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迴 做成買賣夥伴首分利 觸動情竇瑞兒初醒春(上)


    卻說上迴說到盧嘉瑞帶領幾個同學玩伴去擼魚,收獲不少,盧嘉瑞叫盧嘉理拿一尾魚送給餘先生,盧嘉恭十分不解,因為他覺得盧嘉瑞並不喜歡餘先生。盧嘉瑞卻說道:


    “我不是不喜歡先生,隻是不那麽喜歡讀死書而已。玩是玩,鬧歸鬧,先生還是很辛苦的,孝敬一點也是應該的嘛!況且,咱們給先生些好心意,讓先生覺得咱們也是很知書識禮的,先生心裏高興,往後對咱們也就不會那麽嚴厲了,興許少挨些戒尺的打呢!”


    “說起來也是,這段時間看餘先生並不像過去那麽嚴厲了。大哥在課堂上跟他頂杠,也不見他怎麽樣,看起來好像有些不耐煩,其實還是喜歡大哥的呢!”柴榮說道,“這麽看來,頂杠、造反反是有理,俺們往後多向大哥看齊,時不時跟先生頂杠,然後再給他些好處,自然就好了。”


    “你說的好聽,像大哥那般頂杠,你頂得起嗎?大哥頂杠提問的是學問,辯說下來都是占理的,你能行嗎?”盧嘉恭瞟一眼柴榮,說道。


    “哈哈哈!誰說俺不行,下次就跟餘先生頂杠給你看看,誰人像你,吃得多,卻隻是光長肌肉不長腦袋!”柴榮哈哈大笑,說道。


    “好了,你們不要說那麽多,往後要是想在課堂上提問,跟先生辯說一二,先要自己聽好先生講解,又對經義夠熟悉,還要自己能思考,才能提得出問題,否則隻會被先生臭罵一通!”盧嘉瑞說道,“盧嘉理,你抓緊把魚送去,興許先生今晚還趕得及殺了燒來吃哩!”


    “那好吧,我馬上給先生送過去就是了。”盧嘉理說道。


    雖然盧嘉瑞和夥伴們捕到了不少魚,但渾身濕透。盧嘉瑞拿魚迴到家,經過客廳時,正碰到大娘和二娘坐在客廳上。大娘和二娘一看不得了,盧嘉瑞全身都濕透了。大娘就喊道:


    “瑞兒,你怎麽啦?怎麽全身都濕透了,不會躲雨嗎?”


    “孩兒去捕魚去了,玩水時將衣裳弄濕了!喏,這是我們抓到的魚,拿迴來燒了吃。”盧嘉瑞說道,很興奮的。


    “邱福,快來把魚拿去。瑞兒你趕緊去換一身衣裳,要受涼的。捕什麽魚,要吃魚去買來就是了嘛!”大娘繼續說道。


    “是啊,趕緊去換身衣服再說吧,濕氣侵身,極容易染病的!”二娘也著急地說道。


    “知道了。”盧嘉瑞一陣跑將魚送到廚房,然後迴房間換衣服去。


    盧嘉瑞還沒完全穿好衣服,就聽到三娘的聲音:


    “瑞兒,怎麽搞的,說是全身都濕透了?換好衣服沒有?”


    “就換好了。”盧嘉瑞還在忙著穿,三娘已經進來了。


    “我們捕到了很多魚,我還拿了一條迴來,今晚可以嚐嚐鮮魚的美味了。”盧嘉瑞繼續興奮地說。因為是三娘大力支持才能順利進行的,所以對三娘說這事他特別帶勁和興奮。


    “但不能搞濕衣裳啊,會著涼的,這種天氣!不是雨停才去的嗎?”三娘繼續說道。


    “瑞兒迴來了,聽說擼到了不少的魚啊?”父親盧永茂的聲音又傳到了,“這雨下得太大了,風也刮得厲害,菜園泡水了,於魁住的屋頂上一些瓦都被掀開,滿屋漏水。”


    “魚是撈到不少,但全身都濕透了,剛換完衣服呢!”三娘說道。


    盧永茂進到房間,繼續說道:


