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管這東西是危險品,易燃易爆,別看小小的個頭,跟二極管似的,可要是爆炸起來威力可就嚇人了,要拿在手上炸了,手掌都能給炸沒掉。


    鐵山灣以前就有人用雷管炸魚的時候把手掌給炸爛了,後來截了整個手掌。


    為什麽鐵山灣裏有這東西,那就要從雪峰金礦那邊說起。


    金礦開礦洞,需要用炸藥爆破,爆破用的炸藥是工程炸藥,穩定性很好,很安全,不會輕易發生燃爆。


    所以在岩壁裏鑽了洞,填好炸藥之後,需要用到雷管來起爆,雷管的劇烈爆炸能夠將炸藥徹底引爆,這樣一來把石塊炸開,礦洞才能往地下深入開掘。


    鐵山灣不少村民都在金礦上班,或多或少,這種小東西就會有一些流進了這些人手裏,於是被帶來了鐵山灣,因此大家見到雷管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石頭的家裏,他老爹也是在金礦上班的工人,正好這次迴來偷偷搞了幾個雷管,這小子從家裏偷摸了出來,約上他的大哥錢小宇,兩人一起來到溪邊炸魚。


    “你哪裏來的?”錢小琳瞪著錢小宇,這東西危險,所以不能拿來隨便玩。


    錢小宇解釋道:“姐,這是石頭弄來的。”


    錢小琳又瞪著石頭,喝道:“石頭,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石頭在錢小琳這個女霸王麵前,嚇得瑟瑟發抖,趕緊認錯:“小琳姐,我錯了。”


    “以後再讓我看到你拉著錢小宇玩雷管,看我不打斷你們倆的手,反正你們兩個不準備要手了,我來替你們打斷。”


    錢小琳本就因為李少安被驅使的事情心裏不快活,剛好把一通悶氣發在了兩人頭上,罵得錢小宇和石頭不敢吱聲。


    錢小宇感覺事情有些不對,他最了解自己姐姐了,知道錢小琳這麽發火,絕對不隻是因為他玩雷管炸魚的原因。


    “姐,你到底怎麽了,有誰欺負你盡管說,我和石頭幫你出氣!”


    錢小琳忿忿道:“還不是縣裏來的那個什麽狗屁主任,差遣少安哥滿山轉,腳上都打起血泡了。”


    錢小宇恍然大悟,難怪姐姐這麽生氣,敢情都是因為少安哥的事情,立即高聲道:“這還了得!敢怎麽對我姐夫,一定不能輕饒了那個豬頭!”


    “石頭,走,咱們去找那個主任算賬去!”錢小宇招唿石頭跟著他一起去找廖春陽的麻煩。


    錢小琳製止道:“你準備怎麽樣,打他一頓?少安哥說了,讓我千萬不要動手,你們可別去惹亂子。”


    “這……那總得給他點顏色瞧瞧。”錢小宇拖著下巴道。


    這時候石頭湊了過來,在錢小宇耳邊說道:“小宇哥,明的不行,可以來暗的,咱們……”


    錢小宇聽完石頭的計謀,笑得前仰後合,拍手稱快,連聲讚歎,“好,你這個方法好,咱們就這樣幹!”


    錢小琳看兩人笑得鬼精鬼精的,心下好奇,問道:“你倆商量什麽鬼主意呢?”


    “嘿嘿,姐,這是個秘密!”錢小宇憋笑道。


    “對啊,小琳姐,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石頭也說道。


    錢小琳是個急性子,哪裏能讓錢小宇和石頭這樣吊著胃口,越是不說就越想知道,眼睛一瞪,柳眉倒豎,擺出要揍人的架子,怒道:“你們倆說不說!”


    錢小宇一看這架勢,立馬服帖,乖乖道:“姐,其實石頭的方法就是……”


    聽完這個方法,錢小琳鼻子一皺,臉上的表情很是惡心,但是一想到能讓廖春陽出醜,便覺得是個好辦法,當即點頭表示同意。


    ……


    等到了晚上,村部的食堂裏亮堂堂,裏麵又在舉行招待晚宴。


    錢小宇和石頭躲在食堂外麵,聽到裏麵杯碗筷碟的聲音,還有那廖春陽的聲音,氣不打一處來。


    “這肥豬一樣的東西,來到咱們村,什麽事都不幹,就是天天大魚大肉好酒好菜,真不是個東西。”


    “今天咱兩好好給他個教訓,也算是替天行道。”


