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下班了。”

    “我還在開會,一時半會結束不了,晚飯你自己吃吧,別等我。”

    “嗯。”她想了下問:“對了,你有空嗎?我爸爸想見你,可以嗎?”

    “當然可以,明天有個重要的會議,如果結束的不晚的話,晚上我會登門拜訪。”

    “好,那我告訴他一聲。”她說完這些,兩人同時沉?,似乎再沒什麽話題可聊,她低低說了句:“拜拜,我掛了。”

    話筒裏傳來她果斷掛斷的聲音,寧爵西指間燃著香煙,這時把拿到麵前看了兩眼,薄唇抿了抿。

    “寧總,您看看這個,剛拿到手的,明天所有報刊網站會全麵發布。”旁邊嶽辰送上一份權威研究機構重磅推出的《本年度前三季度房地產市場熱點剖析與預判》的分析總結書。

    寧爵西麵色凝重,伸手拿到跟前仔細看起來,看完後用燃著煙的手指了指準備發言又坐下去的高層,沉聲吩咐道:“繼續。”

    秋意濃洗完澡,吃完管家送來的精致菜肴,看了眼牆上的鍾,才八點多,沒什麽睡意,拿出筆記本上網瀏覽新聞。

    無疑網上現在最火的話題就是她和寧爵西的婚事,無一例外的所有網友都對她充滿了不屑和謾罵,對無辜被退婚的倪予茉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更有一條名為“無恥小三秋意濃滾出青城”的微博非常火,被轉發了近三萬次,評論更是達到了五萬多條。

    她微博的私信裏也躺滿了侮辱和攻擊性的語言,本想關掉不看了,無意中發現一條特別的私信,對方的語句非常怪,隻有一句:“幸會!”

    追溯對方信息,發現一片空白,十分怪異。

    她思考了一會,迴複了一個問號過去,本以為對方會過段時間迴複,沒想到僅隔了三秒,一條私信又跳了過來:“有沒有興趣加入風之上者聯盟?”

    “風之上者聯盟?聽起來像個傳銷組織。”秋意濃迴複了過去。

    “嗬,你很幽?,秋小姐,記得你上次拿過安以琛一筆錢嗎?那五百萬本來是給風之上者聯盟的報酬。”

    秋意濃咬著手指盯住屏幕看了一會,雙手放到鍵盤上敲擊起來:“是嗎?這麽說你們是?客組織?”

    “是。”

    對方打來這個字,秋意濃迴了一個笑臉:“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搶了你們的生意,當時也是逼不得已。”

    “沒

    關係!”對方漫不經心的打過來一句話,緊跟著又說:“風之上者聯盟雖說是?客,但也會做些技術交流,秋小姐感興趣的話可以隨時過來看看,指導指導。”

    “指導不敢當。”秋意濃快速打著字:“其實上次的事我隻是臨時想了一條捷徑罷了。還記得前兩年鬧的非常厲害的馬加爵殺害同學出逃的新聞嗎?我受了那個啟發,記的警方之所以能抓住他正是有這方麵的技術人員通過馬加爵的電腦查到他出逃前瀏覽過的江西、湖南等地的地理交通就業情況的網頁,從而發現他逃跑的軌跡。我隻是依樣畫瓢而已。”

    “秋小姐你很聰明。我的建議你可以考慮考慮。”對方似乎在極力邀請她加入那個什麽所謂的風之上者聯盟。

    秋意濃這次迴的非常快:“不考慮。”

    等了會,對方沒有再迴,秋意濃合上電腦,看看快九點了,就算她不睡,肚子裏的寶寶也要睡覺。

    這一晚比昨天要好,秋意濃不斷告訴自己要睡覺要睡覺,不知不覺,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卻總睡的不踏實,夜裏想翻身,又惦記著睡在別人的床上,這一覺睡到早上天微亮,她就醒了。

