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甜品屋,兩人就找了一家酒樓吃點東西,還在車上的時候,紀小離想到剛才小堂妹說的話,不由覺得好笑,伸手在某人溫熱的臉頰上隨意地戳了一下……三大爺不明所以地迴頭看了她一眼,“怎麽了?”


    紀小離搖了搖頭,自己當年好似也這麽覺得……隻是自己倒是沒覺得冰山男很帥,而是覺得這人很冷很危險,潛意識地不想接近,沒想到自己認為的危險,在旁人看起來卻是魅力,真是不可思議……


    “以後多笑一笑。”


    三大爺聽到老婆的吩咐自然是答應了,不過卻是笑得特別意味深長……特別的曖昧,別有深意。


    紀小離想到之前在甜品屋的時候,三大爺在她耳邊說過的話,她臉色不由又是一紅,“你……你想什麽呢,我是說你總板著一張臉,那些小丫頭剛才可是都看呆了,美男計這種隻能對我一個人用!”


    這樣啊。


    秦振陽抿起薄唇,唇角邊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這個是很難保證,表情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改變的……不過我唯一能保證的是,就算是勾引,被勾引的也隻是你一個。”


    三大爺轉著彎對的在和她表白呢,紀小離偷偷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又默不作聲地閉起眼開始閉目養神了。


    到了酒樓,紀小離突然想到自己當時剛到t市,在平江酒樓用餐時候的場景,雖然張萬海有意攪局,不過平江酒樓的菜色的確不錯,不然也不可能吸引那麽多的迴頭客去吃。


    隻是現在一想到平江酒樓,紀小離就做不到平下心來麵對,第二次出事,就是在平江酒樓,隻是上個洗手間,就被人給敲暈帶走了,想想就頭疼……


    “看看想吃什麽?”


    紀小離手中拿著菜單,隻看著那些菜色就已經直留口水了,明爐烤鴨,夫妻肺片,龍須牛肉,鮮香菇扒時蔬,米蘭煎魚排,椒鹽蝦、剁椒蒸魚……


    因為酒樓少有包廂,所以大夥兒都是坐在一個客廳吃的,每一桌會有一個小小的格子隔著,算是有一點的私密空間,不過因著這裏的廚子廚藝不錯,所以生意一直都很火爆。


    在等餐的過程中,紀小離軟綿綿地趴在桌上,剛才進來的時候還沒這麽餓,可是聞著噴香的味道,自己的肚子早就開始唱起了空城計了。


    當那道龍須牛肉上來的時候,紀小離先扒拉了幾口試試味道,臉上的神色滿足的不能再滿足了,“如果這麽一直吃下去,我肯定會變成一個大胖子。”


    紀小離摸摸肚子上的一點小肚腩,特別的憂傷。


    秦振陽當然不可能真讓老婆減肥,他沉聲一笑,“變成胖子也不太可能……你要是真想瘦,在吃的方麵沒必要控製,我倒是有一個非常有效的方法,可以讓你試一試?”


    “什麽方法?”紀小離眼睛一亮,腦袋就自發自覺地湊了過來。


    這自然是正中某人的下懷,三大爺聲音不大,卻是饒有趣味地在小妻子耳邊戲謔地道,“這個辦法你也是知道的,說起來這就是一項運動,隻是有些特殊,大多數時間還是在床上進行的。”


    床上運動?紀小離剛開始還沒緩過神來,等把這四個字再讀了一遍,當即就懂了,無聲地控訴:流氓!


    在調戲和被調戲的過程中,又上來了幾個菜,紀小離吃的真就差點口水都出來了,尤其是椒鹽蝦,紀小離一邊吃,一邊感動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後麵上來的一個是剁椒蒸魚,紀小離看著那上麵紅撲撲的剁椒,雖然知道很辣,可是卻感覺特別有胃口,一筷子特有力道地伸過去,結果卻……被打開了?


