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暖最後沒和穆城去吃飯,不過是等著施臣走了,她讓穆城送自己迴住處去。


    她上穆城的車子時,穆封還沒走,他站在民政局門口,雙手插兜,眼神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施暖眼角掃了一下穆封,抿了抿嘴,沒和他打招唿,上了穆城的車子。


    穆城啟動車子,將要起步,施暖最後還是沒控製住,轉頭透過玻璃看著外邊。


    穆封就站在那裏,臉色微微蒼白,盯著穆城的車子看,似乎能透過那深色不透光的玻璃看見自己。


    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頓頓的有點疼。


    剛才簽字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好似那些知覺慢半拍一樣,現在才衝上來。


    一路施暖都沒說話,把離婚證捏在手裏,眼神有些飄忽。


    她從前想過無數次離婚的場景,那時候沒動感情,甚至想到離了婚,馬上就出去慶祝。


    可如今走到了這一步,她早沒了那種激動和高興的勁。


    隻覺得茫然。


    她和穆封,終究沒躲過這個結局。


    一直到車子停下來,穆城才開口,「你和阿封離婚的事情,奶奶那邊,你打算怎麽說?」


    施暖深唿吸一下,她要解釋的,可不隻是和穆封離婚的事情,她那些穆家的股份,轉給了施臣,這個可比離婚嚴重多了。


    施暖想了想,「先不說吧,兩個老人家什麽時候迴來了,什麽時候再說,別影響了他們在外邊遊玩的好心情。」


    穆城嗯了一下,「也是。」


    穆城沒馬上離開,跟著施暖上了樓,樓層太高,弄得穆城直皺眉。


    兩個人開門進屋,楊阿姨帶著小孫子就在客廳裏。


    小孩子還是在看電視,隻是在聽見開門聲後轉頭過來看了一眼,接著就繼續盯著電視機看。


    他表現的一點也不像同齡的孩子,他除了對自己的奶奶,對所有人都冷漠。


    施暖微微的心疼了一下。


    她似乎看見了從前的自己。


    都是沒人疼的孩子。


    楊阿姨看見施暖和穆城進來,對著施暖,「手續辦好了?」


    施暖點頭,「辦好了,我接下來可能要搬出去了,這裏不太方便。」


    這個大家都能想到。


    楊阿姨點點頭,「嗯,這裏太高了,我每天上來都累的不行。」


    楊阿姨給施暖倒了一杯水,想了想也給穆城倒了一杯。


    穆城跟著施暖去了主臥,看了看環境才點點頭,「看著還不錯,就是周圍不方便了。」


    施暖有些累,過去坐在床邊,「等我找找房子,也不著急走,我在這邊其實還算可以。」


    穆城就站在門口,「我名下有套房子還空著,裏麵設備齊全,你過去直接就能住,怎麽樣。」


    說句實話,施暖並不想和穆城扯上任何的關係。


    所以聽完穆城的話,她搖搖頭,「不了,我還是不去你那邊了,免得給你惹麻煩。」


    如今施暖和穆城的關係,確實是有些許的尷尬,穆城自己也知道。


    他沒強求,「那好,你有什麽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


    施暖低著頭,「好,我知道了。」


    穆城看得出施暖很累了,他也沒長時間的打擾,隻是叮囑她注意身體之類的就走了。


    施暖聽見穆城在客廳那邊和楊阿姨聊了兩句,大意是拜託楊阿姨好好的照顧她。


    施暖吐了一口濁氣出去。


    手握成拳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這一口氣怎麽也唿吸不均勻,噎的全身都難受。


    等著穆城走了,施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


    想起穆封在民政局說的那些話,他說是為了她好,可是他從來都沒問過,她想要的好是什麽樣的好。


    以自以為的善意做傷害的事情,這種好,她不敢要。


    她又想到臨走時候穆封的樣子,好似這婚離得他十分的委屈。


    愛情和婚姻一樣,是一場博弈,無論輸贏,都沒有什麽委屈可言。


    施暖閉上眼,終於還是嘆息出了聲音。


    穆封是個不吃虧的人,如今在自己這裏折了麵子,他那脾氣性格,總是會找個機會找補迴來的。


    尤其他們兩個糾纏甚多,穆封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


    施暖轉了個身,把被子蒙在臉上。


    ……


    應慧是在第二天過來的,她並沒有擔心什麽,臉色平淡,進屋看見那祖孫兩個還笑了,伸手逗了逗那小孩子。


    施暖就站在臥室的門口,看著應慧,「怎麽過來了?」


    應慧轉頭看著她,笑的很燦爛,「這不是聽說穆家二少在你手裏折戟了麽,我過來和你慶祝一下麽。」


    施暖沒接話,隻過來在沙發上坐著。


    應慧也過來,在她旁邊,看了她好一會,才問出口,「你難受麽?」


    難受麽?


