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仇喉結滾動,眼前的東西實實在在地超出了他的預料。


    人身蛇尾,這東西魏仇從來隻在影像上見到過,真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他隻覺得頭皮發麻。


    那個拿著三叉戟的男人,衝著魏仇小隊四人咧嘴一笑,長長地蛇信子從嘴裏鑽出來,帶著粘膩的涎水滴落。


    “嘔!”


    魏渭最先承受不住,他一撇頭,作勢幹嘔。


    “你們,死!”


    終於,那個拿著三叉戟的男人開口了,隻是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如何說話,聲音嘶啞,難聽,仿佛喉嚨裏塞了棉花一樣。


    “密教……”魏仇額上的冷汗涔涔地落下,他摸索著,想要找到自己的通訊器。


    但是他的手忽然一僵,因為他突然想到,自己在來之前剛剛一腳踩碎了自己的通訊器。


    “他的尾巴,似乎就是銀吻金絲蛇的軀幹。”一名魏仇小隊的隊員,緊張地小聲說道:“我們上當了,這是陷阱,是陷阱!”


    “跑!”


    另一個小隊隊員突然大喊一聲,轉身就跑,體內的晶力瞬間運轉到腳底,速度飛快。


    這一動,可謂瞬間打破了場上僵持的局麵,那個密教男人蛇尾一甩,直接向著魏仇等人滑行過來。


    “跑吧,大家想辦法脫身!”匆忙之際,魏仇也沒了注意,但是在場上,實力最強的就是他,而且看那密教男人的晶力波動,也不過和自己持平的感覺。


    二星武者!


    “我也是二星武者!”魏仇咬咬牙,長劍兜手而出,斜刺裏向著那名密教男子直刺過去。


    起手就是魏家點蒼劍,刁鑽,狠毒,直奔要害!


    “嘶!”


    相比起說話,似乎蛇的嘶鳴聲對於這個密教男子而言更舒服,他微微一仰頭,劍尖擦著自己的耳後劃了過去,帶下來一縷頭發。


    吃痛之下,密教男子手中的三叉戟直接打橫掄了過去。


    唿嘯的風聲,直逼魏仇的麵門,魏仇足尖輕點,借著風勢輕飄飄閃了過去。


    “這家夥沒有什麽技巧,大家別怕,圍殺他!”


    隻一次交鋒,魏仇就發現了這家夥的弱點,這種人體改造,似乎將人的大腦都改壞了。


    也不知道是這家夥本身就不行,而是手術失敗的原因。


    巨大的三叉戟在他的手裏,隻有掄,劈,刺三招,隻要觀察好他的動作,就不會被打中。


    接連躲過幾次之後,魏仇信心大增。


    “問題不大,大家別怕,合力圍殺他,這種密教分子,有一個算一個,絕對都值很高的積分,


    隻要咱們拿到,武科提前批就穩了!”


    隻可惜,魏渭的心理承受能力早就到了一個閾值,在這個密教男子的攻擊之下,魏渭除了抱頭鼠竄,什麽也做不了。


    魏仇飛快倒退兩步,揪住魏渭的衣領子將他狠狠地摜倒在地上,並且抬手抽了弟弟兩巴掌:“你給我清醒點,別死了!”


    魏渭捂著臉,蜷縮著身子,顫顫巍巍地說道:“不行,不行,別殺我,別殺我!”


    “廢物!”魏仇恨恨地一咬牙,將弟弟丟在一棵巨樹後麵,自己則直接衝向那密教男子,他要把這家夥引離開。


    “你們,死!”


    密教男子眼中似乎隻有魏仇一個人,他揮舞著手中的三叉戟,向著魏仇滑行而來。


    “嚓!”


    長劍出鞘,魏仇直接以劍尖點上了密教男子的三叉戟尖,一股澎湃地撞擊力直接順著武器傳遞過來。


    巨大的反震力讓魏仇手中的長劍差點脫手而飛。


    “好大的力氣!”魏仇駭然想道。


    不過他卻沒時間思考,劍尖阻隔了片刻之後,魏仇直接右手貼著三叉戟直接劃了過去,朝著密教男子的脖子砍過去。


    描述起來慢,但是二人之間的戰鬥電光火石,尤其是在晶力加持之下,更是肉眼難以捉摸。


    隻是一個交鋒,魏仇直接從那密教男子的身體左側掠過,帶起一蓬血跡。


    “嘶!”


