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沙啞的低笑,“王妃,老奴一直在此處荒蕪之地,是以王妃從未見過老奴。”


    她聲音冷冽,“你在此處做什麽?這裏荒蕪之地為何不能讓本妃進去?”她步步緊逼,聲音冷冽,“說!”


    老嫗滄桑一笑,“沒想到王妃還是個好奇之主。這裏荒僻,鮮有人來此處。可越是荒蕪之地,難不保敵人會趁此機會侵犯王府。林將軍恐有人傷害王爺,就命老嫗在此暗藏著,以防萬一。”


    司徒雪茹眸子深深眯起,林將軍?莫非是軒轅淩蒂的舅舅,林浩?當真如此,她手中的劍氣逼人,她麵容冷峻,“當真如此?那本妃聽的此處有女子嚶嚶哭泣之聲。又是怎麽迴事?從實招來。”


    此刻軒轅淩蒂不在王府,也無法問他,隻能從這白發老嫗口中一探究竟。


    老嫗抬頭,不懼的看著司徒雪茹,搖頭低笑,“王妃怕是聽錯了,在這荒僻之地,哪裏有女子哭泣聲音?”


    “你沒說實話!”司徒雪茹手中的劍禁不住用力幾分,老嫗的脖頸之處隱隱可見斑駁紅痕。


    白發老嫗垂下眼,“王妃不信的話,大可再聽聽,夜深人靜的,難免會出現一些幻聽。”


    老嫗不卑不亢的迴答著。司徒雪茹仔細聽去,的確聽不到女子的哭泣聲了。仿若之前她聽到的都是假的。她眸子一片深沉。


    冷冷盯著老嫗,追問,“你何時在這所王府中的?”


    老嫗直接答到,“皇上下旨給王爺賜下這座府邸時,林將軍就派老奴來此了。”


    “你的意思是,你和王爺他們一同上的京城?”司徒雪茹眸子緊盯著她,不放過老嫗麵上的絲毫表情。


    老嫗麵上無波,不假思索的道,“王妃說的不錯。一路上老奴與王爺他們一同前來京城。這是林將軍專門交代老奴,一定要保護好王爺。”


    “那本妃在王府中怎從沒瞧見過你?”


    “老奴聽林將軍吩咐,守住王府荒僻一角,以防有人加害王爺。加上老奴年邁,相貌醜陋,就沒在王府他人麵前露過臉。”


    老嫗言語之際,麵上平靜無波,不像是撒謊。司徒雪茹刷的一聲抽迴了劍。劍淩厲的入鞘。


    老嫗欽佩的看了她幾眼,“王爺有了王妃的幫襯,府上守護的密不透風,老嫗不用前去保護王爺,就盡責守住這偏僻一角,便可。”


    司徒雪茹腦海陡然閃過那個冰雕麵具之人,沉聲問,“那你在此可曾見過一個戴著冰雕麵具的男子?”


    她懷疑那個冰雕麵具人就是從這處荒僻之地進入王府,然後偷看她沐浴的。


    老嫗搖搖頭。


    心下一沉,那個冰雕麵具人究竟是從哪裏潛入的?


    老嫗關切的說道,“王妃,天色不早了。王妃還是迴寢室歇息吧。夜寒露重的,王妃要注意身體。”


    司徒雪茹見她這般關懷自己,隨手遞給她一瓶金瘡藥,“本妃之前錯怪你了。你將脖上的傷口塗抹上藥粉吧。”


    然後轉身離去。白發老嫗瞧著她離去的身影,麵色微沉,這個王妃可真是個不好對付的主,心思縝密,當真是個膽識過人的女子!晉王和她在一起,不知是福還是禍?


