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兩人的臉色都變得特別詭異,紀小離早就看出來了,不過因為在廚房裏被普及了一些知識,更知道兩人之間的這點淵源,不由又覺得挺好玩兒的。


    “振陽,你覺得沒有,元寶的口齒越來越清晰了,曉光家的敏峻和敏羽都是在兩歲過後,到三歲才能說到這麽溜呢,咱們元寶絕對是天才!”


    秦振陽看著桌麵上尷尬的兩人,心裏是笑開了,麵上卻隻能不動聲色的咳嗽一聲,“咳,可不是嗎?元寶不僅說的好,而且複讀的也特別好,少白,曉晨,你們說是不是?”


    紀曉晨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許某人,許某人則是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雖然小孩兒複讀的有些不太對,不過不得不說,還真是挺得他的意的。


    “都吃飯,這可是張嬸特別準備的午飯,曉晨,這是你喜歡的醋溜圓子,特別為你準備的哦,你多吃點。”


    紀小離的話剛落,三大爺則是婦唱夫隨地跟了腔,奇奇怪怪地看了一眼許少白,“少白,你的最愛不也是醋溜圓子嗎,你和曉晨在這點上還真的挺像?”


    “是嗎?”許少白夾了一筷子醋溜圓子,吃了一口,卻覺得比平時都特別好吃,特別下飯。


    紀小離語不驚人死不休地來了一句,“哎,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這話被正從樓上下來的紀媽媽聽到,不由笑著問道,“小離,你說什麽緣分呢,吃吃飯還能吃出緣分,這還挺有意思啊。”


    紀小離剛想說這可不是嗎,不過對上丈夫的眼神,加上她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小堂妹尷尬的表情,當即就閉上了嘴巴。


    “四嬸,沒有什麽,我就隨口一說,隨口一說……”


    這一頓飯有的人吃的歡喜,有的人就吃的堪比度秒如年,紀曉晨都已經快要把這人給遺忘了,可是他又重新地出現在自己麵前,她不斷地安慰自己,這隻是巧合,而巧合往往隻有一次,以後不會再有了。


    至於她對許少白有什麽超乎尋常的感情,她自己也不清楚,軍訓的時候跟著大夥兒一起‘痛罵’大魔頭的冷酷,結束的時候又有些舍不得,偶爾也會迴想起那個夜晚,那個吻……


    可是這個人隻是和她在開玩笑,她實在是不應該多想的。


    吃過午飯,紀曉晨就和老媽離開了堂姐家,去了租住的小公寓,地段還算可以,雖然房間不算太大,不過也夠住了,主要是租金還能接受……


    “來京城工作好是好,隻是將來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是在京城定下來,還是再迴去,畢竟京城的房價比咱們鎮上高出太多了……”範晴梅還是想著看將來女兒打算在哪兒工作,嫁到哪兒,再做打算。


    “媽,過陣子我就去找實習的單位,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賺錢,就不愁太為難了。”


    範晴梅笑了笑,“你先把書讀好,錢的事我和你爸操心就好了,你讀的是醫學係,不是護理係,等我先在醫院裏安定下來,再看看能不能有實習的空位。”


    事情就這麽安定下來,213宿舍的三人幫其實也都沒有出去實習,寧菲菲家境不錯,根本不需要出去實習,她想去,大可以去她父親的公司裏幫忙,至於徐露,她還想繼續考研,所以實習不實習都無所謂。


    紀曉晨比較現實,她對讀研興趣不大,隻想早點出來工作,好為家裏分擔一些。


    又過了一陣,很快就到了元旦,係裏開始舉辦元旦晚會,徐露在晚會上有節目,寧菲菲最恨這種玩票性質的晚會,所以當晚又拉著紀曉晨去酒吧瀟灑了。


    再一年前和鍾文濤徹底拜拜後,她就愛上了酒吧,那裏有形形色色的成年男女,可以暢快地跳一曲,也可以一夜風流,寧菲菲倒是沒想一夜風流,不過經常去調戲調戲男人,這也是常有的事。


    用她的話說,趁現在年輕,不好好玩弄玩弄男人,難不成等年老色衰了才有這年頭?到那時候都已經晚了,即便你有錢,男人也都不會多想看自己一眼。


    紀曉晨其實很少陪她過去,她這人原本就不太喜歡喝酒,而且不太喜歡這種喧囂的場合,隻是今晚怕被係裏的指導員抓到元旦晚會上去做壯丁,紀曉晨果斷地和寧菲菲一起逃了。


    兩人這迴去的依舊是‘帝色’,這裏的男男女女長得比較有質量,一到夜總會,寧菲菲就把外套一脫,去舞池了嗨了起來,和型男貼身熱舞……


    紀曉晨沒那豔福,她也挺有自知之明,靠坐在吧台上叫了一點水果酒,順便欣賞著各色舞蹈,雖然這兒也挺鬧的,不過不可否認的是,能來這裏的舞技都還不錯。


    之前的一次,是撞破了周旭和章以玫兩人,如今過了一年,倒是也快遺忘了這件事……章以玫現在也很少在宿舍住了,聽說在校外租了房子,和周旭一起住。


    不管怎麽說,紀曉晨也不會詛咒他們早晚會分,隻是也做不到祝福……隻是好聚好散,以後都別遇見也就好了。


    “文濤,你看那個女人,不是寧菲菲嗎,她怎麽在這裏?”陳雪一雙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雖然過了一年,不過她對這個女人還是恨之入骨。


    雖然她光明正大地和鍾文濤在一起,可是也不知道怎麽的,學校那些人看她總是指指點點,總說她是小三上位,這個惡名背了整整一年了,這種被戳脊梁骨的感覺絕對不怎麽好受!