    這是什麽情況?紀小離一臉莫名地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某人,自顧自地咧了咧嘴,“雖然這個狠辣,不過我還是能吃的。”


    說完,又繼續從桌上撿起筷子準備開吃……結果再次被打掉了筷子。


    紀小離憤怒地在桌下踹了某人的鞋子,結果三大爺還是一臉淡定,紀小離,“……”


    秦振陽自然沒有必要不讓妻子吃東西,更何況這道菜自己也很喜歡吃,隻是他似乎聞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味道。


    在特種師呆了那麽多年,他早就做到了,隻要有非常細微的風吹草動,自己也能提高警惕……更何況這個味道他很熟悉,曾今接觸過,所以今天才能辨別出來。


    他的眸子在現場觀察了一圈,卻是沒有找到一個可疑的人物,如果說之前那些有威脅力的人早已不存在了,那這次會是誰?


    “你這是怎麽了?我要吃魚,不理你了……”紀小離嘴上雖然這麽說,可是卻沒繼續動筷子,她看著丈夫一臉凝重的神色,再看著那紅色的剁椒,總覺得這一切能微妙地聯係起來。


    “這道菜裏加了點料,已經不能吃了,你要是想吃,我讓家裏廚房的李師傅做給你吃。”


    紀小離不解地道,“加料?這裏本來就加了料啊,有剁椒、紅椒、薑、蒜……還是你是說,這裏麵其實放的是地溝油?”


    紀小離覺得那一瞬間自己其實是真相了,現在那麽多黑心的廠家商家為了賺錢什麽事都能做得出,坑害老百姓也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了。


    秦振陽聽了小妻子的迴答,一時間哭笑不得,解釋道,“不是地溝油,真要是地溝油我未必會知道……我所說的加料,是指一旦有人吃了,哪怕是沾了一點魚肉,恐怕就活不成了。”


    嘶……


    “這裏麵有毒藥?不會吧,而且現在的毒藥不都是無色無味的嗎,你怎麽可能聞得出來呢?”


    “之前我和你說過白旭的事情,白旭曾今在緬甸的時候,曾今和軍方的人接觸過,用的也就是這種毒藥,隻是並未是無色無味,而是氣味很淡,淡到可以忽視……隻是有些反應卻是騙不了人的,這毒遇到滾燙的水就會變色,你看這湯汁的顏色是不是有些怪異?”


    紀小離聽了嚇了一跳,後來又看那道剁椒蒸魚,發現湯汁竟然是有些泛紅,雖然色差很小,可是隻要存有疑心去看就會發現不對。


    “這毒藥很厲害?”


    秦振陽點了點頭,“你應該聽說過眼鏡王蛇,那種毒物能讓人當場斃命,而這種毒藥卻是比眼鏡王蛇還要厲害一倍的毒箭蛙分泌出來的蛙毒,哪怕是1克的十萬分之一也能讓一個人中毒死亡了。”


    紀小離沉默著沒有說話,很顯然還在震驚中沒有迴過神來。她剛才還差點夾了一筷子的魚肉差點就吞下去了,如果真吃了,恐怕現在已經早登西天極樂了吧。


    “太嚇人了,也不知道是誰下這麽厲害的狠手……你說會不會是白旭?”紀小離倒是沒刻意懷疑他,而是三大爺不是說了嗎,這蛙毒就是在白旭手裏,除了他還有人擁有?


    秦振陽不點頭也不搖頭,“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可是我們沒有證據。毒箭蛙製成的毒藥雖然珍貴,在黑市拍賣上也不常有,可是有的人也並不是隻有白旭一個。”


    話雖然這麽說,秦振陽卻是把矛頭指向了白旭。這個男人心狠手辣,在表麵上就像是乖乖牌,可是私底下性格暴戾,讓人捉摸不定……更何況他雖然在白氏工作,待遇也相當不錯,可是這個人有野心,他想要的未免不是偌大的白氏企業。


    而這前麵最大的障礙又是誰?隻要有小離在一天,白雅琴都不會把自己一手打拚下來的企業交給旁人,哪怕白旭是她的義子。


    所以,白旭下殺手未必是行不通的,隻是證據呢?


    “服務員,叫你們經理過來,我在你們的拿手菜裏發現了一點有意思的東西,如果來晚了,造成什麽損失,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毒箭娃的毒有多毒他是知道的,萬一禍及他人就不妙了……這件事,還是要盡快解決!


