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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慈坐在醫院診室的門口,腦子恍恍惚惚,有些不明白胡書宴怎麽突然一覺醒來,就死活要來這裏看醫生。


    胡書宴在裏麵好半天都沒出來了。


    診室外邊等著的,都是男人,她一個女人坐在這裏,很是另類。


    不過相對的,害羞的也是那些男人,他們一個個的要麽背對著她,要麽就低頭假裝看手機。


    不把正臉呈現在她麵前。


    施慈嗤笑一下,挺直了腰板,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人生走到如此境地,她早就沒了那些屁用都沒有羞恥心。


    在外邊不知道等了多久,胡書宴終於出來了,不過他臉色很難看。


    施慈也不在意,胡書宴最近這段時間,臉色一直都是這樣。


    胡書宴出來也沒看她,直接朝著外邊走。


    施慈馬上起來跟著出去。


    一直到了外邊,施慈快走了兩步,追了上去,拉著胡書宴的胳膊,「醫生怎麽說?你到底是怎麽了?」


    胡書宴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突然用力的把施慈的手甩開,「給我滾開。」


    施慈沒有防備,被胡書宴甩了個趔趄。


    她站好後瞪著胡書宴,「你有病吧,突然沖我發什麽火。」


    胡書宴轉頭看著施慈,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眼睛猩紅,像是下一秒就會過來撕了她一樣,他聲音惡狠狠,「我有病?對啊,我可不是有病麽,可是我有病是因為誰,要不是你,胡書華能過來找我?我從今以後都不是個男人了,你高興了麽。」


    施慈沒怎麽在意胡書宴前麵的話,她盯著胡書宴,「你什麽意思,你怎麽了,什麽叫不是個男人?」


    胡書宴嗤笑一下,渾身的戾氣還在,「就是你聽見的那個樣子,我都來了這種醫院了,還能是什麽意思。」


    他們身後是專門看男科的醫院。


    施慈似乎還是不相信,過去拉著胡書宴,「肯定是醫生看錯了,我們迴去,我們迴去再問問。」


    胡書宴受不了施慈此刻臉上的表情,再次用力的把她甩開,「滾開吧,怎麽,聽見我不是個男人,就受不了了?」


    他朝著施慈走了兩步,聲音陰惻惻,「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我不人道,你不能生,我覺得我們兩個正好一對了。」


    施慈睜大眼睛看著胡書宴。


    胡書宴自從被胡書華打的半個月沒下床之後,再加上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情,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樣。


    他看見誰都是人家欠他錢的樣子。


    可是即便是那樣,也從來沒露出如今這種表情過。


    他這樣子,好像隨時都能弄死看不順眼的人。


    施慈緩了一下,還是伸手拉著胡書宴,「現在醫學這麽發達,沒什麽是治不了的,我們去問問醫生,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


