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巫山以為對方會像電影電視中那樣給他戴上眼罩,沒想到他們隻是把巫山夾在中間。


    沒有自討沒趣的打聽他們的來曆,巫山閉目養神。


    心裏可是翻江倒海。買裏浩的港島政府,包括所有的港督時代,也許有受到當局照顧的,但從來沒有親自出麵組織他們自己的社團。這些人是誰?難道是麻家的仇家?麻家的仇家也應該是找麻庭強啊。前世的記憶中,強哥是瘸子,很顯然是仇殺的結果。


    巫山從來不相信無意摔倒,或者什麽藏貓貓的屁話。究竟是誰呢?巫山百思不得其解。


    本身對港島不甚熟悉,巫山閉著眼睛隻是感覺一會兒上坡,一會兒下坡,途中有略微的迴聲,巫山判斷應該在海底隧道,那就是香江島了。過了隧道有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終於,車子停了下來。大家都下了車,刀疤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帶路吧。”巫山從容地跟著他們走,被十多個人圍在中間。


    這是一個獨立的院落,四周基本上沒有房屋。很是幽靜,路上隻有略帶海腥味的微風掠過耳邊,發出唿唿的聲音。


    走到一棟房子前麵,大家停了下來,刀疤去通報。一位四十多歲的漢子走了出來,龍行虎步,一副軍人的氣質。這人不高,很壯實。看到巫山,嚴肅的臉一下子舒展開來,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如沐春風。


    “巫山先生,歡迎你。”瞪了一眼刀疤,“阿炳,沒有對巫先生不客氣吧?”


    刀疤忙不迭地說沒有。


    “自我介紹下,本人葛三民,巫先生請。”說完率先走進去。


    葛三民?不是14k神秘的老大嗎?


    裏麵的擺設很簡約,簡約而不簡單。裏麵的家具都古色古香。


    葛三民一揮手,其他人都到門外去了。兩個人坐下來。


    “葛老板有什麽事情,請指教。”巫山開門進山。


    “巫先生今後迴大陸嗎?”葛三民也不繞圈。


    “目前不會,葛先生想去的話,我可以牽線搭橋。”


    “哦。巫先生對國黨怎麽看。”


    “黨派沒有什麽好壞,每一個政黨的黨魁,都提出自己的主張,都認為自己是在為人民所想。我沒有好感也沒有惡感。說起來,我爺爺也是國黨黨員。”


    “噢?”這倒出乎葛三民的猜測,看上去很是驚訝。看來他們的觸角沒有伸到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但是,執行的過程中,總會遇到這樣或者那樣的情況。包括大陸,太祖也想華夏強盛。任何政策,到了基層,就無限放大。每一個地方都想出彩,結果就不斷歪曲了上麵的主張。上麵的人動動嘴,下麵的人跑斷腿。”


    “那巫先生本人呢?是什麽身份?”


    “葛先生,我今年還不到十五歲,您覺得有這麽小的黨員嗎?”


    “那倒是。巫先生,本人也不繞彎子,我們想你把家安到台島。”擺了擺手,“不需要馬上給我答複。明天晚飯我們一起吃飯,到時候告訴我結果。燦叔,”一個有點駝背的老人走進來。“給巫先生安排下,讓他在這裏住下。”


    “是,少爺。”


    “那好,我走了。再見,巫先生。”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出去。


    “巫先生,請稍候。我叫人來。”


    “燦叔,不用麻煩,我從小在山裏長大,不需要人服侍。您隻需要告訴我臥室在哪兒就好了。”


    “那不行,巫先生。小紅,進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應聲進來。“把巫先生帶到臥室,就是最邊上那間客房。


    “巫先生請。”


    “小紅姐麻煩你了。”巫山跟在小紅後麵上到三樓。在最邊上一間屋子前按了一下牆上的開關,“巫先生,我把床罩揭開拿走。”


    “不用了,小紅姐,你早點兒去休息吧。我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晚安。”


    “晚安,巫先生。”


    房間裏是低調的奢華,簡直有點兒像後世的星級賓館。巫山在盥洗間洗了個澡,在鬆軟的席夢思上躺下來。剛開始胡思亂想,後來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一會兒就進入夢鄉了。


    清早起來,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才發覺不是自己的房間。


    麻利地起床洗漱,把床鋪收拾好,推開門出去。


    三層樓上靜悄悄地,一直下到一樓,才看到燦叔叼著旱煙袋,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吸著煙。


    “燦叔早。”


    “早,巫先生。”


    “不要這麽客氣。您的年齡都和我爺爺差不多了,我叫巫山,您就叫我阿山吧。”


    “禮不可廢,巫先生。”燦叔居然是一個很執拗的人。


    “那隨便你吧。”巫山沒興趣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


    默默地吃完早飯,八寶粥和包子。記得上一世在台島去玩兒的時候,當地的一個朋友第一天晚上就開始燉,一大早巫山起來的時候,吃了那道名為水晶肘子的菜。巫山就問燦叔,是否有水晶肘子,燦叔就吩咐下去了。中午就吃到了這道菜。不過總覺得味道差了點兒,難道是火候不夠?


