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臣和莊北還有穆城真的就在沙發上,不過三個人都沒睡,在看電視。


    電視調了很小的聲音,三個人偶爾低頭交談兩句,這畫麵在施暖的眼中,很怪異。


    施暖怎麽不知道,他們三個關係這麽好了。


    難道不應該是吃完飯就各自迴家的麽。


    施暖又朝著旁邊看了看,蔣芳妃不在這邊了,不知道是去周姐的房間休息了還是迴家了。


    她把門關上,手按在門板上,有些糾結。


    手機還捏在手裏,這時候突然又震動兩下,施暖趕緊拿起來看了看。


    是穆封。


    他這次發過來的信息字數多了起來,他說:你不下來,我就上去。


    施暖哆嗦了一下,讓穆封上來,看見外邊那三個人和諧共處的模樣,她簡直想都不敢想。


    施暖這次給穆封迴了信息,她說:等一下。


    發過去後穆封那邊就沒了動靜。


    施暖在門口轉悠了一下,最後還是一咬牙開門出去了。


    沙發上那三個人同時轉頭看過來,施暖莫名的一下子就心虛了起來。


    她指著門口的位置,「那個,我下去走走,剛才吃多了。」


    穆城馬上站起來,「我跟你一起下去。」


    施暖差點跳起來,「不,不用。」


    莊北在旁邊盯著施暖看了看,「你不是要睡覺的麽,怎麽突然就要下樓去。」


    施暖讓自己盡量不結巴,「我就是突然撐得睡不著,想下去走走,不用你們跟著,你們在這邊看電視就好,我走一走就迴來了。」


    莊北在她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她,那視線似乎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施暖讓自己表現的淡定一些,直視他們三個人。


    穆城過來走到施暖身旁,「走吧,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施暖微微皺眉,本來和穆城之間這種扯不清的關係就讓她有些鬱悶和惱火,現在穆城總是擺出一副和她關係不一樣的姿態,她更是不喜歡。


    她轉眼看著穆城,「我說不用。」


    她語氣稍微重了一些,讓穆城愣了一下,不過也僅僅是愣了一下,他轉而就點頭,語氣還是平時那樣的溫和,「好,那你下去慢點走,盡快迴來。」


    施暖深唿吸一下,也不知道堵在心口的東西是什麽。


    她再沒多說一句話,直接穿了拖鞋下去。


    穆封就在樓下的出口處,見施暖下來,他快一步上前,一把抓住施暖的胳膊,好在還顧及她懷孕的身體,沒用太大的力氣。


    他拉著她朝著一旁走。


    施暖也沒說話,就這麽跟著他去了旁邊的一個小亭子裏。


    穆封站住了馬上鬆開了施暖,但是沒轉頭看她。


    施暖站在原地,看著穆封的背影,微微的皺眉。


    穆封似乎胸腔裏有怒氣,他深唿吸好幾個迴合,才讓自己說出的話不帶著那麽重的情緒,「穆城他們怎麽會來這裏。」


    施暖的聲音倒是平淡的很,「上次你不是聽過,莊北說有時間他們過來吃個飯。」


    穆封嗬了一下,終於轉頭看著施暖。


    施暖仰著頭,擺出一副什麽都不怕的姿態,惹得穆封心裏更是亂。


    穆封一時間沒說話,施暖就自顧自的笑了,「你過來幹什麽,還有叫我下來幹什麽,就是問問穆城怎麽會在這裏?」


    穆封眉頭的川字最近很是明顯,以至於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帶著一點點不好惹的氣場。


    他本來長得就清冷,這個樣子,更是讓人不敢靠近。


    穆封沒迴答施暖,兩個人站的不算太近,施暖聞見穆封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這味道是她不熟悉的。


    兩個人分開這麽久,他有任何改變,也都算正常。


    她心裏突然就不是滋味了一下。


    她半轉身,看著旁邊,「你叫我過來,到底是做什麽,我們之間還有什麽沒說清楚的麽,穆封,我覺得既然離婚了,我們各自安好不行麽,我們之前的牽扯那麽多,大家都過的很累,以後算的清清楚楚的不好麽。」


    穆封盯著施暖,「我們之間永遠都算不清楚,你摸著你的肚子,告訴我,我們之間怎麽算清楚。」


    施暖條件反射的真的去摸了摸肚子。


    現在肚子開始凸顯出來,她自己都覺得新奇,好似肚子上麵扣了鍋,鍋裏煮了個小孩。


    這形容有些恐怖,她想完自己都笑了。


    穆封看著施暖摸著肚子笑嗬嗬的模樣,心裏那點火也不知道怎麽的像是被放了氣的氣球,呲呲兩下就沒了。


    穆封站在原地,看著微微低頭的施暖,她沒化妝,頭髮隨意的挽起來,穿著寬鬆的家居服,甚至腳下穿的還是卡通拖鞋。


    這模樣,突然就讓他感覺幹淨和美好。


    施暖笑完了,抬頭看著穆封,「你到底是找我幹什麽?」


    找她幹什麽?


