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個吧,人家會說你摧殘國家花朵,園丁阿姨要找你算賬的……哈哈。”

    墨深不理會他們的調笑,帶著路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喝什麽?”他問她。

    “隨便什麽都好。”她迴答,耳邊鬧哄哄的,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唱《死了都要愛》。

    坐在不遠處的思弦悄悄地打量著她。

    路箏,其實她並不是第一次見她,她的父親和她父親在商業上有過合作,偶然吃飯的時候她是見過她的。那個時候她也是像現在這樣子,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父親的身邊,是個很發容易讓人忽視的角色,隻不過許是她女人的天性太強,任何女人的容顏隻要在她眼前閃現過,她都能記得住。

    其實路箏是一個很清麗的女生,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形的,身材嬌小玲瓏,巴掌大的臉上有一雙引人注目的大眼睛,隻不過那雙眼睛雖漂亮但是沒有靈動,給人很憨厚老實的感覺。

    從剛才她的神色來看,就知道她是一個把什麽情緒都寫在臉上的人,這樣的人單純極了,做她的男朋友應該是會很累的那種。

    她知道,墨深這三年來幾乎每個月都在換女朋友,最短的事件甚至才兩三天。

    可是他對女朋友都很好,非常的體貼,但是卻讓人找不到有“心”的感覺。

    就像一個做母親的,孩子想要什麽她就跟他買什麽,但是那個孩子卻總是說自己感覺不到母愛。等到長大的時候他才發現,有些愛隻是表麵上的,那不叫愛。

    對於這樣頻繁在墨深身邊更替的女孩,思弦真的一點嫉妒或是羨慕的心情都沒有,更不會像以前一樣總是會想耍心機把那個女生害的有多慘。

    也許那些主動離開墨深的女孩都知道,他的心永遠也不會用在她們身上,也許就連他自己也不曾發現自己已是個無心的人。

    玩了一個下午,已經有人將墨深的坐騎開來,大家陸續的散了之後,墨深送路箏迴家。

    習慣的打開後座,路箏乖乖的坐在後麵,從後視鏡裏偷偷打量著墨深英俊的臉。

    當過墨深女朋友的人都知道,他的車子副駕駛座上的位置永遠都是空著的,即便是一車人不夠坐,那個位置也會空在那裏。久了,仿佛大家都當成了一種習慣,上車的時候很有自知之明的坐在後麵。

    一段路並不遠,很快就到了路箏的家,臨下車的時候,路箏拽著衣角有些不安的問:“

    墨深,我今天的表現是不是很差?”

    墨深挑眉:“為什麽這麽說?”

    “你的朋友都那麽開朗,我感覺自己好像什麽都不會,還讓你被他們笑,我覺得自己好糟糕。”

    他失笑,習慣的揉揉她的長發:“你想多了。”

    “是嗎?”她大眸中有著不安。

    “嗯,沒事,你快點上去吧。”他說,勾出一抹微笑,沉澱了她的心。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學會不吝嗇自己的微笑,因為曾有人說過,墨深,你要多笑笑哦,那樣才會讓人有溫暖的感覺。

    “那我就先上去了哦。”她終於綻放出一絲笑容,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想了想,湊到車窗前問,“墨深……你要上來坐坐嗎?”

    這樣的邀請,含義不言而喻。

    如果跟家長見了麵,關係應該會比較穩定了吧?

    “不用了。”可是他如是說。

    “哦。”心裏不是沒失望的,但是路箏還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那你迴去好好休息,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好。”他應承,盡管其實內心想拒絕的。

    看著她轉身歡快離去的背影,墨深轉頭,發動車,離開。

    三年前,他帶著一顆麵目全非的心遠走天涯,三年後,他重返這裏,該如何重新麵對這片埋藏了太多不堪迴首往事的地方?

    學愛,他學了三年,隻是依舊不知道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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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喜歡,那樣念念不忘

    他沒有迴家,來到的是那個充滿迴憶的公寓。

    站在門口許久,看著僵硬的大門,一分鍾後,才慢慢的拿起鑰匙開門。

    許久未住的公寓充滿了灰塵的味道,他扭開燈的開關,黑暗的房間騰地亮了起來,熟悉的環境展現在眼簾,一股無名的刺痛從心中泛起。

    他放下行李走到窗前將窗子打開,暖風從外麵吹了進來,離開的時候是冬天,迴來的時候是夏天,可那溫暖的風卻仍舊沒有吹散他冰冷許久的心。

    咖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他才剛迴來,會是誰?

