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衣呆在草叢中,動彈不得,但是卻能聽見崖邊趙師師同方振眉的對話。

    聽聞趙師師要方振眉往那崖下跳,心中焦急萬分,可惜卻喊不出聲來,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趙師師聽方振眉說道那扇子扇骨上有刻字,神情突然清晰了許多,想要問個究竟,哪知那方振眉居然已經躍下崖去。

    趙師師也大急,嚷道:“你怎麽真下去了,我話還沒說完呢,那扇骨上有什麽啊?”

    崖下早不見了方振眉的身影,連柳輕衣的那件薄紗衣也一並不見了。

    山風吹過,一切都迴複了安寧。仿佛沒有人從這崖上落下。

    趙師師見底下再無迴音,不覺望著那穀底發愣,自己喃喃的道:“我隻想試試你,你怎地真的跳下去了。五哥,五哥也會為我這麽跳下去麽?會的,一定會,那扇子上肯定說了。我得迴去看看。”

    說罷,她隻顧自己跑迴去飄雨閣,連草叢中的柳輕衣也不再去管了。

    柳輕衣聽見趙師師喊方振眉真跳下去了,心中絕望,閉上雙眼,心中苦楚,難受。連趙師師跑了,也不知曉。

    不知在那草叢中躺了多久,突然,眼上微覺有物觸碰,她睜開眼來看,竟然不見一物,原來雙眼被人用布蒙住了,隨覺有一人張臂抱住了自己。這人相抱之時,初時極為膽怯,後來漸漸放肆,漸漸大膽。柳輕衣驚駭無已,欲待張口而唿,苦於口舌難動,但覺那人以口相就,親吻自己臉頰。她心中一蕩,驚懼陡生。隻覺他雙手越來越不規矩,偶然那人的手輕輕一碰,臉上的布挪移開來,臉上露出一張醜陋的麵孔,居然是那萬裏無蹤。

    這淫賊緩緩替柳輕衣寬衣解帶,她無法動彈,想要掙紮,總是不能。 轉眼間,身上衣服都被剝個幹淨,玉體橫陳在這山野荒草之中。萬裏無蹤唿吸越來越粗重,不再伏在柳輕衣身上,起身脫去身上衣衫。柳輕衣暗下決心,若是被其侮辱,必將騙他解開自己穴道,然後與之同歸於盡。

    方振眉才跳下崖去,自己今番又遭受如此侮辱,命運對柳輕衣何其無情。柳輕衣對人生開始絕望。

    那淫賊光溜溜的身子,伏下來,撲在柳輕衣的身上,雙手四處亂摸,下麵正要有所作為,將動未動之際,突然聽得蓬的一聲,那壓在柳輕衣身上的男人,直飛了出去。

    而後,一陣輕柔的掌風拂過,柳輕衣一旁的衣衫,蓋在了柳輕衣的身上。

    一蒙麵黑衣人走了過來,一股油膩的味道,鋪麵而來。他給柳輕衣把了把脈門,探知被封的穴道,而後拿出一根東西,在柳輕衣被封的穴道上輕輕敲了幾下,柳輕衣頓時穴道被解。

    柳輕衣穴道一解,不覺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也顧不得自己身上是否穿了衣服,蹦了起來,抓住身邊的金劍,直衝向那萬裏無蹤。

    萬裏無蹤被一掌震飛,正掙紮著要起來,那柳輕衣光著身子,一劍刺來,那一劍,夾著無端的憤怒和羞恨,連同對方振眉的憂心,一道發泄了出去。

    這一劍,快、準、恨、辣。

    邊上那黑衣人也看的呆了,心道:“即便是我有所準備,這一劍要是衝我而來,怕是也應付不得。”

    那萬裏無蹤重傷之下,如何躲的開。

    那一劍,直從萬裏無蹤的胸口穿將過去,刺了個透心涼。

    也是那萬裏無蹤命歹,原本死則死了。偏偏他被黑衣人一掌傷了經脈,又被柳輕衣一劍刺穿,將死之際,身體前傾,人要倒下,卻最後一口氣,還欲找個東西扶住。卻哪曾想一手抓在了柳輕衣胸上。