    自然是難受的,放在從前,沒動那凡心,可能是無所謂,一場沒有愛情的婚姻,結束了等於是解脫。


    可是現在,她愛了,被傷了,也失去了。


    怎麽會不難受。


    應慧也看出來施暖的答案了,她嘆了口氣,「你想想我,其實你這個時候就還好了,我那時候那麽愛穆城,他眼都不眨一下,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還苦苦的求過他,可是他始終沒心軟,你說我那時候是什麽感覺?」


    提到這個話題,難免就想到了別的,施暖身子一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應慧像是沒發現施暖的動作一樣,癡癡的笑了笑,「真的,我當時都想死了,覺得活不下去了,人生什麽的,一片茫然。」


    「可是後來,我被穆封送進精神病院,我才知道真正的絕望是什麽,相比較而言,失去一個男人,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和生活中很多別樣的坎坷相比,根本不算是個事情。」


    應慧伸手拍了拍施暖的肩膀,「最開始會難受的,不過那種感覺,隨著時間推移,會慢慢的淡下去,最後到你可以接受,到你覺得無所謂,甚至到你還會懷疑當初難受個什麽勁。」


    施暖抬眼看了看電視,裏麵不知道放的是什麽,一大堆小動物嘰嘰喳喳的叫,她聲音清淡,「但願吧。」


    應慧過來也不單純就是看看施暖,她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到了這個地步,自然沒什麽藏著躲著的,她過來,是給施暖找了新的住處。


    施暖很意外,「這麽快就找到了?」


    「嗯哼。」應慧有些得意的樣子,「我的能力你還不知道,我多厲害的人啊,昨天聽說你被穆封堵在這邊,我就開始找房子了,這次房子位置不錯,裏麵設備齊全,拎包入住,包你滿意。」


    施暖點頭,「我信你。」


    應慧站起來,四處看了看,「既然這樣,那就行了,反正我都來了,那你就收拾一下,帶一些必須的東西,我們這就去那邊吧,這裏別的東西,要是不要緊,就都不要了。」


    這房子裏也沒施暖什麽東西,施暖站起來,「你等等,我去收拾一下,很快的,沒多少東西。」


    應慧點頭,「慢慢來,不著急。」


    但是在施暖轉身剛走,應慧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了,她眼神稍顯悲哀,看著施暖略帶了一些孕味的走路姿勢,閉了閉眼。


    施暖隻拖了個皮箱出來,看著應慧,「可以了。」


    應慧臉上帶笑,「好,走吧。」


    兩個人下樓,上了車,施暖想了想還是問,「那房子是租的麽?房東你認得麽?」


    應慧臉上的表情一頓,接著哈哈的笑一下,「當然是租的,房東我也不認識,說是人去了國外,怕房子空著折舊太快,所以找個簡單的人住著。」


    說到這裏,應慧又補充了一句,「我這是找了中介的,具體我不是特別清楚。」


    施暖點點頭,「這樣啊。」


    應慧開車帶著施暖朝著市區那邊去,新房子地理位置是真的不錯,旁邊有商場,還有超市,很是方便。


    房子是個單身公寓的戶型,施暖住著也很合適。


    她進屋先四處看了看,這房子打掃的很幹淨,裏麵確實什麽東西都有,直接可以住進來。


    應慧看著施暖,「怎麽樣,滿意麽?」


    施暖點頭,「很好。」


    應慧嗯了一下,「我再給你雇個保姆,以後你在這邊住著,應該不會有什麽麻煩。」


    施暖說了一句好。


    應慧還有事,讓施暖現在這邊待著,晚一些,她把保姆帶過來。


    施暖正好想休息一下,也沒送應慧,自己去了臥室。


    應慧站在門口,看著施暖的身影消失在臥室那邊,過了好一會才自嘲的笑了一下,走到門外。


    她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那邊很快就接通了,然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她過去了?」


    「嗯,過來了,她在臥室裏麵休息,我出去把你的那個保姆帶過來。」


    電話那邊好一會沒聲音,應慧也不掛斷,等了好久之後,那邊終於傳來了一句,「謝謝你。」


    應慧閉上眼睛,「穆城,你以後能不能不要找我做這樣的事情了,我不是什麽都承受的住的。」


    穆城在那邊低低的說了句,「對不起。」


    應慧想聽的不是這三個字,她抿著嘴,「好了,我要進電梯了,不說了。」


    不等穆城掛電話,她直接掛斷。


    然後倚著門旁的牆壁站著,仰著頭恍惚的想,即便是這三個,她不願意聽的字,他似乎也是第一次對她說。


    也是啊,從一開始,他就說的很明白,是她自己非要陷進去,他根本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