    “全身濕透?那還了得?雖是天時炎熱,可在這雨天,天雨冰涼,寒熱交侵,寒氣侵入身體,受了風寒麻煩就大了。”


    “那怎麽辦?得想辦法,叫郎中來看看吧?”三娘著急說道。


    “沒什麽的,你們看,什麽事都沒有。”盧嘉瑞從裏屋出來,說道。


    “不行,受寒了,你現在是看不到的,但也不用找郎中,讓曲兒煮些驅寒薑糖水喝了就沒事了。”盧永茂說道。


    三娘趕緊去找大娘房裏的曲兒來,盧永茂交代曲兒道:


    “曲兒,你煲一壺薑糖水給少爺喝。大半煲的水,切一團生薑片放進去,加一兩酒,再加一塊二兩重的糖,煲開後再慢火煮半個時辰就好了。煲好後拿給少爺趁熱喝。這薑糖水是暖身祛風驅寒的良藥!”


    曲兒應聲就跑迴廚房去煲薑糖水。盧永茂和三娘叮囑一番也出去了。


    盧嘉瑞等不及薑糖水煮好,就跑到於魁的住屋去看,因為於魁曾救過他,他對於魁有感激之情,聽說他住的房子被暴風雨刮了屋頂,漏水了,他想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幫上一點忙。更重要的是,盧嘉瑞想在那一定會看到扣兒的。


    於魁正爬在屋頂上修整、更換被風雨掀翻和打破的瓦片。一架梯子架在屋簷旁,於魁爬上爬下的來迴,扣兒在下麵往上遞送替補的瓦片,並接下替換下來破損的。


    “我來幫幫你們吧,”盧嘉瑞走過去說道,“我在梯子中間上下傳遞,這樣於叔就不必爬上爬下了,快一些。”


    “少爺,不用了,你去玩吧!要不看看就行,沒有多少事,用不著麻煩你幫忙的。”於魁說道。


    “少爺,這瓦片髒髒的,又紮手,你不要來碰了,會搞髒弄傷你手的。”扣兒也說道。


    “別以為我一點活兒都幹不了!繼續吧,不要說那麽多了,快點修整好就不怕再下雨了。說不定這兩天還會再下大雨呢!”盧嘉瑞說畢,就閃身過去,踏上了梯子,爬到梯子一半高,“扣兒,你把瓦片給我,我再遞給於叔。”


    “那好吧,既這樣說,就讓少爺試試幹粗活的滋味,你可得小心些兒,不然真弄傷了手,老爺、夫人那邊,老奴就無法交待了。”於魁隻好答應道。


    “放心吧,我沒那麽嬌氣!”盧嘉瑞笑著說道。


    於是三人就協作幹起活來,由於於魁不必爬上爬下,當然快了很多。


    在傳遞瓦片中,盧嘉瑞的手在接瓦片時無意中疊壓到扣兒的手背下麵,感覺暖暖的、軟軟的、柔柔的,頓時一種異樣的感覺傳遍全身,好像是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


    這當口,盧嘉瑞看扣兒時,隻見扣兒兩腮登時泛起紅暈,一下子低下頭去。


    盧嘉瑞停滯了好一會,在聽到上麵的於魁催“少爺,遞上來”後,才迴過神來繼續進行傳遞。


    後來再傳遞瓦片時,扣兒小心翼翼地隻拿著瓦片一頭的一小端,就算盧嘉瑞想再“無意”觸碰一下她的手也沒有機會了。


    但在傳遞瓦片過程中,盧嘉瑞特別留意扣兒的小手。白白的小手兒,手指兒像起節的白蠟燭,煞是可愛,他又想剛才撫摸到時的那種感覺,心裏又蕩漾著陣陣的喜悅。


    於是,盧嘉瑞幹活也特別帶勁,歡快極了。


    盧嘉瑞正在興致中幫忙於魁遞瓦片,卻忽然聽到大娘的喊話聲:


    “瑞兒,你幹什麽呀?方才被雨淋得渾身濕透透的,剛剛換了衣裳,就跑來幹這等粗活,身子會發熱,這樣涼熱交乘,非弄出個冷熱病來不可,你快下來!”


