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首發,正版姑娘福氣滿滿滿~~~


    “你築基了?!”一道尖銳的女聲打破了此時的寂靜, 穆靈葶不可置信,臉色刷白, 嘴裏喃喃道,“怎麽可能, 不過十日不到,你便築基了?”


    周圍人等這才發現之前的違和感從何而來。


    傅靈佩也算是事務堂內比較有名的人物, 姿容絕豔, 修為不弱, 一力管三個礦洞,一直獨來獨往, 不與他人深交。但是失蹤之前一次交任務之時, 分明還隻是練氣十一層圓滿, 不過短短時日,便已經築基。


    不, 不止築基, 已經築基中期了。築基男修暗忖。


    眾所周知, 修士除非有特殊的靈訣,否則隻能判斷出修為在他之下的修士境界, 之上的話便隻能憑借威壓和個人經驗了。


    “不,是中期。”傅靈飛突然開口道。她一臉晦暗,聽著識海中老人的話,明白是自己弄巧成拙了。


    眾修士不由嘩然,簡直是肅然起敬。


    這般大晉階,顯然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想必傅靈佩另有奇遇。


    眾人眼神不由刷刷刷地來迴掃視,恨不能把眼前女修看得個徹徹底底清清楚楚。敬慕?也許有,但更多人似是見到了活生生的勵誌傳奇,恨不能看個夠本以後也可作談資。也許經此事後,會有一些修士再次燃起四處尋寶的樂趣。


    傅靈佩不為所動。清靈火已然煉化入體,即便是被人發現,也無法再剝離出來為他人所用,所以即使被大能探得,她也無懼。傅靈飛此舉,不過徒勞。雖將自己擺在眾人眼光下,不過這亦是遲早之事,並無不可對人言。


    現如今還是解決眼下為要。


    傅靈佩上前兩步,正視傅靈飛。眼前女修白衣嫋嫋,恰似丁香一朵,花開自然。不過,顯然是內虛心弱。


    “你如何得知此事?”傅靈佩直直盯視,氣魄狂張。


    眾人在場均心內一悸。好強的氣勢!


    傅靈飛一時氣為之奪,嘴唇喏喏半晌才道,“我,我見凡武奔命,便入內一探,”說著說著,突然順暢起來,抬眼直視道,“進入洞內才發現你正手持一截清嗅草,引得木犀鼠暴動不已。因不欲與你戰鬥,才悄然退出。”


    突地,她發現人群中一抹熟悉的白影,聲音戛然而止。


    傅靈佩轉眼看去,發現沈清疇已然到達門外,正默默站在一旁,靜靜看戲。雖則當時他也在場,不過,她並不對此抱有期待。


    “也就是說,你是在我之後進洞?”傅靈佩不緊不慢。


    “是,那又怎麽樣?”傅靈飛言辭閃爍。


    眾人見她如此,不由心生疑惑。


    “那這,你又作何解釋?”


    “你早年流落俗世,大概不知道,修真界有追根溯源之術。”她笑笑取出一塊碎布,仍能看出白色底色,隻是其上血斑點點,“這布你應該認得出來吧?那日你我聯手對敵之時不小心從你身上扯了一絲。噢,還有,陣法被我所破之後,這碎裂的陣盤我也幫你帶了迴來。如若你跟在我身後,又悄悄退出,我從何處取得這些物什?”


    她笑眯眯地看著眼前傅靈飛煞白的小臉,道,“幸而我留了一手,你說,我要是施以追根溯源術,結果會如何呢?”


    周圍眾人看著傅靈飛的臉色,哪還有不明白的,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穆靈葶也趁勢放開了傅靈飛的手,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那,那又如何?焉知你不是暗中取了我的衣物陷害於我?這陣盤,我們同屬傅家,你取得我的陣盤也是極有可能。”傅靈飛胸脯起伏,顯然心緒不穩,強辯道。


    “既然這些你都肯不認,那麽這個呢?”傅靈飛取出一顆剔透的晶石,狀若五芒星,“修真界留影石難得,但是留音石卻是一顆下品靈石一個,需要我放上一放,好讓諸位聽聽我這好堂妹的天籟之音?”