    醒來下意識看了一眼床另一頭,並不見他的人影,也沒有睡過的痕跡。

    她起身出去吃早餐,吃到一半。有人敲門,是嶽辰。

    “怎麽是你?”秋意濃有點驚訝。

    “寧總昨晚開會到很晚,他直接在公司那邊睡下了,我迴來替他拿一套幹淨的換洗衣物,一個小時後有個股東大會,非常重要。”嶽辰說完,便站在原地沒動。

    嶽辰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和寧總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寧總的衣服之類的自然由她這個女主人來收拾。

    秋意濃一時沒想到這一層,早餐快吃完了,發現嶽辰還站著,才後知後覺。

    “開會用的是嗎?你等下。”她趕緊走到臥室,打開衣櫃,寧爵西的襯衣、西服、領帶,內衣褲之類的分門別類的擺的非常整齊。

    她仔細搭配了兩套,拿出去給嶽辰:“我不知道搭的對不對,你讓他挑一件合適的穿吧。”

    “是。”嶽辰拿上寧爵西的東西走了,沒過一會又返迴來:“寧總讓我提醒您這兩天最好不要出門。剛才我上來的時候看到有記者在外麵探頭探腦。”

    秋意濃雖有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

    可是一個人待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實在是

    枯燥,秋意濃想睡,又不敢在那張大床上睡覺,熬到中午,她想了個辦法,給了筆小費讓服務生把她的車開到酒店後門,她從後門溜迴了秋宅。

    一下午她在自己的房間睡了一個好覺,傍晚懶洋洋的起床,秋世敲門進來。

    秋世也聽說了秋意濃在恆久不斷跑洗手間,以及懷孕的風言風語,心中幾乎有了數。

    秋意濃知道秋世想問什麽,“爸爸,我問過了,他說晚上可能有空。”

    “是嗎?太好了,前兩天我就讓廚房隨時備著新鮮的食材,我這就讓他們趕緊去做。另外打電話讓巧穎她們趕緊迴來。”秋世高興的樂開了花,連忙出去準備了。

    秋意濃在床上又賴了一會。才起來梳洗打扮。

    時間指向六點,她的響起來。

    “你在哪兒?”寧爵西開會熬了一天一夜,嗓音中卻不見半點疲憊:“剛剛忙完,可以下班了。”

    “我在秋宅,你要過來嗎?”秋意濃往秋蔻房間走。

    “嗯,我一個小時後到。”

    “怎麽要這麽久?”她隨意問了一句,從盛世王朝到秋宅最多不過半小時的路程。

    “要見嶽父總得收拾一下。”他迴答的非常自然。

    她聽了卻是會心一笑:“原來寧先生也有緊張的時候。”

    “嗯。”他低低沉沉的嗓音應著,那頭響起刮胡刀的聲音,看樣子他是真的在認真做準備。

    “那你慢慢準備,我在秋家等你。”秋意濃收了線,推開秋蔻的房門,裏麵沒人,最近這小丫頭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在忙什麽。

    不過上次在書房她和林巧穎談判,由她代替蔻兒嫁到寧家的提議,林巧穎並沒有否認,應該已經?認了這個共識。

    相信,等今天寧爵西登門拜訪,將他們的關係落實之後,林巧穎自然就沒有理由再逼迫蔻兒嫁給那個陰晴不定的寧朦北了。

    想到這裏,秋意濃感覺欣慰了許多。

    半小時後,林巧穎和秋淩迴來了,還帶來了一幫親戚。

    秋意濃的堂伯伯堂伯母一家,林巧穎的娘家哥哥嫂子,林氏主營裝飾那一塊,近來同行競爭激烈,他們的市場份額被擠壓的越來越少。一聽說盛世王朝總裁要來,他們自然想要來看看,隻要能攀上關係,讓盛世隨便扔幾個大客戶,就夠他們這輩子不愁吃喝的了。

    眨眼間,空曠的大廳陸續擠進來十

    幾個人。

    秋淩一進來就往客廳四處看:“人呢?”

    林巧穎抱臂冷笑一聲,林巧穎的哥哥不滿道:“你讓我們來就是為了看空氣?”