    白發老嫗瞅著假山那處望去,麵上閃過怒,月光映照過去,使的那張斑駁的臉愈加的醜陋。甚至還格外的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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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晉王府上那處荒蕪之地迴來,司徒雪茹也有些乏了。等軒轅淩蒂迴來,得好生問問他,這個小傻子,明明說沒有什麽事情瞞著她的了。


    想起那個小傻子,一陣惱怒心底閃過,小傻子,你還挺不簡單的。總是時不時的給姐姐一點驚喜。


    司徒雪茹眼前似乎閃過軒轅淩蒂的笑臉,眼睛彎成了好看的小月牙,蠱惑般的笑著,“姐姐,我錯了,我錯了。”不禁低頭失笑。


    司徒雪茹總覺著那假山處有些詭異和奇怪,可那老嫗對答如流,不似在說謊,隻是事情當真如她所說那般?司徒雪茹心底不禁湧現出無數個疑問。


    司徒雪茹有些疲乏了,除去鞋子,躺在chuang上,緩緩的進入了夢鄉。


    經過前麵的一番折騰,司徒雪茹疲乏的很,一覺睡的很沉,等醒來的時候,已然日上三竿了,剛蘇醒,小何就端來了洗臉水,“王妃,趕緊梳洗一下吧。”


    小何手中還捧著一套淡粉色的衣物。


    “王妃,五小姐要成親了。”小何神神秘秘的說著,手中還拿著一份紅豔豔的喜帖。


    司徒雪茹以為她聽錯了,“你說什麽?司徒雪華?”


    腦海閃過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司徒雪華,處處諷刺她,不知這個壞女人,誰倒了八輩子的血黴,要娶她?沒聽人說起過,司徒雪華有聯盟的姻親之類的。


    隱隱覺的,司徒雪華好似對林青很有好感。


    “把喜帖拿來。”司徒雪茹揉了揉發痛的額頭,司徒雪茹快速的打開喜帖,就瞧見上麵清晰的寫著,鎮遠侯爺府女兒司徒雪華與二皇子軒轅錦結為姻親!


    司徒雪茹以為自己眼花了,看錯了。她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眼前大紅紙上赫然寫的是二皇子軒轅錦的名字。司徒雪華竟然要嫁給軒轅錦了?


    這怎麽可能?司徒雪茹啪的一聲合上了喜帖。麵上陰沉,“小何?這可當真?”


    小何給司徒雪茹熟練的穿上淡粉色的衣衫。小何趕緊說道,“王妃,今日個司徒府裏派小廝專程前來送的帖子,怎會是假的?再者婚姻大事,又豈有兒戲的。”


    司徒雪茹冷冷瞧著上麵寫的成親日期,臘月二十五。白紙黑字可是寫的清清楚楚。


    司徒雪茹冷笑一聲,司徒雪華果真選了個好日子成親,軒轅錦啊軒轅錦,上次他將她擄走,還口口聲聲說愛慕著她。口口聲聲,說著他對她的深情。哼,這會子就要迎娶她的妹妹了。腦海閃過軒轅錦俊美白希的臉,他瘋狂的吻,他眸底的憤怒。


    他鉗住她瘦弱的肩膀,鼻翼冷冷的噴著氣息,“雪茹,軒轅淩蒂他隻是一個傻子,隻是一個傻子!根本不配擁有你!”


    他對她喧囂著他對她的愛。霸道的吻著她,迷戀般的看著她。緊緊將她擁入他的懷抱中,如今卻要娶她的妹妹,司徒雪華!軒轅錦!眸中閃過一抹憤怒,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未免太過廉價了!


    司徒雪茹嗤之以鼻,說不清楚心底的感覺,怒,滔天的怒。他娶誰不好,為何偏偏要娶司徒雪華!他這是存心要跟她作對,是不是?司徒雪華一向仗著母親是司徒府的當家主母,行事乖張,從來就看她不順眼。若是和軒轅錦真成婚,還不得要飛到天上去?


    小何瞧著司徒雪茹陰晴不定的小臉,囁嚅道,“王妃,按道理來講,王妃您該去司徒府為五小姐道賀一聲的。”


    司徒雪茹眸光微閃,將手中紅豔豔的喜帖揉成皺皺的一團。然後重重的投擲在地上。她扯唇一笑,“自然,本妃自然要去給司徒雪華道賀的。”


    “本妃還要恭賀她嫁了一個好郎君!”司徒雪茹眸子陰沉,聲音冰冷。


    小何瞧了瞧司徒雪茹麵上的疤痕,“王妃這疤痕怎麽辦?”


