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褚魚和許一冰玩的很開心,似乎早已經忘記了許母帶給他們的不愉快,他們除了海上的活動外,還買了不少當地特產,準備帶迴去送人。

    這天上午,兩個人又去了一趟當地的博物館,博物館裏展出了一套上個世紀末最古舊的醫療器具,許一冰對這個很感興趣,看到宣傳冊,就拉著褚魚去了。

    褚魚對醫療器具並不感興趣,奈何自家男人喜歡,她當然是要陪著去的。

    許一冰在博物館裏看的可是相當的認真,講解員也把這些器具的相關典故說的很詳細。

    褚魚雖說不感興趣,但其中的一些照片,她還是看的挺來勁兒,就這樣兩個人雖然參加了一個展覽,但都各有收獲。

    看完了展覽,兩個人又手牽手的去吃了一趟當地的各色小吃。褚魚吃的是肚子溜圓,看向許一冰時有一點怨念,都是他,非讓她吃那麽多,美其名曰要豐富小吃知識,他其實就是報複她晚上要了他那麽多次吧。

    許一冰看到褚魚瞪大眼睛看自己,有點莫名其妙,問:“怎麽了?”他手裏還拎著兩袋打包迴來的小吃呢。

    褚魚運了半天氣,到底還是舍不得埋怨,搖了搖頭,把他手裏的食品袋提了過來。

    “你覺得我晚上還能吃的下去嗎?”她一隻手拎食品袋,另一隻手拉過他牽住。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米色的長褲,一雙休閑鞋,怎麽看都像是大學生,再加上他的長相極為出色,在博物館的展覽會上,不少女人都把目光投在他身上,隻有專注的看展覽,聽講解的他沒發現。

    要不是她護得緊,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會來搭訕,占便宜。以前,如果說她會有這樣一個出色的男朋友,說不得她會當成笑話。倒不是她認為自己多不好,遇不到好男人,隻是她以前的生活太宅,想認識這樣優質的男人的機會並不多。

    如今,能夠遇到他,並且在一起,她其實是很惜福的,所以,她很多時候是真的不想和他生氣,或者假裝生氣都不願意。

    許一冰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反而笑了,笑的很開心,他晃了晃兩個人交握的手,說:“你太瘦了,多吃點,就算為了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很柔,倒好像有一點撒嬌的味道。

    他呀,那個從來不知道撒嬌為何物的人,居然會撒嬌了?

    褚魚牽著他的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眨巴了幾下,驚奇的說:“親愛的,我

    真願意聽你說話,可就是不能再吃了,再吃就變大胖子了,到時候我就抱不動你了。”

    最後一句話,褚魚是在許一冰耳邊說的。

    許一冰臉一下子就紅了,推了她一下,說了句:“流氓!”

    甩了她的手,就自己往迴去的方向走了。

    褚魚嘿嘿笑著,趕緊追過去,心裏想的是一會兒迴去一定要抱著他大戰幾個迴合,畢竟是他讓她吃的那麽飽的,要做一下運動呢。

    許一冰倒不是真的生氣,隻不過覺得在這裏旅行的幾天,讓他感到十分開心,這是他過去二十幾年從來沒有過的。

    以前,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這麽放鬆的去玩,他以為自己早就失去了對外麵世界的向往,他以為自己餘生必將奉獻給軍隊,奉獻給國家,但很多時候隻不過是自己太主觀,不願意改變。

    想到這裏,他做了個自己都沒想到的動作,他張開了雙手,仰起臉來,深唿吸,空氣裏是樹木的味道,很好聞。

    “親愛的,親愛的,我想到晚上我們去哪兒……”褚魚剛跑到許一冰身邊,想把自己剛才想好的事說出來。

    剛才她看到有人騎車去海邊,她忽然想到也許晚上他們可以去海裏做點什麽,留個紀念。她記得去年看過一部電影,裏麵的男女主角就騎著雙人自行車在海邊玩,他們還在海邊搭帳篷,晚上沒人的時候,一直從海邊做到帳篷裏。

    當時,她是覺得兩人太瘋狂,現在想想還真是挺刺激的。

    褚魚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看到許一冰停下了腳步,眼睛直直的看著什麽。她也順著許一冰的視線看過去,在前方的樹叢下站著個男人,大約五十歲出頭的樣子,黑色短發裏也有銀絲。

