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小離走後,王老院長才拆開紅包看了看,一般來訪孤兒院的誌願者不在少數,有的是買禮品有的是捐錢,雖然都是些肉沫子,不過總比什麽都沒有好……


    他歎了一口氣,拆開紅包,原先看著那紅包薄薄的,以為裏頭不過是一二百的鈔票也沒在意,這時候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張支票,支票上的數額,他隻看到是一串的零……


    心下一驚,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幹脆又從書桌抽屜裏拿了一個放大鏡放到支票前,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百萬?這麽多……


    王老院長平時也見過不少富人,那些富人都是來領養孩子的時候,都是開著豪車,穿著大牌衣飾,美其名曰捐一筆善款,可是總不會超過五萬元,少的也不過是幾百,最多的也就是五萬左右。


    那些人在酒席台上吃一頓恐怕就不止五萬了,可是他們卻不會花再多的錢來接濟這些孤兒……所以王老院長神色一直淡淡的,沒想到剛才那位竟然捐了一百萬……


    “王老,王老,那位陸總過來了……”直接推門而入的這家夥,是崇光孤兒院的保安小李子,小李子平時習慣了和王老院長沒大沒小,所以這會兒一看到那輛黑色賓利車就直接過來通知了。


    王老院長笑罵一聲,“著急什麽?陸先生過來就過來,難不成我這邊有什麽金山銀山,怕他過來搶?”


    小李子抓了抓頭,“我這不是覺得奇怪嗎?他可都是每月月末過來一趟,有時候隔上幾個月,這不才月初,也不知道過來幹啥……”


    “去泡杯龍井,我這裏還有那點好茶,也沒必要吝嗇……陸先生喜歡喝那茶,去泡吧。”


    陸明澤進來的時候就聞到了那股龍井的清香,不由沉聲笑道,“我這還沒到,王老就已經擺好架勢了……上次來龍井就不多了,這迴又能喝上,王老您還真是處處想著我。”


    王老先生就像個彌勒佛一樣靠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著眼前人,“怎麽可能不想?陸先生你是咱們崇光孤兒院的大財神,有你在一天,咱們這兒的孤兒日子就能過的有滋有味,哭聲都少了許多……我這是天天想日日想,這就把你這尊大財神給盼來了。”


    陸明澤吹了一口茶葉,隨性地擺了擺手,“王老您就恭維我吧,我這也是盡我所能讓這些孤兒日子能好過點,想當初我也是從這裏出來的,那種忘恩負義的事情我陸某人真是做不到。”


    “嗨,哪裏是恭維……現在的人啊,有錢也隻肯花在自己身上,真要捐點錢出來,那簡直就像是割肉,不提也罷……”王老院長看透了太多的世間冷暖,雖然已經麻木了,可是有時候還是想要提上一提。


    陸明澤從懷中的口袋掏出一張支票,簽上名字遞過去,“王老,這是一百萬,您收好!”


    陸明澤基本是每個月都要過來一次,有時候出差在外沒有時間也隻能算了,一年下來捐的錢也有一千萬左右了。


    要說他從崇光孤兒院出來的,其實外麵的人十有八九是不知道的,隻有少數跟在陸啟東身邊的老人知道陸明澤的身份。陸啟東有一個女兒,原配妻子生了女兒沒過幾年就跟他拜拜了……再後來他也就去了娶妻的心思,而那幾年妻子都沒懷上孩子,他就在想這是不是命……後來在外麵包了一個,不過b超下來也是女兒,最後陰差陽錯,孩子也沒生下來。


    陸家總不能絕後,陸啟東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來了崇光孤兒院。那時候陸明澤已經七八歲,算是懂事理了,在孤兒院裏特別會做人,見到一個大媽級的就叫姐姐,見到奶奶級的就叫阿姨,而在孩子群中儼然成了孩子王,陸啟東覺得這小東西特別有意思,這才多大年紀,就八麵玲瓏的,也許就是那一麵之緣奠定了父子之間的緣分……


    後來陸明澤跟陸啟東離開,去了陸家。不過因為陸啟東的原配妻子已經去世,所以對外宣布陸明澤是他和別的女人代孕生的兒子。


    雖然有人懷疑,不過礙於陸啟東把這些事情抹的幹幹淨淨,查的人也查不出個頭緒……陸明澤也就堂堂正正成了陸啟東的種。


    隻是陸明澤在崇光孤兒院呆了七八年,對這裏的人和物都記憶很深,哪怕他現在已經是陸家尊貴的大少,可是每個月都會盡量過來一次……至於捐款,似乎是他唯一想到能緬懷這裏的方法。


    王老院長收好那一張支票,淺眼看到桌上被自己攤開的紅包,不由笑道,“今天還真是挺巧的。你平時都是月底來,難得月初就過來……還有剛才來這的一個姑娘,和你經曆很像,都是從這裏走出去的,也是捐了一張支票,數額是一百萬。”


    “哦?”陸明澤頗有興味地揚了揚唇。


    王老院長知道這家夥又想聽八卦了,幹脆就說了起來,“說說倒也沒什麽關係,那姑娘也挺實在的,沒像之前來的那些人,說了一堆廢話,最後實際捐出來的錢都不足四位數……她也是從這裏出來的,隻是從這裏出去的孤兒太多了,我也沒什麽印象,最後她給了一張紅包,也就是我剛才說的一張一百萬額度的支票,。”


    和陸明澤一起進來的還有他的助理李儒,李儒原本站在陸明澤的身後,不過中途有個電話出去接了一下,迴來的時候在陸明澤的耳邊低語了兩句,“少爺,剛才是偵探社打的電話,就在您過來的前十分鍾,紀小姐也過來了一趟,您看這事兒……”好像有些玄妙。


    陸明澤麵上的神色越發微妙,他晃了晃手中的青瓷杯,眉頭微微挑起,“王老,剛才送支票的姑娘是不是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身邊還跟著一個挺高挑的女人,姓紀?”


