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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元門執事堂。


    蘇浮修為剛剛築基,就給上麵送了點靈石托了人調到了執事堂。原本看執事堂平日裏隻需派發派發任務、玉牌之類的,任務輕鬆又有實權,很是羨慕。不料剛來他就後悔了。執事堂事務繁瑣,平日裏人來人往,十分熱鬧,簡直就沒有歇息的時候。常常是日出站到日落,方可休息。


    修煉常常隻有晚上才能空出時間,反倒平白耽擱了修為,跟他原先設想的完全不一樣。就連前幾日靜疏真人迴門與天劍峰峰主的一戰,據傳十分精彩,許多門人聊起來都有所進益,他不由懊惱不已。


    這日,他剛剛招待完一個囉裏囉嗦挑挑揀揀的弟子,桌前便伸來了一隻纖纖玉手,玉雕剔透,手裏是一枚身份銘牌。


    蘇浮愣了一愣,才接了過來:“前輩是要接任務還是……”剛剛抬頭,便失了聲。眼前女子一身白袍,豔色傾城,他張了張嘴,聲音有著不自覺的激動:“傅,傅真人所謂何事?”


    旁邊跳出一個活潑的綠衣女子,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悅地撅了撅嘴:“我師姐也是你能看的?”


    “對,對不住。”蘇浮忙不迭垂下腦袋,心裏對執事堂的十分怨氣一下子盡去,激動不已:他近距離與靜疏真人說話了!


    傅靈佩好笑地搖搖頭:“陸師姐,休得無禮!”見陸籬姝不服氣地在一旁站著,才又接著道:“我已晉升金丹中期,請幫我修改下銘牌上的信息。”


    蘇浮連聲“哎哎”地答應著,一張俊秀的臉皮上不自覺漫上一層興奮的紅光,索性他還記得程序,從袖中取出一個透管,往傅靈佩身前一晃,見顯示確認中期無誤,便將裏麵的信息改了過來。


    嘴裏還不停地讚歎著:“前輩真正了不起!十一年就能從金丹初期升到中期,真是我天元弟子的榜樣!”他確實是這麽想的,靜疏真人的容顏絕豔雖然出名,但更出名的卻是其從外門一躍為嫡傳,幼齡築基,二十九金丹的傳奇事跡。蘇浮更是將其豎為榜樣,往日裏更是聽不得旁人說靜疏真人的酸話。


    傅靈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師侄謬讚了。”頓了頓又道:“隻是最近可有什麽煉丹任務可以接一些。”


    在外遊曆一年多,之前欠下的任務還是要補齊的。


    蘇浮搔搔頭,突然想起一事,一邊從袖中取出一張白契紙一邊道:“前輩先看看這個。”


    傅靈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蘇浮緊張地搓了搓手,示意她展開,傅靈佩這才靜靜看下去:“這……”


    她瞪大了一雙眼:穆亭雲果真是個老不羞!


    竟然想到讓她去做那看大門的,說是讓來賓都來看看他天元弟子的風範,好為下一次的招收新人做門麵?


    “這是掌門的意思?”


    “是。這份調令在幾個月前就發到了執事堂,若是前輩近些日子不來,我們也會通知您的。”


    傅靈佩不由歎氣:“沒有別的選擇了?”


    雖然金丹修士可以在大門旁的靜室打坐,但是若是來賓有金丹修為的,她還是需要出麵接待的。這時間都不定,一看就要看三個月,與她想迴門安安分分修煉的初衷完全不符。


    “真的沒有旁的選擇了?!”傅靈佩又問了一遍。


    蘇浮抿了抿嘴,又取出了一張白契紙:“前日掌門下發,說若是前輩執意堅持,還有一個選擇。”


    傅靈佩蹙了蹙眉,再接過展開:讓她帶孩子?


    她不由頭都大了,平生最怕麻煩,若是讓她去拔劍砍人,她一萬個願意,跟那些蔫蔫唧唧的小孩打交道,她隻覺頭皮發麻。不由再問:“就這些了?”