    這還用問?


    穆封看著施暖,「你是真的不知道?」


    施暖轉身去了亭子裏的長椅上坐下,「穆封,你來的目的我知不知道其實都沒什麽關係,我們已經走到這樣的地步了,你希望接下來我怎麽做呢,希望我當做什麽都沒發生,跟著你迴去,或者是去把婚復了?」


    施暖搖搖頭,「太兒戲了。」


    她嘆了口氣,「可能你是一時衝動做的決定,但是穆封,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不是,離婚的事情,我從讓施臣去穆氏找你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


    她想了想,兀自笑了起來,「其實我們兩個也挺好笑的,結婚結的莫名其妙,離婚離的也迷迷糊糊,你自己說說,我們之間,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像是過家家一樣,我們,你和我,都沒把婚姻當做一迴事,也不能說是你的錯,那天你說的那些話,我反思過,可能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吧,所以走到如今這地步,是我們自找的。」


    穆封抿著嘴,沒有反駁。


    施暖轉頭看著穆封,「迴去吧,其實我看得出來,你過來找我,也沒想好要和我說什麽,你應該是看了莊北發給你的信息,才有些坐不住了,其實你可以放心的,我和穆城,真的沒什麽,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如果還想找,肯定會避開你們穆家的人,我吶,其實也是要臉的人。」


    她說完看著穆封,穆封也看著她,兩個人都不說話。


    施暖說完自己想說的了,也覺得自己說的很明白了。


    等不到穆封的迴應,她直接站起來,想要從亭子裏出去,走過穆封身邊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捏著施暖的胳膊,「你把事情分析的這麽清楚,是真的不打算迴頭了麽?」


    迴頭?


    施暖其實是真的沒想過。


    若是真的迴頭了,那還真的就成了過家家了。


    不過「不打算迴頭」這幾個字,施暖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她站在原地,掙紮了一下,穆封也沒執拗,鬆開了她的胳膊。


    施暖走了兩步,還是站住了,沒迴頭,「穆封,最後我隻能說,我希望你好好的吧。」


    穆封沒迴答,施暖這次是抬腳真的走了。


    從這邊到樓下門口,也沒有太長的距離,施暖走到門口那邊,剛抬腳進去,就看見穆城倚在電梯門口那邊,盯著她所在的位置。


    施暖身子一頓。


    不知道穆城是什麽時候出來的,剛才是不是看見了她和穆封。


    不過看見了能怎麽樣呢,她和穆封如何,都和穆城沒關係。


    施暖想到這裏,有底氣多了,微微抬著下巴,看著穆城,「你怎麽也下來了。」


    穆城嗯了一下,「吃的多了,出來轉轉。」


    他分明拿施暖的話來堵她。


    施暖被噎了一下,這下子就能確定,穆城是看見她和穆封了。


    電梯在上麵,屏幕上顯示在往下走,施暖也不說話了,就和穆城站在這裏等電梯。


    電梯下來的也快,在一樓停下,裏麵出來一對中年夫妻,施暖等著裏麵人走了才進去,結果穆城還在門口站著,沒有進來的打算。


    施暖看著穆城,「不進來麽?」


    穆封嗯了一下,「該走了,公司那邊還有事情。」


    施暖也沒留他,隻點點頭,「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電梯將將要關上的時候,施暖看見穆城突然轉頭看了過來。


    穆城從來都是溫潤的,或者是溫和的,從容的,可是這一瞬間,他看過來,眼睛裏星星點點,帶著那麽一些茫然還有一些施暖說不出來的難過。


    施暖趕緊閉了眼睛。


    心裏抽了那麽一下。


    她自認為,這世界上,隻有別人欠了自己的,她沒虧欠過任何人。


    可是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是想錯了。


    施暖進了屋子,施臣也不見了,隻有莊北一個人在。


    看見她進來,莊北笑了笑,「和穆封聊什麽。」


    施暖差點跳起來,「你、你、你……」


    「你什麽你。」莊北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你那點心思,以為誰都看不出來呢,周姐之前剛說你懶,怎麽都不出門,結果你剛才就那樣的表現,隻能說明,樓下有人在等你。」


    莊北朝著施暖走了兩步,「你現在這樣,能在樓下等你,而不是直接上來的,也就穆封那個人了,況且。」


    莊北笑的像一隻狐狸,「況且啊,我還給他發了那樣的照片,他要是不找過來,我真的要懷疑,他所說的後悔離婚是不是在忽悠人了。」


    施暖站在門口想了想,「剛才穆城下去了。」


    「是啊。」莊北走到施暖麵前,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你下去他就跟下去了,我猜啊,你和穆封卿卿我我的,一定是被他給看見了,你看,他都沒迴來。」