    眉眼之間透出幾分淩厲,最重要的是他和許一冰很像,隻是許一冰更好看,他應該是綜合了他父母的優點長的。

    褚魚暗暗吸了口氣,這段時間是怎麽了呢,不是遇到他那個媽,就是貌似應該是他爸爸的人出現。

    許一冰站在那裏,半天都沒動。褚魚拉了拉他的手,他才迴過神。

    如果,許一冰見到他母親時是無措的,或者說冷淡的,那麽他此時見到他的父親,就是有些怨恨的。

    褚魚沒有說話,也沒有勸他往前走,倒是那個男人看到許一冰時,眼中有什麽一閃而過,然後,他大步走了過來。

    在那個男人走過來的時候,許一冰瞬間轉過了身,大有一

    走了之的意思。

    “一冰!”身後的男人終於開口了,他大聲喊道。

    褚魚看著身邊的男人,又轉頭看著那個男人,心裏不由得歎氣。許一冰的母親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許一冰的親生父親明明就比那個男人強,怎麽舍得離婚。

    隻是目前卻不是想那個的時候,她拉住許一冰。

    許一冰看著她,眼中有不解,還有點她所不清楚的東西。

    “聽聽他怎麽說,要不,以後你會後悔。”褚魚沒有說太多,關於親情這個東西,外人無權去過問,但她真不希望他錯失該他的親情。

    許一冰咬了咬嘴唇,人沒動,眼中卻閃出憤怒。

    晉商鳴走過來,眼中有一點淚花,站在離許一冰不遠的地方,他就停下了。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太多的事,也許不該得到原諒,但他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又怎麽能不管。

    “一冰,跟我迴家吧。”晉商鳴低聲說,語氣裏有一點懇求。

    許一冰身子一顫,他從未想過父親會在這個時候和他說這個,記憶裏的父親雖然也會溫柔的說話,但往往說不到兩三句,就會語氣尖利,那個時候父親獨自帶著自己生活,母親在部隊裏,常常很久才會迴家一次,然後又匆匆離開。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父親才會和母親離婚,之後,父親把自己留給了母親,母親很忙,又把自己送到了奶奶家。

    這麽些年,其實他怨恨的是父親,如果父親當初不放棄他的撫養權,也許他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轉過身,臉上現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說:“家?奶奶走了以後,我就沒有家了。”他說完這個,拉著褚魚越過晉商鳴就走。

    “一冰!一冰!”他身後,傳來父親急促的喊聲。

    許一冰並沒有轉身,也沒有停下,被他拽著走的褚魚迴過頭去,那個人也跟在身後,喊著他,卻沒有他們的腳步來的快。

    大約真的是有些年紀了,許父的速度很慢。褚魚想停下來,卻被許一冰拉著不得不往前走。

    他們上了台階,走到別墅外麵,是的,他們等的獨立別墅已經有了,所以他們從酒店搬到了這裏。

    許一冰拉著褚魚進了別墅的大門,用力鎖上大門,進了院子,又穿過院子裏的石橋,進了別墅。

    褚魚從窗戶看到那個人站在院門外,不知道在喊什麽。

    許一冰拉著褚魚進了屋,就放

    了手,自己進了臥室。

    褚魚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去給許父開門,畢竟很多事她還不知道,要是給他開了門,許一冰覺得難受,她也會心疼。

    她放下手裏的袋子,也進了臥室。

    許一冰卻沒在臥室裏,她看了看,倒聽到浴室裏有水聲。

    褚魚不知道他們這是怎麽迴事,接連著在這個假期裏分別遇見了他的父母,要說醜媳婦見公婆,她是真的都見了,卻沒想過是以這樣的方式見。

    他,應該挺難受的吧,她坐在床上想。

    不知道她想了多長時間,浴室裏的水聲已經停了。

    許一冰穿著浴袍出來,擦著頭發,臉上的神情有一點淡。

    褚魚打起精神來,假作沒發現,笑眯眯的說:“親愛的,你這麽早就洗澡啊?”

    現在才下午兩點鍾,睡覺也太早了點。

    許一冰看了她一眼,翻開被子躺了進去,說:“我要睡覺!你要不睡,就出去自己玩吧。”

    褚魚當然看出了他的悶悶不樂,她看到他連頭發都沒擦幹就躺下,皺了皺眉,從床上起來,找到電吹風,又走迴來。

    從被子裏把他拉起來,邊打開電吹風,邊說:“要睡,也把頭發吹幹再睡。”

    這次,許一冰並沒有拒絕,而是坐著任由她擺布。

    電吹風嗡嗡的聲音在臥室裏響著,兩個人什麽都沒說。

    褚魚吹完了頭發,把電吹風放迴去,許一冰卻沒有躺下,還是原來的姿勢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褚魚從他身後爬上床,抱住他的時候,發現他裏麵什麽都沒穿,而從浴袍的下擺處還能看到他裏麵的春光。

    好吧,這種半遮半露才是最誘人的,褚魚決定絕對不能辜負了這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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