    蘇浮攤了攤手,無奈道:“掌門說,讓前輩您二選一。”


    言下之意很明白,要麽看大門,賣臉;要麽帶孩子,傳道。


    傅靈佩恨恨齜了齜牙,這穆亭雲看來是打定了主意要利用她徹底了。倒也光棍,大掌一拍:“就這個了!”


    白契紙上明白寫著“傳道”二字。


    以後每隔一日,傅靈佩都需去傳道堂為新進門的弟子傳道兩個時辰,持續半年,其餘時間自便。


    對她來說,這個任務是定時定量的,要比那不定時來人的守門任務來得靠譜。


    蘇浮收起白契紙,鄭重在其身份銘牌上點好,連著一個小儲物袋一並遞來:“前輩收好,這是您這一年的份例。”


    傅靈佩袖子一卷,看也未看就收在了一邊,拍拍一旁站著的陸籬姝道:“走吧,去後崖,讓師妹看看你這一年進益。”


    陸籬姝耷拉著腦袋:“哦。”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


    人一走遠,執事堂這才恢複了熙熙攘攘的喧鬧聲。


    這時才有人湊上來:“你小子好福氣。”


    蘇浮得意地拍拍胸口:“那是,今天不洗手。”舉起碰到傅靈佩銘牌的右手,一臉陶醉。腦袋猝不及防地被拍了一下:“還不接著幹,沒看有人排著隊嘛。”蘇浮這才又開始笑著接待下一位修士,隻右手放在一旁,怎麽也不肯去摸旁的東西了。


    傅靈佩不快地來到後崖,正要與陸籬姝對試一番,卻正好看見楚蘭闊在留影壁前,對著之前留下的劍痕深思。


    連忙拉著陸籬姝上前揖手:“師尊。”


    “晤。”楚蘭闊轉頭,思維慢了半拍:“如此。”


    見是陸籬姝,才頷首道:“你在此參悟。”指指昨日殘留的劍痕,“想必會有所得。”


    陸籬姝垂著頭應下,前幾日比劍她與嬌嬌打得不可開交,等聽到消息,早就錯過了,十分遺憾。


    “且隨我來。”楚蘭闊視線落到傅靈佩身上,示意她隨他走。隨即走了幾步,對著崖下的皚皚白雲,楚蘭闊隨手施下隔音罩:“你今日去執事堂了?”


    傅靈佩詫異地抬頭:“師尊怎知?”


    楚蘭闊並未迴答,直接道:“莫要怪穆掌門,此事是我主意。你一年外出,就直接從金丹初期到中期頂峰,很快便要突破到後期,修為進階太快,還需夯實基礎,以免之後會有隱患。不論是去門廳守衛,還是去傳道堂教導弟子,磨一磨你這清冷性子,也是不錯。”


    傅靈佩從側麵看去,隻能看到師尊堅毅的線條和緊抿的下巴,冰冰冷冷。


    不由心下喟歎,感動不已。


    不論前世今生,師尊對她,從來都是如此,不曾變過。前生她開朗卻激進,多虧師尊多次引導,才能順利修到金丹。今生明明修為進益極快,師尊卻還生怕她行差踏錯一步,事事為她考慮如此。


    想到此,傅靈佩更是暗暗下定決心,萬萬不可讓師尊再重蹈覆轍。


    “你這丫頭,想什麽這麽入迷,去吧。”楚蘭闊看著小徒弟光潔的腦門,忍不住屈指彈了彈她腦門,直到聽到嘎嘣一聲,才心滿意足地背著手,下山去了。


    傅靈佩摸著額頭,搖搖頭跑到崖上演練場,自去與人鬥劍不提。


    第二日。


    金烏漸漸上,朝霞萬裏。


    傅靈佩看了看還封閉的須彌境和悶著睡覺的嬌嬌,整了整衣袖,踏了出去。


    一路清晨露水攜涼風,很快便到了位於執事堂附近的傳道堂。


    傳道堂建築是一整座八寶踏羅樓,簷腳為八,暗合極道八荒之意;堂前懸匾,匾旁一道太極陰陽掛高懸於上,走近便覺一陣清涼之意。


    傅靈佩神識一探,便發覺堂內已是密密麻麻的人頭,築基練氣都有,雖以新一屆孩童多一些,卻也坐了許多的的成年,甚至一些已是滿頭白發。


    她不由歎了一聲,這些沒有真正師承之人,也不過靠這傳道堂的講義來摸索前路,甚至有熬白了頭,也還在努力之人。看到他們,她才感覺不論前世今生,她都不算真正吃得苦之人。起碼,她的修煉路上,前有家族,後有師尊,並未曾真正一無所有。


