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名外來的老道,說道要重陽宮江重亮等人嚐嚐他們的七點梅花陣的厲害。說完,便一起圍攏了過去。

    北鬥七星陣陣中七人連的較緊,故而仿佛一條長蛇一般,那外來的七名道士中有五人分列五方,以示梅花五瓣,兼有五行水火相生相克之道在其中。其餘二人衝入北鬥七星陣中,以示花心的雌雄花蕊,又有陰陽雙魚互合的配合。其理重在內擾外絞,借助內部二人,攪亂對方陣勢,外頭五人,從五方絞殺之。

    這個陣法,倒也十分可觀,通常陷入陣中之人,常常內外難以相顧,被裏麵二人引去了注意,便被外圍圍攻偷襲,若是分出精力去對付外圍五人,則對陣陣內二人時,就頗為吃力。這起點梅花陣,便講究的是內外配合。

    但是這梅花陣也有個弱處,若是對方武功極高,而陣中二人武功與對方想去甚遠,那用不多時,對方便能拔掉這陣內兩根花心,那大陣便給破了。

    外來的這七名道士武功與江重亮等人無非伯仲之間,盡管在陣中作為花心的二人武功略高於江重亮,但是比之那邋遢青年道士,亦有所不如。是以他們二人,遠非陣中重陽宮七名道長聯手的對手,所幸外圍那五名外來道士不斷襲擾,方才使得那陣內兩隻花心能夠勉力不敗。但是盡管如此,依然難以支撐。

    一旁兩個文士見了,那高個子文士見此情景,想要出手相助,似乎又怕人說他以多欺少,便對矮個子文士道:“孔兄,你看這兩夥道長在這裏布的兩個陣勢,如何?”

    那矮個子文士道:“甚好,甚好。都是武林中響當當的大陣。”

    那高個子文士道:“弟聞這天罡北鬥七星陣的變化順應天時,星位巧妙,互通內勁,但是這內勁互通不知如何達到,就好似你我互通內勁,相互間難免有些排斥,他們怎麽能夠貫通互用?”

    那矮個子文士道:“他們練得都是一種內力,乃是玄門內家功力,自然能夠融合。”

    高個子文士道:“原來如此,那不知這融合了七人之力的功力有多強,那如果能融合起來,豈不是很人越多越好?”

    那矮個子文士道:“非也非也,人若太多,那難以駕馭那巨大內力,功力淺的,便承受不住,容易自傷,你看,先前那個小娃娃在陣中時,就十分勉強,後來換了這個,這個道士,就完全不同,實力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那高個子文士道:“那如此說來,這七人,便是正好之數?”

    矮個子文士道:“或許便是如此。孟賢弟,你若有興趣,何不下場一試便知。”

    高個子文士虛情假意的道:“這個,君子不恃強淩弱,不以多欺少,不大好吧。”

    矮個子文士道:“孟賢弟此言差已。君不見適才他們七人打我們六人,也是多一人麽?況且大家武功切磋,人多人少,有何幹係,我們又不要他性命,分出了勝負自然停手。”

    那邋遢道士聽了,好笑道:“不錯不錯,大家一起玩玩,人多些,也是無礙的,無非分個勝負,並不傷人,頂多在肚子上捅幾個透明窟窿,再在這房子上放一把火,那甚是好玩,我到要玩玩這火裏逃生的遊戲。”

    眾人聽他雖瘋言瘋語,出言幼稚,但是卻將那兩個假斯文的話,給剝了皮,將他們的意圖,叫大家都聽得明白。

    重陽宮眾人聽了,一並起哄。

    那姓孟的文士,居然也不以為意,道:“此言差已,窟窿是不會捅的,至於這火麽,乃是受人之托,自然要忠人之事。孟子曰:“誠者,天之道也;思誠者,人之道也。”

    那一旁馬鈺聽了,哈哈大笑,道:“孟子可曾教你們殺人放火?”

    邋遢道士聽馬鈺如此一句,大聲叫好,道:“小馬子,你有長進,不愧是我的徒弟。”這陣中七人,其餘皆專心應付外來道士,唯獨這邋遢青年道士,手腳不停,口裏還有閑暇跟別人鬥嘴仗,可見其武功高出江重亮等人不少。

    那姓孟的文士聽馬鈺一個小小道士,居然也如此說他,偏偏他又確實想不起孟子可有哪一句經文是教人放火的。心中惱怒。那孟子哪裏會叫人殺人放火,隻有他們這樣的假文士,真兇徒,才會表麵道貌岸然,私底下無惡不為。這樣的人,比那明火執仗的人,還要可惡些。

    那文士心中惱怒,顧不得什麽麵皮了,直接上前來道:“這嘴裏說的天花亂墜有什麽用處,手底下有真功夫,那才是實在的,我倒要看看,這北鬥七星陣有什麽妙處。”

    言罷,他手往身後一探,取出一把折扇,嘩的一聲展開來,原來是一把鐵骨銅皮扇,此扇比一般的扇子,要長出半尺,那扇骨都是由精鐵製成,扇皮蒙的是一層銅箔。銅箔顏色暗黃,日久有些綠銅鏽跡,可見這扇子還是個古物,或許是祖傳的一個寶貝武器。這扇子上用紅漆寫了“子曰:‘誌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

