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季節的確步入寒冬,深夜時分分外明顯,重甲殘劍還感覺不出,殤劍倒是眼巴巴的望著明媚的火光,但絕非是因為貪戀這份溫暖,而是對男子那份自來熟鬱結。


    算起來不過是第二次見麵,黃衫小姑娘都比他熟悉,又不是什麽交好的對象,說白了,動起手來那就是恨不能千刀萬剮的程度,這份親近改變不了任何,隻會讓殤劍擔心他另有所指。


    “杵在那裏做什麽?”三人按捺不前,來人卻扯著兔腿在那獨自享受,這邊廂還刻意嚷嚷,“這麽遠能交易麽?我又不是什麽豺狼猛獸,還能把你們吞了不成,那個大個子稍稍靠前些,你好歹也是個戰士,擋著點法師。”


    “為什麽?”就算作戰,也是拉開距離,有必要這麽刻意麽,殤劍明顯聽出他的不懷好意,一句話出口已經是後悔萬分,這什麽不好提光是在乎這個,擺明給人調侃的理由,男子斜了他一眼,嘴角帶笑,故作閃躲,“這你還不知道麽?大半夜的看到你,不是白白糟蹋了美食。”


    殤劍承認長相一般,涉足遊戲已經是刻意修改,幫中上下無人說過任何,他倒是自我感覺良好,偶爾還會沾沾自喜,這小子倒好,鄙夷他的造型,更無視他的智謀,自身不就長了那麽一張平凡無奇的樣子,處處針對沒完沒了。


    “廢話少說,把東西拿出來。”鬥嘴殤劍本有不足之處,必定是毫無意義,隻能無端懊惱亂了陣腳,和男子沒什麽好客套的,殤劍也是張口直接談上正題。


    “說過別那麽傻了。”哪裏得罪了男子。別人不提,唯獨是他,接過話茬男子就是各種嘲諷,火光映著那雙笑意盎然的眸子,“我不是你,沒見到錢,你覺得我會搭理你麽?別拿假的糊弄我。銀票這種東西。係統是可以勘察的。”


    人數占優,若不是技能特殊,男子顯然不會這樣有恃無恐。殤劍暗自得意是他鐵定沒有在意外圍布置的千軍萬馬,抬手展開剛剛兌換的銀票,誘敵損失他一人倒是無所謂,直接無視男子不願和他對視的話語。上前打開交易。


    確確實實的銀票,數額驚人。對比小姑娘提及的兌換價格有多無少,刻意使用銀票而不是數據銀兩,男子那明了的神情展現無遺,這東西是可以死亡爆出來的。想平安帶走,恐怕並非易事。


    隻是男子並沒有道破殤劍的打算,愣神的在那搗鼓著包裹。臉上莫名呈現一片茫然,側目轉向一旁停歇走近的小姑娘。“我記得整理好一起帶來的,怎麽沒有了?是不是在你那?”


    “拾取的是你,就給了我一個吊墜,其他都沒見過。”小姑娘倒是老實,一五一十的迴答著男子的疑惑,男子撓了撓頭,眉頭緊擰,“我記得去倉庫拿燒烤材料來著,難道為了節省包裹放進去了。”


    麵部肌肉微微有些抽動,殤劍隱忍著不開口,黑吃黑現在還在這裝無知,整個逆天就為了這二人勞師動眾,這家夥居然還閑情雅致的當無所謂,想用這種辦法來糊弄,繼續設計擊殺貪圖更多,這次算是毫無指望。


    “要不……”遲疑的開口,男子腆著笑臉望向殤劍,“你先把錢給我,我發郵件還給你如何?”


    四方通道,以東正對長安主道,對立而生的西口,漫長的通道內夾雜著位數不少的逆天玩家,入口處本也布置了巡邏崗哨,隻是細看這看守的二人甚是古怪,靠在內壁些許山崖邊緣一動不動,趁著月色得見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似乎是進入了某種過分受創卻不至死導致的強行昏迷狀態。


    “覺得殘忍了點?”兩道暗色身影在外圍集結,出言之人紮著馬尾,麵容清秀異常,單手提著的短刃不斷滴落著鮮血,目光端視著昏迷二人,間或掃向他們的臂膀,上麵斑斕著多道斜長的傷痕。


    “殺了會複活,重傷也沒有用處,失語的藥物持續太短,這樣挺好。”答話之人同樣布衣裝扮,大半泛青,卻並非勁裝,類似法師類別的著裝,手上不知帶了什麽特殊的道具,持續保持著灰白的光芒,來迴穿梭在通道左右,似乎拉扯著什麽看不見的所在。


    還是無法接受這種近乎極致的戰鬥方式,避重就輕,青裝男子雖不適應這樣的處理方式,卻還是強作鎮定,手上不停歇的低語,“大姐,我沒事的,比起來我的戰鬥方式更殘忍,就像你說的,想要變強就別在意這些違背平日理念的,這是遊戲,勝負不論手段。”


    “現在的你,已經不用她保護了。”秀容之人身材高挑,裝扮暗色卻不曾是個女性玩家,所言略帶感歎,望著通道深處,“我排查了外圍,沒有任何駐紮,你去東麵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時間還有,一定沒問題,他們跟的緊,距離卻是保持的很好,我停頓的次數不多,這是最好的機會。”青裝男子望了一眼時辰,從包裹中取出藥劑憑空揮灑,“平均分配,那邊應該也有上百號人,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麽?”