    “急什麽,人說不定還在路上。”秋世倒是不急,悠閑的坐在沙發裏看報紙,那一版麵正是關於秋意濃和寧爵西即將結婚的新聞,報紙上說的他認為非常有禮,像這種緋聞已經傳遍了整個青城,寧家的公關非常有名,若是假的新聞寧家早出來澄清了,至今寧家那邊沒有一點動靜,這隻能說明一點,他們?認了。

    林巧穎哼了一聲,在秋世身邊坐下。

    秋意濃拿起,找到寧爵西的電話,秋淩在後麵甕聲甕氣的說:“別一會告訴我們你的寧大總裁有事來不了了。”

    秋世不快的嗬斥道:“淩兒,你閉嘴!我問你蔻兒呢,今天這麽大的事,她跑哪兒去了?你這個做姐姐的也不知道關心關心妹妹。”

    “我去打電話。”秋淩被罵了一通,氣唿唿的去給秋蔻打電話了。

    秋意濃把電話打通了,寧爵西在那頭說:“我快到秋宅大門口了,過來接我。”

    放下電話,秋意濃跑了出去。

    秋世一見此情景緊張起來,站起來整了整身上的西裝,又問林巧穎:“我的領帶有沒有歪掉,快幫我看看。”

    “不歪——很好看!”林巧穎口氣硬硬的迴了一句。

    秋意濃在大門口處等到了寧爵西。

    “進去吧,我爸爸在等你。”秋意濃璀璨一笑的走過去。

    寧爵西穿著一套純手工的藏青格紋西服,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眸子幽深如?瑪瑙,唇角微微揚著,笑的優雅從容。

    他今天沒開車,坐的是輛?色幻影,下車後,嶽辰拎著一大堆名貴禮盒走在後麵。

    邁步到她麵前,他自然的牽了她的小手,垂眸凝望了她一眼,才牽著她往大宅裏走。

    秋家人和親戚早出了客廳,全跑到庭院,聚在台階下麵迎接,擺出的陣仗非常大。

    一見寧爵西,秋世氣勢上先矮了三分,像迎接領導一樣主動走下台階上前伸出手:“寧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屋裏坐。”

    “伯父客氣了。”寧爵西態度溫文爾雅,牽著秋意濃的手進了秋家客廳,環顧了一圈所有的人,唇角抿了抿,淡聲道:“大家都坐吧。”

    他向來發號施令慣了,說這話隻是習慣使然。

    秋意濃有點想笑,咬唇忍住了,果然他這話一出,大家紛紛落座後更拘謹了。

    “不知道寧總和小意是什麽時候認識的?你們的事我也是最近才聽說。”秋世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名聲最差的女兒居然能和寧爵西有手牽手的一天。

    “大約兩個月前。”寧爵西喝了一口水,目光柔和的注視著秋意濃,慢吞吞的迴答道:“關於我們的婚事,我希望能得到伯父伯母的祝福。”

    傳聞是一迴事,親耳聽到又是一迴事,此言一出,大家紛紛驚詫的愣在那兒,看來他們要結婚是真的。

    秋世迴過神來笑了笑:“我雖說有三個女兒,但個個是我的掌上明珠。她們的婚姻我也向來不幹涉,既然我的小意和寧總有緣,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是高興的。”

    “謝謝伯父。”寧爵西垂下眼簾,漫不經心的喝著手中的水。

    林巧穎見秋世還在繞圈子,悄悄撞了下秋世,撚了撚大拇指和食指,暗指聘禮的事。

    秋世會意,遲疑的問道:“那不知道寧家那邊……”

    寧爵西很自然便迴答:“我母親已經見過她了,對她非常滿意,這次我過來她也是知道的。”

    未來婆婆都出麵了,這事成了。秋世眉開眼笑:“好好好,那我也該給小意準備點嫁妝了……”

    秋意濃一聽這話就是秋世在轉彎抹角在問寧爵西要聘禮,仿佛非常感興趣的樣子問:“那爸爸要給我什麽嫁妝呢?”