    盧嘉瑞迴頭一看,卻是大娘、二娘和三娘出了側門,站那邊屋簷下,眼急地看著自己幹活,大娘一邊喊話。


    “不打緊的,又不用出什麽力。”盧嘉瑞說道,“我幫遞一下,他們能弄得快很多,否則於叔上上下下的,太費時辰。”


    “瑞兒,你剛剛被雨淋過,比常不同,這迴正需要好好將息恢複元氣呢!”二娘說道。


    “瑞兒你下來吧,叫邱福來幫他們就好了。”三娘也說道。


    這時,正好邱福走了過來,三娘就叫住邱福道:


    “邱福,你去幫於叔遞瓦,將少爺替換下來。”


    “是,三娘!”邱福應喏一聲就走過去,將盧嘉瑞替換下來。


    臨走,盧嘉瑞還悄悄瞥了一眼扣兒的小手,再假裝無意的張望一眼扣兒的臉蛋兒,煞是可愛的樣子!


    扣兒來家後,雖是二娘房中的丫頭,平時盧嘉瑞卻也沒有多少機會見她麵,也沒有機會接觸,更別說是觸摸到肌膚了,不想今日看著這麽可愛,肌膚那麽可親。


    這時,曲兒拎著茶壺來找盧嘉瑞,叫盧嘉瑞去喝薑糖水,盧嘉瑞盯著曲兒看了好大一會,曲兒也睜大眼睛與盧嘉瑞對看,奇怪地問:


    “少爺,你怎麽啦?沒見過我嗎?直勾勾的盯著,不羞死人啊!”


    “沒什麽啊,你不許人看怎的?”再瞥了曲兒一眼,盧嘉瑞說道。


    “好吧,迴客廳去喝吧,太燙,我一下也喝不了。”盧嘉瑞望著曲兒驚疑的神情,又說道。


    其實,盧嘉瑞凝看著曲兒,是在不自覺的比較曲兒和扣兒的臉蛋,從曲兒的臉蛋上迴味扣兒的美妙。唉,扣兒的臉蛋兒比曲兒的好看多了!扣兒臉兒白淨細嫩,鼻尖兒高高,嘴巴大小正好,嘴唇不厚不薄,一說話露出兩排白白的整齊的牙齒兒,下巴有點尖,襯著嘴兒正合適,頭上還盤著兩個簡潔的圓形發髻,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兒,很有神采,似乎會說話一般,讓人對望過後就不會忘記。


    扣兒身穿簡樸麻布衣裳,不施脂粉,卻還是那麽清秀、動人、可愛,而這眼前的曲兒,大異其趣,看來發黃的臉,沒有光彩的眼睛,厚厚的嘴唇,發黃的牙齒,有些臃腫的身姿,尤其那粗聲的嗓門,相比起來簡直是一個仙女,一個俗傭,天差地別呢!


    “你將薑糖水拿迴你房中喝吧!喝完薑糖水便躺一會,蓋上被子,悶一悶,看能不能悶得些汗出來,能悶得出汗,就一定沒事的。”三娘說道,“你要趁熱喝了,不能等涼了,趁熱喝才好促汗!”


    “好的,娘親!”盧嘉瑞正在恍惚中,聽三娘說話,便隨口應道。


    “去吧,一會吃晚飯時,我再讓邱福去叫你!”大娘說道。


    “邱福,那魚殺來燒了沒有?”盧嘉瑞剛轉身要走,忽然轉過來問邱福道。


    “少爺,殺了,鮮活得很,打算做豆豉清蒸魚哩!”邱福迴答道。


    於是,盧嘉瑞拿著薑糖水茶壺迴房中喝去。


    盧嘉瑞喝了熱騰騰的薑糖水,然後躺到床上,蓋上厚厚的被褥,合眼便睡。


    可是盧嘉瑞怎麽也沒有睡意,腦子依然不停地迴想著方才遞瓦幹活的情形,一合上眼,扣兒的臉蛋兒和小手便浮現在眼前,那麽近切,仿如觸手可及一般。而當真的睜開眼睛看時,卻是屋裏的一片昏暗,什麽也沒有。