    雖然躲過了砍向脖子的致命一擊,但是密教男子卻沒有擋下魏仇刁鑽的一劍,自己的腰腹直接被劃開一條十幾厘米長的傷口。


    令在場所有武者驚異的是,這密教男子的血,居然是紅中帶青的色澤。


    “哼,蠢貨,我們魏家點蒼劍,豈是你這畜生能擋得住的?”魏仇冷笑一聲,甩了一下劍上的血跡,說道。


    密教男子抹了一把腰上的血跡,那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了肉芽,很快就止血了。


    “嘶!”


    隻不過,這種快速恢複的治療,似乎對這密教男子而言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他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一些,蛇尾摔砸地頻率也降低了一點。


    “居然可以快速恢複?”魏仇右手持劍,左手食指中指並攏,壓著劍刃,眸中一片寒冷。


    “沒關係,能砍你一劍,就能砍你第二劍,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恢複下去!”


    一念及此,魏仇再度朝著密教男子衝了過去,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密教男子高高地舉起自己手中的三叉戟,然後朝著自己砸了下來。


    “哼!愚蠢!”


    已經摸透了密教男子戰鬥手段的魏仇冷笑一聲,腳跟直接抵住地麵,身形從極快到穩定,隻有那麽兩三秒的功夫。


    動靜的轉換須臾之間就完成了,魏仇直接繞到了密教男子的身後,長劍舞動,直接切出一道x形光芒,隨後重重地砍在密教男子的身上。


    “嗤!”


    更加濃鬱的血跡,自那密教男子的背後暴湧而出,那密教男子仰頭痛唿,隨後艱難地轉過身,一雙瞳孔早已豎起來,化作蛇瞳,死死地盯著魏仇。


    “也不怎麽樣啊,密教的混蛋們!”


    魏仇此刻已經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從初見這不人不鬼大的東西時的驚駭,到發現自己要殺他輕而易舉的時候,魏仇終於放鬆了下來。


    “嚓!”


    劍尖指著密教男子,魏仇冷聲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廢物!”


    看到魏仇挑釁自己,密教男子異常憤怒,這次,他不管自己背後的傷勢,直接以蛇尾滑動而行,再次向魏仇發起了攻擊。


    “真無聊!”


    看見這家夥翻來覆去就這一招,魏仇撇撇嘴,決定這一招直接把這惡心人的家夥腦袋割下來。


    “真是一群變態!”魏仇手中的長劍嗡嗡作響,他輕鬆寫意地招架下來對方的三叉戟,隨後準備向前一步,遞劍殺死這個密教男子。


    可是眼前卻突然一黑。


    魏仇愕然看過去,卻發現那密教男子居然直接掄起自己一米多粗的蛇尾,直接劈頭蓋臉地朝著自己砸了下來。


    “不!”


    魏仇淒厲地咆哮一聲,他似乎看見那密教男子若有若無地嘴角笑意。


    “嗖!”


    魏仇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直接倒飛出去,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直接砸進了一棵巨樹之上,他胸口一悶,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


    “哥!”


    遠處的魏渭抱著腦袋,目睹魏仇直接被砸向巨樹的一幕,捂著腦袋瑟瑟發抖。


    而魏仇的其他小隊成員早已經不知道跑去哪裏了。


    一擊重傷,魏仇手裏的長劍早就震飛出去,他撲在地上,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是腰部根本一點支撐力都沒有。


    他感覺自己腰好像斷了。


    “不要,不要!我不能廢了,我不能……不能死在這裏!”


    魏仇雙眼一片模糊,剛才的反震壓力,直接壓迫了他的視網膜毛細血管,此刻他的雙眼早已經血紅一片。


    “嘶!死!嘶!”


    那三叉戟男人一擊得手,十分興奮,揚天吐著蛇信子,嘴裏含混不清地不知道說著什麽。


    蛇尾滑動,密教男子準備用手裏的武器直接切掉魏仇的腦袋。


    “嘶!”


    嘶鳴聲近在咫尺,魏仇甚至都能看到對方的涎水滴在自己的手上。


    真惡心!


    魏仇將手背在地上的雜草從裏蹭了蹭,眼前一片陰影,他知道,那畜生就在自己麵前。


    “要,死了嘛?”


    魏仇一陣恍惚,隨後心裏又泛起一絲苦澀:自己的戰鬥經驗還是不足,關鍵時刻竟然忽略了對方的尾巴。


    死的活該啊,死的活該!


    他心裏自嘲著,隨後閉上了眼,靜靜地等待死亡地降臨。


    可是下一刻。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嚓!”的聲音。


    隨後那密教男子地憤怒嘶鳴聲也傳了出來。


    他愕然抬頭,卻忽然看見一個並不高大的身影就站在自己麵前背對著自己,手裏的戰刀閃爍著寒光,滴滴答答地淌著血。


    而在那身影旁邊,掉著一隻胳膊。


    是那個密教男子的!


