克臉。雖然,巫山也很理解醫護人員的工作,每天都和死亡打交道,見慣了生命的往生,漸漸麻木。這種情況很不好。


    一直到了家裏,巫山都還在沉思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醫療集團的ceo是劍橋的經濟學博士劉燦,一位年齡不到二十五歲的年輕姑娘,當年也是全港聞名的神童。她看上去不是非常的漂亮,但一身得體的龍服,幹練的工作作風,給人一種別樣的知性美。


    劉燦的經曆很豐富,在劍橋的時候就為當地一家企業成功策劃,以小博大,十萬英鎊起家,不到一年時間賺了一千多萬,同時成為那家公司的老板,也被稱為英國經濟界的新星。


    當時在錄用的時候,高層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施潔齊寶元為首的學院派,另一派是以朱長江陳阿財為首的實幹派。學院派認為應該錄用劉燦為ceo,以港島大學的張映雪為輔。實幹派則反之,但大家都達成共識,醫療集團以她們為首組建。


    張映雪博士是港島的中醫學博士,同時又是西醫腦科醫學博士,年齡三十歲,丈夫是炎黃試營業醫院即炎黃第一醫院的中醫主治大夫。這個人看上去很沉穩,厚厚的鏡片下,是一雙睿智的眼睛,操作過港島一家醫院的組建。對醫院的大小事務,了如指掌。還在念碩士的時候,張博士就是一家醫院的外科主治大夫,曾經把一千多人從死神的手裏搶迴來。


    兩派人爭得不可開交,最後鬧到巫山這裏。巫山考慮了一下,覺得醫療行業,也是要賺錢的。她們共同的弱點,就是沒有操作過大批量的資金。就這個層麵來講,巫山傾向於劉燦。說來奇怪,巫山隻是把自己的意思一說,兩方都偃旗息鼓,馬上就定下了。


    今天,巫山就到醫療集團調研。正好,他們在開著早會。劉燦請巫山上去發言,本來是客氣話,大家都知道巫山一般都不發表講話的。但是出乎意料,巫山居然點點頭就上去了:“各位同仁,大家早上好。首先,我做個自我介紹。有些人知道我但不認識我,我叫巫山,是炎黃的創始人之一,也就是大家說的小先生。對醫學,我是門外漢。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個小故事。”


    接著巫山開始講述:


    在美國有一個非常著名的醫生叫特魯多。特魯多的一生中,當醫生的日子還沒當病人的日子多。1837年,24歲的醫學院學生特魯多來到人煙稀少的撒拉納克湖畔等待死亡,他得了那個年代的不治之症——肺結核。


    遠離城市喧囂,他的身體慢慢好起來。奇怪的是,每當他在城裏住上一段時間,結核病就會複發,而一旦迴到撒拉納克湖地區,又會恢複體力和心情。後來,特魯多在湖畔創建了美國第一家專門的結核病療養院。他成了美國首位分離出結核杆菌的人,還創辦了一所結核病大學。當然,最終,他也死於肺結核。


    如今幾十年過去了。看著雕像,最讓大家感動的是,蓋在特魯多下半身的那條毛毯。這條毯子讓特魯多的病人模樣顯露無疑,讓“醫生和病人沒有界限”。


    特魯多的墓碑上刻著他行醫生涯的座右銘:“偶爾治愈、常常幫助、總是安慰。”


    而這句話正是當下醫學界最缺少的。


    看到下麵的員工在沉思,巫山繼續講話:“醫院,有三分之一的病人不用治;有三分之一的病人能治好;有三之一的病人治不了。既然如此,為什麽不給別人一張笑臉?其實,別人去醫院,找的是一種希望,一份寄托。所以,我們必須傳達給每一位炎黃的醫學工作者,用我們的微笑,溫暖患者;用我們的熱情,照料病人。我的話完了,謝謝大家。”


    巫山不知道,一位特殊的病人,在輪船上,從四門島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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