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葉穹仍有些心有餘悸,這卡西亞斯,不愧是背負著戰狂之名的天災,確實是有夠瘋狂的。


    剛剛的那波最後一擊,葉穹敢擔保,卡西亞斯根本就沒有準備做出任何防禦,他將所有的一切賭在了下一劍當中。


    正是因為如此,葉穹隻能夠被迫應戰,以最強的姿態進行迎戰,若是有絲毫的輕視,他絕對會輸的。


    在雙方都沒有防禦的情況之下,誰要是在這一擊中敗了,最起碼也是重傷的下場。


    所以葉穹才會說麗貝爾打斷的好,正是因為這一箭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葉穹才能夠趁此空隙與卡西亞斯進行溝通,然後讓莎柏琳娜開啟傳送門帶他跑路。


    感覺身體逐漸有所好轉,葉穹看向了莎柏琳娜,點頭向她道了句謝。


    莎柏琳娜處理著傷口,臉上的表情寫滿了心疼。


    「真是的,明明隻是一場比試,為什麽要打成這副模樣呢?」


    「剛開始的確是比試,但後麵已經變味了。」


    葉穹能夠感受得到,卡西亞斯對自己這個對手極為的滿意與欣賞,在這場戰鬥中,他甚至願意連自己的性命也賭上。


    卡西亞斯這個戰鬥瘋子會不知道自己傾盡一切的攻擊會付出怎麽樣的代價嗎?


    不,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在知曉這一切的情況之下,他仍然選擇了這麽做。


    他希望戰死在自己認可的對手手上,或者親手將認可的對手殺死。


    隻能說葉穹真的不理解這些戰鬥瘋子的腦迴路。


    你要打,我陪你打就是了,隻要是在不影響生死的情況之下,我隨便陪你打。


    但你要跟我玩命,那就有點過分了。


    大夥又沒有仇,何必打到這種地步呢?


    拉亞坦靠了過來,見葉穹沒事以後,偷偷摸摸的將從空想界拿來的治愈藥劑放了迴去,隨後說道:


    「那現在該怎麽辦?放棄找獸人族求援?」


    「不,如若不出意外的話,事情應當已經解決了。」


    「啊?」


    拉亞坦注意到了葉穹最後寫的那段字,但並未看清上麵寫著什麽,所以才會顯得如此詫異。


    赫普不同,他觀看那場戰鬥之時極為的認真,自然是看到了寫在卡西亞斯麵前的那段文字。


    「卡西亞斯會帶著獸人族支援世界樹的。」


    他極為肯定的說出了這句話。


    拉亞坦詢問道:


    「為什麽?」


    「倘若說他想要令穹先生傾盡一切,與他全力一戰的話,那就肯定會去守衛世界樹,解決半年以後的災難。」


    「所以說,為什麽?」


    「這大概就是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吧。「


    「能說得通俗易懂點嗎?」


    拉亞坦真是怒了,你說這些誰懂啊?雲裏霧裏的,真當他理解能力滿分啊。


    葉穹看到這幅狀況,笑了笑,隨後寫字解釋道:


    「在剛剛的那場戰鬥中,卡西亞斯賭上了生命,賭上了一切,而我卻隻是被迫奉陪迎戰。


    我與他不同,卡西亞斯心無旁騖,一心追求戰鬥的極致。


    而我還有許多事情放不下,世界樹的事情也好,未來的災難也罷。


    這些牽掛成為了我的枷鎖,讓我無法與卡西亞斯一般,傾盡一切,在這場戰鬥中將僅有的一次生命賭上。」


    拉亞坦表現得仍有些疑惑,而麗貝爾倒是聽懂了,開口道:


    「所以卡西亞斯為了公平,為了滿足自己的戰鬥美學,為了賢者大人你能夠傾盡全力,一定會做到你口中所說的那些事情?」


    「沒錯。」


    「那賢者大人你會應戰嗎?在災難解決以後。」


    「傻子才這麽幹。」


    葉穹毫不猶豫就做出了迴答。


    你要說是在輪迴副本裏麵,行,我陪你打一場,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現在的他可是真身穿越到過去,穿越到這神代時期。


    他跟卡西亞斯又沒有仇怨,好端端的來一場死戰幹什麽?