    “夏河!”


    魏仇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但是他隨後又緊緊地攥起了拳:“是你,為什麽是你?”


    夏河頭也不迴地擺擺手:“現在顧不上和你廢話,讓陳竹和你隊員帶你走,我都說了不要來,不要來,非是不聽!”


    “魏少,沒事吧?”


    魏仇扭頭一看,陳竹燦爛的笑臉就近在咫尺,而不遠處,他的兩個隊員正和邱一諾還有米喬站在一起。


    “我們趕來的時候,正好遇見你的兩個隊員跑出來,是他們帶我過來的。”


    陳竹解釋道:“魏少,有事沒事?沒事站起來走兩步!”


    “你給我滾啊!”魏仇額頭青筋直冒,破口大罵:“扶我起來,我腰好像斷了!”


    但是罵完之後,又是劫後餘生的興奮:“太好了,不用死了,太好了!”


    “好個屁,我告訴你,我們還是得趕緊跑,最新消息,傭兵公會已經撤銷了我們之前的調查任務,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剿滅密教的不限時任務,據說一個狗牌5萬塊。”


    陳竹邊說,邊把魏仇從地上拽了起來,背在身上:“咱們還是得跑,這些密教瘋子,咱們可打不過!”


    “哦對了,夏河!”魏仇可沒忘記自己剛才怎麽失敗的,他抬頭準備提醒夏河:“注意小心他的尾巴!”


    夏河提溜著密教男子的腦袋朝著這邊走來,鮮血順著那家夥的脖頸滴滴答答地落下。


    夏河:“小心什麽?”


    魏仇泛起五味雜陳地低下了頭:“沒事了。”


    “哦對,這是不是你們說的狗牌?”夏河的手在那個死不瞑目的密教男子的頭發裏摸索半天,最後從他的後腦勺扣下來一塊巴掌大小的晶片。


    晶片呈現蔚藍色,上麵是密密麻麻地紋路,比頭發絲還細。


    夏河舉起來向著空中照了照,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那就是狗牌,一種身份識別,包含生前姓名,來曆,接種的晶獸種類,日期等等都會記錄在這裏麵。


    也是我們識別密教成員的重要依據!”陳竹點頭:“老大,恭喜發財啊,這玩意至少也值五萬塊錢,若是等級高的更值錢呢。”


    “錢?”夏河頓時來了興趣“你是說那個不限時任務?”


    陳竹點點頭:“對啊!”


    夏河立馬將那狗牌哈了一口氣,擦了擦仔仔細細地揣在了口袋裏。


    對於夏河而言,這東西可不是錢,那是淬骨液啊!


    收起來之後,夏河對陳竹說道:“你帶著魏仇先離開這裏,注意照顧一下傷員。”


    “那你呢,老大?”陳竹問道。


    夏河有心想去接著在四方村尋找一下密教成員的蹤跡,這次的不限時任務機會難得,既有實戰鍛煉,又能賺錢。


    但是卻沒法帶著陳竹等人,更何況魏仇受傷,其他人膽子都嚇破了,留在這裏反而是一種拖累。


    “我有別的事情要去做,你們盡快迴到傭兵公會或者夜色酒吧等我。”夏河叮囑道。


    陳竹若有所思地看了夏河一眼,隨後點頭道:“那行,我保證全須全尾地把米喬給帶迴去。”


    “小河……”


    四方村外,米喬聽說夏河並不和他們一起之後,頓時有些擔憂地跑過來:“你不會還要迴去尋找這些密教成員的蹤跡吧?”


    夏河哂然一笑,不愧是米大小姐,自己一張口,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什麽。


    “不行我不準你去!”米喬嬌叱道:“這很危險。”


    “放心,我不會把自己置身在危險中的。”夏河揉了揉米喬的腦袋,但是卻被米喬躲開了,她氣鼓鼓地瞪著夏河。


    “不許去!”


    “好好好,不去,那我去見個朋友總可以吧,就是今天早上那個朋友。”夏河說道。


    “真的?”米喬鬆了一口氣,半信半疑地問道。


    “真的!”夏河伸出三根手指,賭咒發誓道。


    “沒騙我?”


    “沒騙你!”


    “那好,那你快點迴來!”米喬這才露出笑臉,向前追著邱一諾而去了。


    而夏河則在河道邊上,和眾人分道揚鑣,自己重新轉向四方村內。


    “來吧,小錢錢,你們一個都別跑!”夏河捏了捏口袋裏的狗牌,信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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