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諾站在那裏,看著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來送自己。

    她此刻覺得很幸福。

    陛下握著女兒的手,輕聲問道:“你想要什麽封號?”

    “封號?”言小諾一驚,根本反應不過來。

    歐琳娜皇後笑著解釋:“我們想要恢複你s國公主的身份,待我們準備好了一切,你再來這裏一趟。”

    言小諾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公主……她從來沒有想過能夠恢複身份。

    “你不用擔心。”陛下繼續說道,“恢複你的身份隻是我們對你的小小補償而已。”

    歐琳娜皇後亦說道:“我知道你的顧慮,別擔心,沒有人敢阻攔,也沒有人敢因為這個生出事端。”

    言小諾握著歐琳娜皇後的手,輕聲說道:“其實我能夠知道,能夠擁有父愛和母愛,已經很滿足了。”

    昨晚的那場刺殺,還讓她心有餘悸。

    “傻孩子。”歐琳娜皇後笑道,“別有那麽多的顧慮,時間不早了,快跟阿玦迴去吧。”

    言小諾點一點頭,說道:“你們保重,我會再來看你們的。”

    說完,她抱了抱自己的父母,登上了迴s市的飛機。

    言小諾站在機艙的門口,對他們揮了揮手。

    她突然,有些不舍。

    墨西玦抱住了言小諾,柔聲說道:“舍不得離開他們?”

    “是啊,我是不是很貪心?”言小諾順勢靠在他的懷裏問道。

    墨西玦笑了笑,“人之常情而已,何況,這是你從來都沒有擁有過的。”

    言小諾抬頭看了看墨西玦,他的笑容中帶著一些寥落。

    他是想到了自己那支離破碎的親情了吧?

    言小諾靠在他的肩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迴到s市,迎來的是墨西辰和璿璣夫人的抱怨。

    一年的時間,他們要應對各種事情,簡直是非人的生活。

    但是對言小諾的康複歸來還是很高興的,否則這種非人的生活恐怕要持續很長很長的時間。

    言小諾先和墨西玦一起安排了墨言的複學手續,才空閑下來,在城堡裏閑坐。

    當然還有璿璣夫人陪著她一起,她也很久沒有這麽放鬆過了。

    “這麽說來,你快要恢複公主的身份了?”璿璣夫人笑著打趣她,“你如今的身份可比墨家還要尊貴。”

    言小諾笑著打了她一下,“你這麽說我可真要臉紅了。”

    璿璣夫人握著她的手,語氣中帶著祝福和豔羨,“如今真的是苦盡甘來了,所有屬於你的東西,又都迴來了。”

    言小諾看著璿璣夫人,十分真誠地說道:“小璿,我最感激的還是你,那五年,如果不是有你還在我身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挺過來,也許早就撐不下去了。”

    璿璣夫人聽她提起往事,略帶悵然地笑了:“傻瓜。”

    “你上次說有收獲,是什麽收獲啊?”言小諾很關心璿璣夫人和付璟琛的事,連忙問道,“又過了一年了,你們有見過麵嗎?”

    璿璣夫人搖了搖頭。

    言小諾皺起了眉,“小璿,你和付璟琛,前前後後,也有十年了吧?人這一生,有幾個十年可以辜負?”

    璿璣夫人渾身一震。

    是啊,人的一生有幾個十年可以這樣蹉跎呢?

    努力地抓住自己想要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言小諾拍了拍璿璣夫人的手背,希望她可以真正地想明白。

    璿璣夫人當晚留在了城堡,反正她迴半山別墅那裏也是獨自一人。

    墨西玦在臥室裏等著言小諾,他還在看婚禮的流程。

    言小諾輕輕地走進來,隻覺得墨西玦的背影讓她心疼不已。

    她和墨西玦,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有七年了。

    人家都說七年之癢,可在她和墨西玦之間卻不是。

    那話是說給璿璣夫人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餘生,她要好好地愛墨西玦。

    “還在看這些?”言小諾輕輕地替他合上了企劃集,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我們的婚禮,你的父親要出席的。”

    墨西玦臉上的溫柔表情頓時凝結,沉聲說道:“我不想讓他來。”

    聽璿璣夫人說,墨淩天在墨家莊園裏,已經呆了整整一年了,身邊隻有麗莎管家在照顧。

    言小諾想想都覺得很難受,可是想到墨西玦受的苦,她更難受。

    一年過去了,墨西玦還是這樣的怨恨,心中不能解脫。

    “聽說他的病又重了。”言小諾低低地說道,“或者,我們迴去看看他?”

    墨西玦轉過頭去,黑眸中閃著細碎的光芒,“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迴去的!”

    言小諾不再多說什麽。

    她真的有些懷疑,墨淩天知道了墨西玦那樣的情況,會不聞不問?