    不過,若是她不努力,這些都將化為泡影。


    傅靈佩一凜,板著臉走了過去,一身的金丹氣勢不加掩飾地放了開來,輕煙步一踏,直接落在了正中的講台上。雪白的衣袍瞬間舒展開來,占據了整個圓台。


    不過一桌一蒲團。


    金丹威壓一放即收,傅靈佩看所有弟子皆恭敬垂頭,才執起一旁的否擊了下桌上玉碗,碗中清泉發出叮咚脆響:“今日之講堂,由我天劍峰嫡傳,傅氏靈佩所主持。每隔一日由此時開始,若有興趣,可自行前來。”


    女音不那麽清脆,卻字字落入堂下弟子耳中,齊聲應道:“喏。”


    於是傅靈佩開始道來一些對於修煉的理解,她並沒有講什麽高深的道法,全程深入淺出,一些修煉中的小竅門,法術運用的細微之處等等,不曾藏私,全部娓娓道來。


    她事前想過,這些弟子修為尚低,要真正對道法有所深究也是不太可能,不如講些實用的術法和修煉竅門才更得法。


    堂下弟子膽大的,漸漸開始抬起頭來。想要看看天元這鼎鼎大名的女修士是何模樣,卻隻能隱隱綽綽地捕捉到一層白霧,看不真切。


    連忙又沉下心來,聽著聽著往日裏的滯澀便豁然開朗,一直想不通之處也瞬間通泰。那些艱澀難懂的術法不再艱澀難懂,漸漸地,整個傳道堂內再聽不到悉悉索索的挪動之聲,就是那些極小的孩童也聽得津津有味。他們發現,今天的授課師傅講的,他們居然能聽懂了!


    一時間,靜的隻有那把略略低沉的女音,在堂內流淌。


    傅靈佩在講述過程中,亦在不斷地印證著自己往日的經驗,對自身的修煉更是一種鞏固。她這才恍然大悟,師尊讓她來此,不僅僅是磨煉心智耐性,更是讓她的修為沉澱下去,不再浮空。


    她漸漸享受這種感覺了。


    一個半時辰過去了。


    堂內還是鴉雀無聲。傅靈佩停下講課,拍了拍掌,看到眾修士都抬頭,才道:“今日講道先到此,還有半個時辰,是預留給你們提問的。平日裏有何不解之處,大可在此提出來,切不可怯懦而閉門造車。”


    話音一落,瞬間便舉起了許多隻手,傅靈佩嚇了一跳,原本以為這些人也會害羞一些,赧於當眾提問的,沒想到卻是截然相反。這卻是她不知了,來執事堂之人皆是前路靠摸索居多的,修仙路難,既有機會釋疑,又怎會輕易放過。


    傅靈佩點了一個看起來機靈的小丫頭,兩個小揪,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十分可愛。


    小丫頭站起,像模樣像地打躬作揖:“前輩多謝,莫語有一問。”


    “問。”


    “晚輩三屬靈根,木為主,水金附生,往日發木法最是便宜,但是火法卻需要木法的三個施法時間,依理木生火,無法縮短施法時間麽?”


