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飛陽用十二花煞神罡將上下左右十方空間封閉,阻止傳燈和尚逃出去,再把梵拿伽音二、喀音沙布、魏楓娘、鍾敢四個放出來,帶著大量的彩煙飛花將傳燈和尚團團圍住廝殺。


    時飛陽和熊曼娘的飛劍也一並殺過去,霍人玉和石玉珠也放出飛劍法寶來助戰。


    霍人玉左腿被金剛杵洞穿,好大一個肉窟窿,流血不止,靠牆坐在地上,左手抱著昏迷的虞孝,右手掐訣禦劍,尋思多個人就多分力量。


    鏖戰片刻,時飛陽忽然輕喝一聲,三道彩色劍虹攻破戒刀的防禦,擊穿後麵的金光魔火,宛如三條細蛟纏上魔僧的身體,一舉將其裂解成四塊。


    之體,雖然被斬裂分成四塊,依舊不死,四塊身體各自化成魔光就要飛到空中再次融合。


    花煞四魔被放出來就是等待此時用的,提前早得時飛陽意誌號令,見得傳燈老魔身體分裂,立即撲上去,一人抓住一道魔光,張大嘴巴,將其一口吞入腹中。


    老魔在他們身體裏麵還不消停,梵拿伽音二吞下一條連著小半塊腹部的右腿,在他肚子裏猛踢。


    鍾昂吞下連著一條右臂和部分軀幹的腦袋,那頭顱在他腹中不斷開口說話大聲咒罵,鍾昂閉上嘴,聲音還是會從肚子裏發出來,甕聲甕氣的:“你們敢殺我!我師父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話音剛落,那散落在滿地的魔火便又開始聚集,成了一大堆篝火般,火焰之中顯出一尊金光閃閃的大佛,開口說話:


    “你們倚仗著手裏的一些厲害法寶,自以為是,敢接連殺害我的弟子,實在是膽大妄為!方才我本要隔空出手給你們一些教訓,偏青城山那老殘廢出手阻攔,才讓你們活到現在,不然你們早被我收入一燈法界了!”


    他轉向時飛陽:“妖孽!你敢不敢來喜馬拉雅山佛光山妙法轉輪寺,讓我好好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若是不敢來,我自有神通將今日在場的這幾個年輕人一一誅殺,還有伱的其他弟子,我都令他們不得好死……”


    時飛陽笑著說:“你這老魔,分明是方才在別人那裏吃了虧,我等了你一晚上,以為你能來海燈寺與我較量,卻不想直到海燈寺被我掃蕩幹淨,連你的大弟子被我斬成幾塊你還是沒有來,就這般放狠話,有什麽意思呢?你要我去你那佛光山老巢,我去便是。


    我也知道你修行多年,門徒眾多,我今天也把話放在這裏,過些日我先去把你殺了,然後你所有的徒弟,我都會一一誅殺,凡是管你叫過師父的,我都令他們不得好死……”


    那一燈上人被這番話氣得不輕,他得道多年,跟叱利老佛平輩論交,說起來三仙二老都是他的晚輩,向來言出法隨,無人敢惹。


    他這麽多年來唯一感到掉價丟份得就是當年經不住徒弟風梧哀求,親自豁出臉麵去向鄧八姑的師父提親,鄧八姑的師父也是西方魔教中的高手,跟他同輩,結果鄧八姑苦戀昆侖派的鍾先生,根本不把他們師徒放在眼裏,說了好幾句不中聽的話。


    一燈上人鬧得很沒麵子,懷恨在心,後來鄧八姑的師父渡劫,一燈上人前去偷襲,九劍困方岩,神火煉冷焰,不但令鄧八姑的師父在天劫之下灰飛煙滅,還把他們一眾弟子擒住,鄧八姑師兄弟不少,隻跑了她跟玉羅刹陳玉鳳兩個。


    這次報複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人敢當眾撅一燈上人的臉麵。


    他已經知道時飛陽是異類成道,也是很瞧不起,見他敢跟自己這麽說話,正要再來幾句狠的,時飛陽早將元陽尺揮動。


    鴻蒙紫氣飛出去壓住魔火,三朵金花成品字形將一燈上人借之現形的火柱圍住,旋轉著聚向中央,所過之處,魔焰立即消散,裏麵的一燈上人自然也罵罵咧咧地隨之消失。


    他將所有魔火滅盡,收了十二花煞神罡,霍人玉一瘸一拐地過來給向他行禮,開口先表示感謝:“多謝前輩及時出手,救下我們性命。”


    時飛陽也很喜歡這個小少年,笑著說:“你們都是路見不平,仗義出手,甘冒風險來救我的徒弟,應該是我感謝你們才對。”


    熊曼娘也過來向他,還有石玉珠等人表示感謝:“多謝諸位道友前來相救,曼娘感激不盡!”


