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強算什麽,打不死跺上幾腳還是得交代,淺淺夏寂自認為是鋼筋鐵板般的存在,信誓旦旦的跑到浮生如斯,到頭來債務是勉強還上了,她倒是從一個硬骨頭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得到的愈多,沾沾自喜的地位也攀升了,如同淺藍所說,她根本就是一個笑話,跌倒要人扶,沒人就躲起來,一個遊戲硬生生的弄得她焦頭爛額,還是那個臉皮算什麽,打定主意要錢不要命的存在嗎?


    三條輪番的簡訊,就準備去見白無常,放棄殘兵的期望,舍掉這麽多日來的努力,是疲憊不堪,可是轉念想,若非新手村的膽大妄為,她連今日的自棄自哀的資格恐怕都不具備,哪有那麽多的選擇。


    不過是一個想靠打怪滿足溫飽的家夥,現在卻在這憂國憂民,考慮著大唐的未來,一座城池的歸屬,這是淺淺夏寂一直要來的結果嗎?為何聖堂中那個男人給的,她就那麽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她該要的。


    習慣了,應該是這樣,殺神沒有機會一文不值,五德絕技不全,半吊子神兵拖著個愛打不打的白起,就怎麽舔著臉想要守護聖堂,淺淺夏寂應該覺得好笑,卻一步步走到輪迴都作為宣傳的強勢。


    不是多一件弑神套裝就可以改變,越級挑戰,挑釁各幫,終究還是因為身後有一個搖搖欲墜的聖堂,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強,的確淺淺夏寂不曾貪圖聖堂任何,給予的遠遠勝過得到的,但是能走到此刻,僅僅是因為她是聖堂殺神,而不歸屬於任何。


    答應的做不到,淺淺夏寂可以給自己無數個理由,逃避莫名成了其習以為常的本性,當局者迷,卻被無數人看穿,夜雨闌珊給了她一個很好的借口,殘兵,一個能和大家在一起,永遠陰霾的存在,輪迴每天都會出現無數的組合幫派,多一個不多,躲起來會更方便。


    繼續咬牙切齒的掙紮,試圖以援護聖堂為理由,淺淺夏寂很清楚,這是她輸的不甘心,不拿噬天的裝備是懼怕恥笑,她也開始在乎顏麵,總覺得親手得來的更抓得住,抓緊了就不會放下,可似乎第一個丟下聖堂,叛幫離去的就是她。


    那一次躲避,淺淺夏寂覺得就不該有人會來安慰,她放棄了輪迴,直接揪著難過丟掉了白起,失去了那麽多已然覺得真實的所在,她離,卻有人不棄,如同一個在雨天哭泣的小孩,還是會有人給她撐起一把傘。


    灰白如此熟悉,唯一的一點點色彩在逐漸消失,重傷癱倒在地,僅靠那微不足道的戰迴延續著生命,像極了初次死亡的茫然,本來就一無所有,哪怕有一點點,難不成還要親手放棄,她究竟想著對得起多少人,卻做著對不起的事。


    這裏不是終點,如果倒下就等於讓其他人畫上了句號,殺神不會讓人失望,現在這個名稱易主了,她,淺淺夏寂就該退縮?沒了聖堂,他還在,殘兵尚存,苟延殘喘,起這個名字,就該沒臉沒皮的撐下去,哪怕到了極致,至少她在盡力,滿臉淚痕也要仰首給持傘人一個笑臉。


    一絲流光在巨劍木柄上劃過,輪盤繼續無休止的轉動,似乎這不過是特效的波動而已,亥豬咧著一張大嘴,樸刀落下塵埃四起,終於把這個女人碾碎,十二生肖排個末,頭籌卻能嚐個鮮。


    “笑的那麽開心,有什麽高興事說出來我也聽聽。”並未出現樸刀擊中的鈍感,亥豬的笑容僵住,聞聽身後響起一個聲音,高感知下危機密布,下意識的應該選擇翻身一擊,卻還是就地滾向一旁,而原先所處正站著單手持劍的淺淺夏寂,“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打那麽久休息下你還糾纏不休,有沒有人告訴你笑起來很難看,我要你哭!”


