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更加白皙,手上還握著手機,見到她就責備:“你怎麽能到處亂跑,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辦。爸媽都不在這裏,你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情,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小弟在耳邊說了一大堆,微恙一句都聽不進去,撲到他的懷裏大哭了起來:“墨昭墨昭,怎麽辦,我好難過,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踴一直以來,墨昭就知道姐姐是個表麵上看起來淡然,實則內心很敏感的一個人,不要看她一直都好像很堅強,風雨打不倒得樣子,那也是對待別人,隻要與墨深有關的任何一件事,哪怕是很小一點,都可以讓她脆弱的不堪一擊。

    好不容易將她帶迴了家,墨昭坐在她身邊,兩個人沉默的事件已經有二十分鍾了。

    進房的時候,墨昭有跟她盛了一碗粥,但是微恙並沒有喝它。

    墨昭抬眼,望著牆上的掛鍾,終是勸慰道:“姐,你起的那麽早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微恙頓了頓,偏過頭,看著墨昭,然後茫然的點點頭。

    墨昭將她安置上床之後,便要將粥端出去,微恙卻扯住了他的衣擺。

    “怎麽了?”他放下碗,蹲下身問。

    “我們……一起睡好嗎?”她小小聲的說著。

    墨昭沒有反對,徑自的將外套褪去,上了床,順手替微恙蓋上被子。

    小時候每次他睡不著的時候,她就是這樣陪著他的,如今他長大了,姐姐受傷的時候自然是他來陪她。

    他轉身,體貼的將身體移到一個方便讓微恙靠躺的位置。

    雖然是白天,但是房間裏寧靜的好似夜晚,躺在床上的兩人睜眼望著天花板,雖然彼此並沒有睡意,但卻很享受這一刻的和諧。

    時間漸漸地過去,許久許久,微恙忽然開口:“我時常會先,如果我們這樣子讓喜歡你的女生看見了,她們是不是會很嫉妒我。”

    “姐……”他失笑,有些無奈。

    她繼續說:“那個時候我好喜歡墨深,可是卻不能接近他的時候,就常常很羨慕那些徘徊在他麵前的女生,甚至是他身邊的任何事物,或者他用過的東西。他看書的時候,我好想做他手上的書,他上台演講的時候我好想做他手上的話筒,他口渴的時候我好想做他的茶杯。後來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時常會有點飄飄然的感覺,有時候我真的很享受,那些女生投過來羨慕或是嫉妒的眼神。”,

    “可是我一直都知道,我虛榮不了多久,有時候你不得不相信,女人的直覺總是那麽準確。明明墨深是那麽有安全感的男生,可是跟他在一起,我每天都會害怕這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天,在他沒有接受我之前,我那麽拚命地去追他討好他,也不過時因為我相信隻要我會一直愛他,他能接受我,我們就一定能走到最後。可是我發現我錯了,人是那麽貪婪,總是想要得到更多,他接受了我,最初我是開心的,可是在接觸中我才發現,我會因為他沒有時間陪我在心裏抱怨,我會因為別的女生喜歡他而不高興,我根本就沒做到以開始自己對自己的要求,隻要他能接受我能喜歡我,就夠了,其他的根本就不算什麽。”

    “可即便是我跟他在一起並不那麽快樂,但如果要是有人問我幸福是什麽,我會毫不猶豫的迴答,墨深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幸福。真的很奇怪,明明在戀愛的時候有那麽多的不滿,可是到頭來還是非他不可。我一直都知道墨深是那種不善於表達的男人,一個男人可以對一百個女人說我愛你,卻未必真的愛她們;但是一個男人不說我愛你,也未必不愛。墨深就是屬於後者……這些,我都是知道的,可是碰到了他做的不好的時候,我還是會生氣,脾氣會變壞。”她抬眼看墨昭,問,“我是不是很壞?他已經那麽忙了,我還要對著他使性子,我知道他那麽忙碌時為了我們的以後,我還怪他整天為了工作沒時間陪我。”

    墨昭望著她,道:“這不怪你,也不怪大哥,大哥小時候有自閉症,他不會愛別人,不願意打開心扉接受別人是很正常的,姐,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隻不過……”

    “不……我知道自己不夠好。”微恙搖頭說,“如果我做的夠好,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如果我是一個細心的人,就不會讓這個孩子意外的降臨……是我做的不夠好,是我配不上他。我以為自己能夠真誠的祝福他跟別的女生在一起,我以為自己能真誠的,我臨走的時候說的多動聽啊……可是、可是當我看見他跟思弦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卻會像是被什麽撕扯一般的疼,那一刻,我真的後悔了……真的後悔放開了他,墨昭……我後悔了……怎麽辦,我後悔了……”

    她閉上眼睛,兩行眼淚緩緩而流。

    你自己看這辦

    “姐,如果真的那麽痛苦,就去找他吧,我想,如果你把原因說給大哥聽,他一定會理解你的。”

