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宮曹昂直奔報社,準備將計劃書刊印發行。


    坐在馬車上望著窗外陷入沉思,其實上市的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單幹,沒必要通知曹操和朝臣,但思前想後還是通知上會了。


    原因無他,在其位謀其政。


    他是大魏儲君不是世家家主,做任何事都得從朝廷出發通盤考慮,繞開朝廷,官員們會怎麽想,他這個儲君若與官員離心離德,大魏離敗亡估計也就不遠了。


    天下超過九成的問題都是人的問題,將人解決了所有問題就都順理成章了,朝臣們雖然背地裏罵他人渣無賴,不幹人事,但內心對他這個儲君還是挺認可的,這點他心知肚明,自然不會做讓大家誤會的事。


    趕去報社將計劃書一扔,吩咐盡快刊印之後曹昂便迴了家,等到陸欣下班詢問得知,交易所的事已經辦好,隨時可以開盤。


    萬事俱備夫妻倆反而不急了,耐心等著事情發酵。


    報社辦事也很給力,第二天一早頭版頭條直接報道不說,每份報紙下麵還附帶一份計劃書,免費的。


    數年過去,城中許多人都養成了看報紙的習慣,早晨報紙剛一進城便被送去各個衙門,世家府邸,酒樓客棧,報亭圖書館等地,等於直接送到了客戶手裏。


    現在街上幾乎不怎麽見賣報人的身影了,城中識字的人就那麽些,比較集中不說而且基本養成了看報的習慣,將其送到指定地點或者直接送到家裏反而更方便。


    一石激起千層浪,報紙一出全城沸騰,親朋好友紛紛聚在一起討論。


    當官的都在琢磨如何升官,經商的都在思考怎麽發財,隻有掙紮在溫飽線上的才考慮如何生存。


    看得懂報紙的大多都已解決溫飽問題開始追求更高層次,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有錢人反而更愛錢,因為他們明白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迎來送往,賄賂上官,打賞下屬,這世道沒錢是真的寸步難行。


    錢難掙屎難吃,有賺錢的機會誰肯錯過。


    股票乃重大利好,稍微有點分辨能力的人都看的出來能賺錢,而且定國集團和興國集團發展多年,實力有目共睹,投錢進去絕對虧不了,但問題是真投了錢就等於被對方卡住了脖子,人家要收割你就是一句話的事,十年前曹昂那個人渣是怎麽對付徐州世家的,大夥可還清楚的記著呢。


    一邊是誘惑一邊是陷阱,實在讓人拿捏不定,算了,先等等看吧,等相關法律頒布出來或者有人跳進去試水之後再說。


    有時候聰明人太多也不是件好事,容易想到一塊去。


    世家在等,等有人先跳火坑。


    負責製定相關法律的毛階也在等,等世家犯錯好找原因。


    負責執行的曹昂兩口子同樣在等,等世家先提出來,美其名曰欲擒故縱,否則以他臭大街的名聲,沒幾個人願意主動上門。


    所有人都選擇等待,結果可想而知,計劃書扔出去後交易所上市之事就石沉大海,沒了音訊。


    三方全都心急如焚,表麵上卻都雲淡風輕,如此過了十天大夥不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即將迴京的高順身上。


    這天中午,高順押著高幹沮鵠等三百多名案犯迴到京城,隊伍拉了老長,剛進城門就被百姓團團圍住。


    此事早已登報,並通過說書人傳遍許都城,普通百姓對騙他們的貪官格外痛恨,看見囚車二話不說,爛菜葉子臭雞蛋便無情的向車中囚犯砸了過去。


    高順生怕臭雞蛋中夾雜一兩塊石頭將某個囚犯給打死,忙命士兵布置警戒,但他身後的士兵太少根本顧不過來,最後還是大隊警察趕到,聯合士兵從人群中硬開辟出一條道路,這才護送囚車趕往刑部大牢。


    自古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高幹沮鵠身份特殊,大庭廣眾之下用囚車押解迴來多少有些打士大夫階層的臉,也容易引起士族兔死狐悲,再加上南邊的大耳賊隨時準備搞事,內外在因素加起來很容易引起動蕩,因此曹操對此格外重視,當天便召集群臣商議,第二天便開始三法司會審。


    這是大魏立國第一件三法司會審的大案,審訊當天除三法司外,其他衙門也都派人旁聽。


    毛階親自審訊,崔琰滿寵從旁協助,高順又辦事謹慎,提供的證據非常確鑿,根本沒有翻案的可能,袁譚也算個人物,知道事不可為果斷認罪,隨後宣判,袁譚高幹沮鵠及妖道李意四人斬首,其餘人等全部發配曹洲穎國。


    大魏可沒有秋後處斬的說法,為避免夜長夢多,僅過了一夜便押赴刑場行刑。


    漢人對死者向來都是格外寬容的,臨刑前除了讓犯人吃飽飯之外還允許其交代遺言,能辦的官府順手就幫忙辦了,辦不了的也能當個傾聽者,讓犯人傾訴一下嘛。


    本以為袁譚的遺言是可憐自己兒女或者擔心自己老爹什麽的,豈料他絲毫沒提家人,反而提出想見曹昂一麵。


    刑場上,毛階看著全身被捆,跪倒在地的袁譚一臉為難的說道:“太子殿下在哪老夫真不知道,你有什麽話直接說吧,老夫可以代為傳達,錯過吉時就不好了。”


    袁譚搖頭道:“不行,我必須麵見曹昂,他又沒出許都城怎麽可能找不到,至於吉時,錯過今天還有明天,錯過今年不還有明年嘛,我可以等。”


    毛階:“……”美的你。


    無奈之下他隻好派人尋找曹昂,今天曹昂沒有亂跑,老實窩在家裏等著吃午飯然後睡覺,接到消息迅速趕了過來。


    到了刑場一看,裏三層外三層全是百姓,百姓擁擠不斷想要靠近,卻被警察死死擋在警戒線外。


    看著胡三上前艱難清理道路,曹昂忍不住嘟囔道:“這場景跟後世電視劇上演的幾乎一模一樣,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突然衝出幾個劫法場的英豪。”


    道路終於被清理出來,曹昂順著人牆走上法場,掃了一眼即將行刑的四人,這才向毛階點頭道:“毛禦史,辛苦了。”


    毛階帶著崔琰滿寵上前行禮,苦笑道:“殿下你快點吧,誤了吉時總是不好的。”


    曹昂點頭,從警衛手中接過裝著紅酒的醒酒器和兩個高腳杯,放到袁譚麵前的刑台上,坐在地上笑道:“袁兄,過來的倉促廚房來不及做菜,不好意思啊,這瓶紅酒可是我珍藏十年的好貨,平時都舍不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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