    大廳經理也不知道去哪裏磨蹭了半天,好一會兒才出現在這桌前,他的臉色有些不耐,雖然未曾故意表露出來,不過是個人都能看清無疑。


    “這位先生,您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拿手菜裏添了別的東西?”酒樓的東西不存在任何作假的,就連那些蔬菜也都是新鮮的,經理是覺得走得端行得正,沒必要就買誰的賬了。


    秦振陽冷笑出聲,“當然是字麵上的意思!這道剁椒蒸魚裏可是加了料的,你別問我為什麽知道,不過既然知道這裏麵有些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玩意兒,說不得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


    “什麽東西?”經理被這人誇大的語氣弄得有些不爽快。


    “這裏麵加的東西具體是什麽我不敢說,不過隻要有誰動了一口這魚,保守估計也能當場斃命。”


    當場斃命?


    秦振陽見他不信,不由玩味地冷笑,“不信也正常,當年你可以吃上一口,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騙你了!”


    經理平時當然是敢吃的,可是因為這句話,她也猶豫了,“真的有毒?”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


    經理看著男人篤定的神色,皺了皺眉,招唿不遠處的服務生過來,“明霖,去把後院子裏的那條京巴拎過來。”


    服務生下去後不久,一條灰撲撲的京巴狗被牽了上來,可能是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京巴激動地汪汪汪了好幾聲。


    紀小離於心不忍,可是這件事總要有個結果……隻是如果是真的,這條狗……


    “要是這條狗吃完了什麽事都沒,我要告你們誹謗!”經理看到大廳裏不少人的視線都圍了進來,臉上多少有些火辣辣的。


    “不可能沒有事,你看吧。”


    三大爺讓開了一點路,讓服務生過來舀了一口湯汁,京巴狗似乎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想要抗拒,大嘴撅到了一邊,可是還是被人捏著兩頰,灌下去一口湯汁。


    三秒鍾後,經理正準備嘲諷這個惡意重傷酒樓的男人,可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京巴狗猛地喘了兩口氣,就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當場死亡!


    在一旁鑒證的顧客都是一臉心驚,更有甚者大著嗓門質問,“這是怎麽迴事?黃經理,這件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要不是這位先生發現的早,難道這裏的東西就能吃死人嗎!”


    “……”


    黃經理被問的冷不住一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怒聲道,“這根本不是酒樓做出來的!我們酒樓在這裏經營了也有十個年頭了,難道會沒事找事給顧客下毒?我倒要問問這位先生,你是怎麽感覺出魚肉裏麵的毒藥的?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你自己下的!”


    “你是想汙蔑後,然後敲詐嗎?”黃經理氣不過,又臨時加了一句,。


    秦振陽像看跳梁小醜的一樣看著這位黃經理,如果說那人不是酒樓的廚子,那這家酒樓也已經是被利用的徹底了,虧得他還什麽都不知情!


    “汙蔑?敲詐?你覺得我有這個必要?”秦三爺眸子裏釋然出來的冷意讓黃經理不由後退了兩步。


    “難道不是嗎?”黃經理想著之後可能會下滑的業績,不由大聲歎氣。


    秦振陽也不打算再解釋了,牽著小妻子的手準備離開……可是黃經理卻不打算就這麽放人,在不遠處圍觀的中年男人也是皺了皺眉。


    “不是什麽?這件事有我做擔保,難道還不夠?”


    秦振陽向那個男人淡淡點了點頭,“原副部長,你也過來吃飯?”


    “不過來吃飯,還看不到這一幕呢……也不知道你小子什麽運氣,怎麽會吃到這麽厲害的毒藥?”


    黃經理有些為難。


    一方麵是店裏的業績,一方麵卻是他不得不給這個原副部長一個麵子。


    這家店的幕後老板正是總參部林主任的某某親戚,而原副部長就是總參部的二把手,自己說什麽也要巴結巴結。


    “原副部長,您這是……您也知道,這是誹謗啊,對酒樓的生意影響還是很大的,隻要這位先生願意道歉,我可以做最寬鬆的處理。”


    寬鬆?


    原鬆來搖了搖頭,一臉警告地看向陳經理,“你知道這人是誰?他現在雖然和我同級,過不了一年,他或許就是我的上司了,你說他這樣一個人,有必要為了那麽點小錢去坑害你的酒樓嗎?黃經理,我建議你還是好好調查一下這件事的起末為好,別到時候真出了命案,小林也就未必保得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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