    等解決了末王,等向眾神訣別,他第一時間就會迴到原來的世界中,絕不會有半點停留。


    至於與戰狂的約定,等以後再說吧。


    若是在輪迴副本裏遇到了這位天災,他自然會履行承諾的。


    葉穹操縱著控製中心,將地圖打開,上方顯示的紅點就是他們現今所在的位置。


    目前還尚未尋找的種族還有四個,分別是魔族,不死族,惡魔族,岩石族。


    岩石族的始祖是大地粉碎者,位於北大陸東北端的一處火山。


    不死族的始祖是瘟疫,位於最北方的一處平原。


    魔族與惡魔族則是位於魔界。


    稍作思考,葉穹很快就開始寫字道:


    「目前還未溝通過的種族有四個,岩石族的位置距離我們現在的位置比較近,先去這裏,之後去不死者之鄉找到瘟疫過後,再前往魔界尋找最後兩個種族。」


    眾人從不會質疑葉穹的決定,聽罷,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拉亞坦聽著聽著,感覺有哪裏不對,突然間想到了什麽一般,開口道:


    「不是,神族也就算了,幻龍族呢?怎麽,瞧不起我們啊!」


    葉穹白了這家夥一眼,隨後說道:


    「幻龍族的始祖就在我們船上,我們還大費周章的去趟空想界做什麽?」


    「誰跟你說我是幻龍族的始祖了?」


    嗯?


    葉穹聽到這句話,心中閃過一個問號。


    幻龍的身份+喜歡打牌+尋找石板。


    這三個條件結合在一起,你說你不是幻龍族的始祖?


    還有,葉穹可是真的親眼看到過空想之龍的,祂的氣息,自己怎麽可能輕易忘記呢?


    拉亞坦看到眾人麵露不解的模樣,頓時就明白了,感情大夥都把他當作是幻龍族的始祖啊?


    「不不不,我的確跟阿奎納斯有點關係,但並不代表著我是幻龍族的始祖。」


    說罷,開始為阿爾貢號的眾人講述幻龍族的曆史。


    原來現今的空想界,是由真·空想之龍阿奎納斯構築出來的,而拉亞坦是由祂本源之力所化的一條幼年幻龍。


    支撐一個世界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在阿奎納斯完成創界以後,借助本源之力創造出拉亞坦等幼年幻龍以後,便陷入了沉睡當中。


    在臨沉睡之前,祂對於所謂的石板還念念不忘,因這位始祖本源之力所誕生的幼龍們繼承了這份執念,在成長得差不多以後,便滿世界的去尋找石板了。


    拉亞坦的表達能力還算不錯,葉穹聽完以後,立馬就有所明悟。


    「也就是說,你其實就是幻龍族始祖阿奎納斯的一道分身?」


    「什麽分身?別說的這麽難聽!我可是有獨立思考的意識的。」


    「也是,我就說空想之龍的戰鬥風格怎麽會如此詭異。」


    「你什麽意思?」


    「你說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這樣子說下來的話,還需要尋找的種族始祖,又多了一個了。


    阿奎納斯那邊也需要溝通一番。


    從拉亞坦的描述來看,這位


    創造出空想界的幻龍始祖,好像不是一般的強大啊。


    現今的魔界是由魔族始祖宿命之索德思還有混沌共同創造出來的。


    而阿奎納斯竟然獨自就支撐了一個世界?


    目前能夠完成創界的,隻有四個種族始祖,神族的魔神王,魔族的宿命,惡魔族的混沌,還有幻龍族的空想之龍。


    沒有創界的種族始祖,不一定會弱,但完成創界的種族始祖,一定不會弱到哪裏去。


    空想之龍這邊的支持,葉穹覺得很有必要。


    在把大地粉碎者還有瘟疫拉入夥之後,接下來去一趟空想界吧。


    反正有拉亞坦在,他們也不會為怎麽去空想界犯愁。


    目視飛在自己左前方的白色小蛇,葉穹開口詢問道:


    「阿奎納斯的性格怎麽樣?好說話嗎?」


    拉亞坦迴憶了一下,迴答道:


    「想要得到祂的支持並不算困難,隻要在決鬥中戰勝祂就行。」


    「嗯?是我理解的那個決鬥嗎?」


    「沒錯,就是那個決鬥,我還有其他同族在蔚藍大陸尋找著石板,那些同族已經將最近流行起來的卡牌給阿奎納斯看過了,祂對此很感興趣。


    要是你去到空想界,祂肯定會提出跟你這個卡牌創始人打上一場的。」


    「原來隻是打牌而已,那沒事了。」


    葉穹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像戰狂那樣,什麽都好說。


    打個牌而已,總不至於把命也搭上去吧?這又不是暗黑決鬥。


    稍作休整以後,葉穹便操縱著阿爾貢號,朝著名為絕緣火山的地區進發。


    說起來,他還沒有一直見過大地粉碎者的真身呢。


    一直以來,這位天災在藍星的曆史中可謂相當之活躍。


    作為唯一死在人類手中的天災,可不得天天宣傳一下嗎?