    施暖皺眉,「誰和穆封卿卿我我了,你少瞎說。」


    莊北笑了笑,「好,我瞎說的,行了,他們都走了,我也走了,你好好休息。」


    施暖一直站在原地,等著莊北也走了,屋子裏徹底的安靜下來,她終於捂著臉,哀嘆一聲。


    ……


    施暖第二天要去醫院進行例行的產檢,周姐陪著。


    到了醫院她們也沒聯繫齊陽,自動的掛號,在候診室等著。


    候診室人多,空氣品質就差了一些,施暖看了看時間,離著自己還有一段時間,她站起來,對著周姐,「你在這邊看著,快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出去走走。」


    周姐有些不放心,「你去哪裏,我跟著你去。」


    施暖搖頭,「沒那麽誇張的,我現在能跑能跳,不用擔心,我自己心裏有數。」


    周姐這段時間的相處,也摸清了施暖的脾氣,她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沒那麽多事情,可脾氣也是拗得很,她一旦做了決定,別人說什麽都沒用。


    周姐坐下去,「那好,你在這附近別走太遠了啊。」


    施暖嗯嗯了兩下,轉身從候診室出去。


    施暖朝著人少的地方走了一會,想了想,上了電梯,上行去了兒科那邊。


    從電梯出來,就聽見小孩子各種撕心裂肺的哭聲,她不覺得受不了,反而覺得很新奇。


    朝著裏麵走了走,就能看見家長們抱著自己的孩子,焦急的來迴穿梭。


    施暖站在走廊的一頭,眯著眼睛看著。


    那些帶著孩子來的,大多數是母親,極少數有父親陪著。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好似看見了未來的自己。


    還真的是不舒服。


    在這邊站了一會,施暖轉身想走,結果剛抬腳,就一打眼就看見了對麵抱著孩子過來的女人。


    這女人施暖認得,這是那次和胡書宴一起的女人,應該是那個萬霞吧。


    萬霞一個人抱著孩子,她可能是被生活折磨的,臉上沒有表情的時候顯得很是刻薄。


    尤其現在又抱著抽噎著哭泣的孩子,她的表情更加不好,略微的有些猙獰。


    施暖本來是要走的,可是看見她又停了下來,她想到了胡書宴,那天施慈拉著胡書宴,做出撒嬌的姿態。


    施慈是那種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人,也不知道如今那兩個人變成什麽關係了。


    施暖看著萬霞過來,把懷裏的孩子放在窗台上,然後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等了一會那邊就接通了,萬霞的語氣並不好,「你女兒生病了,你都不管一下的麽。」


    果然是打給了胡書宴。


    胡書宴那邊說了什麽聽不見,但是萬霞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你說的是什麽狗屁話,你要是不想管,當初就別過來說要看孩子,想當現成便宜爹,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


    施暖走遠了一些,聽見萬霞接著說,「我告訴你,從前你甩過我一次,現在再想來一次,沒門,胡書宴,我這麽多年反正也是一個人過來的,什麽都嚐過了,我告訴你,我什麽都不怕,你最好別惹我,否則我什麽都做的出來。」