    那柳輕衣盛怒之下,原本忘了衣服遮體,被這一抓,氣急敗壞。

    猛的從萬裏無蹤身上抽出寶劍,一腳踢開那淫賊,反手便是一劍,那淫賊的腦袋咕嚕嚕的便滾到了一邊,鮮血從他頸項上直衝了出來。

    柳輕衣已經殺的瘋了,還對著那淫賊的屍首不依不饒,又砍又捅,直弄得那惡賊長傳讀破,慘不忍睹。

    那黑衣蒙麵人初時還道柳輕衣憤怒之下,殺了惡賊,下手重些,倒也罷了,後來見她失去了理智,行為幾近癲狂,忙走上前去,要製止她。

    但是柳輕衣卻發覺有人走上來,居然迴手就是一劍,那黑衣人立刻往後飄去,柳輕衣這迴到沒進擊,用劍指著黑衣人,吼道:“你要做什麽?”

    那黑衣人搖搖頭,轉過臉去,並不看她,指了指她身上,再指了指地上的衣裳,樂嗬嗬的道:“你莫再瘋了,光著個身子殺人,也不怕冷,也不害羞,我還在邊上呢。雖然我不是歹人,不做哪苟且之事,但是你這樣,不是在勾搭我不走正途麽?”言畢,又嘿嘿笑了笑。

    柳輕衣聽他說完後又笑了幾聲,這幾句話加上那笑聲雖是指出柳輕衣未穿衣服,但是言語間卻是帶著幾分關切,帶著幾分幽默,卻是正氣淩然,絲毫沒有下流調戲之感,這幾句話和那溫和的笑聲,讓柳輕衣冷靜了些,也恢複了理智。

    柳輕衣看看自己身上,果然一絲不掛,適才方振眉跳崖和自己被辱這兩件事,讓她失了心智,直到此時,方才想起自己剛才為了殺萬裏無蹤,連衣襟也顧不上披了。

    柳輕衣滿臉緋紅,趕忙衝過來穿上衣衫,等她收拾好自己,隻見那黑衣人已經轉過身去,手中拿著個葫蘆,正在喝酒。他慢悠悠的走到那懸崖邊上,蹲下無奈的道:“方振眉這個傻子,居然會被那瘋婆子給騙的跳下去,真是可樂。我要攔他都來不及。”

    柳輕衣走到他身邊,哀聲道:“我適才失禮了,要多謝你救我,不然,我清白要毀在那人手裏。”

    黑衣人笑笑道:“無妨無妨,小事一樁。何況我豔福不淺,也跟著占了一迴便宜。”言畢哈哈大笑。

    柳輕衣登時羞紅了臉,啐他一口道:“莫要胡說。”

    黑衣人見她害羞,便不說了。

    柳輕衣問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來日若是有機會,我定當報答。”

    黑衣人搖頭道:“不用,那淫賊我老早便看他不慣,不知玷汙了多少良家女子,今日救你,也是應該,你殺了他,更好。不用謝我,也不必問我是誰。”

    柳輕衣見她不肯說,便湊上去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那股子油膩味道和酒香混在一起,十分熟悉,突然想到方振眉曾經說過他可能是誰。

    於是柳輕衣試探著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誰,方振眉早猜到了。”

    那黑衣人倒是有些意外,問道:“他如何知道的?”

    柳輕衣慘淡一笑道:“他同你一樣喜歡吃喝,所以他就知道你是誰。”

    那黑衣人一聽,哈哈大笑,道:“原來是我貪吃露了行跡。”

    柳輕衣突然出手去扯那黑衣人臉上的蒙麵布。

    那黑衣人也不阻攔,任由她扯。

    扯下之後,柳輕衣點頭道:“果然是你。”

    那黑衣人原來正是當時興元府外,山神寺中,同我是誰對掌的邋遢青年。

    邋遢青年對柳輕衣笑了笑。兩人原本是敵人,這迴卻似乎成了朋友。

    隻是二人皆不再說話。都望著降龍崖下發呆。

    不知方振眉現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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