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少白的父親,我來有什麽不對嗎?”許建洪絕對不會承認他其實有些蛋蛋地害怕眼前這個男人,聲音故意提的很高,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心虛。


    “父親?”


    嚴大舅恨不得一腳把人給踹海裏去,以前都吃屎去了,今天倒是知道自己是少白的父親,這種人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許建洪怕他在這種時候發難,讓他在眾人麵前下不了台,他嗤了一聲“今天是我家老大結婚,我不想和你多說什麽,有話以後再說!”


    嚴大舅樂了。


    不遠處的段景榮也早就看到了許建洪,慢條斯理地向這邊走來,他看著義兄在一邊傻笑,不由有些奇怪“都在講什麽,說給我聽聽?”


    嚴大舅知道這人是閑來無事,隻奈何他實在不想提許建洪的任何事,覺得惡心,他使了個眼神兒“能有什麽?不過是有人蹬鼻子上臉,都已經沒啥關係了,還非得湊上來。”


    “許家的?”


    段景榮上下打量著許建洪,許建洪卻有一些認不出這個人了,當年段景榮出國的時候還很年輕,現在已經換了一個模樣,和從前不太不一樣了。


    許建洪見他語氣輕佻,不免皺了皺眉“你是什麽人,怎麽出現在這裏?”


    “我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好像記得少白好像和我說起過,和他老子斷絕了關係?嚴大哥,我這是沒記錯吧?”


    “沒錯!”


    許建洪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實在忍不住爆粗口“這是我們家的事,關你屁事!”


    “不好意思了許先生,這還真關我事!這次婚禮的主負責人是我,小島上一切事務也是我做主,你一沒有請帖,二和新郎新娘也沒有關係,我完全可以請人把你叉出去!”


    段景榮說的慢條斯理,可是即便如此,也讓許建洪啞口無言,他剛想甩手離去,就聽段景榮這個賤人又說了一句“我差點忘記了,這小島環海,把你叉出去的話,就隻能去喂魚了……許先生,看來你很沒有自知知明。”


    如果有,他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他注定是不受歡迎的人。


    “你!”


    “許少白,你給老子出來!”許建洪幹脆破罐子破摔,大吼起來,這一吼,惹得不少人當即看了過來。


    段景榮冷笑“敬酒不吃吃罰酒,阿六,讓許先生涼快涼快!”


    “是!”


    許建洪的話剛丟嘴,就隻覺得身體不受自己控製了,整個人被兩個大漢抬了起來,頭朝下,腳朝上地拽著,他想大叫,可奈何嘴巴裏被塞了一隻臭襪子根本發不出聲音……


    沒多久,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冰冷的海上淹過頭,淹過整個身體,恐懼戰勝了所有,他痛哭流涕……


    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死在這兒的時候,人被從海水中提了出來,阿六麵無表情地把他扔到一個房間“等婚禮過後再放你出去!”


    那一瞬間,許建洪特別後悔沒聽妻子的話,自己為什麽要來這裏?兒子沒見到不說,還在這麽多人麵前丟失了顏麵,以後他還怎麽……


    “別把人弄死了,稍微嚇唬嚇唬就行。”嚴大舅怕段景榮下手不知道輕重,忍不住提醒了一聲。


    段景榮樂了“我弄死他有什麽好處?你放心,就是讓他安分一點,嚴哥,其實你應該相信我,我是個好人。”


    好人?


    嚴老大一臉鄙夷地掃他一眼,你要是好人全世界都沒好人了,所以,還是低調點吧!


    嚴老大走後,段景榮就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這會兒離開場還有半個小時時間,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淡淡問道“敏君人呢?”


    阿六低頭答道“白小姐一直都在房間裏休息,要不要屬下把人帶出來?”


    這個白敏君正是小白羊小姐,段大boss常年失眠,隻要小白羊在身邊,他的失眠之症就會自動被治愈……而相處的時間長了,段景榮也覺得自己有點離不開這丫頭了。


    “不用了,讓她休息吧,她不習慣這麽多人。”


    白敏君性子清冷,當年因為有難所以才出現在夜總會,可是她運氣不錯,第一次就遇上了段景榮,等於初夜被他買走了,雇主不用是糟老頭子,段景榮年紀不大,而且英俊多金,雖然脾氣古怪了點,不過對女人還算是紳士。


    隻是她一向不喜歡人多,所以在一到小島,就自動縮迴了房間。


    段景榮靠在藤椅上想事兒,冷不丁前方出現一個黑影,他皺了皺眉,睜開眸子,卻發現是個女人,一個陌生的女人。


    長得一般,不過化妝了顯得有些妖嬈,看那賣弄的模樣,就絕對不是段景榮喜歡的,反而是極其厭惡的一類。


    “阿六,這是怎麽迴事?”