    “這……”王老院長不太想透露這些人的個人資料。


    陸明澤搖頭淡笑,“這姑娘是我朋友,不過我和她還沒到那麽深層次的了解,我懷疑她和我一樣,都是從小在崇光孤兒院被撫養的,所以才問起這個。”


    “這樣啊……”王老院長聽了這話也沒怎麽懷疑,陸明澤已經連續好幾年資助崇光孤兒院了,隻要這貨不做違背一些規則的事情,他妥協一些也是無妨。


    王老院長低頭看了一眼支票,又拿著那老式的放大鏡看了一會兒,這才道,“那姑娘是姓紀,不知道是不是陸先生的朋友?”


    王老院長還在心裏嘀咕,敢情這也實在太巧合了。要說這陸先生已經是大財神了,沒想到陸先生的朋友竟然也是大財神,一天迎來兩個……王老院長今天心裏特別的暢快。


    陸明澤神色微變,不過眸底的神色就化作了釋然,他點了點頭,“是了,就是她……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陸明澤想的事情就多了,他那時候跟著父親走的時候大約八歲,對孤兒院的事情也有一些了解,那會兒除了是這裏的孩子王,他就喜歡逗弄一個圓滾滾的白胖丫頭。


    那丫頭被送過來的時候隻有一丁點大,是這裏的阿姨一手喂奶粉把她喂的白白胖胖,這丫頭雖然脾氣大,看著生人就要大哭大叫,不過在熟人麵前,那絕對是一逗就笑,一笑還有兩個小酒窩,每迴陸明澤都會趁著阿姨去帶別的小寶寶的時候,去逗弄那胖丫頭。


    胖丫頭在孤兒院呆了不滿一年的時間,就有人帶領走了,陸明澤那一天正好在學校上課,所以並不知道這件事,不過等他迴來的時候,卻是聽阿姨說起,是被京城的一個大學教授給領迴去了。


    那時候他還一度難過了很久,不過現在想想,紀小離難道就是那個胖丫頭?他似乎記得他看過紀家的資料上麵,紀小離的養父是一個化學教授,在京城還小有名氣……


    如果她真是胖丫頭……陸明澤突然想到那渾身都是肉的小短腿丫頭,再聯想到現在的她,卻是怎麽也聯係不起來……唯一一樣的,就是那一身雪白的肌膚了。


    他現在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確定紀小離就是那個胖丫頭……看來迴去還是得人再查一下紀家的資料,之前的卻是不夠詳細。


    ……


    而紀小離卻是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上了,要知道那時候她還是個連說話都不會說的小屁孩,哪裏記得那個曾今給她換過尿布的‘古怪大哥哥’,要是知道的話,指不定會不會崩潰呢……


    去了一趟崇光孤兒院,她的心情一度釋然了不少,不過賺錢的想法卻是越來越強烈,她想要賺更多更多的錢,除了捐給孤兒院,還想捐給那些吃不飽飯的山區兒童……天下可憐人太多,隻能幫一個是一個了。


    這兩天在家畫了兩天設計稿,她也不出門,就更不會對麵的陸大少盯梢了……而她也不會知道陸明澤已經知道了她從小到大的全部資料,包括她上幼兒園把一胖小子打得掉了顆門牙的事兒也一應俱全。


    紀小離雖然為人比較低調,不過小時候還是很蠻橫的,尤其是在叛逆期,整一個古惑仔少女,還離家出走過一次,紀春林為此還報警找人……


    不過在被方有蘭一頓打後,後來她就沒那個狗膽了。


    “這丫頭還真有意思,看著文文靜靜的,沒想到骨子裏還有暴力因子……”陸明澤玩味地翻閱著手中的資料,眼中的趣味卻是越來越濃。


    站在他身後的李特助一臉茫然,“少爺,紀小姐已經結婚了,難不成你是想……”


    拆散人家夫妻,然後趁虛而入……


    少爺這麽做,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啊?李儒心裏這麽想,不過嘴上卻不敢這麽說。


    陸明澤好笑地瞪了他一眼,“我想什麽?你又知道了?我是不想放手,這是真的,不過競爭?現在秦三不在t市,這麽好的機會我為什麽要放過!再怎麽說,我還曾今抱過這丫頭,還看光過她,就衝這緣分,我都要把人奪過來!”


    “您雖然抱過紀小姐,也看光過……不過那時候紀小姐才一丁點大,就一小屁孩,這哪裏能計較,您這想的也太……”


    這要是抱著現在的紀小姐那還說得過去,這抱小屁孩能算嗎?少爺一定是魔怔了。


    “阿欠!”紀小離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暗道都這麽晚了是誰在惦記自己,難不成是三大爺?


    剛才才通了電話,這家夥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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