    “輕紗拂麵便是。”司徒雪茹自有打算,這傷口已然是好的快的,畢竟是麵上,且夏子西冰冷的指尖用足了力道,還萃過毒,雖有玉鐲將毒化解,傷口好的卻有些慢。許是女子對容顏的在乎,日日瞧,就愈覺的慢了。


    小何認真的給司徒雪茹穿衣。


    司徒雪茹在鏡中瞅著自己,發絲優雅的盤起一束,挽成一個發髻,發頂以淡粉色絲帶係起,旁邊插著三朵小小的白蘭花,胸前垂下幾縷發絲,係上同色帶子。耳墜是兩顆透明的水晶圓珠,玲瓏剔透。


    淡粉色的短上衣和長裙,衣袖上以白色絲線鑲嵌著精致的花邊,脖頸處裸露的肌膚欺霜勝雪,配上奢華的白色夾襖,脖頸處一片白色妖嬈,愈加顯得她嫵媚了幾分,竟讓人連那疤痕都幾乎注意不到。


    略施淡粉,麵頰泛淺桃紅,明眸顧盼之間動人心魄。


    這身粉色衣衫搭配的極為好,愈加襯托的司徒雪茹清麗逼人,愈加的絕色傾城。


    司徒雪茹命小何拿來淡粉色的麵紗,她緩緩帶上,如若不是夏子西,她和需要帶這個。不過幸好這次有玉鐲,不然她這張臉怕是就毀了。夏子西這女人果真歹毒,即便不在乎自己容顏,也無法容忍自己變成一個醜八怪吧。


    司徒雪茹對這身裝束很滿意。“小何,出發吧。”


    司徒雪茹讓南陪同,還帶了少量的精衛,畢竟之前經曆過刺殺,凡事還是小心為妙。


    坐上馬車,馬兒一路奔跑,行駛的很快。


    約莫過了兩柱香的時候,馬車停下,小何規矩的掀開轎簾,“王妃,司徒府到了。”


    司徒雪茹被小何扶著,優雅的從馬車上下來。


    一進司徒府,婢女和小廝們就規矩的行禮,她淡淡的擺擺手,喊了聲起。


    婢女小廝們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眼下還有四日就要到婚期了。司徒府別提多忙了,小廝們喝婢女們緊張的張羅著,就如同那次她出嫁時,那般的忙活著。隻是司徒雪華與她當初的心情,是無法相提並論的。她當初日日憂愁,哼,這會子司徒雪華怕是日夜興1奮的睡不著覺吧。


    紅燈籠高掛起來,大紅的橫幅彩帶張貼著。清掃的人利落的清掃著。


    司徒雪茹心思複雜,她這次是來的突兀了。提前沒有知會他們。是以沒有上次她與軒轅淩蒂來這時的隆重接待。不過這些她根本不在乎。


    在走廊處緩緩的走著,走至大廳,就聽的司徒雪華歡笑的聲音,“姐姐,你看這布料多好。上麵的鴛鴦戲水的圖案,繡娘繡的多麽精致。”


    司徒雪藍笑她的聲音,“嗬,要嫁人了,就不一樣了。瞧瞧你那思1春的樣子,就差沒在臉上寫著二皇子三個字了。還有四日就要大婚了,瞧把你緊張的那樣子。”


    司徒雪華一陣嬌笑,不禁捶打著司徒雪藍,“姐姐就會笑話我,我就不信姐姐要嫁人的時候,就不想夫郎?還能保持心思純澈,什麽都不想。”


    “世間哪個妙齡女兒不思夫1郎?更何況是二皇子那般俊秀的男子。”司徒雪華麵色羞紅,眸子泛起如水般的溫柔。好似想起了軒轅錦俊秀的神采。他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風采,令她心底一陣神往。


    “雪華,你這丫頭,可真容易變心的。之前嘴巴上可一直神神叨叨的掛著林青的。”司徒雪藍輕撫她的發絲,好笑的道。


    司徒雪華原本嬉笑的麵容陡然一冷,聲音也變冷了幾分。“姐姐,別跟我提他,一提他我就來氣。他就跟個木頭一般,還是爹說的對,我們司徒府的女兒,終究與別的女兒不一樣。林青終日就知道護住那個司徒雪茹,還對我冷言以對。我哪裏還對他有什麽好感?姐姐,以後可別說這樣的話了,不然我擔心二皇子若是得知了,會不高興。”