    正討論著,陳保中請來掌廚的王麻子端著一盤蒸好的粉蒸肉要進去,錢小宇和石頭把王麻子截了下來。


    “王麻子,你做菜辛苦了,這菜我們替你送進去吧。”錢小宇衝著王麻子笑道。


    王麻子警覺道:“你倆打什麽主意,我可是受了支書的委托來做菜的,出了事情是要負責的。”


    錢小宇說道:“沒關係,出不了事情,你放心好了。”


    兩人連拉帶拽,總算是從王麻子手裏把菜搶了過來,把王麻子打發進了廚房。


    錢小宇從兜裏掏出一包粉末,灑在那幾塊粉蒸肉的上麵,這灑的可不是別的,而是用巴豆磨成的粉,隻要廖春陽吃了下去,保管夠他受的。


    石頭擔心道:“小宇哥,你說這能行嗎?萬一其他人吃到沾了巴豆粉的肉怎麽辦?”


    錢小宇自信道:“放心,別人吃不到,這一盤菜就上麵幾塊肉來撐門麵,底下全是芋頭。菜一上桌,大家必定不會和那頭肥豬爭,這肉都是留給他吃的。”


    “小宇哥高明,不愧是料事如神神算子。”石頭順口拍起了馬屁。


    “少扯淡了,趕緊把這菜端進去。”錢小宇吩咐道:“多待一會兒,看看他有沒有吃下去。”


    “好勒,小宇哥,我這就去了。”石頭端著那碗粉蒸肉,推開門走了進去。


    沒過多久,石頭一臉竊笑地從裏麵出來。


    錢小宇急切問道:“他吃了沒有?”


    石頭拍手道:“小宇哥,還真和你說的一模一樣,剛端上桌,那豬頭就迫不及待,把上麵那幾塊肉全吃了下去,當時我站在旁邊,差點沒憋住笑出來。”


    “那他有沒發現什麽異常?”


    “絕對沒有,咱們去埋伏吧。”


    黑夜之中,兩個賊兮兮的身影來到了村部的公廁外麵,還離了一段距離,石頭就抱怨道:“哎呀,我的媽,這味道實在太臭了。”


    “別抱怨了,再臭也得來,今晚咱們必須把這事兒幹得轟轟烈烈,才能給少安哥報仇。”


    正說著,看到從村部的食堂走出來一個人影,捂著肚子,好像很急切的樣子。


    錢小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來人了。”


    等那人走進去之後,石頭說道:“小宇哥,就是那豬頭。”


    “走,咱們去後麵。”錢小宇打了個手勢,兩人憋著氣,來到了廁所後麵的糞坑。


    離那糞坑沒幾步,那味道簡直要把胃裏的隔夜飯都給熏吐出來,石頭捂著鼻子,“小宇哥,咱們快點吧。”


    兩人實在是受不了這味道,匆匆忙忙把幾個雷管扔進糞坑裏,拔腿就往後狂奔,生怕跑得慢了給濺一身屎。


    一邊跑,兩人還一邊放肆大笑,嘴裏大喊,“上天咯!廖春陽上天咯!”


    廖春陽正在蹲茅坑,突然聽到外麵似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聽到茅坑下麵傳來一聲轟天巨響,緊接著一股衝天屎柱飛射而起。


    那是時,天為之崩,地為之裂,日月星辰,為之無光,茅廁動搖,漫天飛翔。


    廖春陽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茅坑裏,剛好那鋪天蓋地的屎尿全澆到身上,整個眼裏耳裏嘴裏全是翔,活脫脫成了一個屎人。


    “哪個狗逼崽子弄的,我,我,我草你八輩祖宗!”


    罵完之後,廖春陽那是又驚恐又無助又委屈,生平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大辱,竟坐在茅坑上嚎啕大哭起來。


    剛剛這一聲巨響,食堂裏那些村幹部也都聽到了,大家紛紛跑到廁所外麵詢問情況。


    王宇一聽自己老大在裏麵嚎啕,那也是忠心不二,立即衝了進去,沒過多久,背著屎糊的廖春陽走了出來。


    “咦……這……怎麽迴事。”


    “嘔!”


    眾人臉上無不透著深深的嫌棄和惡心,不由紛紛捂著鼻子,往後退開,老遠就聞著那撲麵而來的臭味。


    “廖主任,你這是怎麽了。”陳保中隻覺得哭笑不得,剛剛還說要去茅坑上個廁所,怎麽一轉眼就成了這副模樣。


    廖春陽氣得已經失去了理智,吼叫道:“查,一定要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揪出來!”


    陳保中沒有理會,而是衝王宇說道:“趕緊地,還愣著幹什麽,把廖主任背到小溪溝去。”


    【作者題外話】:感謝書友終南隱士、南鴿、範範範發的打賞,感謝書友的評價和鼓勵,多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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