    “不必了。”傅靈飛頓覺大勢已去,麵若死灰。眼下,顯然已經無可辯駁。


    “不過一群凡武罷了,死便死了。”傅靈飛突然抬眼,撕去柔弱的情態,不再掩飾。“我們修士,可有為凡武抵命的規矩?”


    “確然沒有這個規矩。”傅靈佩似笑非笑,“不過,我的好堂妹,你大概忘了,私設陣法,加害同門,誣陷於我,這林林總總,也夠你去執法堂一趟了。”


    一直以來簇擁著傅靈飛的那群男修也紛紛止步不前,臉色鐵青,詫異地看著傅靈飛,怎麽也不敢相信他們心目中純潔的丁香女神,會做出這等事來。


    “至於爾等,我不信你們看不出這之間種種矛盾!”她不再看向傅靈飛,看著眼前的領頭師兄道,“我一屆修士,與凡武為難作甚?發出的門派警訊符也未曾有人前來,是何道理?傅靈飛說在我之後進洞,又有誰見?這般漏洞百出的言語,傅靈飛說是,便是了?為了一個行蹤未明的外門弟子,不值當與前途遠大的內門弟子為難?”


    她頓了頓,又道,“我與諸君殊無交情,爾等不願提及,可以理解。可師兄你,作為主持此地的天元派築基修士,是否可以公平一二?!”


    說得築基男修麵色窘迫,額頭青筋直跳。“師妹!”他打斷道,“若我不信,如何會給你說話的機會?”


    “那就請師兄秉公辦理!此間事務,請師兄傳達執法堂,傅靈佩但求一個公道!”傅靈佩步步緊逼。


    “自然如此。”


    傅靈佩見此事已了。便待進門。突然,似想起什麽,對上傅靈飛慘白慘白的麵色,輕笑道,“對了,這世間並未有什麽追根溯源之術,若有,也該是仙器,開啟的話,嗯,想必代價極大!”


    “真是好一出大戲!”


    隻聽一陣“啪啪啪”的拍掌聲傳來,所有人等不由再次轉向,目光掃向聲響傳來之處。


    傅靈佩視線對上,不由一怔。


    是丁一一行人。他身後跟著的一名褐衫男修,不過二十來歲,形容清秀,正撫掌大笑,顯然是眼前之景取悅於他。


    不過傅靈佩留意的,卻是丁一。


    不過半年多未見,依然眉目如畫,神情卻已全然不同。眼前男修,一身黑色寬袖大袍,額間一條發帶隨意飄灑,任瀑布長發懨懨垂蕩。原先上翹的唇線,卻緊緊抿著,顯得薄唇愈發無情。星光黑眸,卻晦澀如海,似有無數懨懨氤氳蒸騰,正眼看去,卻如一片死水,波瀾不起。原先飛揚跳脫的少年之氣已經全然不見,滿臉漠然,似是死灰般了無生趣。


    他,是怎麽了?由何如此頹敗?傅靈佩疑惑。


    顯然丁一也認出了眼前女修。這般容色,讓人想忘記也難。他神色不變,與身後幾人徑自穿過圍觀人群,旁若無人地向內而行。


    一時眾人攝於這般風采,皆愣在了原地。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雪狼喃喃道,隻覺跟著眼前主人實在是大大的好事一樁,福利日日有,美男天天見!