    她越是這麽在意的樣子,胡書宴這心裏就越是不舒服。


    他這次是用了力氣,直接把施慈推倒在地上,臉上帶著不耐煩,「你給我滾,你這個掃把星,若不是你,我也變不成今天這個樣子。」


    他也不看施慈摔的厲不厲害,轉身大步的離開。


    施慈胳膊擦在地上,可是一點痛覺都沒有。


    她慢慢的起來,低頭慢慢的拍著身上的灰塵,捂著胳膊,然後看著醫院門口的方向。


    胡書宴的身影早就不見了。


    施慈是坐著胡書晏的車子過來的,胡書晏走了沒管她,她隻能自己打車迴去。


    這醫院門口計程車少,僅有的幾輛也被別人搶了,她站在旁邊的樹蔭下等了好半天也沒有一輛。


    施慈索性直接坐在地上。


    她盯著自己的腳麵,想起剛才胡書晏的話。


    掃把星。


    曾經這三個字,是施家人用來形容施暖的,蔣芳妃最愛用這三個字來罵她。


    每次蔣芳妃罵這三個字的時候施清都會跟著念一遍,「掃把星,真的是掃把星。」


    可是,施慈閉上眼睛,這三個施暖專屬的字怎麽就落在自己的身上了。


    施懷文曾經對她說過,她是個有頭腦的姑娘,好好利用自己的優勢,將來,她會是一顆福星。


    她明明應該是福星的,怎麽就被人罵掃把星了。


    施慈在馬路邊坐了很久,胡書宴最後也沒過來找她,她自己打車迴的家。


    一進門就看見了胡書宴,他躺在沙發上,鞋子都沒脫,身邊放了幾個空了個酒瓶子。


    施慈在門口站了一會,才過去把酒瓶子收好,然後站直身體,垂目看著胡書宴。


    胡書宴明顯喝多了,臉色紅的都不正常,他衣扣解開,露出裏麵蜜色的肌膚。


    隻不過肌膚上麵有一些淺淺的淤青,是上次胡書華打的,還沒退下去。


    胡書華那次確實是下了狠手的,她一度以為胡書宴會死在他手裏。


    所以也就是說,胡書宴今天查出來的這毛病,其實是那時候胡書華給打的?


    施慈心裏百轉千迴的,最後也隻是嘆了口氣,轉身去了廚房。


    她已經沒了退路了,即便胡書宴這樣子,她也沒辦法離開。


    施慈做了午飯,飯才擺到餐桌上,門口那邊就傳來了聲音,「書宴,書宴呢?」


    施慈閉了閉眼,有些無奈,不過還是轉身去了客廳。


    胡家夫人正站在門口,皺著眉頭看著沙發上的胡書宴。


    胡書宴是真的喝的不少,一點聲音也沒聽見,還隱隱約約的打著唿嚕。


    施慈過去,「媽,您過來了。」


    胡夫人轉頭看著施慈,表情並不太好,「書宴怎麽喝成這樣,你也不勸勸,大中午的,像什麽樣子。」


    施慈沒說話。


    胡夫人保養的不錯,看起來還算是年輕,她直接走到胡書宴身旁,彎腰拍了拍他,「起來,大中午的怎麽喝成這樣子,起來。」


    胡書宴隻是翻了個身,嘴裏嘟囔了兩句又睡了過去。


    施慈見狀,趕緊開口,「他最近心裏不舒服,公司那邊也沒什麽事情,所以就喝了點。」


    胡夫人看著施慈,「公司那邊都這樣了,你也不知道去穆家走動走動,當初不是說穆家那個二少奶奶和你關係不錯的麽。」


    施慈抿著嘴沒說話。


    胡夫人很是看不上施慈這種小家子氣的樣子,不輕不重的剜了她一眼,自顧自的說,「當初就是看上你和穆家二少奶奶關係好,我才願意讓你進胡家的。」


    施慈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沒說話。


    胡夫人的視線在她臉上停了停。


    施慈去做了一次微整,臉上的傷疤淡了很多,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比較明顯。


    胡夫人也沒繼續叫胡書宴起來,而是叮囑了好幾遍施慈,讓她沒事就去穆家那邊走走。


    穆家公司最近投資了好幾個項目,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


    那些項目,但凡放出來一丁點的油水給旁的人,都能養活別人一大家子了。


    胡夫人今天過來,本意也不是看胡書宴的,她目的就是讓施慈去穆家那邊看看。


    穆封對施暖的好,那簡直是毫不掩飾,也不知道從前是什麽人傳出來的,說是穆封和施暖貌合神離。


    結果現在是怎麽樣,人家夫妻倆恩恩愛愛的,羨煞了好多人。


    施慈一直沒說話,胡夫人絮叨了好一會,見施慈還是那有些窩囊的樣子,就覺得有些沒意思。


    她擺了擺手,「行了,既然書宴還睡著,我也就不打擾了,你記得找個時間去穆家那邊走走,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記住了麽?」