    方振眉在隔壁屋裏看了,冷笑著對唐月亮道:“還殺身成仁,他們做的事情,哪裏有一點仁義的地方?不過這文士,到是棘手的很。”他平生最恨這種假仁假義,欺世盜名之徒。唐月亮聽了,心中居然也不禁為重陽宮那七名道士擔心起來。

    隻見那孟姓文士居然單手拿著那鐵骨銅麵扇,還裝作扇風的樣子,緩緩走入陣中,須知這鐵骨銅麵扇又大又重,哪裏扇的半點風來。而且這鍾南山上天氣涼爽,何須扇風,可見此人矯揉造作到何種地步。

    但是做作歸做作,這單手能隨意扇動這把大扇,而且十分自然,也非易事,需要極強的腕力,一般人,怕是也難以做到。

    那孟姓文士走入陣中,並不理會外圍的外來道士,隻對江重亮等人一抱拳,道:“久聞這天罡北鬥七星陣的大名,今日我來領教領教。各位打的如此辛苦,我邊領教,邊勸個架。”

    那邋遢青年道士嘿嘿一樂,道:“你這個酸先生到是好笑,要領教就動手,又是勸架,怕是要勸個偏架。”

    那孟姓文士聽他如此說,口裏說道,“哪裏哪裏”,手中鐵骨銅麵扇便朝那邋遢道士劃了過去。當時這邋遢道士正要出手打那陣中兩個外來道士的 穴道,被那文士一劃拉,他隻得將手縮迴,但是縮的慢了半拍,被那鐵扇劃破了手背的皮,破開很深的兩道口子,要不是手縮得快,恐怕那隻手便要報廢。

    那邋遢青年道人大怒,罵道:“你奶奶的,便是如此勸架的麽?”

    孟姓文士居然迴言,“然也,然也。”

    氣得邋遢青年道士暴跳如雷,差點就沒有跟上其他人的步伐。

    那孟姓文士看一擊得手,於是繼續猛攻那邋遢青年道士,那青年邋遢道士一隻肉掌,檔拍捏抓,終是吃虧,偶爾想攻出去,又被陣型所累,總不得如意,施展不開。

    自這孟姓文士衝入陣中,連連對那邋遢青年道士動手,陣中戰局便換了一換,立即扭轉了來,兩邊漸漸勢均力敵。互有攻守。

    隻是那邋遢青年道士卻總被那孟姓文士製住。

    戰了一會,那邋遢青年道士漸漸有些不耐煩,被那孟姓文士弄得縮手縮腳,十分不合他的性格。他腳步漸亂,有時偶爾不顧這陣型所需,突然衝出去攻上一拳兩腿,雖然他跟孟姓文士的爭鬥由於這一拳兩腿或者兩拳一腿,而稍有改觀,能解他心中的怨氣,但是如此一來,整個北鬥大陣都被連累。這種情形一多,那北鬥陣便漸漸散了形狀。

    一旁的幾個道士先後喊那邋遢青年道士站好星位,但是那青年邋遢道士哪裏肯聽,他仗著自己武藝略高些,時常出其不意便脫離了陣型。

    如此又鬥了一會那重陽宮的北鬥七星陣開始慢慢落了下風,各人均是險象環生,開始各自為戰,如此以來,就犯了這北鬥七星陣的大忌。

    須知這北鬥七星陣,要得就是借星位變化,最大限度的發揮各人配合之功效,若是一散開來,收尾前後不能相顧,那這北鬥七星的星位站的再準,也是枉然,有時前後兩個星位之間還會脫手,從而打斷了整個北鬥七星勺子形狀的完整性,從而被那七個外來到時和那孟姓文士抓住空隙,猛攻了過來。

    金燕在一旁看的十分開心,手上抓著那江城子,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而重陽宮這邊的道士們,則越看越心焦,許多人都對那邋遢青年叫到,“周師兄,好好打,不要亂來。”“周師叔,站好星位啊。”

    他們叫的多了,那邋遢青年道士居然還抽空轉頭罵道:“你們這些小牛鼻子,吵個什麽勁,你們厲害,你們上啊。居然敢指揮我周伯通”

    就在這時,馬鈺突然從身上抽出自己的寶劍,看準位置,口中叫到:“各位都小心了,我送劍了。”說著便向陣中甩出那寶劍,誰說是送劍,那寶劍卻直奔那外圍的一名外來道士而去。

    那道士耳聽後麵有風聲,又說是送劍來了,不知怎麽迴事,趕緊低頭一讓,那劍便直奔周伯通手旁而去,周伯通順勢一抓,寶劍在手,便多了一分依仗。馬鈺這一下,既讓那外來道士頓的一頓,減少了陣中己方的壓力,又將寶劍送到周伯通手中,做的十分漂亮。

    那周伯通手中有劍,便能同那孟姓文士來來往往的對攻了,心中大樂,口中叫到:“你們看看,小馬子這個事情,才做的好。其餘的牛鼻子們,你們倒是學著點。不要光說不練。”

    這陣中周伯通這裏情勢一轉,雖然他並未占得上風,但是也不再像剛才一般那麽被動挨打,其心情不免好了許多,口中居然還哼起了小調,腳下步伐也按天罡北鬥的星位來踏,整個北鬥大陣的陣型便穩固下來。重陽宮的七人,又慢慢將形勢拉迴到勢均力敵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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