    而這不用說,也知道是誰做的好事!


    寧菲菲把鍾文濤砸的頭破血流,還不打算放過他們,還想用流言蜚語淹死她,這種下流的行徑她能做的出,她為何不能?


    鍾文濤顯然也看到了寧菲菲穿著一身緊身衣,貼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在跳舞,那妖嬈豔麗的模樣他何曾見過,不由又有些心潮澎湃……陳雪見著男友這副表情,心裏不由暗罵狐狸精。


    “那竟然是菲菲,她的變化還真是大,我都快要認不出了。”


    陳雪冷哼一聲,“我成天在你身邊轉,你看不到其他女人,當然覺得她的變化大,是不是我們分了,你就又想迴到她身邊了?”


    鍾文濤是特別識時務的,陳雪家裏條件也不錯,雖然比寧菲菲家裏差了一點,不過寧菲菲是已經甩了,而陳雪是現在進行時,他還是知道的。


    “雪兒,你想什麽呢……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就是變得再多,我也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的,你不要瞎想。”


    聽到這個詞,陳雪才算滿意。


    隻是這樣遠遠不能消平她心裏的怨恨,寧菲菲這麽害她,那是不是公平一點,她也做一次惡,這樣才算兩兩清算。


    “我出去一趟,你先喝酒。”


    寧菲菲跳舞跳的累了,就在吧台裏喝會兒酒,這個天雖然挺冷,不過舞池裏到處都是暖融融的暖氣,喝一杯爽口的冰啤,簡直是舒服到了骨子裏。


    “曉晨,你說我該找一個什麽樣的男人才好?鍾文濤把我甩了,我也清靜了一年多了,一個人太寂寞了,我也想找個男人。”


    紀曉晨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隻道,“找個不會背著你有其他心思的男人,沒必要找得太好,不過一定要誠實,有責任心。”


    “聽起來挺簡單,不過現在的好男人都絕種了,想找個能看得上,有責任心的男人可不容易。”


    紀曉晨沉默不語,寧菲菲也沒想別的,隻是想到這丫頭一直沒談過戀愛,所以問這些她又哪裏知道。


    “算了,不說這些,喝酒,喝酒!”


    “兩位小姐,這一瓶是血腥瑪麗,一瓶是檸檬冰啤,剛調的,你們喝喝看。”


    寧菲菲點的就是血腥瑪麗,她聞了一口,覺得又是香甜又是刺激,不過並沒急著一口幹了,而是推到紀曉晨的麵前,“你一直都喝果酒,哪裏有什麽意思……這血腥瑪麗可是這兒的招牌酒,你試一口,又刺激又爽口,保證你喝了還想喝第二口!”


    紀小離酒量不行,她深有自知之明,所以很少碰高度酒,不過看著這特別豔麗的顏色,又禁不住誘惑,淺淺地抿了一口,有些辣,不過一小刻鍾的時間,那刺激的感覺就到了喉嚨口。


    她的臉色變得爆紅。


    “這味道,怎麽這麽奇怪?”


    寧菲菲嘿嘿一笑,喝了紀曉晨點的那杯冰啤,“有什麽奇怪,你這丫頭就是從來不喝醉,今天你要是醉了,我把你抬迴去……我就是想讓你體驗一下喝醉酒的感覺,其實腦袋放空,什麽都不想,挺輕鬆的。”


    紀曉晨覺得上了賊船,才喝了兩口,就有些暈乎乎的了。


    而不遠處的陳雪和調酒師已經搭上了邊,“雪雪,已經按照你說的,給那個穿黑衣服的小妞加了料,那料挺猛的,呆迴兒就有好戲看了!”


    陳雪得意地眯著眼睛。


    紀曉晨卻隻覺得身體開始變得燥熱,不過她隻以為是喝酒的後遺症,也沒在意,寧菲菲這個混球,在有人過來搭訕,過來邀舞,就去舞池了。


    紀曉晨一個人,有一口沒一口地喝酒,隱隱約約,隻覺得眼前的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酒量這麽不好,在這種地方還敢喝成這樣,這小妞,還真是有意思……”穿著皮夾克的男人上前就要捉人,眼眸裏還加著一抹情se的味道。


    紀曉晨這會兒還是有點意識,想要掙脫,可是自己就像個小綿羊似的,根本掙脫不開……


    隱約間,自己似乎被帶到空檔的走廊裏,一陣涼風從腳底升起,她急促地想要睜開眼,卻隻覺得那個緊緊捉著自己手腕的手鬆開了,而後卻換成了另一種強勢的力量。


    “真是個不省心的丫頭,上一迴就在我手裏吃虧了,這一迴,要是我不在,豈不是連清白都丟了?”


    耳邊的聲音很熟悉,可是卻又想不起是誰,在那隻猿臂勾來的時候,她整個人直接柔若無骨地貼了上去,動也不動彈了。


    許少白看著這一幕,“……”


    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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