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聞言,神色才微微一緩,臉上露出了一絲友善之意。


    並且紛紛開始自我介紹了起來。


    朱清,林奇還有趙恆自不用多少,其中那身體略微發福的老翁,名為侯飛翼,凝元境中期修為,人到中年才因為一場機緣,走上了修道之路。


    手握佛塵的中年道姑則為楊柳居士,在一個尼姑庵內修行,凝元境後期,抱著佩劍的青年女子名為王文秀,武學世家,數年之前機緣巧合,獲得了一本修道秘籍,這才轉修道法。


    在場眾人,就算是將軍廟廟祝朱清,其實都屬於散修出身,沒有師門傳承,是以都對於出身白雲觀的趙恆,多有恭維之意。


    陳少君自也自我介紹了一番,自號昆侖道人,十五歲之時得異人傳道,一直自我摸索,進境感人,一次偶遇慶賀先生,經他提點,才明了交流的好處,厚臉參與這一次的修士交流會。


    “倒是沒想到道兄的經曆,與我有幾分相似之處。”


    林奇聽說了陳少君的介紹,連忙上前親近的說道。


    陳少君失笑,點了點頭。


    能不相似嗎?他幾乎是照著對方的經曆所說的。


    “諸位,我沒來晚吧?”


    恰在這時,又有幾人踏入了房間之中。


    這是一位商人裝扮的中年人,臉上兩撇胡子,十分形象,凝元境後期修為。


    緊隨其後的,是一老一少看起來像是爺倆的修士,一個凝元境後期,一個凝元境初期。


    “謝老哥來了,還有吳老,小邪,你們來的倒是不算晚,除了你們之外,一戒和尚,錢老道士可都還沒到呢,不過他們距離這裏本來就遠,一般也是最後到的。”


    侯飛翼連忙打著招唿開口說道。


    廟祝朱清也是連忙引著幾人入座,一一端上了茶水。


    當然,陳少君也桌子上,也沒少上一盞。


    茶水之中,茶葉兩三片,卻自有一股清香之氣,從中傳出。


    聽到錢老道長之時,陳少君眼眸微動,臉上不動聲色,卻也忍不住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頓時就感覺到了一股清涼之意直灌喉嚨,十分舒服。


    這錢老道士,可正是他從鑒寶畫麵中看到的那位找到了前輩修士到底洞府,獲得了洞府內禁靈石的那位修士。


    而對方,也是他此行的真正交易目標。


    之前沒能看到對方,他心裏還有些焦急,生怕白來一趟,如今總算暗鬆一口氣。


    “好茶。


    朱老的這金桔茶,我可饞了好一段時間了,總算又喝到了。”


    那位‘謝老哥’灌了一大口,讚歎道。


    “就不希的給你喝,喝茶本來喝的是心情,是文雅,結果到你這就是牛飲,完全是浪費了。”


    一旁的吳老忍不住開口笑道。


    “也沒見你一口比我少啊。”


    謝老哥道了一句,然後與其他人都打著招唿,自然少不了與陳少君又相互認識了一番。


    謝老哥名為謝元武,本身確實是一個商人,早期是個行腳商人,後來逐漸發家。


    吳老名為吳迅,少年則是他的孫子吳邪,別看土裏土氣的,卻是某一行當中的好手。


    陳少君在某一個鑒寶畫麵中,可還見過兩人的身影。


    沒記錯的話,是他穿越之初所鑒定的那枚青玉,當時那青玉乃是一個青年獵戶送給自己妻子之物,夫妻兩人十分恩愛,結果獵人在某一次上山之後,一去不迴,妻子就隻能手握青玉,鬱鬱寡歡,最後思念成疾,病故而去。


    家人則將那青玉,與妻子一同埋入墓中,三十年後,有盜墓賊挖開泥土,將那青玉取走,而那盜墓賊,麵容青澀,眼眸靈動,豈不正是這吳老之孫吳邪?


    也就是說,這爺孫兩,其實是一對有幾分道行的倒鬥高手。


    擅長堪輿尋墓,更掌握一些法術。


    “我這金桔茶,三年才成熟一茬,一茬也不過八斤,不敢說是什麽好茶,但品相確實比一般茶葉,更好一些。


    不過,我並不喜喝茶,也就隻有你們來了,才泡上幾壺,消耗一些了。”


    朱清臉上一笑,開口說道。


    人沒到齊,一群人其實大都在閑聊,說些家常,至於一些私密之事,並不細說,各個也並不去打聽。


    如此,一會兒過後,終於敲門聲再次響起。


    陳少君打眼望去,一個大胖和尚和一個清瘦老道士就隨之走了進來。


    大胖和尚,毋庸多說,自是他們之前提到的一戒和尚。


    幾人之前倒刻意提過,這一戒和尚所謂的一戒戒的,乃是色戒。


    至於其他,酒肉葷腥,一點不戒,是以他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葷和尚。


    凝元境後期的修為。


    至於另一個清瘦老道士,自然就是錢老道士了,一頭花白的白發,被梳理的一絲不苟,身穿黑色衣裳,臉上已經隱隱顯出了幾點暗黑色的老人斑,一雙眼睛,也顯得有些混做,氣血晦暗,已經顯露出幾分明顯的老態,顯然年歲不小。


