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是中午天氣不冷,大夥也懶的迴帳篷,隨便找個地方盤腿一坐便開始探討。


    聽完王明的匯報曹昂興奮的說道:“就這麽幹,打蛇打七寸,羅馬軍兩千多萬人,咱們就算把刀砍卷刃了也殺不完,想要獲勝還是得找他們的軟肋,比如糧草,大夥群策群力,想想用什麽辦法能最快的消耗他們的糧草。”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後蔣琬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咬牙說道:“殿下,消耗敵軍糧草確實是個好辦法,但臣以為還有比這更快的做法,要不咱們折騰一場瘟疫,這玩意可是殺人於形呐,河西(黃河以西)現在全是羅馬人沒有漢人,用瘟疫可沒後顧之憂。”


    漢末盛產狠人呐。


    曹昂看著蔣琬眼中閃過一絲意動,隨後又很快搖頭否決,苦笑道:“主意不錯,但風險太大不值得提倡,人為製造瘟疫的辦法有兩個,第一投放大量屍體任由屍體腐爛發臭,現在這天氣確實可以做到。”


    “第二讓羅馬軍飲用被腐爛屍體泡過的水,涼州境內的水源不管如何流向,最後都會匯入黃河,咱們也喝,萬一中招太過冒險,當年霍去病怎麽死的大夥都清楚,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蔣琬:“……”話雖如此,可讓整個黃河水都受到感染得多少屍體,這幾率比天降橫財還小,殿下你也太怕死了吧。


    他默不作聲,將目光投向徐晃。


    徐晃斟酌許久才說道:“想要毀掉對方糧草必須弄清楚他們糧草所在的位置,但河對麵全是羅馬人,咱們漢人別說跟他們,就是跟西域人膚色都有很大的差別,再加上語言不通,就算偷襲也很難成功,除非且彌太子肯幫忙。”


    曹昂一陣無語,現在的情況怎麽形容呢,河這邊是新手村,河對麵則全是野怪,出去就是個死,想想都鬱悶的不行。


    徐晃繼續道:“羅馬軍的攻擊不怎麽犀利但是人太多,咱們的炮彈箭矢卻是有限的,就算後方工廠拚命製造也未必趕得上消耗,況且還要運輸呢,所以臣建議今晚發動一場夜襲,讓羅馬人知道咱們魏軍的厲害,不敢再肆意進攻,反正咱們的目標是拖,多拖一刻是一刻唄。”


    曹昂既然決定前線戰事由徐晃全權負責,自然不會反對他的決定,思忖道:“那麽問題來了,誰去?”


    眾將對視一眼,趙雲剛要起身毛遂自薦,曹彰突然伸手將他強行摁了迴去,說道:“我去我去。”


    語速快的好像生怕有人跟他搶似的,以曹彰的性格,早就想衝進敵陣大殺一通了,奈何曹昂不讓,這個沒出息的大哥,一分力都不想出,就想拖著等羅馬人糧食耗盡,辦法是好辦法,可得等到什麽時候?


    趙雲上了戰場是瘋子,下了戰場卻是脾氣溫和的老好人,自然不會跟曹彰爭,聞言又老實的坐了迴去。


    他不爭曹昂卻不放心曹彰單獨行動,以這小子人來瘋的性格,過去恐怕就不知道迴來了,隻好說道:“子龍,你和老三一起去,你為正他為副,這小子若敢不聽指揮,不用看我麵子往死裏揍就是,這次是偷襲,人要少且精,你們就帶鐵浮屠過去吧。”


    徐晃好心提醒道:“殿下忘了,鐵浮屠已經並入虎豹騎,由曹休將軍帶著守安定呢,陷陣團也不行,跟著曹真將軍守北地呢。”


    朝廷以為羅馬軍隻是人多,對他們重視程度有限,所以這次除了徐晃趙雲,清一色的小將,美其名曰曆練。


    原本曹休守安定,曹真守北地,徐晃親守武威和天水,金城則扔給了夏侯霸,四人各盡其職將羅馬軍擋在黃河對麵,不過現在金城郡由諸葛亮接手,夏侯霸隻好迴來。


    曹昂苦笑道:“那子龍你自己選人吧,軍中精銳任你挑選,具體作戰計劃由徐將軍製定,蔣琬從旁協助,我就不傷腦筋了。”


    眾人領命,徐晃卻搓著手滿臉不好意思的說道:“殿下,臣剛才說了,想要偷襲成功需有內應幫助,最好的人選就是且彌太子,還望殿下能夠說服他協助我們。”


    曹昂眨了眨眼,無奈說道:“剛才的情況你也看見了,他對大魏的恨比對羅馬都深。”


    “所以才要殿下親自出馬啊。”


    徐晃理所當然的說道:“整個大魏誰不知道殿下舌燦蓮花堪比張儀,對付區區且彌太子還不手到擒來?”


    曹昂:“……”我怎麽聽著不像誇獎呢。


    他斟酌片刻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說道:“三,帶我去會會這位且彌太子。”


    胡三急忙起身,帶他向且彌太子的帳篷走去。


    大魏是禮儀之邦,且彌國又是大漢的屬國,跟漢人淵源頗深,來到這裏也算走親戚,待遇自然是非常好的,除了獨立帳篷之外還配了兩名士兵負責他的飲食起居。


    說實在的,這小子能避開魏軍的箭陣火炮遊過黃河,絕對是上輩子積了德。


    曹昂來到帳前不等通報,直接掀開帳簾走了進去,進去後發現且彌太子的桌前擺滿了美食,此刻正對著菜盆大快朵頤,狼吞虎咽的樣子看的曹昂直皺眉。


    這貨好歹是一國太子,怎麽跟餓死鬼投胎似的,看來被羅馬人虐的不輕啊。


    這次有求於人,曹昂也不敢擺宗主國的架子,上去蹲在桌前,拿起碗勺盛滿湯遞到他麵前笑道:“慢點吃別噎著,不夠還有。”


    且彌太子抬頭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繼續低頭跟美食較勁。


    “大膽……”胡三看不下去了,就要上前教訓,曹昂伸手攔住了他。


    這貨現在已經破罐子破摔了,越是嗬斥逆反心理就越重,得順毛捋。


    命人搬來小馬紮,曹昂就坐在他麵前笑吟吟的看著。


    且彌被盯的不自在,胡亂扒拉幾口,又端起曹昂盛的湯一飲而盡,這才將手在新換的幹衣服上搓了幾下說道:“按你們漢人的傳統,這頓應該算是斷頭餐了吧,吃飽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曹昂跟妓院裏拿手帕的老鴇似的揮手笑道:“兄弟哪裏話,你是太子我也是太子,咱哥倆可是同行啊,這麽說就見外了。”


    “再說了,我們大魏雖然剛剛立國,尚未與且彌建交,但我曹家祖上也是在大漢做過官的,跟且彌那也是有淵源的,這麽算下來咱們兩家可是世交,哥哥我年長你幾歲就托個大,叫你聲賢弟吧,賢弟既然來了我大魏,那就是咱們自家人,以後切不可再說什麽死啊活啊的,傷心。”


    且彌太子直接給了他個白眼,意思很明顯,我啥也不說,就看著你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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