    傅靈佩頷了頷首:“莫語此問,卻是牽扯到靈力的轉化了。眾所周知,我們修士施靈根之法有依托,最快最輕省,但是若是要施自己不相幹的,便要難許多,至於那些相克的術法,更是難上加難,譬如水靈跟發火法。靈力轉化,為天生至理,要縮短施法時間,別無捷徑,隻有練習,勤能補拙……”


    ……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了。


    自由提問時間卻讓堂下眾人更是受益匪淺,很多人發現平日裏自己的不解之處,旁人也有。也有一些將來或可遇到的難題,也都紛紛記了下來。傅靈佩在解疑過程中,亦在不斷加深道法理解,三人成師,雖她修為境界高,但也還有些許疏漏,是不曾補足的。


    而這個過程,卻是補足的過程。


    傅靈佩嘴角輕揚,發了聲“散了”人便踏出了講堂。


    堂下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便發現講堂之上的白衣前輩走了,紛紛站起,帶著心滿意足的笑離開了。


    這日後,來聽傅靈佩傳道之人,越來越多。


    傳道堂內原本便擠擠挨挨後來更是盛不下,弟子們來得越來越早就為了占取一個好座位,來晚一點,便擠不進去了,隻能在堂外聽。


    便是這樣,堂外之人亦是整整齊齊地排排坐了許多,修真之人耳力好,除了需要露天,倒也不影響。隻是堂外之人無法發言罷了。


    傅靈佩從最淺顯基礎的開始講,慢慢深入,從築基講到金丹,便是一些弟子不懂,也都紛紛記錄在玉簡內,時時翻新。


    甚至有些金丹修士無意間經過,好奇地聽了一些後,也開始次次不落地來聽講堂,傅靈佩每到此時,也會特地挑一些聽道之人上台講述自身見解,以他人見己身,補不足。


    發展到後來,這傳道堂變成了一座大的修士經驗交流會。


    便是傅靈佩不在,也有一些金丹修士自願上台講道,與座下交流,許多甚至有進益後直接閉關去了。至於那些低階弟子,更是次次不落,帶了空白玉簡,不論聽得懂聽不懂都記了下來,總有一日或可用到。


    傅靈佩帶頭講道,不藏私的落落大方,竟最後在天元門掀起了一次道術的大交流,並從此傳了下去,天元門的傳道堂,從此後成為除了歸一劍池,禦獸獸苑外的最讓人向往之地。


    這是後話不提。


    傅靈佩半日講道,半日練劍的習慣,便一直堅持了下來。半年後任務結束,她也不曾斷了下來。


    在天元門的日子,總是快的。


    須彌境比之前又大了三倍,一眼看去,竟有十來畝田地的大小,用來種一些靈櫻草和曼地花是綽綽有餘了,傅靈佩閑時開開爐煉丹,因為不急著提升靈力修為,雲塵丹一粒未動,除了偶爾贈出去的一些,和提供給魏園師兄分靈石的,倒也攢了有二十來瓶極品雲塵丹了。


    極品養顏丹因為需要千年靈草,時間終究還是不算夠,傅靈佩後來又開了一爐,得了九粒,師兄師妹各送了一粒,其餘都給魏園拿去賣了,分得了很大一筆靈石。


    若單純從靈石量來說,傅靈佩如今也是邁入小富階段,不算雲塵丹賣得的靈石,單從極品養顏丹賣得的上品靈石,也分到了五百顆上品,相當於五百萬下品靈石了。


    當然,與丁沈那兩人可以輕輕鬆鬆拿出極品靈石的大富來比,傅靈佩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很是欣慰了。


    三年過去了。


    當傅靈佩的靈石數到達千萬下品靈石大關的時候,傅靈佩的修為水到渠成地從中期突破到了後期。她閉關都未曾閉關,等一夜過去,出現在人前,她便已是金丹後期修士。


    年齡之輕,在整個玄東界,亦是寥寥那麽兩三個的。


    這三年來,靈犀蟲始終一動未動,傅靈佩一直未曾聯係到丁一,他便像消失在了世間一樣,一絲一毫的消息都沒有。


    這日,外界突然傳來一個消息:名不見經傳的沈清疇,被散修聯盟盟主盧傲天收作了關門弟子!