    霍人玉和石玉珠因羅紫煙和蕭十九妹都跟鍾先生平輩論交,把她視作長輩,不敢受她的禮,趕忙以晚輩的禮數還禮。


    石玉珠說:“我們向來久仰岷山三女的大名,金姥姥羅前輩和步虛仙子蕭前輩更是如雷貫耳……”


    聽她提到“羅紫煙”的名字,熊曼娘臉上有些微妙的變化。


    霍人玉敏銳地捕捉到這點,攔住石玉珠的話頭:“斬妖除魔,維護乾坤正氣長存,本就是我輩中人應該做的事,這次跟隨前輩一起破了這個魔窟,我們既長了見識,也開了眼界,於道行心性上更有進益,皆拜前輩所賜。”


    這小孩說話真的讓人舒服,時飛陽都動了把他收入自己門下做徒弟的念頭了。


    他拿出一個玉匣交給霍人玉:“這是我在海外煉製的陰陽造化靈膠,有能斷肢再接,令白骨生肌之神效,你用它把腿傷醫好。”


    霍人玉接過玉匣,沒有立即給自己治傷,反而憂心忡忡地說:“虞孝師兄方才雖蒙前輩及時出手救下,可還是被魔火勾動了心火,外來的魔火被攔阻在外,內在的魔火卻燒了起來,如今正在煉化他自己的渾身精氣,再燒下去,就要骨枯髓幹,毀了根骨,懇請前輩再施妙手,救他一救。”


    “他們不忙,你先把自己腿傷治好,然後行動方便了,我再教你如何治他。”


    霍人玉便退到一邊坐下,撕開褲管,把玉匣打開,立時濃鬱的藥香充滿全洞,讓人嗅了精神為之一振,他看那藥膠晶瑩剔透,宛如晶玉一般,掐訣施法向內一指,以精氣攝起龍眼大的一小球,送入自己腿上血肉模糊的窟窿裏麵,再用丹火將藥膠化開,散成濃濃的白色煙氣,均勻地塗抹在傷口內處,立時感覺傷口清涼舒適,腫痛全消。


    等他一顆藥丸全部化完,傷口裏麵已經能夠感覺到嫩肉生長的癢感。


    看著傷口處,新生的血肉快速長出來,不過片刻之間便已經愈合結痂,他站起來走了兩步,再也沒有絲毫疼痛之感,不禁喜出望外。


    他知道這靈藥世所難得,雙手捧著歸還給時飛陽。


    時飛陽大方地擺手:“剩下的就都給你了,好生守著,日後還用動得著。”


    就在霍人玉腿傷愈合的這會功夫,時飛陽已經讓熊曼娘拿了丹藥去救治石明珠了,因男女有別,這時候他讓熊曼娘給了霍人玉兩顆靈丹,教了他用法,讓他去救治虞孝。


    時飛陽又給熊曼娘分派任務,拿出一個玉匣遞給她::“這寺內有好幾處要緊的地方,到處堆金鑄銀,還有各種寶石,你去把這些東西都收了,還有傳燈和尚的弟子,遇見了盡數都宰了!”


    熊曼娘拿著玉匣去收東西,時飛陽把傳燈和尚留下的幾件法寶撿起來,兩柄黃金戒刀給了梵拿伽音二和喀音沙布,那對金鈸給了霍人玉:“這東西品質不錯,雖然以魔法祭煉,卻也有許多佛法的根本,我教你一個道家的方法,先將其祭煉九個晝夜,再用你們昆侖派自家的手法去煉,便能應用,日後仗之破陣,實是利器。”


    霍人玉很開心地收下,再次對前輩行禮表示感謝。


    剩下那株白蓮花,太過惡毒汙穢,時飛陽都不願意用手觸碰,先用三陽一氣劍將其絞成細碎,再用仙火將其焚燒成煙徹底銷毀。


    到了外麵,薑庶才找過來,跟熊曼娘先見的麵,隨後跟時飛陽匯合,立即表達深深的歉意:“你那混元傘被一個瘸腿道人強行奪走了,我法力低微,實在追之不及……我等日後煉成仙法,肯定去把傘給你找迴來!”