    施慈點點頭,還是沒說話。


    胡夫人看著她搖搖頭,明顯是不滿意的樣子。


    施慈現在也不在意那麽多了。


    她等著胡夫人走了,才轉身去了餐廳,自己坐下來慢慢的吃飯。


    最近她都是一個人吃飯,從前還有孩子的時候,哪一次不是胡書宴陪著她。


    她但凡撒個嬌,胡書宴保證就受不了,任何要求都滿足她。


    可是現在沒有用了,一點用都沒有。


    她的臉毀了,即便是整形之後看的不明顯,可是她在胡書宴眼裏也不漂亮了。


    他看著自己的時候,會無意識的去看那兩個傷疤的位置,會盡量把它們找出來,然後眼神裏會帶著些微的嫌棄。


    ……


    胡書宴醒來隻是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就走了,去了哪裏他沒說,房間裏的施慈更是不知道。


    施慈躺在床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想起剛才胡夫人說的,「那穆封對施暖好的不得了,你和施暖是姐妹,你過去,肯定有麵子……」


    她過去能有什麽麵子,她在施暖那裏掙不來麵子,在穆封那裏更是不用想。


    施慈翻了個身,閉上眼睛,腦子裏有點亂,心裏更是有點疼。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把人生過到了現在這番地步了。


    施慈閉著眼睛,恍恍惚惚的快要睡著,然後莫名的就想起來那唯一和穆封單獨見麵的場景。


    那次她很大膽,還偷拍了穆封,給施暖發了過去。


    穆封那次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居然對她的行為沒有任何的察覺。


    她本來以為按照施暖眼裏不揉沙的性格,一定會和穆封鬧出點嫌隙。


    那段時間,自己正好和穆封聯手,是接近他的好機會。


    可是最後為什麽就沒成功。


    若是施暖和穆封掰了,若是她最終走到穆封的身邊。


    施慈明明知道自己是在臆想,可還是有些壓不住心裏的悸動。


    若是她最終和穆封在一起的話,人生肯定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她還會有孩子,和穆封的孩子,臉也不會被毀掉,施家也能保住,施懷文不會失蹤到現在都找不到。


    別人說起穆家的二少奶奶,說的會是她……


    若是能和穆封一起啊。


    真的是,就算這些都沒實現,隻是和他一起,她其實就挺滿足的了。


    施慈這一覺睡得有點長,一直到外邊傳來摔打的聲音,她才一下子驚醒。


    她趕緊下床,跑去客廳。


    胡書宴就站在客廳裏麵,客廳地上都是碎片,花瓶的,杯子的,還有碗和盤子的,一片狼藉。


    施慈站在稍遠的地方,看著胡書宴,「你幹什麽,摔東西幹什麽?」


    胡書宴紅著眼睛,霍然轉頭看著施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大跨步走過來,一伸手就捏著她的脖子了。


    「都是你,是你這個賤人,如果不是你,我怎麽可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你……」


    施慈即便是唿吸不暢,都能聞到胡書宴身上除了酒氣,還有濃濃的香水味。


    她聲音已經啞了,雙手扒著胡書宴的手腕,卻還是問,「你剛才去了哪裏?」


    胡書宴咬著牙,「去了哪裏?我去試試我還能不能做男人,是不是因為你這一張讓人作嘔的臉,我才沒了興致。」


    施慈臉色漲紅起來,卻很固執的在胡書宴身上看了一圈,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那襯衫上明顯的口紅印子,是怎麽也藏不住的。


    施慈盯著那裏看了好一會,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她唿吸越來越不順暢,感覺眼前發黑,她抓著胡書宴的手,「你,怎麽能……」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胡書宴就像是突然恢復了理智,一下子甩手把她扔了出去。


    胡書宴用了一些力氣,加上施慈本來就缺氧站不穩,胡書宴這麽一甩,她直接撲在了一旁的碎玻璃渣子上麵。


    施慈隻是覺得似乎全身都疼了一下,接著就沒了什麽特別的感覺。


    她撐著地麵站起來,垂目能看見自己身下地麵上有些許的血跡。


    施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她眼睛裏麵有淚水,根本看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裏傷到了。