    他轉身,打開門,出現在

    眼前是一張熟悉卻深藏在記憶深處不敢碰觸的臉,他呆在那裏。

    聆“墨深。”

    低沉的聲音裏隱隱的藏著激動地情緒。

    墨深沒迴答,不可否認的是,眼前的人是他迴國來的第一個驚訝。

    如果是以前,他會選擇將門關起來,然後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隻不過這些年以來所發生所經曆過的事情已經讓他能夠看淡一切,隻要是與另一個人無關的事物,他都可以以平常心對待。

    他退後一步將他請了進來,環視了房子一眼,道:“我剛迴來,家裏什麽都沒有……”

    “沒事,我們是兩父子,不用這麽客氣。”何家賢打斷他的話。

    “那你隨便坐。”他輕聲迴應。

    何家賢倒是不急著坐下來,而是由上到下打量著他:“這幾年在外頭,有沒有吃飽睡好?”

    “有。”

    “墨深,這些年我這個做父親的很對不起你和你的母親……在你離開之後我才知道你母親她……”

    “你不用內疚,她走的時候很安靜,是笑著走的。”他的這句話並不是想要安慰他什麽,而是這麽多年了,如果他真的有心,也不會到現在才來找他,此刻站在他麵前說這些,實屬沒有必要。

    “墨深……”

    “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如果是懺悔或者內疚,我覺得沒必要。”他打斷他的話,“如果你一定要聽的話,我可以直接把話挑明。說實話,我怪過你也恨過你,那隻是以前。怪你是因為你的確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恨你是你沒有給我一個好家庭。可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也談不上什麽怪或者恨,也許我們以後還會意外的碰見,那個時候我可以把你當成一個陌生人,或者是一個必須尊敬的長輩。但是今天我有些累了,如果沒事的話,你能不能先離開?”

    何家賢怔了一下,似乎沒有想過他會一下子說這麽多,並且拒絕的這麽徹底。

    他輕笑了一下:“好好,你累就先休息,我……還能跟你說件事嗎?”

    “什麽事?”

    他朝門口叫了一聲,“小湖,你出來。”

    墨深看過去,隻見沒關門的門口站在一個女孩呆呆的看著他們。

    “小湖,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兒子。”

    “你好!”女孩有些生澀的跟墨深打招唿。

    墨深輕點頭

    示意,不明白何家賢是什麽意思。

    “這是我幫你請的人,平時可以幫你做做飯做做家務,不要看她年齡不大,但是很會照顧人。而且她就在附近的a大上學,很方便。”

    “……”

    “墨深少爺,你長得真帥。”那女孩呆呆的看著他說。

    “……”

    見墨深沉默,何家賢笑著說,“小湖,不要這麽拘謹,我們都是平常人,你不用少爺少爺的叫。”

    “是嗎?可是……少爺真的比言情小說裏的少爺都還要帥還要好看。”

    “……”墨深嗆了一下,“我不需要人照顧。”他說,“如果沒事的話,你們都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語氣裏的逐客意思很明顯。

    “可是……”何家賢有些猶豫,他找小湖來的一個原因是想要照顧墨深的起居,還有個原因就是小湖的身世也比較可憐,可是明擺著墨深並不想接受他的這個“好意”。

    “我以前不需要人照顧,現在更不需要。”墨深說,“你們走吧。”

    “那好吧。”何家賢點頭,最終隻有離開,“我以後再來看你。”

    墨深沒迴答,待到他們離開就直接將門關了上去。

    小湖仿佛還沒迴過神來,直到聽到門響,才記得問:“叔叔,那個真的是你兒子嗎?怎麽看起來那麽冷漠啊?”

    何家賢歎息,“那是因為我對不起他。”他仿若迴憶起了什麽似地,感歎道:“這幾年我想方設法想要補償他對他好,他缺什麽我就跟他買什麽,可是都被一一退了迴來,沒辦法,所以我才想到請一個人來照顧他。他是一個孤僻的孩子,不喜歡跟別人接觸,平時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整個屋子冷冷清清的,我希望能多個人,也多點人氣。”

    “難怪你一開始跟我說我不會怎麽做家務也不要緊,叔叔,你不會就是看中了我話特別多,所以才找我來的吧?”

    何家賢笑了一聲,“聰明的孩子,我就是想讓你能陪他多說說話。不過,你剛才的表現跟你平常可真不像同一個人”

    “那是叔叔你不知道,你兒子長的太帥了,我第一眼看見的時候眼睛都直了,哪還想的起來要跟他說什麽啊。等我迴去一定要跟寢室的人炫耀炫耀,我可是見到了傳聞中a大畢業的在翻譯界最有名的墨深學長了。”

    聽著小女生崇拜的話,何家賢隻能苦笑,答非所問的感歎道:“看來,這些年,真正能打開他心扉

    的人還是隻有微微。”

    “微微?就是你跟我說過的蘇小姐嗎?我在學校的時候就聽過她跟墨深學長的故事。”小湖感歎道:“我真想見見到底是怎樣的女孩能夠讓墨深學長那樣喜歡,那樣念念不忘。”

    何綜綜

    夏日的午後,陽光大的總是讓人昏昏欲睡,雖然辦公室裏有冷到足以的空調,但是大太陽從窗子裏傾灑下來,還是讓人的眼皮沉重。

    這裏是小鎮上唯一的一所中學,鎮子雖然不大,但是學校卻因為它頗高的升學率很有名,再加上小鎮出了兩個在g市都頂頂有名的院長和翻譯官,所以這裏雖然是個小鎮,卻頗受到上麵領導的重視加快發展。