    時飛陽聽完微微皺眉,施法隔空召喚寶傘,感應到傘已經到了千裏之外,而且被人施法禁住無法直接召迴。


    他讓薑庶不要著急,詳細說說當時的經過,聽完以後閉目潛心推算一番,片刻之後睜開眼睛,淡淡地說:“這事也不怪你。”


    他已經根據卦象和已經知道的信息推測出來,那個瘸腿道人名叫天殘子,也是青城派的一位前輩高人。


    原著蜀山大係列中,不在正傳裏,隻在《青城十九俠》中略提了一句,那時候他已經飛升靈空仙界,留下一對極其著名的仙劍:聚螢、鑄雪,落在青城派未來的下一代掌教,也是朱梅的徒弟裘元手中。


    這廝如今尚未飛升,但已經修成了陽神天仙,隻剩下一些人間舊事未了,一旦了結便可以飛升仙界。


    如今青城派天都明河已經飛升離去,朱梅和薑庶雙雙轉世重生,正是最脆弱的時候,他便一麵在人間積修一麵用心看顧。


    朱梅那邊別有遇合,不用他太過操心,薑庶這裏道行比不上朱梅,又帶“伏魔真人”的脾氣秉性,挫折頗多,他這性格需要在一次又一次的挫折中磨練出來,其中自有許多變數,天殘子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就更多些,每隔一段時間就設法遙視看看他的狀況。


    前麵在福建和黃山時候,時飛陽感知到有人暗中窺探就是他,不久前,時飛陽斬了黃金妙樹,破了金燈魔陣,一燈上人隔空出手,帶著隨身的四大借大殿上的純金佛像和魔像準備顯聖出手,被天殘子一劍一雷直接給打了迴去。


    “那道人是天殘子,確實是你的長輩。”


    薑庶不知道天殘子是誰,昆侖派四個小輩可知道,都低聲驚唿:“聽說那位前輩內功外功都已經圓滿,隻待飛升了!他今晚也來到這裏了嗎?”


    他們隨即想到薑庶的名字,原先還以為是同名同姓,這時候聯係上天殘子,都意識到是怎麽迴事了,再看薑庶的眼神都充滿了對前輩的尊敬。


    連有些桀驁在身上的虞孝都乖巧了不少,他可以不服平白冒出來的時飛陽,但是不能不服鼎鼎大名的伏魔真人薑庶。


    他們雖然傳承的是昆侖派道統,但道場並不在昆侖山,而是跟師父常年在蜀地修行,長輩跟青城、峨眉之間多有來往,他敢對“七真”之一的薑庶不敬,迴去可是要被鍾先生體罰的。


    薑庶說:“即便他是我前世的師叔也不能隨意搶走你的寶傘,你盡管放心,我會親手把傘給你拿迴來的。”


    時飛陽倒是沒有十分動怒:“他拿我那傘倒不是為了自己用,從卦象上看,是要用它解救峨眉派某些人的兩次危局,你那師叔是想化解我跟峨眉派的仇怨,他讓你轉告我的那句‘太過小氣,承載不了三皇大道。’不是指責我小氣,而是讓我大氣一點,可以跟峨眉派化幹戈為玉帛。”


    薑庶這才醒悟過來:“原來竟是這般麽,我還以為……”


    他以為天殘子主動挑釁時飛陽,要跟他做過一場。


    先前他不知道天殘子的來曆,隻知道這個瘸腿道人法力太高,劍術太強,怕時飛陽不是他的對手,特別擔心時飛陽因寶物被奪而動怒,跑去與其鬥法,極有可能要吃大虧,於是才極力要把這件事攬在自己身上。


    後麵知道天殘子是他前世的師叔,也還是擔心時飛陽跟他起衝突,哪邊受傷都不好。


    如今聽時飛陽這樣一說,他才終於暗暗鬆了口氣,隨即又想:那峨眉派聽說是蜀地一個極大的正派仙門,掌教乾坤正氣妙一真人夫婦與五台派兩次鬥劍都取得了勝利,不知道因為什麽緣故,竟然跟義兄結下了梁子。


    不過義兄脾氣溫和,處事光明大氣,一言一笑,都讓人如同沐浴在陽光之中,身心安泰,這樣好的人,既然能跟他結仇,必然是那峨眉派的錯!過去也有耳聞說那峨眉派行事太過霸道,肯定是他們欺人太甚,日後遇到了可要仔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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