    胡書宴似乎很煩躁,看也不想看她,轉身去了沙發那邊坐著。


    而且不知道在哪裏弄了一瓶酒出來,打開來仰頭就灌了一口。


    施慈抬手抹了一下眼睛,後知後覺的發現手掌心都是血。


    她深唿吸一下,「書宴,我可能是受傷了,你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就迎來了胡書宴的冷笑,「能死麽,不能死給我忍著。」


    施慈看向胡書宴,胡書宴也正看著她,他一臉邪佞的笑容,好似在看一個小醜。


    施慈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眼淚再次下來了,「胡書宴,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胡書宴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嗤笑一聲,「我本來就不想要你了,是你死活要進我的門,我現在這麽對你,怎麽,還覺得意外了?」


    施慈咬著嘴唇,當初確實是她死活要和胡書宴在一起,胡書宴也確實是明確的跟她說過,他對她,不會如從前一樣了,她在他眼裏,是個累贅。


    可是那時候,她沒有出路,也沒有退路,她隻有這一根救命稻草。


    胡書宴似乎並不願意和她廢話,幾口把瓶子裏的酒喝完了,然後甩手就把酒瓶子砸在施慈的腳下。


    那酒瓶子啪的一聲碎裂,碎片滑過施慈的小腿。


    施慈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她閉上眼睛,過了一會睜開,裏麵已經沒有任何的情緒。


    「胡書宴,我問你,你剛才幹什麽去了?」施慈聲音有些暗啞。


    胡書宴喝完酒,整個人躺在沙發上,有些懶洋洋的,「我不是告訴你了,我找小姑娘去了麽?」


    施慈沉默了一會,又問,「然後呢?」


    「然後啊。」胡書宴閉上眼睛,「我發現,還真的是你那張臉讓我噁心了,對著別的女人,我其實挺興奮的。」


    他說了這麽一句,然後一下子就笑了,好像是終於知道自己要說什麽了一樣,「施慈啊,我其實知道,你以前喜歡的是穆封,我那時候沒說,是覺得你這個姑娘柔柔弱弱的,若是我說了什麽讓你不高興的話,你哭起來,我可能會很自責,不過現在不會了,你那一張臉,哭和笑都隻能讓我噁心了。」


    他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施慈,「你是不是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穆封就喜歡施暖不喜歡你呢,來來來,我告訴你答案,其實這男人啊,都是視覺動物。」


    說到這裏,胡書宴又笑了,笑的有些誇張,「你那張臉,怎麽能和施暖比呢,施暖她雖然冷冷清清的,但是比你好看太多了,我也不怕你知道,當初對著施暖,我也不是沒有別的想法的,隻不過我知道穆封是個什麽樣的人,有些事能不能做我還是有分寸的。」


    施慈深唿吸一下,盯著胡書宴看,胡書宴應該是喝的舒服了,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背對著施慈的位置,不過話還是繼續說的。


    「後來啊,你貼上來,我有時候就想啊,施暖我得不到,施慈也可以,反正都是施家的姑娘,長得也有點像,哈哈……」


    胡書宴笑的有些猥瑣,整個身體跟著抖動。


    施慈咬著牙,「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在你眼裏,就是施暖的一個影子?」


    「不不不。」胡書宴趕緊開口,「你連她影子都做不了,你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這個德行,人家施暖的影子都比你好看無數倍。」


    胡書宴今天是什麽錐心說什麽話,他甚至還說,「施慈,我其實有點後悔,我要是知道最後會遇見你這麽個女人,當時我說什麽也不會和小溪離婚的,小溪都比你好看無數倍,我啊,真的是瞎了眼了。」