    近幾年來不但小鎮上有變化,就是這所中學也建設的很好,林蔭道上都是整潔的草坪和行道樹,寬闊的草上周圍擺放著繽紛多彩的花卉,美得如同風景明信片一般。

    高中部的辦公室門前蹲了一個百無聊懶的三歲小男孩,他眯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瞅著樓下很遠很遠的地方,似乎在等什麽人。可是那空無一人的道路好像在告訴他此刻根本就不會有半個人出現。

    娟失去了耐心的小男孩轉過身,陽光下短發歲歲亂亂,頭頂有一縷俏皮的立著,風一吹,那一縷發就搖搖晃晃,白皙的臉上一雙又圓又亮的眼睛看著某名正坐在辦公桌後,玩著鬥地主的大男人,如同破碎的冰藍寶石。

    “周叔叔,你不是說蘇小微很快就會迴來嗎?”

    “是。”聚精會神的玩著鬥地主的某人機械化的迴了一個字,那副樣子仿佛連房子失火也感覺不到一般。

    麅死都不肯上幼兒園的小孩爬爬爬,爬到他的腿上,怪叫一聲:“周叔叔,蘇小微答應會給我買好吃的,她應該不會忘記了吧?”

    “不會。”

    “周叔叔!這麽久了你都不會肚子餓嗎?”小孩很生氣,扯開嗓子問。

    “會。”

    “那你怎麽都不著急呢!人家快要餓死了!”小孩朝他吼。

    “嗯。”

    下次一定不要答應幫蘇小微,不!是蘇微恙那個女人帶小孩,真是,影響他鬥地主,這一盤他可是明牌了。

    “你說蘇小微這麽久沒迴來會不會出什麽事了啊?她那麽笨,該不會過馬路不小心被車子撞了吧?”

    “可能。”某人毫不猶豫的就接了話,完全沒發現膝蓋上的小孩在聽見他的迴答後,單薄的小嘴

    巴一扁,豆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想都不想就放聲大哭了起來。

    “蘇小微出事了,嗚嗚……那我怎麽辦,我以後就要成為沒有媽媽疼沒有爸爸愛的孩子了,哇……我就要變成孤兒了。嗚嗚……”

    在玩鬥地主的男人終是受不了他的放聲嚎哭,退出了遊戲界麵,把抱著自己膝蓋哭的很賣力的小孩拎了起來,好暇以整的看著他:“何綜綜,你哭什麽啊?”

    “你說蘇小微出事了,我能不哭嗎?”名為何綜綜的小孩給他問迴去。

    “我什麽時候有說她出事了?”男人很是頭疼。

    “剛剛明明就有說。”

    “好好,就算我有說的,但是你聽不出來我是開玩笑的嗎?”

    “我才是個三歲的小孩,誰聽得出你有沒有開玩笑。”何綜綜小小的身子掙紮了一下,將鼻涕眼淚都往男人的身上擦幹,然後仰起頭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周叔叔,你剛才把我惹哭了,現在是不是要討好我?”

    男人意外的挑眉,“我為什麽要討好你?”

    “不然的話我就告訴蘇小微說你有把我弄哭,這樣的話就很容易影響你們同事之間的感情!”

    真的好大的威脅,他怕怕……

    見他沒有說話,何綜綜爬爬爬,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送上一記大香吻,然後眼巴巴的問:“周叔叔,當我爸爸好不好?“

    “不好。”想都不想的拒絕。

    “為什麽?我那麽可愛,隔壁班的女老師每次見到我都說我長大後一定是個覺得美男。”何綜綜嘟著嘴,不死心的說,“雖然蘇小微算不上一個禍水老婆,但是你有我這樣一個英俊無敵可愛決定的兒子……你真的不要考慮當我爸爸嗎?”

    “不要。”再一次狠心的拒絕,男人將他的小身子放下,徑自拿起杯子去倒水。

    何綜綜不死心的跟在他後麵,“真是沒見過你這樣的大人,我教你怎麽討好我你都不要!哼,我待會兒一定要跟蘇小微說你剛才欺負我,把我弄哭了。”

    男人轉身,將桌子上的餅幹連同剛倒好的水杯塞在他的懷裏,很好心的提醒他,“第一,我不需要討好你這個小家夥;第二,你家蘇小微也不想我當你的爸爸;第三,餓了的話就不要那麽多話,好好地吃你的餅幹和水等著你的蘇小微迴來。”

    說完邁著修長的腿來到電腦麵前繼續鬥地主。

    何綜綜鬱悶的做到一旁的小矮

    凳上,扁著一張嘴很不情願的吃著手上自己平時最喜歡吃的小熊餅幹。

    “我迴來了。”

    一抹輕盈的女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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