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逞強的要跟大師伯打,師父是肯定可以贏了他的。


    是我……是我總覺得自己不會輸,才會造成現在的這個局麵。


    “師父……我對不起你……”我掩麵低泣,已經不敢再看他。


    王星倒是比我看的開,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中滿是寵溺,沒有絲毫責備之意,“你哭什麽呀?皖白可是最堅強的了,不就是輸了嘛,沒事的,誰還沒有個輸贏了?我可告訴你,當初你師父我啊,可是各種輸,一路輸過來的。你才輸了幾次嘛……”


    我聽著師父這明顯安慰我的話,眼淚掉的更厲害了。


    “哎呦我的天,我是哄不好了,林秉你趕緊哄哄你老婆。”王星拍著自己的腦門直往後退。


    林秉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坐在了床邊上。


    他沉默了好一會都沒有說話,直到我嗓子都哭啞了,他才冷漠的問我哭完沒有。


    我一聽這話更氣了,直接躺下去背對著他。


    “第一,王星當不當觀主都無所謂,如果你是因為這個而自責,沒有必要。第二,你才修煉了多久?還真想走到哪殺到哪,各個都贏?這次輸了沒關係,多加修煉,贏迴來就是了。第三……”


    “你閉嘴!”我在被子裏的腳胡亂蹬著,有幾下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腰上,我像個瘋子似的踢著他,嘴裏嚷嚷著:“你懂什麽?!我不想聽你這些大道理!你給我走!走啊!”


    他伸手抓住了我的腳踝,冰冷的溫度從被子滲透進來。


    可是他的聲音比手上的溫度還要冷:“蘇皖白你發什麽瘋?”


    “我……”


    我使勁拽著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低低的啜泣起來,淚流滿麵。


    明明是我的錯,可是他們為什麽都要哄著我。


    我沒有那麽脆弱,我明明……明明可以麵對這一切的。


    我隻是覺得,自己愧對了師父的信任。


    “觀主這個位置不坐,對王星也好,省的每天都得活的提心吊膽的。在你和大師伯打鬥之前,我跟王星就已經決定了,就算你贏了,他也不會再當觀主了。”


    我怔怔的看著一臉冰冷的林秉,不可置信的問道:“真的嗎……”


    “當然。”


    王星連連點頭,“是啊皖白,這觀主有啥意思啊,不如一起浪跡天涯……走遍世界,走到哪裏幫到哪裏,多好。”


    “師父……”


    “行了行了,可別跟我煽情了,我先去給你準備點吃的。”王星說完就走了。


    房間裏頓時陷入了寂靜,我盯著哭腫了的桃子眼掃了一下林秉,見他還是那副冰冷的模樣我也沒有自討苦吃的率先說話,因此默不作聲的坐在那裏。


    過了一會,院子裏就傳來了聲音。


    林秉擰著眉頭站起來,還沒等他走到門口,緊閉的房門就被人狠狠踹開。


    大師伯一臉神氣的走了進來,下巴都快戳天上去了。


    “呦,這不是小鬼嗎?站在門口幹嘛?當門神啊?”


    身後的道士們連連笑出聲來,不過也有一些麵帶不忍,但礙於自己的身份無法出言說話的道士。


    林秉陰冷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一字一頓的道:“在我這裏狂妄,沒有好下場。”


    “呦,看著自己的女人被我打成重傷,是不是特別爽啊?”大師伯故意湊近了他,頂著一張極其欠揍的臉,臉上的笑容堪比菊花。


    “你跟皖白的比試屬於公平的一對一比賽,我不插手,是對皖白最起碼的尊重,更給你留了一條狗命。”林秉淡漠的語氣成功激怒了大師伯的怒火。


    他麵部神情立刻猙獰起來,死死的瞪著他,“你說什麽?!”


    “你聾?”林秉矜貴的斜了他一眼,裏麵帶著深深的嘲諷之色,不加以絲毫掩飾,“我說,留你一條狗命。”


    這句話對大師伯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侮辱,他的瞳孔唰的一下就紅了,怒氣摻雜在其中,他毫不猶豫的伸出拳頭砸了過來。


    林秉手掌隨意一抵,沒有半點壓力的擋住了他的攻擊。


    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大師伯,唇角幽然勾起一抹淩厲的弧度,“血蝕。”


    一縷黑血順著他的掌心鑽進了大師伯的身體裏,他緊忙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噗嗤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林秉修長的手指隨意一彈,幾道勁風劃破了他吐出來的血,盡數落在了地上。


    他左手隨意朝前一推,看似輕飄飄的力道,卻讓大師伯整個人倒飛而出,砰的一下撞在了身後的牆上,骨頭哢嚓哢嚓的不知道斷了幾根。


    眾人大吃一驚,連我都驚訝不已。


    本來大師伯還能跟林秉對上幾招的,可是林秉出招實在是讓人措手不及,簡直就是一言不合就動手,在大師伯還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就把他打成這樣。


    “大師兄!你怎麽樣啊大師兄!”


    林秉嗤笑出聲,語氣間滿滿的都是鄙夷:“新任觀主連我一個‘小鬼’都打不過,真不知道他該怎麽守護你們這個道觀。指不定哪天我心情不好,就把你們這裏給滅了,省的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去爭奪這個位置。”


    “這位先生!你先出手就是你的不對了!而且你憑什麽要打我們道觀啊!”一個小道士看不慣林秉的做法,上前指著他的鼻子罵。


    但由於兩者身高差距過大,此場景倒顯得十分怪異。


    林秉眼梢一低,冷冷的注視著他。


    沒過幾秒鍾,那小道士就被他嚇得直哆嗦。


    “就憑他打傷了我的女人,還有疑問嗎?”


    “我……我……”


    “滾!”


    一陣狂風驟然襲過,以強硬的姿態將這些道士都吹了出去。


    屋內隻剩下我跟林秉,以及那個倒在牆角半死不活的大師伯。


    林秉緩步走了過去,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大師伯的身上。


    哢嚓一聲,大師伯的肋骨斷了兩根。


    他立刻哀嚎出聲,奄奄一息的平躺在地上,胸口起伏的動作愈發小了起來。


    林秉微微彎下腰,抬起腳緩緩踩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他痛苦的蜷縮起了身子,雙手攥著他的鞋子似乎想甩開他,但卻沒有那個力氣。


    林秉淡漠的視線像是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淩遲在他的身上,他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拋開了自己的底牌將皖白打成重傷,有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是這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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