    施慈站在原地,似乎才感覺到身上有些地方開始疼。


    一定是剛才摔倒的時候被碎片紮傷了。


    她慢慢的蹲下,在自己的雙腳周圍找了找。


    剛才胡書宴甩過來的那個酒瓶子,正好碎裂在她腳邊。


    她一掃就看見旁邊有一大塊的碎片,呈一個三角狀。


    施慈馬上就把那玻璃茬握在手裏,然後朝著胡書宴過去。


    胡書宴背對著她,又因為喝了酒,腦子暈乎的厲害,根本沒感覺到施慈的靠近。


    他聲音低下去,看樣子像是睡了,不過卻也念叨出聲音,「……施慈啊,你這個掃把星,等我發達的那一天,我一定把你踹了,我不要你了,你瞅瞅你這個德行,誰還能要你,哈哈,你這輩子啊,就是完了,完了啊……」


    施慈就站在胡書宴的身邊,冷冷地垂目看著他,胡書宴閉著眼睛,側臉紅紅的,一身的酒氣。


    施慈麵無表情,聲音也清冷,「現在就想著踹了我了,是不是想的早了點。」


    胡書宴打了個酒嗝,然後吧唧吧唧嘴,「早不早的,我就是不想要你,還分什麽早不早,施慈,你要是那張臉好好的,就算不能生孩子,興許我還願意養你一段時間,可是你胃口太大了,你想進胡家,想做女主人,我呸,真可笑。」


    他閉著眼睛哼哼唧唧的,看起來像是真的要睡過去了。


    施慈哼笑一下,不過眼淚還是莫名的流了出來,「胡書宴,你說我們兩個,到底是誰可笑一點。」


    胡書宴腦子不好使,一點也沒察覺出不對勁,居然還跟著附和了一句,「是你,你不要以為你還是施家的小姐,你狗屁都不是,我告訴你,施慈,你……」


    施慈似乎根本不願意在聽下去了,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伸手,抓著胡書宴的肩膀,把他按著麵朝上的躺在沙發上,另一隻手裏的玻璃茬,尖刃朝下,奔著他的麵部就下去了。


    「你確實是瞎了眼,胡書宴,你當真以為我施慈是好欺負的……」


    她不顧胡書宴馬上傳出來的慘叫聲,壓著他連刺了幾下,然後甩手把那染血的東西扔了出去,自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沙發上早就沒了聲音,施慈木著一張臉,眼淚卻還是嘩啦啦的流。


    她想起很多從前的事情。


    那時候施暖迴了施家,她曾聽見老太太無意中說了一句,「這麽漂亮的姑娘,要是我名正言順的親孫女,一定前途無限。」


    她對自己的容貌一直很自信,即便是囂張的施清,她都沒放在眼裏過。


    可是見了施暖,她突然就有了危機意識。


    那個年紀的女孩子,總是對容貌斤斤計較,所以她看著施暖就莫名的生出一股子的恨意。


    於是,她總是背後出餿主意給施清,讓她不斷地找施暖的麻煩,於是她總是想和施暖一較高下。


    尤其是到最後,老太太把施暖指給了穆封,她徹底的控製不住自己了。


    施慈慢慢的捂著自己的臉。


    若是一開始,她不要這麽爭強好勝,是不是如今也會是另一番的景象。


    她不算計施暖,隻過自己的日子,也挺好的。


    在知道穆封和自己無緣之後,她安安心心的等待下一場緣分,也挺好的。


    或者退一萬步講,她稍微想開一點,和施暖處好關係,現在也絕對不是這樣的生活。


    施慈在地上坐了很久,才慢慢的起來,她不看沙發上的景象,轉身去了廚房,挑挑揀揀一會,拿了東西迴了臥室。


    這臥室的床,還是那時候剛和胡書宴混在一起,她主張換掉的。


    胡書宴陪著她去買的,她自己選的很喜歡的一款。


    施慈看著那張大床笑了笑,然後躺了上去。


    手裏的東西在掌心把玩一會,才慢慢的劃過手腕。


    施慈閉上眼睛。


    然後笑了笑。


    她居然還挺開心的。


    終於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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