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喚了一句。

    “……我在。”

    “那個……”她猶豫著,電話那頭的他會答應要她陪得幾率有多大,隻不過還沒等她猶豫完,那邊墨深的聲音便傳來,“我在公寓裏,你過來吧。”

    喝牛奶的習慣

    掛了電話,微恙嘴角微揚,飛奔向宿舍,迫不及待的說:“北北,我們快走,墨深讓我去他的公寓呢!“邊說她還一邊整理自己的背包,換鞋子,扭頭一看,蕭北倒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怎麽沒反應?”她奇怪的問。

    “我才不去當電燈泡。”

    就“怎麽是燈泡呢!”微恙反駁,“剛好我也可以將你和墨深介紹認識啊,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我喜歡的人。”

    “別……”蕭北趕緊搖頭,“何大神一定對我這種小蝦米沒興趣。”

    “為什麽?”

    堙“經驗之談,恐怕除了你,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別說,你們兩個還真是絕配了。”

    微恙搖頭,有些失望的坐在椅子上,“要是你不去,那我也不去好了。”

    “千萬別!”蕭北跳過去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幹嘛我不去你也不去啊,你想想啊,如果是我跟男朋友在一起,你會喜歡來倒插一足嘛!我知道你是怕我一個人沒人陪,但是比起跟你和何大神在一起,那樣我會更尷尬的。”

    微恙想了一下,覺得她說的話不無道理,“那不然我先陪你去吃飯,再過去?”

    “天啊!你怎麽比我媽還囉嗦。”蕭北撫額頭疼,拿起她的包,幾乎是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趕出去的,“你快走快走,再說下去,我腸子都要被你氣出來了。”

    “好啦,我會走啦,別推我,還有,記得吃飯啊!”

    “知道了知道了——”蕭北話剛落,門就被呯的一聲關了起來。果然女人就是有天生的母性,她不由得想起何大神以後跟她在一起的生活,不知道大神能不能受得了她的囉嗦。

    夏日的五六點還跟大白天似地,天一點都沒有要暗下來的感覺。

    太陽在西邊黃的像一個巨大的雞蛋黃,把整片天都映的通紅一片。不知道聽誰說過,藍色,是天空的疾病,那麽此刻通紅的天空難道是它難的好過來的樣子?

    路過超市的時候,微恙去裏麵買了一大桶奶粉,前天離開的時候她有發現墨深公寓櫃子裏奶粉快沒了。在這

    之前,她都不知道原來他居然還保留了小時候每個晚上都要喝牛奶的習慣。

    唇角微勾,好久都沒見過他喝牛奶的樣子了,真懷念他小時候喝牛奶時,嘴角總是殘餘了一些白色的奶泡沫,看上去可愛的一點都不像是平時那麽嚴肅沉穩的他,讓人感覺親近多了。

    付賬出門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想起來,居然是墨深打來的,她迫不及待的接起:“墨深?”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明天我再陪你去吃飯好嗎?”

    “呃……”微恙趕緊點頭,也不管對方是看不見的,“好啊,不過我現在已經出來了,你要去很久麽?我在你公寓等你好嗎?”她沒忘記墨深經常是忙的會忘記吃飯,“反正現在還早,我做飯給你吃啊?”

    “你會做飯?”電話那頭語氣明顯訝異。

    “嗬嗬……會啊,誰不會做飯啊。”微恙笑眯眯的說:“隻不過是分好不好吃你說是吧!不過你放心,我會盡量做好吃一點的。”

    這個盡量……他應該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電話那頭,開著車的墨深如是想。

    當微恙買好菜抱著又圓又大的奶粉坐公交來到了墨深的公寓,翻包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忘記了帶鑰匙。

    迴想起來,才記起鑰匙放在了昨天穿的那件衣服裏,早上洗澡的時候竟然忘記了拿出來。

    她鬱悶!腦袋裏在打仗,要迴去拿嗎?那麽遠的距離,一個來迴,最少要一個半小時,如果等車不及時的話還會吃了半小時,那麽久,恐怕墨深都要迴來了吧?

    要不然……打電話問問墨深什麽時候迴來?

    腦海裏剛浮現這念頭就被她一巴掌拍死,墨深忙的時候她最好不要去打擾他,這樣才會給他留個好印象。

    她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男方在有事的時候最煩的就是女方總是打電話過去。

    於是,唯一的她隻能選擇這裏等墨深迴來,剛才聽墨深的語氣,好像不會去太長時間才對。她就坐在這裏等他迴來好了。

    這一等,等的她坐在樓梯間睡著了,醒來是因為聽見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昏暗中,一抹修長熟悉的影子在眼前,她有些遲疑的說:“是……墨深嗎?”

    那人轉過身,微恙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聽見他語氣中微帶的訝異:“你怎麽坐在這裏?”

    微恙可憐巴巴的說:“我忘記帶鑰匙了。”

    墨深蹙眉

    ,“所以你就一直坐在這裏等我?”

    “……”她心裏說是,但是不敢點頭。

    “……”墨深歎息了一口氣,“怎麽不打電話給我?”