    “我不會輸。”輕快的話語,伴隨著人影消失,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隻留下青裝男子一人獨立當場,嘴角稍稍揚起,似乎對於這樣的話語很是在意。


    以劫道之人和黃衫小姑娘的裝扮,殺上多次全部爆出,恐怕也無法彌補之前的巨額損失,不過按照劫道之人的方式,殤劍自己都會覺得蠢到可笑,盯著那份笑容,殤劍冷言,“盜亦有道,兄弟這麽做,傳出去恐怕日後的買賣會成問題。”


    “平日不開張,偶然一次大賺特賺,也挺不錯。”男子全然無所謂的神情,更是激怒殤劍,擺明要做無本買賣,拿了裝備更想空手奪取這些銀票,殤劍不覺一笑,“這次不能如你所願,東西沒帶來,殺我們恐怕毫無指望,你今日想走也沒那麽容易。”


    “就憑你們三個?”男子果然沒有察覺異樣,自負了得,黃衫小姑娘也在這一語不合之際,急衝衝的站在中央,一觸即發之際,隻需她觸碰傷害,必然會再度將範圍毒攻施展。


    “不夠麽?”殤劍不著急出手,男子看不見,團隊作戰之下,他已經清楚的察覺所帶刺客圍攏在男子左右,隻需他一聲令下,即可迅速秒殺,男子處處針對,殤劍要讓他明白所仰仗的根本毫無意義,“你憑借的不也隻是這小丫頭的技能,很可惜,今日獨她一人前來,我說不定會有些忌憚,隻可惜你膽子太大,以她的移動速率,我們完全可以全麵避讓,毒攻如此強悍,無傷必定平庸,以我三人之力,想無視她,虐殺你的難度並不是太大。”


    不可否認,殤劍作為率先轉世的所在,當真沒有獨到之處太說不過去,法師刷怪能力優越,但九十以上,需求決戰高等boss索取聲望和經驗,匱乏的輸出還需其他彌補,上過一次當,對於黃衫小姑娘的防範有餘,僅照麵已經是一語道破劫道之人的算計。


    這也怪劫道之人太過無所謂,黃衫小姑娘巍然不動看不出深淺,奮力追逐和攻擊野兔的傷害盡收殤劍眼底,自認為以他的速率在三人中最慢,也勝過她太多,利用刺客突襲名聲被遊說的可能性存在,但以先下局麵,隻要配合得當,給上一個輔助,已經足以讓劫道之人插翅難飛。


    以一敵三,戰法速攻具備,提及虐殺想必是存在輔助,一身簡裝的劫道之人能否具有這樣的實力,無人知曉,暗藏的殺招連綿不絕,得色瞬間在劫道之人臉上消失,轉而換做一副讓殤劍毛骨悚然的嗔怪,“這不是和你開個玩笑,何必那麽當真,動刀動槍豈是君子所為,斯文人還是老實交易的好。”


    半路劫道,殺人搶物,還恬不知恥的找上門來買賣,這人和君子相差的何止是萬八千裏,這時候知道怕了,未免太晚了,就這副表情,已經足以讓殤劍殺之而後快。


    他身上帶了東西,殤劍並不懷疑,四下沒有其布置的人手,暴露過一次決殺在反複的可能性略低,隻有拿了錢靠死亡脫身才是最有把握的所在,黃衫小姑娘隻是為了拖延輔助複活的牽製,劫道之人的設想盡在殤劍籌劃之中。


    “不過。”略微遲疑翻弄包裹拿出物件的準備,男子拉長語調的看著殤劍,“交易是沒問題,但我很好奇,如果交給你了,我能剩一件罩衣離開這裏麽?”


    東方通道處,一群百無聊奈的玩家不時張望著幫派訊息,三位正副幫主進去有些時間了,卻遲遲得不來殺進去的提醒,外圍巡邏本就是苦差事,真要收襲首當其衝被攻擊的對象,所配備的等級不算高,一個近戰玩家四處張望之際,卻見一點青色緩步走近,神色稍帶緊張的刹那已然是拿出武器,冷聲嗬斥,“什麽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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