    “等等!”正要擦肩而過之時,傅靈佩忍不住叫住了他。


    “何事?”卻是那活潑的褐衫男子接話。丁一靜靜地看著眼前翠衫女修,麵如死水,不起微瀾。


    “此物,送與你。”多謝你前世迴護。傅靈佩靜靜遞過兩瓶萬年石鍾乳,眸光若水。


    此後,我們兩清了。


    眾人不由鼓噪起來。隻覺眼前八卦甚是難得,今日這一出一出,實在過癮。褐衣男修不由肘擊了下一旁的丁一,擠眉弄眼,好不促狹。


    丁一不知作何想法,看著眼前剔透的玉瓶,心神恍惚,愣了愣才接了過來,隨手塞入儲物袋中,懨懨地走了。


    傅靈佩情知被誤會了,不過,也無妨。以後他們二人再無交集,惟願此物以後他或可得用一二,也值當了前世一臂之助。看著周圍欣喜八卦的表情,她好笑地搖搖頭,便欲轉身入門。


    不期然撞上沈清疇暗沉沉的眸子,她頓了頓,才信步而入,招過神情怔怔的雪狼,將身後所有拋諸腦後。


    傅靈佩先去事務堂將手頭事務交接完畢,想到還有三日門派執法堂才會派人前來接傅靈飛迴門受審,便決定這三日都貓在住舍內修煉不再外出。


    不過,尚有一事未清。


    取出五行陣設下,她盤腿而坐,取下珍珠耳墜,置於手中細細打量。築基之時,她突感此物異動,不過,當時因為沈清疇就在一旁,她也就未細看。


    究竟為何呢?


    傅靈佩翻來覆去了許久,也未看出個名堂來。


    築基之時,靈氣灌頂,這珍珠耳墜隱有晦澤。莫非,與靈氣量有關?她抽取全身靈力,如泉湧去。半晌,墜子殊無反應。看來不對。


    還有不同尋常之處是……


    對了!清靈火!傅靈佩突然想起,不由輕扶額頭,隻覺自己果真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她喚出丹田內清靈火種,用靈力層層包裹,小心翼翼地靠近珍珠耳墜。


    不過一會,一層珍珠色漸漸剝落,盈盈水光透出,色澤殷紅的水滴狀耳墜漸漸顯露。隨著火靈的不斷輸入,色澤愈發濃鬱剔透,動人心魄。


    火曜玉?


    不過顯然這一切,都與傅靈佩無關。這些,她並不急需,因此倒也不以為意。隻靜靜等待。


    驀地,傅靈佩坐正身子,目光灼灼地看著正前方。


    一把火屬性飛劍呈了上來,劍光如水,劍氣如虹,紅色火靈力若隱若現,吞吐不定。為劍下紅布一襯,更是清極,豔極。


    上品靈器,火漓劍!取自麒麟山脈岩洞石心煉製而成,對火靈根修士增幅極大。


    終於見到她得用之物,傅靈佩不由激動了。這把飛劍,與她的南明離火劍屬性相稱,她能感覺身上的火靈力也比平時活躍。而之前得自穆亭雲處的,為水屬性中品靈劍,並不十分適用。


    仍然是六千靈石起拍。周圍修士可能因之前廝殺太狠,大傷元氣,對此興趣不大,也不過寥寥幾人在競價。傅靈佩見有希望拍得,便也加入了進去。


    不過……


    “八千!”


    “八千一。”


    “九千!”


    “九千一。”


    每每傅靈佩多加一百靈石,便直接被碾壓了。


    這時,包廂前的號牌突然亮起,顯然對方也有意加入。


    “一萬二!”一上來便財大氣粗地加了三千靈石,誌在必得之態極顯。


    底下一些零零散散競價的修士紛紛偃旗息鼓。


    能在黑市擁有包廂,莫不是修為極高便是來頭極大之輩,為了一把火屬靈劍,犯不著惹上這等人物。


    傅靈佩也識相地放棄了。對她而言,也未有那般迫切。一來靈石不趁手,二來之前競拍,也不過抱著僥幸心理。既然事已不成,也不必強求。


    “一萬三!”突地,坐在第二排右邊的一位修士號牌亮起,當仁不讓。


    “一萬四!”


    “一萬五!”


    ……


    二人似乎是鬥氣似的,誰也不讓誰。火漓劍,很快便默不作聲地飆上了兩萬靈石的價格。


    全場一片死寂。


    “豎子敢爾!”