    一個高等任務精英,居然被玩家調侃,本身安安靜靜的打殺,這家夥一副茫然失措的模樣,到死了還迴光返照,亥豬發出唿哧的氣喘,不大的小眼睛中滿是憤怒,上下打量著淺淺夏寂,目光停留在其還微微有些顫抖的持劍手腕上,擋盾在前,拎著樸刀衝了過來,嘴裏居然還含糊不清的嘟囔一句,“老豬這叫可愛,不懂欣賞。”


    “你居然會說話?”心緒暫緩,淺淺夏寂知曉自己沉積在這裏麻木戰鬥太久,就說在連連被擊中想明白了些許,卻依舊要陷入不依不饒的對敵中,這任務不找到破陣方式,什麽都是枉然。


    現下血量損失過多,在虛弱的連接點一點點的迴複,稍微受到點傷害的波及,恐怕再難反複,剛能瞬息反轉,也僅僅是依靠亥豬勝券在握,連中數次毫無顧忌罷了,故意開口調侃,本也不知曉嘲諷對於這等任務怪有沒有作用,現下居然得到了亥豬的迴答。


    困守太久憋的還是真的那麽在意長相,淺淺夏寂沒有興趣知曉,這重裝打扮兇神惡煞的模樣,實在是和可愛不著邊,扭動著長劍耍了個劍花,知道怪物能洞察自身的狀態,眼中含笑的迎上亥豬的攻勢,“早開口不好嗎?我也不至於打的那麽無聊,可愛?不知道你哭起來會不會更可愛!”


    “老豬叱吒風雲時,小娃娃你還不知道在哪呢?要俺哭,俺看還是你哭吧!”力量不成正比,樸刀對劍的刹那,淺淺夏寂隻能錯步順勢卸力,不敵其勇,亥豬倒是得意非常的再度接上連攻。


    “我哭倒不是不可以。”錯步倒退,扭轉身姿呈圓弧形在亥豬邊緣遊走,淺淺夏寂拿捏著對方攻擊波及,避開所有造成對攻的可能性,居然好心順著亥豬的話語,引起其注意刹那低語,“凡事都要有代價,不如我哭一個,你就讓我出陣,最次你就不要再出現了。”


    “做夢!”好端端的莫名其妙變成談條件,這女人打的沉悶倒是不濟,開了口一招一式居然順風順水,這是準備走擾亂流不成,亥豬不屑的嗤了一句,“按你這麽說,俺要是哭了,你是不是也能答應條件,滾出去?”


    “可以考慮。”淺淺夏寂很認真的點頭,不禁讓亥豬張著嘴有些嘩然,明知其是玩笑,卻還是有點愣神,刀勢稍減之際,淺淺夏寂卻是一改順招模樣,直挺挺的衝將過來,借著話音未落,臨近刹那騰空而起,神農尺直選豎劈。


    側身而出,樸刀未出,亥豬根本就沒時間去調整站姿,不習慣戰中擾亂,淺淺夏寂卻是深諳此道,一旦失漏必定會失以往的習慣,無法對刀就比拚不了高力量的屬性,強行讓淺淺夏寂受創,定位高防職業,亥豬的重盾不是擺設,抬手揚起,金屬碰撞聲響徹,直接是躲過了淺淺夏寂迎麵一擊。


    暴露在外的軀體都能算作受創點,亥豬雖然皮糙肉厚,單麵目咽喉一樣是弱點般存在,淺淺夏寂意有所指,在它看來,就是要尋覓這般機會,掩麵不斷調整站位,通過感知判斷其位置,重盾防護雖然極占優勢,卻是會阻礙到視線。


    高敏擅長暴擊,偷襲脆皮職業,防護職業一般會選擇刻意避讓,淺淺夏寂對敵經驗強行被各種戰鬥灌輸,沒有挑選對手的可能性,走的路線也並非刺客般敏力對點的加點,全敏等於是徹底以操作降低傷害,以極致應對各種。


    對敵久時,淺淺夏寂算是慢慢摸清了陣中的優缺,毫無疑問對於闖陣玩家極為苛刻,封鎖技能補給,但無可估算挑戰時間,隻要玩家死撐不至死都不存在直接傳送出去的道理,一直處在戰中,唯一不用擔心的就是耐久度。


    裝備零耐久度需要更換,若是在此階段不及時,就會出現破損,計算方式以觸碰為準,不論武器的攻擊還是防具的格擋都會包攬其中,大肆消耗需求玩家修葺,但同時也給玩家各種戰鬥的選擇,哪怕穿著重甲去衝擊,一樣會造成傷害損失耐久。