    她繼續可憐巴巴的說,“我想你應該很忙,怕會打擾你。”

    “你……”他無奈,忍住想開門罵人的衝動,“起來,我們進去。”

    她依舊坐著一動不動,委屈的說,“腳麻了,動不了。”

    “……”算了,早知道她不上道,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反正他都已經習慣了不是麽?

    這迴,他連頭都沒抬,徑自將她從地上抱起來,開門向裏麵走去。

    將她放在椅子上的時候,微恙突然叫了一聲,“外麵還有我買的東西。”

    “我去拿。”他聲音聽起來很平淡。

    於是微恙很識相的坐在椅子上,不敢多說什麽。

    不一會兒就見墨深拎了奶粉罐子和菜進來。她忍不住花癡的想,怎麽墨深就連拿菜的姿勢都那麽好看,一點都沒有家庭主男的樣子,真的好帥!

    你本來的樣子就很二,穿上這個圍裙更二了。

    就在微恙兩眼放星星的時候,墨深蹙眉研究著手裏的奶粉,“你買這個幹什麽?”

    “呃……”微恙略微害羞的說,“我記得你以前就喜歡喝牛奶的,上次幫你打掃公寓的時候看見櫃子裏的奶粉快沒了,所以我就順便買了新的。”

    “新的?”墨深指著上麵的幾個大字,說:“這幾個字,你跟我一個一個念出來。”

    “呃……”微恙一愣,在他的目光下當真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貝因美……嬰……兒……奶粉——呃……怎麽會是嬰兒奶粉?我記得……我記得我拿的是成年人奶粉啊?”

    就瞄見墨深很陰沉的臉,她諂諂的笑:“其實……嬰兒奶粉……也好啊,也很好的!我以前聽別人說過,喝多了嬰兒奶粉,皮膚就會像嬰兒那樣粉嫩呢!”說到這裏,她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不斷的點點頭,“嗯,嬰兒奶粉好啊!以後我都要喝嬰兒奶粉!”

    墨深不理她,徑自拿了菜向廚房走去。

    她從椅子上跳下來,屁顛的跟在後麵。

    堙見墨深將菜都放在水池裏好像打算洗菜,她忙走過去,說:“我來弄,不是說好今天晚上我來做飯的麽?”

    見他不說話,她笑眯眯的把他推出去,“你去外麵

    等著,我弄好了就叫你。”

    墨深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站在不算很大的廚房裏,微恙拿出剛買的圍裙穿上,美滋滋的想,以後開學了,她一定要天天都過來弄飯給墨深吃,這樣真的很有已經是老夫老妻的感覺了啊。

    不算大的空間裏很快就傳來了油煙的味道,大概是墨深沒有想過要在這裏弄吃的,所以油煙機也沒裝,光是靠從客廳裏吹來的冷氣實在發揮不了多大的效用。

    微恙倒了一勺油到鍋裏,油“滋”的一聲四麵炸開,她腳下本能的往後挪開幾步,卻不料碰到碰到了身後的櫥櫃,大概是以前的房東有些不正常,喜歡把書堆在櫥櫃上麵,她隻是輕微的碰了一下,一本書從上麵砸了下來,接著旁邊兩、三本也順勢滑落。她本能地側身閃避,腰側撞到剛才拿碗裝東西的時候忘記關起的櫃門,她暗叫不妙,頭頂上的小書山已經劈哩啪啦地倒了下來。

    當墨深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她淹沒在書堆裏,手裏還拿著鍋鏟捂著頭痛的咬牙切齒的摸樣。

    他睥睨她一眼,“你是在炒菜還是炸廚房?”

    微恙疼的整張臉都糾結在了一起,“我不是故意的。”

    墨深一把將她從書堆裏拉起來,除了看見她很傻的拿了一個鍋鏟外,這家夥居然還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個嬰兒似地圍裙,還帶白色的娃娃花邊。

    “這是你買的?”他問。

    微恙見他眼神是對著自己的圍裙,點頭說:“對啊。”

    墨深竟是嘴角揚起,笑的很樂的樣子。

    她買的有這麽好笑嗎?微恙困惑的眨眨眼,“你笑什麽?”

    “你要我說?”

    “……”從他的語氣裏就可以量定不是什麽好話,但是她還是很堅定的點點頭:“要!”

    “嗯……”墨深收起笑容,頗為認真的說,“就是……你本來的樣子就很二,穿上這個圍裙更二了。”

    微恙用了半分鍾的時間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原來何大神也會開玩笑哦!隻是這個玩笑……

    微恙本能的撲上去掐他的脖子,“何墨深!你敢取笑我!”