    突地,包廂內爆出一道怒喝,一股金丹期威壓直接往底下競價之人掃去,這般挑釁顯然讓他無法容忍,憤怒以極。


    “嗯哼——”一道冷哼傳來,消去了這股威壓。


    黑市自有規則,幕後更有元嬰修士鎮壓,如何能容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勢壓人?不過出門之後的事,他便不會再管。


    一驚一乍之間,在座修士已然是心驚肉跳,生怕上麵的祖宗一氣之下,殃及池魚。


    唯獨之前競價的黑衣修士仍然身姿筆挺地端坐著,完全不為所動,似是包廂內之人的怒氣,與他毫無影響。


    傅靈佩也不禁蹙了蹙眉。決心一會拍賣結束,便速速離去,避免沾惹是非。兩人這般對峙,想必都不是省油的燈,怕是坊市結束之後會隊上一場。再逗留此地,殊為不智。


    最終,火漓劍仍然被底下的那黑衣修士以兩萬三千靈石拍去了。


    此後的拍品便在全場默默的情況下,被一修士以極低的價格撿了個漏。


    很快,便輪到了傅靈佩的萬年石鍾乳。此物雖然難得,不過也偶或有修士拿來換取,所以倒也不會引起極大驚疑。


    “接下來,是第八件拍賣品,萬年石鍾乳一滴!此物珍貴,想必在座諸位也都已經了解,袁某也就不再多作贅述。寄賣者要求,優先換購煉丹靈爐,倘若沒有,那麽便也六千靈石起拍!”否一擊。


    全場情緒頓時被帶動了起來。


    此等奇物,煉丹有奇效,元嬰修士也可瞬間恢複法力,與人鬥法危難之時飲下,相當於撿迴一條性命。倘若沒有遇到也就算了,既然遇到,那無論如何還是得去爭上一爭。


    不過在座會隨身攜帶煉丹靈爐的,多數還是煉丹師。煉丹師待煉丹爐,便似第二條身家性命,平時看得極為緊要,旁人連摸一下都不行,更不要說拿出來將換了。


    一時間場麵安靜了下來。


    正當眾人滿心期待跳過這個環節,直接以靈石競買的時候,中央台子上驀地靈光一閃,出現了一個黑不溜秋的物件,黑乎乎圓滾滾,其貌不揚,卻是丹爐的形狀。


    顯然是在座有修士不願路麵,直接通過座位旁的小傳送陣將此直接傳送了過去。


    那袁姓主持修士見此,也是楞了一愣,才拿起旁邊的玉箋,神識一探道,“這位修士願意以上品靈器,黑烏爐換取,不過他要求,要兩滴萬年石鍾乳才可。”


    “上品靈器?這黑不溜秋的樣子,靈光全無,哪裏像靈器,還是上品?”台下修士有人不滿,直接嚷嚷道。“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快別耽誤大家時間,直接靈石拍賣吧。”


    “……”


    傅靈佩看著那黑乎乎的丹爐,也有些無語。想必即便是真,有修士願意拿出來換,也是過於嫌棄這外表了。不過她確實急需丹爐,不願再多耗時間,既有希望,還是願意一試。


    她取出玉箋,以神識刻錄,也傳送到了台上。


    “此位修士不願露麵,托我等幫她一鑒。不過她先有此言,此次成交,傭金由黑烏爐所有者負責。”袁修等了一會,見對方同意,便請出了黑市鑒寶師。


    不一會,一位個子不高,略有些駝背的築基後期修士徑直來到台前。他手中提著一個華麗的金色工具箱,重重地放在了台前。


    “這是我們的三級鑒寶師,家學淵源,從無打眼。”老袁退居一邊,鄭重介紹道。


    鑒寶師哐啷哐啷地打開工具箱,取出一個柄狀圓頭的工具,其上嵌著一塊透晶石,眼睛湊前看了又看。而後拿出小錘子,敲敲打打了半天,才點頭道,“確實是煉丹爐,上品靈器!”