    施暖轉頭看著萬霞,眨了眨眼。


    萬霞掛了電話,抱著孩子又走了,施暖看了看時間,也去坐電梯下樓。


    腦子裏還想著之前萬霞的那些話。


    她心跳的有點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腦子裏沒想好事,所以心虛了。


    產檢很順利,不過是抽點血,然後迴去等結果。


    施暖和周姐出來,在門診樓這邊又看見了萬霞,她抱著孩子往外邊走,腳步匆匆。


    快到門口的時候,和一個要進來的男人撞了個滿懷,本來也不是很嚴重的事情,結果萬霞突然就開始破口大罵,什麽難聽的話都出來了,惹得旁邊的人都過來圍觀。


    那男人被萬霞的反應嚇了一跳,皺著眉頭,隻說了一句神經病。


    萬霞不依不饒的,看樣子要不是抱著孩子,她都能衝上去給那男人兩爪子。


    施暖站在遠一點的地方,都有些欣賞萬霞這股子潑辣勁了。


    旁邊的人過來勸了幾句,結果萬霞把人家也給罵了,惹得周圍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


    萬霞也不在意,一臉的狠相。


    最後還是醫院的安保人員過來,才把萬霞勸著離開。


    施暖和周姐跟在後麵走,周姐搖搖頭,「這女人太兇了,也不知道她家男人怎麽受得了。」


    施暖想起胡書宴,他和穆溪在一起的時候,穆溪真的是溫柔如水,一下子天堂跌地獄,他心裏會怎麽想。


    不過這馬上有個施慈貼上去,他應該落差不會那麽大的。


    施暖看著萬霞抱著孩子上了計程車,那個女人,其實也不容易。


    一個人帶著孩子這麽多年。


    施暖迴了家,從電梯剛一出來,就看見蘇芬站在她家門口。


    看見蘇芬出現在這裏,施暖嚇了好大一跳,她心虛,因著股份的事情,還因著她和穆封離了婚。


    不知道蘇芬過來是算帳他們離婚,還是想把股份要迴去。


    施暖沒敢往前走,還是蘇芬聽見聲音看了過來。


    她先看了看施暖的肚子,然後笑了一下,「暖暖。」


    她態度倒是還行,看起來不是要算帳的樣子。


    施暖慢步過去,同樣不知道該怎麽稱唿。


    蘇芬伸手摸了摸施暖的肚子,「我過來看看你,不邀請我進去麽。」


    周姐那邊趕緊開了門,施暖和蘇芬進去。


    蘇芬進去也是四下打量了一下,點點頭,「穆城這房子看起來是不錯。」


    這麽說,就證明,她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施暖沒說話,跟著蘇芬過去坐在沙發上。


    周姐倒了茶水過來,但是蘇芬沒喝,她等著周姐走了,才看著施暖,「暖暖,我今天來,你一定很奇怪對不對,其實你和阿封的那些事情我們老人是不應該參與的,但是阿封是我的孩子,我看見他那個樣子,我也是心疼的。」


    施暖沒說話,蘇芬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你們夫妻一場,你去看看他,我覺得他應該是想見你的。」


    施暖皺眉,「他怎麽了?」


    蘇芬嘆了口氣,「人在醫院裏麵,醫生說是酒精中毒了,不知道喝了多少,他一個人在家,要不是那天公司那邊發現他沒去,打電話沒人接,去了家裏,都不敢想會出現什麽事情。」


    施暖心裏一顫。


    酒精中毒,那要喝多少才行啊。


    蘇芬說到這裏,眼眶微微的有些紅。


    施暖心裏也不舒服。


    蘇芬和從前不一樣了,各個方麵都不一樣了。


    她也沒逼施暖,說話的語氣也很好,到最後要走的時候還讓施暖不要送,說她現在多休息之類的。


    施暖站在門口,看著蘇芬進了電梯,才閉了閉眼,靠在門上。


    住院了。


    居然住院了。


    施暖迴了屋子裏,拿了手機出來,調出穆封的電話,本來已經撥出去了,可是想了想,又掛斷了。


    電話裏能說清楚什麽,什麽也不能。


    她頹然的把電話放下,抓了抓頭髮,蘇芬都親自過來了,她要是不去,似乎也不太好。


    施暖一下午都不在狀態,看電視走神,看手機走神,拿著雜誌半個小時才發現雜誌拿倒了。


    最後她靠在沙發上,想了想,又起來,進屋子裏收拾了一下,出來正看見周姐。


    施暖舔了舔嘴唇,「我還要去一趟醫院,有點事情。」


    周姐差不多能想到和穆封有關,蘇芬過來能說的也就是穆封了。


    她點頭,「稍等,我收拾一下。」


    兩個人再次去了醫院,已經算是下午,天氣涼爽了很多,可是施暖卻覺得手心裏都是汗。


    她有些鄙視自己,前一段時間還說的那麽義正言辭,現在又跑過來了。


    施暖去了住院部,還沒到住院部樓下,就碰見了齊陽,齊陽走的有些匆忙,不過看見施暖後馬上停下來,帶著笑意,「算你還有良心,知道過來看看他。」


    施暖也不好說是蘇芬過去找了自己,隻問了一下,「他怎麽樣?」


    齊陽哼了哼,「差點掛了,不過命大,被救迴來了。」


    施暖點點頭,「你要是忙,就去忙,我上去看看。」


    齊陽瞄著施暖,「看歸看,你可別說什麽刺激他的話,他現在挺脆弱的。」


    施暖聽得出這是齊陽的調侃之語,多餘的不說,隻點點頭,就錯身進了住院部。


    穆封在vip房間,施暖現在進了醫院就能想到很多的畫麵,比如說那時候的施從文,她到現在還能想到施從文吐血的場景。


    她還能想到陸雲,她去陸雲的病房,說了很多刺激她的話,後來的陸雲,從那高高的天台上一躍而下,給自己的愛情和人生,畫上並不太圓滿的句號。


    施暖和周姐按照蘇芬給的房間號碼找過去,那房間門關著,施暖走到門口,手剛放在門把手上,就聽見裏麵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還要瞞我,哼,我可是很聰明的,你看看,這就被我找到了吧。」


    這女人的聲音略微有些撒嬌的意思,施暖一愣,停下動作,側頭從病房門上的窗戶看進去。


    穆封的病床旁邊,確實坐著個女人,正在低頭削水果,長髮披肩,側麵看起來溫柔嫻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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