    由於墨深的個子比她高的多,她要踮起腳才能掐到他的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天他們之間的關係轉變,微恙小心翼翼的心情也減少了許多,再加上墨深的放縱,兩人鬧騰了一會兒,原本隻有油煙味的廚房裏漸

    漸的有了一些什麽東西開始轉變。

    最後的姿勢是,一向穩重的墨深被推到在地上,微恙坐在他的身上,待到兩人都發現有什麽不同的時候,微恙氣喘籲籲的小臉泛起一抹紅暈。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呃……她好像坐到別人很敏感的地方了。

    倒是墨深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好了,不鬧了,起來。”

    她便像觸電一樣跳了起來。

    手足無措的時候,隻聽她尖叫了一聲,“糟了!”轉頭一看,平底鍋的油都被燒幹了,鍋底都起了一層黑色的鍋巴。

    忽然,一雙手出現在她眼前,將火給關了。

    “你先出去。”墨深丟給她一句之後,就動手將鍋給洗幹淨。微恙後知後覺才知道他要做飯,這迴她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搶活幹,而是哦了一聲,說,“那我把書給收拾好。”剛走到書旁彎下腰,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似地,蹦到墨深麵前,把圍裙脫下道:“墨深,你把這個穿上吧?要不然不小心弄髒衣服就不好了。”

    墨深撇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的說:“我不要。”

    “你嫌棄我的圍裙哦?”她賭氣。

    “嗯……”他頓了頓道:“是很嫌棄。”

    “何墨深!”她幾乎是從牙縫裏發出的聲音,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

    可是她的怒氣對於墨深來講根本不值得一提,“不跟你鬧了,再鬧下去,到明天都吃不了飯了。”

    話說“氣死是小,餓死是大”,她差點就忘記了他們還沒吃飯了,雖然她不是很餓,但是餓壞了墨深就不好了。

    於是她故作大氣的點點頭:“好吧,看在你做飯給我吃的份上,我就暫且放過你!”

    說完又將自己的圍裙穿上,哼著歌,跑到一邊去收拾書了。邊收拾的時候還不忘記飛來一句,“像我脾氣這麽好的女生,現在是很少——不!應該是絕無僅有了,你可要好好珍惜!”

    正在炒菜的墨深沒有迴答,隻不過微恙從側麵看見他那單薄的嘴角溢出的是淺淺的微笑。

    你搬去跟大神同居吧!

    整個廚房除了炒菜的聲音,耳邊還哼哼唧唧的傳來她歡樂的歌聲:“遙遠的通話裏,有條小小美人魚,常向往海麵上的世界多神秘……”

    當墨深將一碗菜炒進盤裏的時候,微恙將書都整理好,跑到他身邊,歪著頭問,“我剛才唱的歌好不好聽?”

    墨深邊

    倒油便迴答,“沒聽清你唱的是什麽。”

    微恙一頓,想了想,也是,自己剛才那麽小聲,而且像這種流行歌,墨深都不會感興趣的,但是就“那我唱給你聽啊?”她微微一笑。

    “好。”他迴答。

    微恙清了清嗓子,剛開口時又想了想說,“那我從唱起!”於是耳邊她很清晰的聲音唱了起來:“……太美麗的愛情,讓人措手不及,我的愛才放晴,你遠遠離去,太勇敢的愛情,為你流血的心,愛像泡沫沉入海底。”

    堙輕靈的聲音薄脆的仿佛隻要輕輕一戳就會破,墨深看著鍋中輕輕沸騰的湯,沒有人可以看見他眼裏一片柔和的眼波,就那樣一波一波的蕩開。

    有時候想想,那幾年自己究竟在計較什麽?倒不如就像她所說的那樣,上一代是上一代的事,而他們之間,隻是他們之間的事。

    ……

    開學過後的第五天,微恙收到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不好的消息。

    好消息就是她的同傳考試以第一名的成績過了,算是一雪前恥吧,壞的就是,這個學期,思弦竟然要搬到寢室來住。

    當微恙和蕭北,韻聞三人從食堂裏迴來了之後就看見兩個高大的男生在幫思弦搬著東西。三人對視一眼,各自一前一後進了寢室。思弦正在裏麵擺弄著什麽,看見她們進來,一把將自己手上的袋子提起來,“北北韻聞你來了!這是我旅遊的時候帶迴來的特產,給你們。”說完也不管別人要不要,硬是塞在兩人的手中。

    這樣的舉動擺明了就是要孤立微恙,除了她自己笑的出來之外,其他兩人都覺得萬分的尷尬。

    微恙沒說什麽,一臉平靜繞過她們往自己位置上走去。

    倒是蕭北,還瞅了瞅手上的東西,“雲南特產?”她說,“你到雲南旅遊去了?”

    “是啊。雲南那邊天氣好,不像這裏這麽熱。以後要是有時間,我們寢室的人可以一起去玩玩。”

    蕭北笑了一聲,舉舉手中的東西,“那謝謝你了!”

    說完走到自己位置上拿了本書道:“微微?不是要去圖書館麽?現在走麽?”

    “嗯好。就來。”微恙往包裏塞了好幾本書,眼都沒抬一秒向門外走去。

    走出門外,才閉上眼睛將剛才憋得混濁空氣吐了出去。

    蕭北在一邊嘖嘖道:“果真女人就是女人,為了一個男人能鬧別扭鬧到現在,我還以為過了一個

    暑假,什麽氣都該消了呢!”

    微恙在心裏笑笑,比起暑假裏那一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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