    寧家家大業大,自然不會在意秋家的一點嫁妝,秋世本就是想試探寧爵西,沒想到會被秋意濃認認真真拿出來問,一時怔了會,隨後笑著說:“都可以,隻要家裏有的,都可以給你。”

    “是嗎?”秋意濃抿唇,笑容在嬌臉上擴散開,又看了一眼林巧穎:“那麽我要阿姨鎖在保險櫃裏的那個撥浪鼓可以嗎?”

    秋世茫然,沒聽懂的樣子,林巧穎卻大聲迴道:“秋意濃,你在說什麽,一個破撥浪鼓我用得著鎖在保險櫃裏嗎?”

    “阿姨也說了,一個撥浪鼓而已,可是阿姨為什麽要鎖在泰豐銀行的保險櫃裏呢,這不是很奇怪嗎?”秋意濃無辜的眨著眼睛。

    “我說了,我的保險櫃裏沒有,沒有!”在這種場合下林巧穎想克製脾氣,不發火,可秋意濃步步緊逼,引的秋世一個勁的問:“什麽撥浪鼓?”

    終於,林巧穎忍不住,咬牙切齒的起身瞪著秋意濃,那樣子像

    是要隨時把她給撕碎。

    秋意濃這時候卻對剛才的話題不放在心上的樣子,見寧爵西手中的杯子空了,招來保姆給他重新倒了杯水,這才轉頭與他對視,露出燦爛的微笑,小手攀上他精壯的手臂,整個人親昵的挨著他坐。

    寧爵西沒有說話,深深的盯著她的小臉看了一會,轉而不動聲色的看向秋世夫妻:“既然伯母拿不出就算了。”

    秋世一聽這話就趕緊說:“拿得出!拿得出!寧總,你等下,我和內人有點話要說。”

    林巧穎被秋世強行拉了下去,邊走兩人還在邊爭執。

    秋意濃看了隻是輕抿紅唇。

    今天這種局麵,有寧爵西這樣的人物給秋意濃坐鎮撐腰,又有不知情的秋世的逼迫,林巧穎在雙重壓力下不得不給銀行打電話。

    銀行辦事針對vip客戶效率一向是快,不到半個小時,一隻裝有撥浪鼓的透明密封袋已經送過來了。

    林巧穎拿著透明密封袋氣的有點發抖,十五年前她不得不在秋世的眼皮子底下接迴秋意濃,卻不願意要那個頭腦有問題的秋畫,於是她就編造了那孩子失蹤的消息,隻帶迴了那隻撥浪鼓。

    秋意濃視如珍寶,每天都要抱著,她看的實在是煩,就把撥浪鼓藏了起來,後來聽說秋家祖傳下來的宮廷藥方有可能藏在這撥浪鼓裏,她就拿出去研究,可任憑她怎麽拆,怎麽看,就是沒看到半個藥方的影子。

    她不死心,這些年一直鎖在銀行保險櫃裏,想不到秋意濃這個丫頭會在這個時刻要她拿出來。

    林巧穎實在是氣,可依舊隻能克製住自己。

    大局為重。

    十五年她都解不開的秘密,就算到了秋意濃手上恐怕也不會有什麽發現,說不定那個傳言就是騙人的。

    秋世見東西拿來了,一把奪走,放到秋意濃麵前,笑著說:“我知道這是秋畫小時候最愛玩的玩具,你拿迴去也好,對你妹妹也有個念想。”

    看著手裏破舊的撥浪鼓,秋意濃百感交集,但今天這裏這麽多人在,她不便表露出什麽,把密封袋連同撥浪鼓一起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手包裏。

    寧爵西看在眼裏,唇畔掀起幾分若有似無的弧度,沉眸中變的意味深長。

    他的眼神過於犀利,秋意濃躲開他的視線,一手撒嬌的環在他手臂上,一手去拿茶幾上的水果,叉了隻哈密瓜給他。

    寧爵西看著她,慢慢張

    開唇,那哈密瓜被她喂進了他的嘴裏,甜甜的汁水溢滿整個口腔,他不由的眯了眯眼。

    秋世急於知道寧家出什麽聘禮,正要開口。秋意濃突然說道:“爸爸,我的聘禮我已經要過了,你不用再開口了。”

    “你要過了,什麽時候?”