    “不。”微恙很虛弱,卻是很堅持的說:“我不會去找他,不會的……”

    見她那麽傷心又那麽固執,墨昭忙道:“好好,不去找他,姐,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

    “嗯……”她閉上眼睛,將臉埋在他的懷裏,瘦小的身子縮成一個小蝦米。

    喀墨昭伸手在她的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就像在安哄著一個睡不著的孩子。

    “我想……我離開這裏一段時間……也許……會好一些……”

    耳邊傳來她微弱的說話聲,接著傳來了平穩的唿吸聲。

    踴墨昭以為她已經睡著了,也跟著閉上了眼,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微恙那眼角滑落下的無聲淚水,還是很難過,還是很疼啊……

    ……

    離開了微恙的墨深,全身心的都把精神投放在工作和學習中。

    即將要放年假,公司第一次的年會,大家都很期待,身為公司投資負責人之一的他自然要出息這樣的場合。

    程威讓行政部的職員訂了三桌年夜飯,在g市數一數二的豪華飯店,他對員工很舍得花錢,大家對於這家新公司的老板都很喜歡,雖然是新開的,但是發展前景都可預知。

    墨深並未向前幾天一樣很頹廢的喝酒,他一向有自製能力,給自己放鬆了一段時間便要迴歸到正常的狀態。

    女職員上前靦腆的敬酒,他也隻是送到唇邊,輕輕的抿了一口。他並不知道自己那微微眯起眼,感受酒香芬芳的神情迷煞了偷偷暗戀他的女同事們,也或許是,他已經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眼光。

    他略微晃了晃手裏的酒杯,看著杯底的氣泡,如同珍珠項鏈一般,輕盈優雅的串串升起,在紫紅色的液體表麵,破裂開來。

    看久了,墨深隻覺心中煩悶,愈發懶得理會現場單身女子的盈盈眼波,隻想找個地方透透氣。

    趁著一個空當,他找了個借口離開席座,獨自來到了酒店外的大陽台上。

    讓他意外的是跟隨在身後的程威,還未等他發問,就聽見他道:“哎,就知道你會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要不你先迴去?”

    墨深有些訝異,倒是不跟他客氣,接受了他的好意,迴了一個字,“好。”

    說實話,他真的很討厭這種喧嘩熱鬧的場合,即便是一個人迴去或許被寂寞嘲笑他的癡,但也好比過在這樣吵鬧的場麵麵對人情世故。

    一路開著車,眼前的路都是走了幾百遍萬分熟悉的路。

    冬天的夜晚總是顯得有些寒冷和

    淒涼,時間並不晚,但是街道上的人少的可憐。

    在地下室停好車,他徑自向樓梯口走去,這是自從恢複單身以來,他第一次這麽早迴家。

    原本是想要好好休息,卻不曾想到,母親居然站在門口等他。

    他一句話都沒說,開了門讓她進去。

    母親還是記憶中的那個樣子,進了門先打量了一會兒,才試探的問:“怎麽?你的寶貝女朋友沒在家。”

    他沉默,並不打算理會。

    “來都來了,別擺出一副那麽難看的麵孔出來,好像是我欠你情似的。”女人語氣中頗有不滿,“我聽說你跟她鬧別扭了,最近在虐待自己的身體才好心過來看你的。”

    墨深掃了她一眼:“那麽,要我謝謝你的好意嗎?”

    “那倒不用。”女人說,“我到底是為你好,憑你的條件想要找更好的女朋友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撇開以前的事情不提,雖然說我小時候也很喜歡微微,但是論身份,她是根本就配不上你,兒子,這個世上女人多了去,你可別為了她這樣一個人放棄了整個世界。”

    “……”

    見墨深不說話,她倒是說的更起勁了起來,“做長輩的願望,隻是想看見子女都幸福,兒孫繞膝罷了。如果你真想找個女朋友,我可以幫你介紹。人家可是局長的女兒,長的標誌不說,還是名牌大學的,這才能配上你的身份……”

    “你要的話自己去娶,我的事你不用管。”墨深冷冷的打斷。

    “你以為我願意管你的事麽?”女人脾氣本就不好,這樣一說更是一股子火氣冒了出來,“我就說是蘇微恙那個小賤胚把你給帶壞了,以前你哪裏敢跟我這樣頂嘴?這個女人跟她的母親一樣,走到哪裏都給別人帶來災難!真是個禍水!”

    “閉嘴!”墨深的聲音冷的仿佛冰窖裏的冰淩,“從今天開始,我不想聽到這個名字,更不想聽到有任何從你嘴裏罵她的話。”

    “不說就不說!”女人仿若小孩子般任性道:“但是你以後要是娶老婆,一定要找個門當戶對的,不然我是一定不會同意。”

    “我需要你同意麽?”墨深淡淡的反問。

    “你……”女人顫抖的伸手指著他,剛想大罵就聽見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墨深看了她一眼拿起,走到窗口接了起來。

    對方的聲音是他意想不到的人:“大哥,我是墨昭。”

    墨深不是不奇怪的,隻是已經習慣了麵無表情的他遮掩了他眼中的驚奇。

    他波瀾不驚的開口:“有事?”