    什麽,對惡龍之母攻堅戰沒信心?


    想想看當初我們是怎麽戰勝大地粉碎者的!當初的我們一無所有,就連紅色神印卡牌都寥寥無幾,不還是戰勝了大地粉碎者。


    什麽,對未來的日子失去信心了?


    沒事,想想大地粉碎者的下場,堂堂天災級別的存在,還不是死在了人類的手中。


    終有一日,人類會戰勝所有天災的。


    一直以來,大地粉碎者都作為背景板,活躍在各大媒體之中。


    祂對人類的貢獻,可謂相當之大,身體被製作成了紅色神印卡牌,戰績被人類大肆宣揚,就連祂的形象都沒有被放過,


    在各大城市中,這位天災的周邊隨處可見,畢竟對策局要消滅底層百姓對天災的畏懼心理,肯定不能夠讓大地粉碎者過度神化,讓祂作為戰利品出現在人類的日常生活中,就是一個極為不錯的選擇。


    正是因為如此,雖說葉穹從未見過大地粉碎者,但對其卻是相當熟悉。


    寧山海的家裏現在還擺著一個巨型大地粉碎者手辦呢。


    據莎柏琳娜所說,大地粉碎者的真名喚作帝摩斯,在十三種族始祖裏,是性格最溫和的那個,鮮少會動怒。


    在這位精靈女王看來,得到岩石族的援助,簡直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這一次,葉穹算是學聰明了,並沒有相信莎柏琳娜單方麵的情報,為了以防萬一,他問了一下赫普這個憨厚的大漢。


    赫普給出來的答案與莎柏琳娜差不多。


    帝摩斯這家夥,老實得很,每天就宅在他那一畝地裏,根本就不見他挪動的。


    隻要告訴他要是不保衛世界樹,他的家就會被拆,這家夥肯定會出手相助的。


    手下的兩名大將都說得這麽信誓旦旦了,那他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這一趟,必然是最輕鬆的一趟!


    ......


    三天以後,阿爾貢號還沒有靠岸,葉穹的臉色就變黑下來了。


    隻因為莎柏琳娜跟他說了這麽一句話。


    「帝摩斯來找我了。」


    「好事啊,他怎麽說,是來歡迎咱們的嗎?」


    「是來向我們求救的。」


    「啊?」


    葉穹有些懵了,堂堂岩石族始祖,這片小地方誰能夠惹得了你啊?


    「是不從之神幹的?」


    「不是。」


    「不是不從之神?那還有誰閑著沒事惹這個宅龜。」


    「是一個喚作源族的種族,帝摩斯讓我幫忙將他們趕走。」


    「為什麽他不自己動手?是源族太強了?」


    莎柏琳娜猶豫了一下,方才將從帝摩斯口中聽到的話複述了出來。


    「他們並不知曉我的存在,當我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住在這裏了。」


    「那他自己去說啊!怎麽滴,社恐開不了口?」


    莎柏琳娜斟酌了一下用詞,方才迴答道:


    「帝摩斯他,不善言辭,也不善與他人溝通..」


    「那不就是社恐嗎?」


    好家夥,這檔事大概翻譯一下就是,帝摩斯這頭宅龜睡了一覺,醒來以後發現自己的身子上莫名出現了外來者在這裏安居樂業。


    他又不是羅特斯那個家夥,喜歡養一些小家夥消遣,自然是感到不舒服了。


    但不善溝通的他,又不知道怎麽趕人,所以這檔事就隻能夠暫且擱置,忍了下來。


    至於什麽時候開口?


    自然是等到了忍無可忍的那一天,或者等這些源族人搬遷。


    阿爾貢號的到來,讓帝摩斯看到了轉機,他在這艘船上竟然看到了熟人。


    察覺到了莎柏琳娜的到來以後,他第一時間就發出了求救,希望葉穹等人出手將源族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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