    一天的時間,巫山就在看線裝版的資治通鑒。


    晚飯的時候,葛三民迴來了。吃飯的時候大家都一言不發。


    吃完了,兩個人又坐到客廳裏。


    “巫先生,考慮得怎麽樣了?”


    “對不起,恕我不能答應。”見葛三民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巫山揶揄,“現在你們還有集中營嗎?”


    葛三民的眼睛都快冒出火來,巫山想不到這個人也有激動的時候。


    “我生在大陸,長在大陸,憑什麽要去小小島上了此殘生?當年薑先生在那麽占優勢的情況下,一敗塗地。你真以為所謂的反攻大陸能夠實現?別忘了,這裏是港島,我敢肯定,我的人早就行動起來,可能早就知道是你們綁架我了。”


    仿佛在印證巫山的話,外麵有人急促地敲著門,“進!”


    “老大,我們被包圍了。”


    “當局的人還是別人?”


    “不好判斷,不過好像是幾個社團的聯合。”


    打開門,葛三民走出去,巫山也跟了出去。


    望著圍牆外,好像到處都是人。


    又一個人跑上來,“老大,他們派人來談判了。”


    “帶過來吧。”


    兩個人又坐到客廳裏等候。


    不到兩分鍾,門敲響了。


    一位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一眼就看到巫山。


    “巫先生,你還好吧。”巫山點點頭。


    “挺好的。自我介紹下,鄙人侯紹良。”


    “侯大律師?”葛三民皺了皺眉。


    “正是在下。”侯紹良不管不顧地坐了下來。“葛老板,這次你綁架我們華夏人中的商業奇才。受超人先生、葛炳祥先生、梨肇基先生、鮑玉剛先生、鄭雨桐先生、賀潁東先生、易家的人、紹宜複先生、麻老板、吳老板、章老板、華老板的委托,我要接迴巫山先生。同時,他們讓我轉告你,港島不歡迎台島地下勢力。希望葛老板馬上帶著你的人馬返迴台島。當然,願意留下來的人,隻能從事正常的經營活動。”


    侯律師說這些名字的時候,每念一個名字,葛三民的臉色就變一下。


    “這麽說,他們要趕盡殺絕?”


    “沒有的事。葛老板,這次你犯了眾怒。一個正當的生意人,莫名其妙被你們綁架迴來。今後,港島的經濟秩序該怎麽維持?不要說他們,就是買裏浩總督也不可能允許這種行為。你應該知道,這位總督上任以後,港島的經濟形勢蒸蒸日上。假如葛老板你執迷不悟,幾位老大沒有來,但下麵的各個大哥都帶了人來了。同時,葛老板你很清楚,巫先生和麻家交好。你這麽做純粹沒有把麻家放在眼裏,換而言之,你沒有把港島同道放在眼裏。你所有的小弟,記住了,是所有的小弟,都已經被大家拿下了。也就是說,葛老板你的14k除了莊園的人以外,都已經在我們的控製之下。我們一起過來的有1500多人,你想怎麽辦。”


    “你們的人也太過分了,今天我所有的場子都被別人搗亂,最後還來跟蹤我。”


    “葛老板,看來你還不清醒。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以前人們顧及你們來自台島,整天拽得二五八萬。你都不知道你們的人還打過我吧,什麽東西。這裏是港島,不是你們台島,不是你們耀武揚威的地方。這次你踩過線了。別衝動,誠然,你可以把我們都留下,但你怎麽和你老板交待。據我們所知,你的父親,以前的14k老大還在台島吧。”


    “好吧,給我一點時間。”葛三民眼裏逐漸黯淡,壯實的身影突然傴僂起來,一下子好像老了三十歲。


    “對不起,你隻有12小時的時間。我們出去半個小時後,你所有的人都會被放迴來。願意安心過日子的人,可以留下。但不允許再從事任何社團活動。其餘的你全部帶走。鮑玉剛先生已經安排了足夠的改裝船隻送你們離開。”


    “阿炳,讓兩位先生離開。”葛三民是一個明白人。


    兩人禮貌地說了再見,轉身離開。


    剛倒莊園門口,看到了大家都在,麻庭強上來就給了一個熊抱,易智建叔叔微笑著點了點頭。二爹的眼睛都是紅紅的,把巫山摟在懷裏還在嚶嚶抽泣。


    “強哥,”又向四周抱了抱拳,“各位大哥,謝謝。”


    “你我兄弟,說這些。你是不是我兄弟呀?”


    “強哥,一碼歸一碼。今天來的兄弟,每一個大哥都登記下。”清了清嗓子,巫山幾乎是吼出來了,“各位哥哥謝謝了,每一個今天來的人一人一萬塊。請大家給我麵子。強哥,你先墊上。”


    不能不說,巫山這一手太厲害了。多年以後,社團沒有再找過炎黃的任何事情,偶爾有看不過眼的人說炎黃的壞話,馬上就被別人海扁一頓。“衰仔,炎黃是你能說的嗎?1974年,小先生給了我們每一個兄弟一人一萬塊錢,知道那時的一萬塊是什麽概念嗎?是今天的五十萬還多。丟你老母。”


    “強哥,怎麽迴事?今天這麽大場麵?”


    “嘿嘿,”馬廷強也學得奸猾起來買了個關子,“哥等會兒給你講。”


    我難道真是那傳說中的主角?巫山不由自戀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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