    司徒雪華冰冰冷冷的聲音。聲聲叮囑著姐姐。


    司徒雪茹盯著大廳內的琳琅滿目,在外輕嗯一聲,優雅的道,“本妃在此可是要恭賀雪華妹妹了。”


    司徒雪華瞅著緩緩踏入大廳的司徒雪茹,她今日個倒是裝扮的嬌媚,麵帶輕紗,不知又在玩什麽花樣。眸中閃過一抹不悅,脫口而出,“你偷聽我們說話?”瞧著她那舉手投足間的狐媚樣子,司徒雪華怒就不打一處來,今日還扮什麽神秘?都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了?


    司徒雪茹優雅的走過去,緩緩的坐下,她麵上淡淡的,她才不氣,和她生氣,都會有失自己的身份。“嗬嗬,雪華妹妹,是你說的太開心了,本妃不想打擾到你。”


    司徒雪華心底冷哼一聲。想想上次這個司徒雪茹讓她寒冬臘月天的跪在那般厚的冰磚上。直接跪到日落西山,才讓她起。想想這些,她的膝蓋骨就隱隱作痛。還有那個該死的傻子王爺,竟然會無故雪上加霜,她的腿已然麻木,還過來狠狠踢了她一腳,不知道那一腳有多麽的疼。她當時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覺的她的腿骨都要斷裂了。若不是治的及時,她的腿差點就廢了。這個司徒雪茹真陰毒的。那般冷的天,那般厚的冰磚,讓她跪化為止?思及那冰涼刺骨的感覺,她就禁不住打了個顫兒。


    司徒雪藍拉著司徒雪華趕緊給司徒雪茹行了禮,司徒雪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眼中還放射著惡毒的光芒。


    司徒雪茹直接無視,瞧著那堆成小山般的好料子,“妹妹果真找了一個好郎君。竟然這般快就要嫁給二皇子了。”


    司徒雪華笑的得意,“多謝晉王妃誇讚!周國誰人不知二皇子十五歲就隨軍出征,戰功赫赫,在周國功名赫赫,潔身自好,是未婚女子的良配佳偶,世間有哪個妙齡女子不想嫁給他?”她的未來夫君自然要比她司徒雪茹的要強,她的丈夫畢竟是個傻子,有著王爺頭銜,又如何?隻不過是當今皇上哄著他玩罷了。跟她的夫君,根本沒有半分的可比性。


    從那日受她的折磨,她就知道,不能讓這個司徒雪茹踩在腳底下。她差點害她斷了腿,她怎能忘?終於老天給了她這樣的一個機會,她就要嫁給軒轅錦了。之後,她也不是好欺侮的,她也是皇室之人!哼。她和她位份同樣的尊貴,她又豈能由她將她捏圓捏扁?


    司徒雪茹瞧著司徒雪華笑的得意樣,又怎能不知她在想什麽。哼,後頭的路還很長,那她們就走著瞧。隻是想不通,這樁婚事是為何而來?軒轅錦求來的這樁婚事,還是其他?軒轅錦會看上司徒雪華這等囂張跋扈之人?


    她沉沉的眯起了眸子,輾轉思忖。


    司徒雪藍淺淺的道,“晉王妃此次前來,怎的沒讓人通報一聲,爹娘怕是還不知道吧。”


    司徒雪茹優雅的迴道,“妹妹尋的良配佳偶,本妃很開心,是以特地前來給妹妹道賀。”然後給小何使了個眼色,小何就將手中的賀禮遞過去,“二位小姐,這是王妃送給您的一點薄禮,五小姐一定要收下。”


    司徒雪華接過盒子,抬頭看了司徒雪茹一眼,她這麽好心,給她送了什麽東西?司徒雪華禁不住心中好奇,打開了那個包裝的格外精致的盒子。


    眼前閃過一抹寒意,滿目的金銀首飾晃了她的眼。‘刺溜’一條滑不溜秋的東西從盒子裏爬出來,吐著鮮紅的蛇信子,眼珠子還來迴的動彈著。


    你們好狠的心,讓飛飛淚奔了,留言和月票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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