    那邊靜默了一會兒才道:“你現在能不能過來?姐姐馬上就要走了。”

    本能的一僵,墨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她走不走,與我何幹?”

    “如果她一走,你再也見不到她了呢?你不後悔嗎?”

    “什麽意思?”

    “總之,姐姐晚上十點的火車,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那邊便掛了電話。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已死。

    墨深寒著臉站在窗前,手緊緊的握住手機,從窗前泄露的月光照應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顯得越加的冷漠。

    他仿若再一次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那緊繃的情緒被他牢牢的握在拳間,隱忍不發。

    “墨深?”女人疑惑的叫他,因為屋子太過於安靜,電話裏的聲音,她仰起脖子聽的一清二楚。

    蘇微恙要離開對她來講簡直是一大喜事,她走上前拉扯墨深的衣服想要繼續自己剛才那番說辭,卻不料墨深好像才她被從迷茫中拉迴了現實一般,他猛的轉身就要往外麵走去。

    喀“你要去哪裏!”女人拉住他,臉上洋溢著不滿:“要去找那個女人嗎?我不同意!”

    墨深根本就不在乎她同不同意,重重的甩開她,頭也不迴的衝了出去。

    女人瘋了似的跟了他出去,電梯門已然關上,她扭頭衝向樓梯,那瘋狂的樣子就像是抓到了丈夫去會情人的妻子。

    踴到了樓下的墨深直接往停車場走去,在這一刻,他突然明白自己愛的有多深刻,縱然是恨她怪她,也能找到原諒的理由。

    但如果她從此遠離他而去,他一定會後悔。這輩子,他從不讓自己做後悔的事。

    他開著車子從停車場出來的時候,隻見一抹影子從拐角處衝出來,正好擋在他眼前,他急忙刹車,卻不料對麵迎上來了一輛車,狠狠的撞了上去。

    不過就是幾秒鍾的功夫,一切就這樣發生了。

    那一刻,坐在車子裏的墨深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有怎樣的反映,他的人生好像在這一刻才嚐到了什麽叫做不知所措。小時候多少個不知名的夜晚裏,他站在母親的房門前,用淡漠的眼神看著睡夢中的她,一遍遍的催眠自己,這個已經不是他的親身母親。多少次在她瘋狂

    的虐打中,他想衝上去一刀殺了她。但是他始終沒有勇氣,人總是害怕孤單的,在他那時候認為,如果沒了她,他就真的成了孤身一人了。

    可是現在她就那樣倒在了自己的麵前,長久以來在腦海裏上演了無數次的情景就在眼前,為什麽他卻怯步了?

    他僵硬的走下車,看著撞車的司機慘白的臉,看著躺在血泊裏的母親睜著看著他的眼。

    她在笑,不是在痛苦,而是在微笑。

    那一刻,仿佛他也明白了什麽。

    原來在這一場已經剩不到半點的親情中,備受煎熬的不止是他一個人。

    也許她早就想解脫,隻是一直找不到一種方式而已。

    漆黑的夜,明亮到蒼白的醫院,手術室裏一陣忙忙碌碌的白衣走來走去,接著,一切止於靜止。

    幾個小時裏,墨深的手機響過很多次。

    幾個小時後,醫生很沉重的搖頭說抱歉。

    幾欲崩潰的聲音在走廊裏迴響,肇事司機看起來比他還傷心絕望,仿佛角色調換,躺在裏麵的是他的母親。

    開車的司機是個送貨員,家裏就靠他和撿破爛的老婆為生,他們有一個年近八十的老人和三個年齡不超過六歲的孩子,他們住的是一間年老失修的舊矮房,潮濕、擁擠、肮髒。

    這樣的情況,難免那司機會哭的驚天動地。

    別說賠償費,就算是家裏的人他都養不起,如何去賠償。

    墨深始終沉默著,醫生說:“你可以進去看看你母親最後一麵。”

    他輕點頭,待到醫生走遠,才走了進去。

    手術室裏滿是藥水的味道,她安靜的躺在那裏,就像小時候他每次站在房門外看她那般的安靜。

    隻不過這一次,她沒有睡的那麽沉,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到來,她緩緩的睜開眼睛。

    不可否認的是,這些年她真的老了,比一般這個年齡的婦女蒼老了好幾倍。

    她有些艱難的舉起手對著他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墨深走到手術台前,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她對著他微笑,毫無純色的唇瓣緩緩開啟:“我知道……這些年我對不起你……我沒盡到一個做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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