    怪物可以不吃不喝,血量卻是有著迴複需求,不公平在於限製淺淺夏寂,它們卻是可以隨意,初戰淺淺夏寂就以發現,原本認為這不過是增加任務難度,現下看來卻是對於其高敏的一種優待。


    入劫曾歸屬千絕,人族劍有雙絕,表麵上看兩人的技能都是以華麗為主,遊戲先入為主刻意給玩家展示特效,但必定是各有千秋,都是屬性點選擇性存在,這二人的加點必然不同,雖得劍聖傳授五德,淺淺夏寂卻不需要挑戰其生平,既然是模擬千絕,那麽她就應該是偏向於千絕加點。


    物攻職業無需靈性,千絕擅劍,技能瞬發,雖然各種大招,淺淺夏寂卻不相信他會去加什麽靈性,至於防禦更是不可能,能近身和千絕肉搏,他也不用叫劍魔了,隻剩下力量和敏捷。


    任務源自千絕過往,按照淺淺夏寂猜測,無劍勝有劍,到了千絕這種程度,入劫作為鎮守好過當一把武器,生肖陣是為了他日有人取得,那麽肯定是千絕所布置,這不是多人任務,單人挑戰就一定存在機會,淺淺夏寂加點必然是和千絕相仿,同等條件下,如果不使用技能,生肖疊出等於各種職業,哪怕是高防,千絕必有針對之力。


    既然已經出現重複,沒有高頻率的擊殺,淺淺夏寂就等於是困死在此,而他恰恰欠缺的就是時間,這裏的怪物各個操作了得,就這麽一頭亥豬,笨重的高防,打起來都能如同個持盾刀客,單純尋弱點擊破,她就不用出去了。


    神農尺雖然被封鎖了技能特效,哪怕是個殘次品,其鋒銳還是存在的,之前對陣中,淺淺夏寂隻是注意卻未曾在乎,善法的未羊、類似其戰法的酉雞都在不同程度上和她對拚過,未羊的法杖可以起到近身操作防護,酉雞的長翅利刃足以對拚神農尺,但這二者都非高防重裝,法杖和利刃過多觸碰之下是產生過些許裂痕的。


    利弊皆存,若非淺淺夏寂看到亥豬出現,已經在刷完十二生肖的道路上徹底失望,選擇去觀察破陣的方式,恐怕她並不會太在意,畢竟無論如何打一個少一個的話,那就不用在意太多。


    現下這種局麵,亥豬要是願意和她嘮嗑,說不定能連續不斷刷出十幾二十次,反正對於怪物沒有時間概念,哪怕是搏命的職業,也有著一定的拖延戰鬥,淺淺夏寂可沒辦法這般堅持下去。


    存在耐久度,那就等於淺淺夏寂占了一個不知是不是特意留下的優勢,亥豬可以感應其站位,對拚難度太大,其高敏的最大好處就是出手夠快,亥豬是能反應扭轉,但攻速還是有著極大的差池,長劍直刺最為鋒銳,現在卻轉而正反抽砍,目標明確就是不和樸刀對抗,直指其盾牌。


    打法不同,亥豬不僅被淺淺夏寂的話語迷惑,更是習慣了她之前的戰法,遊走邊緣或是順刀避勢,尋找其暴露的位置攻擊,已然戰了一場,有著戰迴和高防,亥豬躲在盾牌之下依舊咧著大嘴,這樣盲目的攻擊,它能陪淺淺夏寂玩到天長地久。


    單點收擊次數過多,無論何種都會加深傷害,哪怕是盾牌也是難逃這樣的設定,淺淺夏寂單秒之內可以出劍數次,一道道劍痕疊在盾牌之上必有重複之處,一旦碎裂隻會越演越烈,亥豬能恢複,難不成它還能拿個錘子補盾牌不成。


    體型人高馬大,亥豬的身軀絕對是遠勝過淺淺夏寂,隻是被其刻意的站位攻擊,亥豬舍攻轉守,淺淺夏寂動不動就是豎劈,角度刁鑽的正對盾下亥豬的臉麵,無奈之下,亥豬隻能不斷曲縮身軀,高舉盾牌,在它看來淺淺夏寂是故意針對它的“可愛”。


    隻是亥豬同樣屬於人形,擁有人類玩家相似的觸感,手中盾牌越來越沉,一抹憂色隱在亥豬不大的雙眼中,一陣細微的裂聲從頭頂盾牌傳來,這才過去沒多久,已然造成這般,亥豬反應極快,唿哧出口,“臭丫頭,你這是準備打碎俺的金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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