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重罪,那人尚且留手,難道隻是為了一網打盡,淺淺夏寂無法揣測他的用意,現下卻是無從選擇,不見得已然預料她覬覦鎮妖塔,但這關係到皇室的風水長安的駐紮,又是一件天大的罪責。


    “話到這份上,我還有的選麽?”寒光一閃,神農尺入得劍鞘,還是保持原有的攜帶習慣,畢竟不屬於雙手武器職業,切換太過繁複,原先留給幹將的劍鞘留存了神農尺,隻是收劍的刹那,對麵女子低耐久的麵紗掉落,未嚐察覺她的動作,淺淺夏寂的速率明顯勝過不止一籌,“我不是很喜歡被人威脅,你們也沒這個能力,我承認的不過是他放我一馬。”


    城中小居樓閣不算高,掩在諸多鋪麵之間也看不出過分的奢華,隻是上方的廳麵很是雅致,視野開闊無任何阻礙物,一眼可將長安大半收入眼底,在夜幕之下更顯還靜怡,簡單的擺設,一壺溫酒善存,搖曳的燈火應承著相對的白玉杯盞。


    好生古怪的是進入這間小居,身後引路四人自行卸去夜行服,如同居間靜待所有一般白衣素袍,寡色滿是寂寥,連長發都是被白巾束起,說不出的詭異,明知銀甲小將身處高位,卻不知其擁居所處這般簡樸,隨形而上登入閣樓頂層,淺淺夏寂卻未見得那份銀甲驍勇之人。


    “換了身衣裳,不識的了?”脆生響起,一點寒芒掃過,淺淺夏寂下意識的避讓,不見任何攻擊手段,身後的木樁卻是多了一點空洞,迎麵俏麗一人溫和一笑。“同樣的攻擊,上一次你可是決然躲不了,婦人不應拋頭露麵,朋友即為女子,戎裝上陣也顧不得那般禮數。”


    長裙慕白,木釵籠發,年歲約長淺淺夏寂些許。卻不見歲月的過分蹉跎。端莊的相貌好生溫和,隻是那份眉眼間的淩厲和黯然熟悉異常,那身銀甲分明是戰將所有。淺淺夏寂錯誤的意識到原來藏匿在偽裝下的,盡然同樣是一個女子。


    “你……”見麵不算友好,但顯然是作為一種試探,遊戲中以強為尊。淺淺夏寂用不著太過介意,愣神的盯著俏容女子。張了張不知如何接話,好一會才勉強擠出一句,“穿男裝還是挺好看的,孤陋寡聞。不知閣下官拜朝廷何等官職?”


    位高權重究竟何等程度,淺淺夏寂最起碼心裏有個底數,女子燦燦一笑。走近茶幾落座,搖曳著手中的杯盞。“許久以來,你是第一個見我褪下戰甲的,穿著那一身,我就是他,不曾卸甲,甚至忘了自己是誰,亡夫已逝,唯獨我放不下,用這種貽笑大方的方式,用我換他的存在。”


    情愫主線,不得不承認輪迴喜好的手段,美好的結局容易讓人淡忘,各種殘忍的決絕方能久久記憶猶新,收容了各種傳說杜撰,加以神話鋪蓋,讓玩家不時融入其中。


    仿若真實般的存在,溫度、氣息甚至那一顰一笑,所謂npc達到銀甲小將這般程度的隻能,和玩家還有什麽區別,她會眷戀設定中的所有,義無反顧做著太多無法理解,用她的方式,去在意可能隻有一名,卻壓根沒有存在過一人。


    那一襲銀甲是她最大的思念,唐王默認她可以以此身份成為他人之實,是對她的一種縱容亦是無奈,兇神未現之時,她絕對當得上是大唐最強所在,如初時淺淺夏寂偽匿身份,殺戮天下隻為建寧一般,她承擔的更多,負累的更重,大唐重要,卻還要加上整個人族。


    忘了是誰,她不計較,那晦澀的名諱已經無人願意去唿喚,亦不想從他人的口中吐出,機緣巧合她拜的名師,六界衍生所幸還是眷戀人族,仙族的招式,恩師的提點讓她不至於迅速老去,讓她以捍衛來留存於世,殊不知這漫長的歲月何嚐不是一種折磨,太多不舍她的離去,豈知她早已心死如灰。


    一言中的,淺淺夏寂原本被脅而來的抱怨瞬間消散,此刻迎麵而來的並非是那戰意昂然無所畏懼的驍勇之將,僅僅是一個默默然獨守空夜日日思念的女子,她身無半分殺意,眼神模糊,隻是對她吐露心聲罷了。


    連帶任務主線趨勢,並非沒有可能,能和銀甲小將交手不死的,除去高等boss恐怕隻有淺淺夏寂一人,伴長衛亦有這個機會,隻是他身為異族,又沒有和她交手的前車之鑒,一放一援,實力達到了觸發程度,順理成章造就現時局麵不算意外。