    阿六也很無辜,自己不過是幫boss去泡杯*啡的功夫,就有女人給闖了進來,保鏢都沒有攔著嗎?


    “抱歉boss,是我的失職!”阿六說完這話,就上前把這眼煩的女人拉開。


    而女人開口辯解了“等一等,我是新娘子的親戚,我有話想和這位先生聊一聊。”


    “聊?我和你不熟!”


    段景榮諷刺地看著這個女人,像這種借人上位的他看的太多,也不足為奇,可是這麽拙劣的實在讓人一刻都看不下去了。


    “你是新郎那邊的親戚,我是新娘那邊的親戚,今天是第一次見,以後就會熟了……而且我,我隻是覺得你挺帥的,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


    現在這個社會,女孩子主動的多了去,張雯也把自己定義成了新時代女性,想要為自己爭取一把。


    可是如果她不知道這場婚禮的承辦人是段景榮,不知道是這個人買下了小島,恐怕壓根兒不會多看此人一下。


    帥,帥能當飯吃嗎?又帥又有錢的才是她想要的類型!


    可是,段景榮壓根兒不買賬,他冷冷地挑眉“交朋友?想和我交朋友的人多了去,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和我平起平坐!”


    就是意大利的黑手黨老大在他麵前也要叫一聲段爺,這個女人未免自我感覺太良好了一些。


    張雯沒想到這個男人一點麵子都不給,臉色有些發白,可是讓她就這麽退開,她又有些不甘心,她裝著什麽都不明白的樣子,咬了咬牙“難道交朋友還要看這些嗎?”


    “阿六!”


    阿六心領神悟,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兩手並用,拽著人姑娘倆胳膊就直接把人扔了出去。


    “真不知道她又在幹什麽,怎麽惹上了段叔?”


    紀曉晨這會兒已經準備好了,在自己房間兜兜轉轉,剛打開窗戶,就看到了這一幕……尤其阿六把人抓的兩腳離地那一幕,她最印象深刻。


    寧菲菲翻了一個白眼過去“我猜都能猜到了……你表姐一心想攀龍附鳳,結果被無情地拒絕了,待會兒還不知道躲那個角落裏哭去呢!”


    紀曉晨噗嗤一笑,她太了解張雯了,她雖然失手了一次,可是絕對不會軟弱。


    “那麽多人在,她肯定不會哭的,如果我猜的不錯,她應該會在婚禮結束之前找到下一個獵物。”


    寧菲菲豎起大拇指“高人!其實我覺得,像她那樣的小白huā,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抗拒的了的。”


    “恩,段叔應該是心裏有人了。”


    “不過好像他身邊一直沒女伴出現?”


    紀曉晨也有些奇怪,不過這是長輩的事,她沒必要想這麽多……離開場還有十分鍾了,她的心跳漸漸加快。


    “哎呀,今天你結婚,可是我感覺我都比你還緊張,還有十分鍾,我先去各洗手間!”寧菲菲拎著伴娘禮服,已經開門衝了出去。


    紀曉晨哭笑不得,她安靜地坐在床上,擺弄著頭上垂下的頭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也不疑“你速度還挺快的。”


    話音剛落,一隻手把她整個人從床上托了起來,她嚇得差點尖叫……在看到來人後,她才漸漸放下心來。


    隻是因為精神高度緊張,被嚇得不輕,她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故意的!”


    “恩。”


    “小心我不嫁了!”


    “你確定?”


    “當然!”逃婚什麽的,其實也很有趣吧。


    男人摩挲著她光滑精致的下巴,淺笑道“這四周環海,你想逃,又想逃到哪裏去?”


    “我……”


    “不說了,說不過你!”


    “恩,不說,那就做……”


    男人托著她的纖腰,把她壓製在牆壁和懷抱中間,看著那張嬌豔的粉唇,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如同尋常一樣的深吻,可是這樣盛裝打扮的她更是讓他著迷不已,他的手指在她美好的胸型上微微勾勒,唇角揚起一絲曖昧的弧度。


    “今天晚上,這些都是屬於我的。”


    紀曉晨被她說的臉色漲得通紅,她伸手推開他“別鬧,儀式要開始了,菲菲也要迴來了。”


    “真想就在這裏……”他更曖昧的話還沒說出口,寧菲菲已經大踏步走了進來。


    許少白又恢複了人前的溫文爾雅,替小妻子整理婚紗,寧菲菲在一邊看了,大感羨慕“秀恩愛神馬的實在是太討厭了。”


    許少白出去後。


    儀式差不多也在倒計時,即將開始。


    寧菲菲看著她的唇,叫道“你嘴上怎麽迴事,又紅又腫,不會是被什麽咬了吧……臉上也挺紅的,不會是過敏吧?”


    紀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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