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詫異的問道:“實習,實什麽習?”


    華佗簡單解釋一遍,王朗吧唧著嘴歎息道:“太子殿下真是厲害,死人身上都能刮下油來,我先問下,你們醫學院要過去多少學生。”


    鐵路修建歸工部,火車運營卻歸戶部,如今大魏隻有一條鐵路一輛火車,何時出發,運送什麽貨物都要尚書王朗簽字才行。


    若非如此,華佗又怎會心急火燎的跑過來找他。


    聞言解釋道:“大一到大四加起來兩千三百餘人,加上老師差不多兩千五吧,老夫知道火車要運貨,不給朝廷添麻煩,我們趴火車頂就行。”


    “這叫什麽話。”


    王朗苦笑道:“被太子殿下知道了還不扒了老夫的皮,火車明天早上十點迴來,下午四點出發,你準備一下吧。”


    “多謝多謝,您繼續睡。”


    華佗大喜轉身就跑,聽的王朗直接翻起了白眼,這哪還睡得著?


    皇宮,寢殿之中。


    曹操醒來強撐著想要坐起,剛一動腦袋便傳來一股刺痛,疼的他當場發出聲音。


    坐在一邊借著微弱燈光刺繡的卞夫人聽見急忙放下手中活計,跑到床邊將他扶起問道:“陛下,你怎麽樣?”


    曹操拍著沉重的腦袋說道:“老了不中用了,才喝這麽點就受不了了,現在什麽時辰了?”


    卞夫人說道:“亥時了,對了陛下,陳總編(陳琳)在殿外等候多時,說有事向你匯報,天黑了也不迴去,現在你醒了,要不就讓他先迴去吧。”


    曹操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搖頭說道:“宣他進來。”


    差事辦完第一時間向自己匯報,自己沒醒便一直等著,別的不說,這份態度就很值得肯定。


    卞夫人走到牆邊捉住繩子輕輕一拉,房間的燈瞬間亮起,曹操不適應驟然亮起的強光,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陳琳已經進入殿中,躬身拜道:“臣叩見陛下。”


    然後起身,從袖中取出一份報紙雙手捧到曹操麵前說道:“陛下,今日的報紙反響很大,士子百姓自發聚集討論西北戰事,言語之間全是對身為魏人的自豪。”


    曹操雙眼一亮,迫不及待的說道:“是嗎,詳細說說。”


    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根本原因就在於民心二字。


    征戰天下靠刀劍就可以,治理天下卻需要民心歸附,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秦始皇厲不厲害,那可是公認的祖龍,千秋第一人,在位的時候壓的六國諸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人震懾了一個時代,結果呢,他一死偌大的帝國立刻分崩離析,二世而亡,為什麽,因為六國百姓沒有歸心,做夢想的都是如何推翻暴秦。


    漢武帝卻反之,在位五十多年打了四十多年的仗,打的民不聊生,打的強大的大漢差點肢解步了大秦後塵,結果呢,輪台罪己詔一出百姓怨氣全消,安心修養生息咬牙死扛,幾十年後大漢重迴巔峰。


    民心若在朝廷就穩,民心不在,強如秦始皇也甭想過的安生。


    曹操以魏代漢,雖然做足了麵子工程,讓百姓挑不出毛病,但人家不說不代表人家沒想法,四百年大漢深入人心,有多少人表麵臣服大魏,心裏卻依舊裝著大漢,這點曹操非常清楚,登基以來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生怕曹家步了秦始皇的後塵。


    現在聽到士人和百姓以身為魏人而自豪,曹操心裏比打了一場大勝仗還興奮。


    聽完陳琳解釋又宣來毛八年詢問,得到同樣的結論後更是欣喜,當場下令取消宵禁三日,與民同樂。


    取消宵禁是很危險的事,承平年間都很少做這樣的決定,更何況現在戰亂還沒平息。


    不過為了民心,曹操豁出去了,說什麽也要將羅馬皇帝的剩餘價值全部挖掘出來。


    上麵動動嘴,下麵跑斷腿。


    接到命令,錦衣衛,警察署,城中守軍集體出動,把守個個城門個個路口,確保遇到突發事件能第一時間趕到。


    幹這種事警察署和錦衣衛相當的有經驗,不至於手忙腳亂。


    尚書台也沒閑著,太傅董昭派人四處出擊,將城中煙花集中到皇宮門前,子時剛到,所有煙花一起燃放,璀璨的煙火劃過夜空,跟流星雨一樣讓許都百姓飽足了眼福。


    雖然取消了宵禁,但這個時代夜貓子畢竟是極少數,子時街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見煙花升起紛紛駐足,已經睡下的百姓聽到響聲同樣爬起,走出門外觀看。


    天亮之後百姓四處奔走相告,詢問放煙花的原因,不年不節的浪費那錢幹啥。


    取消宵禁也算頭條新聞,報紙一出百姓便徹底明白過來,神情更激動了。


    果然華夏百姓還是比較喜歡打外人的,比起諸侯內戰,對外戰爭的勝利更能振奮人心。


    時間匆匆,一片狂歡聲中很快便到了申時,也就是下午三點。


    華佗帶著醫學院全體師生趕到火車站等候,準備坐車趕往長安,再由長安趕往前線。


    大魏目前隻有一條鐵路,還是貨運,因此車站幾乎沒什麽人,偌大的候車廳裏隻有少量工作人員和醫學院全體師生。


    候車廳的座椅有限,許多學生隻能盤膝坐在地上,耐心等待火車到來。


    盡管如此,學生們臉上依然掛滿了喜悅的笑容,對這群尚未及冠的孩子們來說,詩和遠方有著難以想象的誘惑力。


    華佗卻沒這麽樂觀,來迴穿梭不斷提醒道:“一會進站的時候不要擁擠,排好隊有序上車,上車之後……”他不但是醫學院院長,更是兩千多孩子的家長,自然要考慮周全了。


    施圖跟在身後打下手,整個候車大廳就他倆最忙。


    施圖本是軍醫,涼州之戰結束後因為年齡原因調去醫學院做了副院長,這次隨華佗一起離開。


    進站時間到,學生在華佗和施圖的帶領下有序進站,排隊上車。


    火車隻有十二節車廂,每個車廂一百二十個座位,加起來一千四百多根本不夠坐,不過沒關係,過道夠寬可以硬站,強塞進去兩千多人問題不大。


    四點的鍾聲響起,火車發出鳴笛,駛出車站向西駛去,綠皮車的窗戶是可以打開的,學生們第一次坐火車,擠在一起將腦袋升出窗外,對著鄉野景色指指點點,言語間滿是喜悅。


    華佗和施圖坐在一起,同樣望著窗外談笑,不過他倆談的不是窗外景色,而是前線戰事,戰場之上屍體管夠,他們那麽多理論都可以實踐了,對醫生來說還有什麽比這更興奮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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