    麵對秋世的追問,秋意濃緩緩說出幾個字:“鳴風藥廠。”

    驟然,秋世和林巧穎的麵容同時一滯,其它幾個親戚也微微吃驚。

    一次女方家長見麵,氣氛鬧的有點不歡而散,林巧穎的哥哥嫂子還想和寧爵西套近乎,都被秋世轟走了。

    秋意濃上了寧爵西的車,兩人一時都沒言語交流,她緊緊抱著懷裏的手包,他似乎困乏的很,一上車就閉目養神。

    二人迴到酒店頂層,寧爵西解開脖子上煩人的領帶,把襯衣的鈕扣解開兩三隻,又脫了西服外套,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他一麵低頭鬆開兩邊的袖扣一麵掃了眼進門就坐在沙發上的秋意濃,她眼神直直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手裏的包抓的格外緊,生怕別人會搶奪似的。

    今晚發生的一切,謎團重重,她卻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順手從吧台上摸了一支煙來抽,突然想到她有孕在身,便把煙放迴去,拿了瓶威士忌,給自己倒了一小杯,低低的嗓音提醒道:“天不早了,你要洗澡嗎?”

    “噢,我馬上去。”她像突然觸電一樣,倏然站了起來,低頭快步走向臥室裏的洗手間。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端著酒杯,緩步走到臥室門口,毫不意外的聽到洗手間傳來的反鎖門聲,薄唇緩緩的抿了一口手中的琥珀色液體,旋即走到外麵打電話。

    電話通後,他吩咐那頭的嶽辰:“去查下鳴風藥廠。”

    秋意濃洗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澡,感覺裏麵空氣稀薄了才出去,外麵露台有低低的說話聲,寧爵西站在那兒講電話。

    他穿著一件駝色的浴袍,應該是洗過澡,一頭濕發隨意的梳在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和一雙濃黑的劍眉,光影打在他五官上顯得格外深邃立體,此刻的他與白天相比多了一份淩厲,少了一些溫和內斂。

    她把手包小心的放進床櫃的抽屜裏,忍住想要去拿撥浪鼓出來看的衝動,拉開被子鑽進了被窩,也不和他打招唿,閉上眼睛側躺下去。

    寧爵西講了很久的工作電話,終於收了線,推開落地窗,看到大床上那個小身

    影和前兩天一樣,縮在角落裏。

    他一手慢慢插在浴袍的口袋裏,眸色複雜,下一瞬間電話又響起來,他腳步頓了頓,走出臥室接聽。

    原本以為又是一夜淺眠,但這晚秋意濃出奇的好睡,夢裏全是小時候的秋畫,手裏抱著那隻撥浪鼓,睡覺抱著,吃飯抱著,就連去廁所都要抱著。

    然後她摸著秋畫的腦袋問:“畫兒,你為什麽老抱著這個撥浪鼓?多累呀,放下好不好?”

    秋畫當時是這麽一本正經迴答她的:“姐姐,外公告訴我一個秘密,他說秘密就藏在撥浪鼓裏,他還讓我記得保守秘密,千萬不能讓壞人知道。外公說等我長大了就可以發現這個秘密了,姐姐。到時候我們一起看好不好?”

    那時候她隻以為是秋畫說著玩的,並沒有放在心上,後來秋畫失蹤了,她拿到撥浪鼓突然想起了秋畫的話,她沒日沒夜的抱著,想發現秘密,可是什麽也沒有。

    也許,那時候她小,才十歲,並沒有很好的觀察力什麽的,所以這次,她無論如何,一定要發現秋畫所說的秘密,說不定對找到秋畫有幫助。

    似乎睡了很久,她恍恍惚惚的醒來,陽光透過沒拉緊的窗簾透進來,溫暖的照在床尾。

    這時,空氣中傳來低沉的嗓音:“醒了?”