    ……


    應慧帶來的保姆幹活很利索,看起來和張嫂差不多大,她說她姓周,讓施暖叫她周姐就行。


    施暖對周姐印象不錯,點著頭,「以後麻煩你了。」


    周姐笑的爽朗,「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穆……」


    察覺到說錯話,她馬上停住了,哈哈的笑起來。


    施暖微微皺眉,那周姐接著笑,「我是說沒有問題。」


    說完她進了廚房。


    施暖坐在客廳看電視,明天是做產檢的日子。


    她和穆封說孩子不會留著,可是若是去外邊的醫院做產檢,穆封那邊早晚會知道的。


    施暖抓了抓頭髮。


    不說去產檢,就是以後大肚子和生孩子,估計都沒辦法瞞住穆封。


    所以說,難道她要離開這裏?


    也不是特別不想走,隻是覺得就這麽走了,似乎總有那麽一些不甘心。


    那不甘心是因為什麽,施暖也想不明白。


    周姐做了晚飯,等施暖吃過後,她過來拉著施暖的手,「施小姐,你不能這麽坐著,我們下樓走走,你現在多運動,以後會好生一些。」


    施暖最近都沒有怎麽走動,聞言也就跟著站了起來。


    兩個人坐電梯下去,小區裏麵綠化很好,一出門施暖心情就好了。


    她把手貼在肚子上,臉上笑意淺淺。


    不過跟著周姐走了五六米,施暖的笑意就斂了。


    穆封就站在不遠處,靠在小區裏麵的一棵樹上,正側頭看過來。


    施暖腳步停下,麵無表情的看著穆封。


    穆封慢慢的站直身體,眼神落在施暖的肚子上。


    施暖趕緊把放在肚子上的手收迴來,「你在這裏幹什麽?」


    穆封看著施暖好一會才迴答,「我說你離婚的時候怎麽那麽幹脆,原來是找了退路了,你和穆城,什麽時候開始的?」


    施暖聽不懂,隻是瞪著他。


    穆封看起來狀態不是特別好,比之前在民政局看起來糟糕一些。


    施暖沒什麽話想說,轉身想離開。


    穆封先她一步,開口,「孩子……」


    施暖動作一停。


    轉頭看著穆封。


    穆封說了這兩個字似乎就說不下去了,他表情有些糾結。


    施暖麵容微冷,「你放心,孩子會打掉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穆封趕緊開口,「我不是讓你打掉。」


    施暖冷笑,「那是什麽意思,穆二少最好說清楚,我理解能力不行,你看你的為我好,我到現在都不明白。」


    穆封看著施暖,似乎是緩了一口氣,「孩子,你生下來吧。」


    施暖覺得好笑,也真的就笑了,「為什麽,憑什麽。」


    穆封似乎被施暖這不冷不熱的問話弄的有些煩躁,在原地挪動了一下腳步,「哪有什麽為什麽,哪有什麽憑什麽。」


    施暖盯著穆封看,本來就沒想過打掉孩子,穆封如今這樣,也正好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施暖不想就孩子這個問題繼續和穆封掰扯下去,見好就收的點頭,「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穆封稍顯詫異,看著施暖,「什麽意思,同意生下來了?」


    施暖這次是真的要走了,不過走了兩步還是開口迴答了他,「嗯,生下來,不過不是因為你,而是為了我自己。」


    施暖沒看穆封什麽反應,她想要散步的心情被破壞的一幹二淨。


    攜著周姐上樓,施暖自己迴了房間。


    坐在床上胸口悶得慌。


    她把皮箱打開,從最下麵的一層,翻出來個黑色的牛皮紙袋子。


    袋子裏裝了很多的東西,看起來鼓鼓的。


    施暖直接拎著最下麵,一抖,裏麵的東西全都撒在床上。


    那是幾百張的照片。


    施暖彎腰,仔細的看著那些照片。


    全都是她,各個角度的她。


    施暖挑了兩張出來,那兩張裏麵,穆封露了臉。


    那是前置攝像頭的自拍照,她躺在床上,睡得昏沉,穆封坐在床邊,把他們兩個都拍了進去。


    穆封臉上沒什麽表情,連惡作劇的微表情都沒有。


    施暖從這兩張中間選了一個穆封表情稍微溫和一些的,裁剪了一下,而後拿了錢包,放了進去。


    做完這些,她頹敗的坐在床上,腦子有些亂。


    這一天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


    齊陽今晚本來是值班的,好在今晚很太平,目前還沒有患者過來。


    齊陽坐在休息室裏麵看手機,結果一集電視劇還沒演完,手機頁麵一跳,有電話進來了。


    齊陽皺眉,接了起來,「怎麽了,我的大小姐。」


    齊音在那邊帶著哭音,「哥,你快點來,這邊出事了。」


    齊音那邊背景嘈雜,齊陽很是費力才聽清齊音說的是什麽。


    他聲音很大,「怎麽了?」


    齊音哭哭咧咧,「穆二哥,穆二哥在這邊……」


    齊陽皺眉,「穆封怎麽了?」


    「哥,你快來吧,你再不來,穆二哥就要殺人了。」齊音估計是真的害怕了,說到最後一句,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齊陽想了想,還是問,「穆封受傷了麽。」