    同樣是凝元境後期的修為。


    “好了,諸位道友已經到齊了。


    那麽老規矩,我們先做交易。


    至於論道之事,稍後再說。”


    眼見人數已經齊了,將軍廟廟祝朱清,不由站了起來,開口說道。


    “自當如是。”


    “雖然迫切想要聽到白雲觀趙恆前輩的一些真知灼見,但自然先做交易,更為重要一些。”


    其他人也是紛紛點頭。


    這一場修士交流會,本就是交易為先。


    至於坐而論道,其實因為各自修行之法,互有不同之處,而且大家都是散修,難免有些錯漏之處,不知對錯,反而容易走入歧途,是以能否有所收獲,其實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之事。


    “那就由我來拋磚引玉吧。


    這是一柄中品法器,小金剛劍,用心神祭煉,輔以道元驅使,能化作飛劍攻擊,威力不凡,最低作價五千兩銀子,有需要的可以開價。”


    首先站起來的,乃是廟祝朱清,說話間,就取出了一枚五寸來長的金色小劍,劍身平滑,劍尖卻十分尖銳鋒利,他隻輕輕在一旁的小桌子上一戳,就戳出了一個小洞。


    很快,那中年道姑楊柳居士和謝元武都開了價最後則被侯飛翼以七千兩銀子,將這一件法寶買下。


    值得一提的是,道法修士,並不是飲露食氣的得道真仙,雖然這方世界,確實有靈石等修士專用之物,但靈石稀缺,價值極高。


    而且大周皇朝,以武立國,同樣也有道法高人坐鎮朝堂,收集到的修行資源極多,很多都能夠以金銀等物進行購買。


    是以,他們這群修士以金銀進行交易,其實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當然,也有以物易物的情況。


    比如朱清完成交易之後,隨後就有那位一戒和尚上前,拿出了一門名為護道金光的法術進行交易,但他交易所要求的,乃是一種水屬性靈物,百年冰髓,非此物不換。


    結果眾人無一身上有這等靈物,隻得徒唿奈何。


    陳少君其實也對於這能夠護身的法術有幾分興趣,但百年冰髓這等靈物,也隻有那種常年冰封之地,且深入百米之內才有可能擁有,他自然不可能拿得出來,是以隻能放棄。


    接下來,又有一人上前,乃是那抱劍女修王文秀,她手中拿出了一枚銅鏡,號稱這乃是一件下品法器金光鏡,能夠定住鬼怪僵屍等陰屬性之物,開價則在三千兩銀子。


    這件寶物,同樣有幾人進行了爭奪,包括林奇和那爺孫兩中的孫子,吳邪。


    最後還是吳邪價高一籌,以四千兩銀子將這東西買下。


    在這期間,一個個修士上前,拿出各自的寶物。或是以金銀購買,或是特意換取某種寶物。


    其中有幾件,陳少君見了也是心動,也試探性的叫了幾次價,買下了幾個有趣的小玩意兒,好在價格都較低,倒也無傷大雅。


    緊接著,那吳迅吳邪爺孫兩上前,拿出了一個黑鍾。


    其他人一見之下,了解到爺孫兩身份的人,馬上就猜到了這必然是墓裏的東西。


    “這黑鍾,乃是一件古法器,以法力驅動,可以敲出鍾聲,鍾聲一出,落在人耳中,好似洪鍾大鼓一般,會產生耳膜鎮痛的效果,應該是一種精神攻擊類的法寶,感興趣的可以出價一二。”


    吳迅直接開口說道。


    一群人倒是有些好奇,難免試探性的用這黑鍾,敲了幾下。


    隻是那鍾聲,雖然響亮,但頗為沉悶,落在耳朵之中,固然會有一種刺痛效果,卻太過微弱了一些,他們在有防備之下,幾乎毫無作用。


    雖然吳迅一再解釋,這東西隻因為在地裏麵埋葬太久了,經過時間和煞氣催磨,威力衰退了許多,若是請朝奉大師或者解寶師出手,解去煞氣,威力必定大增,至少也是一件中品法器。


    但不得不說,爺孫兩的實力雖然不弱,但盜墓賊的身份,其實還是受人鄙視的,一群修士的反應並不熱情。


    開價三千兩銀子,也僅有少數幾人出價。


    陳少君不動聲色的掃了眼那黑鍾,也出了價,最後以五千兩銀子,將之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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