    原來他還沒走,秋意濃坐起身,點了點頭,剛睡醒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迷離,看著他笑:“你今天不上班嗎?”

    寧爵西修長的指尖正在一格格挑領帶,聽到這句看了她一眼,一邊勾手指讓她過去,一邊說:“今天周末,一會跟我迴寧宅。”

    也是!

    見完了秋家人,自然是要見寧家人的,秋意濃平靜的走過去,彎腰仔細看起來。

    見她走過去,他自動往後退了幾步。

    她看了一會,咬唇為難的說:“我也不太會挑,要不你自己選吧。”

    一隻大掌圈住她的腰,低沉的嗓音從頭頂掠過:“你是寧太太,這種挑領帶的事我想由你做起來會比較合適。”

    他的嗓音中的笑意很深,顯出兩個人的親密互動,秋意濃輕輕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而後微微笑開了:“好啊,那我就隨便挑了,挑的不好你可不要怪我。”

    “不怪你,隻怪我自己。”他收緊雙臂將她抱在懷裏,在她身後低笑:“誰讓我娶了你。”

    “那……你現在也可以反悔,還來得及。”她沒有動,

    僵硬的保持著彎腰的姿勢,手指停在一條寶石藍的真絲領帶上,然後拿了起來,飛快的轉身從他手臂裏退出來,把領帶舉到他麵前:“我覺得這個配你身上的白襯衣,紫紅色西服應該會不錯。”

    聽著她紊亂的唿吸聲,他性感的笑聲更加的輕和低:“我說過我做事從不後悔,包括娶你。”

    在這個男人麵前,她似乎永遠看不透他,完全可以不用給她名分就可以既擁有她的人又擁有孩子,可是他卻反其道而行。

    她直勾勾的看著他,終於沉不住氣問出聲:“可是。你應該知道外麵對我的評價,娶了我,你今後在一些場合可能會遇到很多尷尬,這樣的我,你也要娶嗎?”

    他兩隻手熟練的打著領帶,唇角仍噙著笑意:“我娶你與孩子無關,隻是因為到今天為止,你是我遇到的最合適做寧太太的女人。”

    見她一臉不可置信,他低笑了下,說出的話卻散發出無比精明的氣息:“你表麵上是個徒有美貌的繡花枕頭,但你其實一點不笨,相反你有非常好的記憶力和邏輯思維能力,你的智商超乎常人。但你出於某些原因刻意掩藏了起來,你每次考試總要故意考在及格線上。隻有唯一一次你因為心情不好,在畢業考試上一不小心考了第一名,當時跌破了很多人的眼鏡,引的幾大it公司爭著想聘請你。你卻落荒而逃,一家都沒選。大家於是都認為你在心虛。你沒有真才實幹,怕進了it公司露餡。其實,那也是你掩飾的一種手段而已。以上,我說的對嗎?”

    秋意濃呆住了,她一直藏的小心翼翼,以為沒人能發現,沒想到被他一語道破,錯愕中忍不住問他:“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因為那天我越過你屏幕軟件給你打的電話,還是因為那天在池紹森的婚禮上我幫安以琛抓人,你看出來了?”

    “光憑這兩樣並不足以說明我上麵說的這些。”他似乎心情愉悅,打完領帶穿上西服外套,俊臉上染著似笑非笑:“要想知道真相,我必然要派專業人員去查。綜合考慮,無論是你的頭腦還是你處事應變能力,你都能當之無愧的勝任寧太太這個角色。”

    原來是這樣。

    秋意濃突然吃不準他知道她過去的多少,就像猝不及防的被人剝光了扔在太陽底下般,令人不知所措,?白分明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這就是你娶我的原因?”

    聽著她溫溫軟軟的嗓音。心情無比舒暢,寧爵西低沉的笑著,忍不住捏了捏她的下巴:“追根究底可不是你的性格,你不是擁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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