    齊音哭聲一停,「啊?好像,好像是沒有。」


    那齊陽就不著急了。


    齊陽打電話找人跟自己換了個班,然後開車去了齊音給的地址。


    路上的時候,齊陽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打方向盤,開了一會,突然就笑了出來。


    穆封離婚的事情,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民政局那邊有熟人,穆封和施暖剛簽完字,他這邊就得了消息。


    穆封能找到施暖,齊陽倒是沒怎麽意外,穆老二人脈還是很廣的,找一個女人,應該不是問題。


    但是他找到了施暖,馬上就和她離了婚,讓齊陽怎麽都沒想到。


    難不成他找施暖,就是為了離婚?


    齊陽本來還抱著懷疑的態度,結果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啊。


    這穆家二少明顯是心裏不痛快了。


    能打人到讓齊音誤會快殺人,這穆老二邪火是有多大。


    齊音在市區裏麵一家地下酒吧,那酒吧出了名的亂,但是架不住酒吧老闆點子多,動不動就弄點小節目出來,吸引了好多少男少女過來。


    齊陽到了那酒吧的時候,齊音就站在門口,眼睛還是紅的,臉上的妝都花了。


    齊陽剛一下車,她就跑了過來,「哥,你怎麽才來啊。」


    齊陽問,「裏麵什麽情況。」


    齊音抹了抹眼睛,「除了穆二哥,都躺下了。」


    穆封很能打架,這一點齊陽最清楚。


    他嗯了一下,「怎麽迴事。」


    要問怎麽迴事,齊音其實也說不明白。


    今晚酒吧老闆安排了個脫衣舞的節目,也不是真的脫光那種,重要部位還是遮住的。


    當時氣氛燃氣來了,有幾個喝多的小夥子,估計是被酒精沖昏了頭,直接衝上了舞台,要幫著那幾個舞娘脫衣服。


    舞娘自然是不願意的,於是就拉拉扯扯起來。


    齊音當時在下麵還跟著叫喊助威,結果就看見人影一晃,舞台上那幾個喝多的人,就被甩了出去。


    齊音不知道穆封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穆封為什麽會大動幹戈,他並不是那種願意管這種事情的人。


    今晚的穆封,像是吃錯藥一樣,明明那幾個人醉的不分東西南北,一點戰鬥力都沒有了,可是穆封就是拳拳下狠手。


    打的那幾個哭爹喊娘,然後還不知道是誰打了自己。


    齊陽問齊音,「報警了麽?」


    齊音搖頭,這種事情,警察來了牽扯的就多了。


    本來這種節目就是禁止的,這酒吧老闆雖然有點社會背景,但是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和警察叫板。


    酒吧的經理站出來了,想要把穆封拉開,結果穆封連人家也一起揍了。


    他真的是瘋了,誰上他揍誰。


    齊音哪裏見過這樣的穆封,趕緊就給齊陽打了電話。


    穆封這樣子,是要闖禍的。


    齊陽一邊往酒吧裏麵走,一邊還有閑心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齊音啊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一僵,連哭都忘了。


    齊陽也沒等著她迴答,大步進了酒吧。


    酒吧裏麵一片狼藉,地上都是碎酒瓶渣子。


    他一進去就聽見有人哼哼,還有叫罵聲。


    齊陽皺眉,再往裏麵走了一段,才看見穆封。


    穆封靠著一張桌子站著,微微垂著頭,一隻手插兜,一隻手裏拎著個酒瓶子,酒瓶子在指尖一晃一晃,十分有節奏的噹噹響的敲在桌子的邊緣。


    他對麵站了幾個保安模樣的人,穿著統一的製服,破口大罵著,不過卻都不敢上前。


    穆封沒抬頭,齊陽不知道他是什麽表情。


    旁邊的地方,還有他腳邊,躺著幾個人。


    他是專業的,一打眼就能看出來,那幾個人傷的並不重。


    齊陽走過去,「這是怎麽了?」


    那些保安轉頭看著齊陽,因為不認得,所以認為他就是和穆封一夥的。


    那些人轉頭對著齊陽,「你是過來的幫手?我告訴你,今天你朋友傷了我們的人,這事兒沒完。」


    齊陽嗬嗬的笑,「我不是幫手,我是醫生。」


    穆封這時候突然抬頭看過來,他眼神氤氳著酒吧曖昧燈光中的光華,他嘴角帶笑,「施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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