    盧嘉瑞不由得想,要是能單獨跟扣兒玩耍就好了,隨便說說話,也是極有意思的事情。當然還可以說說她家的事,說說她的家鄉,說說她關於以後的想象,他也可以教她認些字,說說在學堂裏有趣的事。對了,還可以與她一起糊紙鳶,在紙鳶上描些彩畫,然後一起出去放飛。


    當然,放飛紙鳶得在日光照耀、罡風獵獵的天氣裏,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大大的地坪上。最好,地坪上長滿低矮如茵的青草,周邊長滿各種各樣的花兒,在百花齊放、蜂飛蝶舞的時節,就自己和扣兒兩個人自由自在地玩耍。他們兩個人,一個牽著線轉子,一個人拿著紙鳶奔跑,讓紙鳶飛起來,然後兩個人一齊把著線轉子跑,紙鳶就在天空中高高飛揚,婷婷獵獵的。


    那紙鳶的彩色身姿在日光中格外鮮豔,高傲地搖首弄姿,似乎要向地上的人致意,又似乎嘲笑那些野蜂浪蝶飛不到高處,那該是多有意思的場景啊!


    想到這,盧嘉瑞不禁微笑起來,為那多彩多姿的美妙場景而陶醉!


    而當盧嘉瑞在微笑中微微睜開雙眼時,看到的依然是屋裏的一片昏暗,什麽都沒有,而且夜氣更濃了,透過紙窗,看得出外邊已經點起了燈籠。


    是啊,扣兒是家裏的奴婢丫頭,每天有幹不完的活兒,怎會有空閑到外邊去玩耍呢?況且就算扣兒有些兒空閑,自己是家裏的少爺,被視作珍寶,父親和母親們也是不會允許自己與扣兒那般自由自在的一同玩耍的。嗨,能有什麽法子破除這道藩籬呢?盧嘉瑞卻想不出什麽法子來。


    大熱天的,在床上躺著,蓋著厚厚的被褥,悶熱異常,但那是娘親叫這麽幹的,盧嘉瑞也就遵命了。盧嘉瑞就在悶熱中翻來覆去,加上思緒雜亂,難以安淡,怕是不喝薑糖水也要冒出一身汗來的了。


    唉,想又想不出個頭緒來,莫若就閉上眼睛,讓思緒飄忽到遙遠不知處遊逛,想望那些美妙的事兒吧!


    就在盧嘉瑞這麽胡思亂想之中,邱福提著燈籠推門進來,叫盧嘉瑞去吃晚飯。盧嘉瑞隻得起身,自己摸摸胸口,隻是有些兒黏糊糊,覺得滿身都是汗水,便叫邱福幫摸摸背脊。邱福前後摸了一下盧嘉瑞裏邊的衣服,說悶出這麽多汗來,應當不會有什麽事了。


    盧嘉瑞跟著邱福來到飯廳吃飯,父親和三位娘都已在桌邊等著了。父親母親幾人詢問一番,詢問盧嘉瑞喝薑糖水後睡覺悶汗的情形,聽盧嘉瑞說已經悶出不少汗來,覺得可以無虞,便開飯了。


    當清蒸魚端上來時,父親母親們不免誇讚盧嘉瑞一番又一番,有說他能幹的話,有說他有出息的話,有說他聰明的話,有說他有見識的話,有說他能考進士的話,等等,不一而足。


    但盧嘉瑞卻沒怎麽有心思仔細聽,也不怎麽答話,隻顧默默地把飯吃完。魚也吃了不少,但味道怎麽樣是說不上了,在吃飯時他還一直在想著關於扣兒的事兒。


    晚上臨睡時,坐在燈下,盧嘉瑞發了好一會呆,伸出自己的右手看看。對,正是右手,四根手指和半個掌心曾經壓在扣兒的手背兒上了。他翻過來看看,又翻過去看看,又湊到鼻子邊來嗅嗅,慢慢地又迴味一番下午時的情景。


