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別曹操,曹昂火速趕迴東宮,找到負責警衛的胡三說道:“去通知趙雲和曹彰在火車站待命。”


    胡三詫異的說道:“跑火車站幹啥?”


    曹昂斜著眼瞪了過去,胡三迅速反應過來低頭說道:“臣多嘴,臣這就去。”


    趕走胡三,曹昂直奔書房,找出紙張寫了份聖旨,蓋上玉璽嘿嘿笑道:“老爹,你一把年紀了不在家待著旅什麽遊,萬一路上出個事可咋整,旅遊這事孩兒替你辦了,您就安心在家待著吧。”


    隨後召來黃門太監董皓,將手中聖旨遞給他說道:“兩小時後再送去中書省,一分鍾也不能提前,懂嗎?”


    皇帝身邊豈能沒有伺候的太監,曹昂登基後也從眾多太監中選擇了董皓,此人相貌不揚卻做事謹慎,這樣的人曹昂用著放心。


    董皓接過聖旨沒有詢問,而是收進袖中繼續站到了曹昂身後,宮裏做事最重要的就是管住嘴,董皓深明此理。


    半小時後胡三成功返迴,匯報完情況曹昂立馬收拾出發,也沒啥可收拾的,帶了五萬元現金和五十萬元的存折外加一把手槍,換上便衣開車出城,直奔城外火車站。


    趙雲曹彰早已在大廳等候,看見曹昂急忙上前行禮。


    現在的火車以運貨為主,乘火車走親戚或者辦事的人不是很多,加上又是淡季,大廳裏顯的很是空曠,曹昂掃了一眼說道:“跟我來,咱們坐汽車。”


    曹彰按耐不住,迫不及待的問道:“咱們幹嘛去啊?”


    曹昂解釋道:“說來話長,咱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弦了,竟要出去旅遊,他老人家那麽大年紀,萬一路上有個三長兩短……你說我能讓他去嗎,所以這個遊我代他旅了,正好趁此機會看看各地的發展情況,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


    趙曹二人終於知道曹昂喊他們過來的目的,原來是在京城待的煩了又打算出去瞎浪,浪沒問題,可拿曹操做擋箭牌是不是有點不孝?


    趙雲蹙眉道:“陛下,您乃一國之君,貿然離開中樞是不是不好?”


    曹昂笑道:“朝廷有我爹呢怕什麽,給他老人家找點事做,省得整天瞎琢磨有的沒的,再說了,宮裏跟宮外是兩個世界,皇帝又沒千裏眼,在宮裏怎麽可能看到百姓生活如何,如今各地都在改革,有些改革對民有利,有些卻未必,有些看似對民有利,卻在執行過程中出現偏差,操作失當,給百姓造成更大的傷害,皇帝也是人,待在宮裏想當然可不行,還是得出去走走,接接地氣,懂嗎?”


    趙雲被說服了,閉嘴不再言語,四人出了車站,開著曹昂的防彈車向北趕去。


    出行舉行曹昂都計劃好了,出潼關奔高奴,經太原過雁門,由草原繞到遼東,再經山海關返迴,將大魏各地都視察一遍。


    曹昂走了,長安亂套了。


    黃門侍郎董皓堅決執行了曹昂的命令,拖了兩個小時才將聖旨送去中書省,太傅董昭一看當場牙疼。


    聖旨寫的很沒水平,就一句話,朕去外地視察,尋訪期間若遇不決之事,可請太上皇決斷。


    董昭看到聖旨不敢怠慢,從董皓口中得知曹昂兩小時前就已離去,頓時絕了將人找迴的心思,喊上其他重臣趕往皇宮,見曹操去了。


    宮中,曹操看到聖旨同樣一臉懵逼。


    這個逆子剛還勸我夏季不適合旅遊,轉頭自己就跑了?


    聖旨中也沒說要去哪個地方,想攔都沒法攔。


    曹操鬱悶半天無奈接受現實,問道:“朝廷最近可有什麽大事?”


    偌大的朝廷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曹昂可以任性是因為他上麵還有個爹,曹操卻沒人可以依靠,隻能自己把擔子擔起來。


    該死的逆子,你最好死在外麵別再讓我看見,否則……董昭拜道:“稟陛下,三十萬新兵早已募齊正在集訓,各衙事務都在有序推進,隻是劉尚書身體不行了,最近一直在住院,恐怕堅持到年底都難,程司空最近也有些精力不濟,經常頭痛犯病,找華佗也檢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沒確定病情不敢貿然動刀。”


    禮部尚書劉洪都快九十的人了,生病也在情理之中。


    司空程昱同樣年過七十,早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


    曹操歎息道:“咱們這輩人開始凋零了,給劉洪加少師銜,最後的日子讓他在家安心養病吧,命楊修接替劉洪擔任禮部尚書。”


    曹昂繼位後在三公下麵又設了三個職位,分別是太子少師,太子少傅,太子少保,沒有實權,隻代表名譽,劉洪算是大魏立國後的第一個少師。


    禮部負責祭祀科舉外交等事,是六部中僅次於吏部的實權衙門,眼下又是大學畢業季,諸事繁多,曹操自然不可能等劉洪病愈再處理,自然要派個能幹的將擔子擔起來。


    至於劉洪,就算病愈也快九十了,屬於高齡中的高齡,也該含飴弄孫,頤養天年了。


    眾人領命曹操又道:“派錦衣衛尋找皇帝蹤跡暗中保護。”


    曹昂此次出行隻帶了三名護衛,雖說趙雲曹彰都是世間一等一的高手,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萬一有人起了歹心……而且此事隻能暗訪不能明察,否則若被大耳賊知道,未必不會有其他心思。


    這個逆子,真會給人出難題。


    董昭等人退走,曹操又命董皓將曹昂書房的奏折搬到自己書房來,火速投入到工作中。


    兒子不爭氣,隻能老子多擔待了。


    拿到奏折他愣住了,現在的奏折寫的通俗易懂,簡單明了,直奔主題再不像以前那樣羅裏吧嗦。


    老曹在文學方麵的造詣可是有目共睹的,朝中大臣的文學水平也不低,看他們的奏折相當於同行切磋,很有意思,現在的奏折卻像小學生作文似的,讓人提不起半點深入閱讀的興趣。


    他揚了揚手中奏折,蹙眉問道:“這怎麽迴事?”


    近半年來他一直在養病,除非曹昂主動詢問,否則從不管朝中之事,現在上班了卻發現事情跟以前不一樣了,怎麽說呢,極不適應。


    董皓支支吾吾半天才講明白緣由,曹操聽罷啞然失笑,暗罵道:“這臭小子盡想歪招,對了,去把太子叫來,暑假期間讓他跟著朕處理國事,別一天天就知道瘋玩,他爹已經廢了他可不能再整廢嘍。”


    “喏。”


    董皓離開書房尋找太子,同時替太子曹晟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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