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渠施工每天都在繼續,王法蘭隔三差五還會帶著兒子去工地上鬧上一頓,結局不用多講,無一例外都是被人給趕走。


    這人就像是個蒼蠅一樣,雖然不會給水渠修建帶來什麽實質性的損壞,但是時不時這麽來一出,總會惹得大家無比厭煩。


    更可氣的是王法蘭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以為是村民們都怕他,不敢和他動手,態度越發驕傲,走起路來仰天抬頭,就差用鼻子看路。


    這天,李少安來到村委會,找到陳保中,反映王法蘭的情況。


    “少安,今天來村委有什麽事情?”


    陳保中正在辦公室裏打掃衛生,看到李少安前來,當即將他迎上座位。


    “關於王法蘭的事情,我聽說了一些情況。”


    “哦,什麽情況,說來聽聽。”


    “其實他這麽鬧,無非就是為了他侵占的那兩畝公家的田地。”李少安緩緩道來,把這件事情的緣由一五一十地說給了陳保中知曉。


    “真有這事?”陳保中驚訝道。


    “確實是這樣,我並不會信口開河在此誣陷他。”李少安說道:“既然我們知道了他為什麽要鬧,那就有辦法對症下藥,徹底解決他這個問題。”


    陳保中看著李少安,笑了笑道:“不妨說說你有什麽看法?”


    李少安說道:“他不肯讓大家修水渠的原因,是因為水渠會從他侵占的那畝土地過,要不然咱們就把水渠的線路改改,不從他家的田地經過。”


    陳保中輕聲驚唿,表情很詫異,沒有想到李少安竟然會提出這樣的方法。


    “少安,這個辦法……”陳保中臉色為難,說道:“這條水渠修建的目的就是為了覆蓋全村主要的水田,如果改道的話,那王法蘭家的田就沒法灌溉了。”


    陳保中站在村支書的立場,覺得這法子太極端了些,他要管理的是整個鐵山灣的人口和田地,這麽一搞水渠修建的意義就違背了初衷。


    “我覺得要不咱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多給王法蘭做做思想工作。”陳保中用商量的語氣和李少安說到。


    “這思想工作要是能做通也就罷了,就怕他是一顆頑石,根本不領你這個情。”


    李少安又提道:“再者,王法蘭侵占的那兩畝公家的土地,你準備怎麽算?全村上千雙眼睛可都是盯著的,這可是最根本的問題,要是他這裏處理不好,你想讓全村人都學王法蘭嗎?”


    陳保中幡然醒悟,水渠的事比起土地的事情來,那就要小得多了,李少安提的這一點確實要著重考慮。


    “嗯,你說得有道理,這些遺留問題是我的疏忽。”陳保中低著頭沉思,過了一會兒,又抬頭道:“要不你具體說說你的法子,到底怎麽個做法。”


    李少安胸有成竹一笑,說道:“簡單,咱們把村民們召集起來,然後當著全村人的麵,宣布水渠改道的事情,這樣一來咱們就由被動變主動,徹底免了王法蘭繼續鬧事。”


    “這樣真的可以嗎?”陳保中有些疑惑。


    “且做便是。”


    李少安對這事十拿九穩,王法蘭這樣的人尤其得用這樣的手段才能治,他想要那兩畝侵占地,那就得做好以後田裏沒水灌溉的後果。


    兩天之後,陳保中通過廣播把全村人召集到村委前麵,裏三層外三層地全是人。


    陳保中站在台上,手裏拿著一個鐵皮大喇叭,對著底下嗚泱泱的人群高喊。


    “鄉親們,今天把大家召集過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宣布!”


    此話一出,底下的人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都在討論到底是什麽大事,竟然要把大家全都召集過來。


    看到台上坐著一溜村幹部,所有人都覺得今天這事可能是件很了不得的大事,聚精會神地聽著台上陳保中到底要講什麽。


    陳保中清了清嗓,開口說到。


    “同誌們,最近我收到有村民反映,說我們村不講文明,不講民主,不尊重村民的意見。比如這個王法蘭家裏,他一家人都反對修這條水渠,而我們們大家卻沒有尊重他的意見。”


    說到這裏,底下的討論聲音漸漸變得大了起來,每個人的表情中都充滿了難以理解,甚至有人直接站起來高聲抵觸。


    “憑什麽尊重,難道我們全村人就要聽他一個人的了嗎?他這個才叫封建,他真當自己是鐵山灣的皇帝?全村人聽他一個人的。”


    “就是,憑什麽,他不想過好,還拉著我們,誰給他的臉了。”


    一時間,底下群情激奮,有激動的都已經衝到王法蘭一家人麵前,把這家人圍在中間。


    王法蘭手裏握著拐杖,一副要打人的樣子,叫囂道:“我看哪個敢過來,老頭子和你拚了!”


    村民們朝著王法蘭吐起口水,一邊罵道:“別以為老就不敢動你,大家一人一口唾沫也夠淹死你!”


    “大家安靜,聽我把話說完!”


    陳保中努力安撫住底下村民們的情緒,又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經過村委的一致決定,既然王法蘭一家不願意修水渠,那咱們的水渠就改道,不從王法蘭家的田過了。”


    “什麽!”


    王法蘭還在和圍著自己的一群村民對峙,怒目圓睜,火冒三丈,忽然聽到水渠改道的消息,那張老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接下來的幾秒鍾裏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五官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看到王法蘭這副癡呆的模樣,周圍村民一個個偷著樂,有的直接笑出聲,甚至還有喝彩鼓掌的。


    “陳支書,這是怎麽迴事,水渠怎麽能不從我家過呢?”


    王法蘭激動得拿拐杖的手都在顫抖,嘴唇沒了血色,臉頰煞白。


    如果水渠不從自家田過,那以後家裏幾畝水田怎麽灌溉?不能種糧食的話,一家人如何生活。


    陳保中說道:“對的,這是我們村委會開會之後一致得出的結論,我們鐵山灣是個平等民主自由的村,尊重每一個村民的想法,既然你不想修水渠,那我們水渠就改道。”


    “幹得漂亮!幹得好!”


    底下的村民們額手相慶,拍手叫好,爭相看王法蘭一家子的笑話,讓你不準大家修水渠,這下直接如你的願,水渠不從你家過,眼睜睜急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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