    盧嘉瑞有點不明白,怎麽會有這麽一種奇怪的感覺,也不甚明白這種感覺竟也會纏著他的腦子不放。


    就算躺到了床上,盧嘉瑞依然是思緒翻滾。一會兒想到擼魚的痛快勁,一會兒又想到暴風雨的猛烈,一會兒又想到與扣兒遞瓦片時的情形,一會又想怎麽將這魚拿到集市上賣掉。


    但思緒一番翻滾之後,扣兒成了他腦海的主角。扣兒的手兒、扣兒的臉蛋兒、扣兒的身材兒、扣兒的眼睛兒,不停的來迴閃過,就像他的雙眼未曾閉上,而扣兒就在眼前一般,看得真真切切。


    盧嘉瑞真的努力睜開了雙眼,這一切卻又都消失了,他這才確定自己剛才是閉著眼睛的。


    犬吠的聲音愈傳愈悠遠了,盧嘉瑞翻來覆去都還那麽清醒著,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這麽難以入眠!


    暴風雨過後的翌日,學童們到學堂去時,課堂都已經修整好了,屋裏的水也排掉,掃除幹淨了。


    聽說是餘先生把情況告知鎮上裏正後,裏正派工匠來修理好的。


    餘先生在上課時就先說了感謝盧嘉瑞他們幾個的話,說送來的魚很好吃。


    由於昨晚沒睡好,整個上午課堂上盧嘉瑞睡眼婆娑,神情迷離,但好在餘先生覺得昨天大雨後他們去捉魚是累壞了,況且還給他送來一條魚晚餐享用,也沒怎麽挑茬,任由盧嘉瑞在課堂上昏昏欲睡。


    但盧嘉瑞沒見到盧嘉恭和盧永義,課間放風時,盧嘉理說他們兩個發了冷熱病,今日來不了了,可能就是因為捉魚時弄濕了衣裳受涼引起的。


    盧嘉瑞慶幸自己喝了薑糖水,身子沒有什麽問題。中午放學迴家吃飯時,盧嘉瑞叫曲兒煮一煲薑糖水,裝兩壺給盧嘉恭和盧永義家送去。


    第三日還是不見盧嘉恭和盧永義到學堂,“難道病得這麽重?薑糖水沒有功效?”盧嘉瑞有點疑惑,他就問柴榮道:


    “盧嘉恭和盧永義的身板就這麽不頂用?”


    柴榮對盧嘉瑞說道:


    “這兩家夥準是詐病偷懶,不想來學堂。”


    果然,下午放學後,盧嘉瑞和柴榮跑到盧嘉理家,準備把魚抬到集市上去賣時,盧嘉恭和盧永義神氣活現地一同出現了,並沒看見有什麽病狀。


    “昨天真還是周身發冷,很難受,下午喝了你家曲兒送來的薑糖水,才慢慢感覺好起來了。那薑糖水真不錯。今日早上感覺是基本好了,但睡得沉沉的,就不想動,所以沒去學堂。”盧嘉恭說道,“多謝大哥的薑糖水啊!”


    “還不是偷懶?我就不信,咱們這幾個就算你身板子最硬,怎麽就抵不住幾瓢雨水衝衝呢?”盧嘉瑞揶揄道。


    “有病纏身,老虎變病貓,總有一天你也會知道的。不過說真的,你家曲兒送來的薑糖水真管用。”盧永義說道。


    “不說了,快抬這兩桶魚去賣吧,你們四個抬,兩個抬一桶,我拿稱和竹篾。”盧嘉瑞說道,“集市上賣魚都是裝在魚籮裏,死的,我們抬活在水桶裏的魚去賣,也是新鮮啊!”


    在集市上,由於前日剛下過大暴雨,趕集的人少了一些,不那麽擁擠了。五個少年郎圍著兩桶魚叫賣,倒是吸引了不少行人來圍觀,他們還沒有見過賣活著的魚的。


    “賣魚勒,賣魚勒,鮮活的魚,新鮮好味道,大小一樣價,十六文銅錢一斤啦,活魚賣的跟死魚一樣價錢咯!路過的都來瞧瞧吧!”這迴盧嘉恭的大嗓門派上了用場。


    柴榮和盧永義也在招攔路人,盧嘉瑞負責稱重,盧嘉理負責收錢與串魚。(本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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