    下麵仍然噓聲一片。不過這次沒有人再站出來反對了。黑市的名聲在此,即便是不滿或者不信,也不敢明麵表現太過。


    台上一片安靜,袁姓修士負手而立,顯然在等她答複。


    傅靈佩心中自是信的。黑市這麽多年來的口碑從無作假。


    不過雖說她還有許多萬年石鍾乳,卻不敢露白。頓了一頓,露出萬分為難之色,以近乎低不可聞的聲音道,“師傅就給了我兩滴,這……”咬咬牙,一番為難作態,才又拿出了一滴,傳送了過去。


    心內卻萬分慶幸,出門之前,出於小心多分了一滴在瓶中。


    很快,那黑烏爐便傳迴了她麵前。她來不及多看,便塞入了儲物袋。


    之後的拍賣會,傅靈佩已無心再看。不過最後一件拍品,還是讓她瞪大了雙眼,隻覺不輸此行。


    離緣印。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因果類靈器。此印,不過一截拇指大小,通身黑潤不透,看去極不起眼。但是卻有暫時隔離禁製,分離因果的效用。雖然極短,不過也是難得一見。


    離緣印在經過包廂和黑衣修士一番激烈廝殺之後,仍然為那黑衣修士以誌在必得之態拍得,耗費三萬靈石。


    自此結束。


    眾修士不待片刻,紛紛四散離開。


    傅靈佩左右觀望,並未發現陸籬姝,待收到傳音玉簡,才知道陸籬姝有事先迴門派了。起身走動幾步,便發現了異樣。黑袍一角,有一個極細極微的靈力印記。


    林鶴祥紋?追蹤印記!


    糟糕!還是被人盯上了!


    她思前想後,也不知哪裏露出了什麽破綻,想來就是在她起身那一刻便被盯上了。


    現時追究這些也無意義。


    傅靈佩裝作毫無察覺,混入人群,從容走向門外。


    剛剛跨出門口,靈力一吐,那祥紋便被她直接摧毀,隱約聽得幕後黑手的一聲怒斥,傅靈佩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喚輕煙步一使,便欲往天濰坊衝。


    不妙,前方和天元方向被堵!三個築基後期修士同時攻來,氣勢洶洶。中間男修也隻露出一雙眼睛,極為那惱怒地瞪著她。


    傅靈佩見此,一個矮身,側滑躲過,黑袍揚起一個曼妙的弧度,如行雲流水。


    眼見一時甩不脫追兵,離天濰坊和門派也越來越遠,神識掃過,左前方不遠處的街麵上隱隱有人在交手,傅靈佩不禁計上心來。


    不如,就將水攪渾!對不起了,前方諸位。


    傅靈佩加快速度,往前方奔去。速度太快,揚起幕籬一角,輕紗漫天,流光飛舞。


    越近,發現眼前身影越熟。那不是之前大出風頭的黑衣男修?


    “大哥,交給你了!”她鬼使神差地笑嘻嘻說了句,便打算從他身旁溜走。


    後方三人聽罷,一言不發打將上來。


    黑衣男修隻覺眼前一晃,便多了三個敵人。眼見不敵,也不願再打,直接朝傅靈佩方向追來。顯然打算要坑一起坑了。


    “啊——”一道水刃發來,傅靈佩輕身躲過,頭頂的幕籬卻不小心被甩了下來。一雙水光瀲灩,黑白分明的眸子便顯現於人前。清極,豔極。


    她轉頭看了眼呆愣住的男修,正欲喚他,這才正式看清了他的雙眼。


    不過隻是幾眼,便已經記住的雙眼。


    曾經星光漫天,現在卻沉如黑海。


    “是你?”


    “是你。”


    授業師傅,半年一輪,大部分是由築基已久金丹無望的族內長者擔任,為家族培育新鮮血液以葆生機,並獲取家族內部資源以支援直係後輩修煉。授課師傅因性格經曆原因教授方式多變隨機,每半年都得重新熟悉一次,不過這也使更多小輩們找到更適合自己的修煉方式。據傅靈佩記憶,這長者叫傅青艋,也是不羈型的,講到哪算哪,常有神來一筆。


    “通脈丹,通奇經八脈,可助你們打好修仙基礎。新員一人一顆。”說罷,傅青艋長袖一抖,卻是八個玉盒紛紛停在新員們麵前,這一手探物訣舉重若輕,愣是把他們鎮住了。新員們紛紛取過玉盒,各自找蒲團盤腿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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