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舉辦那達慕大會是為了威懾各部,而不是真的跟他們稱兄道弟增進友誼。


    如今大魏勢強,各部首領沒人敢撩撥刺史府的虎須踩點到來,全都提前趕到,接受刺史府官員的安排在城外安營紮寨。


    那達慕大會如期開始,大清早曹昂一行便在曹馥的帶領下趕往城外大營。


    城外目前駐紮了三萬多人,全是各部精英,帳篷綿延數裏卻涇渭分明,再傻的人也能看清這群人不是一夥的。


    帳篷都是按照部族建的,如今匈奴大部分被唿廚泉帶去了羅馬,鮮卑五部又再被分裂,部族越分越多,實力越分越小,看著就喜人。


    營寨前有片空地,空地上還搭建著一座巨大的高台,是專門留出來舉辦那達慕大會的,曹馥率領三千大軍趕到高台附近,一聲令下,大軍迅速行動各就各位,在高台周圍擺開陣勢,吹響了兩米多長,前細後粗,需要數人抬動的巨大號角。


    號角聲沉悶而悠揚,聽在耳中讓人有種夢迴遠古之感。


    各部族聽到號角聲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列隊依次趕到高台附近,靜等大會開幕。


    人到齊後,一身戎裝的曹馥才順著士兵組成的人牆通道走上高台。


    曹昂幾人則縮在下方充當觀眾,他們是來遊玩的不是來搶曹馥風頭的,看著就好沒必要摻合。


    今天的主角是曹馥,他去年組織過那達慕大會,有過一次經驗並不怯場,在萬眾矚目下走上高台,來到立起來的話筒旁邊拍了幾下試了試音效才喊道:“各族的兄弟們,新一屆的那達慕大會又開始了,今年的金牌花落誰家,相信你們與我一樣期待,閑話不多說,直接開始吧。”


    那達慕大會比賽項目不少,獎勵的方式以金銀銅牌為主,當然,幾個破牌子還提不起各部族的興趣,想提高他們參與的積極性,自然要設其他獎勵,獎品以油鹽茶葉等草原最稀缺的物資為主。


    開始二字一出,號角聲再次響起,響了足有五分鍾才結束,隨後台下走來一隊舞獅子的,敲鑼打鼓舞著雄獅從各部族麵前經過,舞獅之後又是社火,穿著戲子服飾畫著花臉踩著高蹺經過。


    縮在人群中的曹彰低聲說道:“大哥,這玩意也是你弄的?”


    曹昂翻白眼道:“關我什麽事,是他們照抄的好吧,匈州刺史府真特麽懶,如此盛會連點創意都沒有。”


    曹彰咧嘴傻笑,扭頭不言。


    社火持續了小半個時辰才結束,曹馥自然不可能站在話筒前傻等,早就坐到後麵的太師椅上喝茶了。


    社火結束,匈州別駕趙叢上前,對著話筒說道:“大會第一項,各族獻禮,現在開始。”


    大會最講究的是氣氛,獻禮說白了就是鬥富,這事最容易引起觀眾的興趣,連曹昂也睜大眼睛,想看看各部族有什麽拿的出手的財富。


    獻禮這事向來是由低到高的,壓軸戲要放在最後麵嘛。


    話音剛落,一名穿著牛仔體桖卻梳著奇怪辮子的中年人上前吼道:“奚萬部獻上山羊一百頭,戰馬十匹,牛三頭,請刺史大人笑納。”


    他一個人就算把嗓子喊破也傳不進所有人的耳中,台下自然有傳話的士兵,一級一級傳上去,最後傳進別駕趙叢的耳中,趙叢則對著話筒喊道:“奚萬部獻羊一百頭,戰馬十匹,牛三頭。”


    聲音通過音響傳遍全場,觀眾紛紛歡唿,獻禮的漢子則轉身麵朝眾人,揮著雙臂吆喝一番,待眾人都看到他後才走迴陣中。


    獻禮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在各部族麵前露臉嗎。


    曹昂身邊,錦衣衛匈州千戶所千戶李良說道:“陛下,奚萬部是個人口不過千的小部族,剛才那個獻禮的大漢就是他們的族長岱欽,後改漢名曹商。


    改革向來都是有人讚成有人反對的,草原實行漢化,大部族陽奉陰違,小部落卻很積極,他們巴不得早點抱上刺史府這棵大樹呢,理由很簡單,有刺史府做靠山,大部族就不敢輕易吞並他們了。


    曹昂蹙眉道:“姓曹?”


    千戶李良訕笑道:“沾點仙氣圖個吉利嘛,草原上改姓曹,姓劉,姓袁的最多,還有改姓嬴的呢。”


    曹昂搖頭道:“姓氏而已,隻要他們肯改漢姓,姓什麽都無所謂。”


    獻禮繼續,獻的都是牛羊馬匹,皮革羊毛等物,還有獻藏獒邊牧的,曹昂對這些日用品提不起半點興趣,無奈的說道:“就沒點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


    李良苦笑道:“草原就這條件,其他東西他們也沒有啊,不過生活在燕然山附近的伊婁部倒是能偶爾獲得一些好東西,他們經常翻越燕然山,在極北之地捕獵,草原上大半熊皮都是出自他們。”


    曹昂來了一絲興趣,笑道:“朕比較好奇禿發部能給朕什麽驚喜。”


    正說著又有人上前,大聲喊道:“丁零部獻上汗血寶馬兩匹,請刺史大人笑納。”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就連曹馥都興奮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羅馬入侵,大魏的汗血寶馬突然多了起來,再不像以前那麽稀缺,盡管如此汗血寶馬依然很受歡迎,中原和草原愛馬的人太多,對好馬比對老婆都親,中原許多世家都有專門的馬廄,裏麵全是良馬,而且還在不斷引進。


    這年代的寶馬就像後世的名車,沒人嫌多。


    趙叢通報全場,有人將兩匹馬牽了過來,兩匹神駒一匹赤紅,一匹雪白,看著比人還高,四肢孔武有力,昂首闊步的從各部族麵前經過,眼睛都不帶瞟的。


    曹昂對戰馬不感興趣,趙雲和曹彰卻兩眼放光,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將兩匹馬奪過來,曹昂沒好氣的踹了曹彰一腳罵道:“別整的跟沒見過世麵似的,你不是有馬嗎?”


    曹彰鄙視道:“馬通人性,看它們那傲嬌的小眼神,怎麽就這麽喜慶呢。”


    趙雲一句話沒說,卻死死盯著那匹白馬連眼睛都不眨。


    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厭舊的生物,不管是對女人還是對戰馬。


    曹昂無奈道:“我做主,這兩匹馬歸你倆了,迴頭就找曹馥要來。”


    “謝陛下。”


    趙雲大喜。


    丁零部出完風頭,又有一人上前喊道:“拓跋伊婁部獻上異族美女兩名,請刺史大人笑納。”


    說著前方走來一輛四馬大車,馬是駿馬車是豪車,車上還掛著絲綢窗簾,搞的極為神秘。


    李良說道:“聽說伊婁部曾在極北之地的蠻荒叢林裏剿滅過一個部落,抓迴不少土著,其中有兩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長的特漂亮,伊婁部便打起了呂不韋奇貨可居的注意,請漢人專門教導詩書禮儀,就等著女孩長大後賄賂朝廷重臣呢。”


    曹昂:“……”這算什麽,蘿莉養成計劃嗎,伊婁部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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