    龍傲天此人,作為玄東界唯六的化神修士之一,也是跺一跺腳修真界就會震一震的大人物。


    其餘的五人,兩位分別在天元和歸一,一位在禦獸。常年不出現在人前,低階弟子完全不得見。馭獸宗雖隻有一個化神修士,但那修士卻有一個化神修為的靈獸不容小覷,三派並列。


    這消息一出,紛紛嘩然。玄東界都在議論那沈清疇究竟是什麽人,真正是撞了大運,竟會被這樣的大人物看在眼中,收作了關門弟子。


    傅靈佩聽到這個消息,心內卻起了滔天駭浪。前世沈清疇不曾有過這番際遇,不知是哪裏出了差錯,竟讓他攀了這個一個高枝,若他正要對她傅家不利,傅家傾族之禍便迫在眉睫!


    不,她想了下,還不至如此。


    散修聯盟向來弱勢,做事也相對謹慎,雖然傅家不過是二流家族,但有許多族人分散在各個門派,沈清疇就是對傅家發難,也得等站穩了腳跟才對,不然前頭剛剛收徒,沈清疇便仗勢滅族,那盧傲天萬萬不會容他。


    當務之急,還是要提升自己在天元派的地位。


    雖然她有成為大修士的資質,但畢竟還不是大修士,天元派就算再護短,也還是要掂量掂量一位化神修士的分量。


    傅靈佩再一次感覺到了命運之手的分量。她以為可以從容了,卻發現命運比她所以為的,更強大。


    收徒大典在一月後的雲中城舉行,請帖已經發至天元門,並特特邀請了傅靈佩前去。


    作為中立的散修盟,天元派雖然不算很瞧得起,但外交上卻是不能蔑視的。


    穆亭雲自收到這個請帖,便陷入了焦慮中:莫非傅靈佩的天才之名已經強盛至此,讓散修盟特地指名讓她一同前去?這苗子可是好苗子,若是中途被其他門派不軌傷到,該如何是好?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美妙的誤會。


    可他作為一派掌門,單單出席一個收徒大殿,未免太看得起散修盟了,也會顯得天元門過於低姿態。


    於是他把主意打到了各峰峰主。


    不幸的是,七峰峰主裏,隻有三位在派內。田波光十分積極,卻被楚蘭闊攔了下來。丹峰峰主雖在,但一味丹正值參悟的緊要關頭,閉關不出,根本聯係不上。唯一剩下的,便是楚蘭闊了。


    穆亭雲無法,隻能拍拍楚蘭闊的肩:“你去。”


    傅靈佩是萬分願意的,此時已經距離師尊外出遊曆失蹤的時間很近了,在這時讓她離開師尊身邊去道賀,卻是萬萬不能的。


    何況有楚蘭闊這一個不遜於元嬰修士又兼一峰之主的帶領,既能顯示天元派的重視,又不會過度,恰恰好。


    楚蘭闊原是一個冷清之人,對這些交際雖不喜歡,但亦不會失禮。


    他看了看小徒弟討好的笑容,抿了抿唇,點點頭:“我去。”


    此事,便就此定下了。


    一月後。


    楚蘭闊帶著他的碧水劍和小徒弟,就這麽上路了。


    碧水劍雖不是靈寶,但在楚蘭闊的不斷提升下,亦是上品靈器的巔峰,速度又快,傅靈佩踩著師尊的劍,一路優哉遊哉地,不過花了大半日的時間,便到了散修盟總部,雲中城。


    雲中城極富散修特色,城內修士來去匆匆,自由熱烈的氣氛充溢其中,偶爾也會有一些麵相兇惡之人匆匆來去。酒館妓館四處開花,傅靈佩從城門到這一路上,便見了不下四五個了。


    熙熙攘攘,熱熱鬧鬧。


    傅靈佩在散攤上買了一些新奇的玩意,有海地的角螺,盛酒的大葫蘆,等等。楚蘭闊也不催,等徒弟停,他便停,耐心倒是難得的好。


    突地,前麵出現一個白紗覆麵女子,身段窈窕,傅靈佩眯眼看去,背影看去十分眼熟,連忙追去,卻發現一個轉角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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