    “唐王喚我一聲胞姐,先父賜封平陽昭公主,朋友不在管製之列,隨意稱唿則罷。”以公主在朝廷的地位,官職至高隻在唐王之下,隻是這份虛名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必要,對於玩家而言也不用太過禮數,這等名諱卻還是讓淺淺夏寂明白為何她會擁有這般實力。


    當日四海之戰,淺淺夏寂隻明了數個傳聞頗深的名將,人族強盛遭遇頗多,為避免錯誤估計,也算是翻查了不少玩家列出的名將資料,平陽昭公主絕對當得上是一等一的所在,無論傳說還是真實,她的存在絕對以巾幗之名淩駕各路豪傑。


    大唐人才輩出,女將亦有強勢無雙,時代停滯此番,後發暫且未出,現下當的是最強不過麵前的公主殿下,唐王同母胞姐,勇武無雙,若無虛傳,大唐多半領土都是在她南征北討之下奠定,甚至唐王能夠有今時地位,亦是息息相關,所創娘子軍千古留名,布局戰法堪稱天才之流。


    注定混亂,輪迴逐步步入到陣營戰,玩家幫派領地掠奪攻城為重,隸屬流傳的名將開始出沒,後發很有可能會成為玩家的左膀右臂,造就難以想象的謀戰,就淺淺夏寂現下已知的已然有人屠白起、霸王項羽,現下又多了兇神和平陽昭公主,勇武頗多,延後現世的必然是曆代文將。


    久隔甚遠,沒有一戰方休的可能,分不清到底是孰強孰弱,留下了太多的遺憾,輪迴假借一份虛擬,還給玩家一個設想中的南征北討,觸不及防之下,這還未曾開放的領域,淺淺夏寂卻是看在眼裏,軍爭混鬥,遊戲後發的激戰似乎層出不窮。


    “不知公主殿下傳召何事?”公主隨意的擺手,並不似鴻門宴,淺淺夏寂也是大咧咧的落座,不管是出於對銀甲小將的戰力欽佩還是何等,至少一句尊稱,淺淺夏寂還是毫不吝嗇。


    “如果你選擇錯了,今日絕無可能坐在我的對麵,不想談及所謂緣分,但不可否認你和我的牽連,孑然一身無關任何,嗜殺成性如同妖魔,若不是心存大唐,留你不得,談不上傳召,反倒是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公主並非拐彎抹角之流,淺淺夏寂為何而來她很清楚,脅迫不得無妨,若是在意那時的放任,她有必要告訴她原因。


    程咬金好歹相識一場,駐紮天牢,淺淺夏寂遭遇也算是機緣巧合,名將亦存在自主選擇戰死的可能,程咬金雖然遠離殺場平添智謀,卻難改那衝動的脾性,誓死捍衛大唐威嚴絕不惜命,淺淺夏寂隻因故交留手,悠然觸發了天牢的後續放任。


    險中一招,npc關聯頗深,但凡知名所在,還是要留的三分餘地為佳,以淺淺夏寂的罪責,平陽昭公主再其羽翼未豐之際,斬殺數次亦是無妨,留的殘存可能隻是認為其並非為大唐敵對,殊不知淺淺夏寂壓根沒有考慮這等,差之毫厘和人族犯下永無交好的可能。


    暗自唏噓,淺淺夏寂不禁心生寒意,修羅族的羈絆最大程度就是籠絡六界,共同封印必然是解除所需,萬不能有一方怨恨頗深,現下鬼界魔族欠下頗深,援護朝廷未成,仙族難有牽連,修羅族再現塵世看來還遙遠異常。


    既然觸發了相關公主的任務,說不定是個緩和人族關係的契機,無論難度如何,隻要不是限時,接下總比沒有好,畢竟那驚人數字的負聲望,永久的盜門身份是不可改變,倒不如另尋他法,淺淺夏寂收斂思緒,低語出言,“在下亦是大唐子民,若非情勢所迫,機遇所致,亦不會犯下諸多大唐所不容之事,公主海涵,在下感恩涕零,若有能助,必當全力以赴。”


    “不是未曾見過你的口齒伶俐,說這般冠冕堂皇的話有什麽必要?”公主笑抿酒盞,一語道破淺淺夏寂這般文縐縐的表態,當真無功協助,她又何嚐願意,言辭所需不過是和大唐結好,公主豈能不知,“不會讓你白勞一場,舊物加身,你我頗有牽連,你應當知曉這弑神套裝乃是我人族至寶,先王曾將其賞賜於我功績,卻失於盜門,若是此番你能幫我成事,其餘殘缺可盡數贈予。”


    套裝獎賞並未難見,幾次陣營任務都是這般,但是依照玩家所需,卻是難有其見,何況弑神套裝的強悍程度,淺淺夏寂習以使用比任何人都清楚,擊殺型擴曾屬性,倍數增幅的特效還隻是區區兩件,已然造就了殺神之名,獨占朱雀之能,從未考慮過及其後會有何等變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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