    言小諾想象不出,那個因為知道墨西玦中毒而強行帶走他的男人,會狠心至此。

    當時他們都被憤怒和震驚給懵住了,從來不曾細細地去考慮。

    墨西玦又是怎麽知道墨淩天明知道他在受苦,卻不來呢?

    電光火石之中,她想到了薇薇兒!

    那個心機深不可測的女人。

    言小諾的身上忽然有了一種寒意,能解開這個謎團的,估計也就隻有墨淩天了。

    她緊緊地抱著墨西玦,他瘦得讓她心疼。

    墨西玦背對著她,心裏難過得像是針紮一樣,有哪個兒子不希望得到父親的讚賞?可是他從來沒有過。

    這種渴望和缺失,是誰都無法取代的。

    言小諾知道自己無法安慰墨西玦,隻能抱著他,下定決心要把這件事查個清楚。

    第二天,墨西玦前腳剛去帝國集團,她就獨自乘飛機去了墨家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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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麗莎管家聽說言小諾來了,又驚又喜,早早地就在停機坪迎接言小諾,“二少奶奶來了。”發現言小諾是自己來的,她又問道,“二少爺呢?”

    “我自己來的。”言小諾簡短地說道,並不多說什麽。

    麗莎管家何其通透的一個人,立刻明白了,連忙說道:“您快來。”

    言小諾微笑著點點頭,問道:“父親,他現在還好麽?”

    麗莎管家搖了搖頭,“很不好,有時候,一天都不說一句話。”

    言小諾心裏沉了沉,說道:“那他現在……”

    麗莎管家指著繡球花叢中的那個身影說道:“他現在除了修剪這些繡球花,沒有別的事情了。”

    言小諾順著麗莎管家的手指看過去。

    墨淩天穿著一件黑色的鬥篷,一向高大挺拔的背影此刻卻有些佝僂。

    言小諾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見墨淩天的時候,她差點兒把他當成了墨西玦的兄弟。

    那種睥睨一切、壓倒一切的氣場讓人不敢迫視,到了此刻,他也老了。

    言小諾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感覺,是同情?是感慨?她隻知道,她的心裏很不舒服,一點都不。

    她順著花間小路走過去,走到離墨淩天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墨淩天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低低地呢喃了一聲:“伊芙蓮娜?”

    言小諾的心頓時像是化開了的水,他是有多麽想念伊芙蓮娜公主?

    “父親,是我。”言小諾柔聲喊道,“我來看您了。”

    墨淩天眸中的溫柔頓時全部散去,轉頭看向言小諾,眯起了眼睛:“是你?”

    還是一如既往的淩厲。

    言小諾點點頭,“是我。”

    “你來看我的笑話?”墨淩天冷冷地問道。

    言小諾很坦然地迴答:“不是,聽說你的病又重了,我來看看。”

    墨淩天冷笑:“有什麽好看的?我被禁足在這裏,沒有病也會弄出病來!是墨西玦讓你來的?讓你來看我死了沒有是不是!”

    一句接著一句地詰問,充滿了對墨西玦的怨念和控訴。

    言小諾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取出手帕,上前幫墨淩天擦汗。

    “墨西玦不知道我來這裏。”言小諾收起了手帕,“是我自己想來看你。”

    墨淩天的眼神剜著言小諾,恨不得從她的身上割下一塊肉來,“我墨淩天一手創下了墨家財團,娶的是皇室的嫡親公主,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沒想到我病了,居然是你來看我,真是晚景淒涼!”

    言小諾沒有迴應他的話,轉頭對麗莎管家說道:“父親累了,你去安排一下,讓他休息一會兒。”

    “滾!”墨淩天吼道,“你沒有資格來安排我!”

    言小諾隻好說道:“那你繼續吧,我一路過來已經累了,先去休息了。”

    說著她轉身就離開。

    墨淩天咬牙切齒地看著她的背影,“言小諾,你這個厚臉皮的女人!”

    言小諾的腳步沒有停頓一下,直接就上了馬車,心裏感慨著,父子倆的性格真是如出一轍,死要麵子活受罪,傲嬌得不行。

    麗莎管家很擔心。

    “你不用擔心,照著我說的做就是了。”言小諾說道,“快去吧。”

    等言小諾的馬車走得遠了,墨淩天才上了馬車。

    麗莎管家心裏一鬆,墨淩天很久都沒有這樣精神滿滿地去發火了,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沒有比之前更糟糕的情況就是了。

    言小諾自然是迴墨西玦的住處,她剛剛進房間,手機就響了。

    是墨西玦。

    言小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你居然跑去了墨家莊園?”墨西玦的聲音已經可以吃了她了,“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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