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多咬死象,量變引起質變,數量多到一定程度就會變的不一樣,後世賣吸管的都能成為億萬富翁,由此可見……兩千萬強盜,這要全衝進來,剛穩定的大魏朝都有傾覆的危險,該死的蔣琬,玩的真特麽大。


    敵軍數量太多,驟然聽聞,曹操等人也一籌莫展,殿中氣氛有些尷尬。


    程昱第一個打破沉默,歎息道:“先是法正後是蔣琬,還有那個馬良也不可小覷,這群金榜題名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狠呐。”


    啥意思,甩鍋?


    曹昂不幹了,反駁道:“由此可見,科舉的含金量還是挺高的嘛,你看選出來的進士多名副其實。”


    程昱:“……”太名副其實了,這樣的進士再來幾打,大魏朝經得起他們折騰嗎?


    眼看兩人有在書房開吵的架勢,曹操連忙開口道:“都迴去準備,等蔣琬的信使到了,問明具體情況再說,但有一點,這場仗是不可避免了,元讓,立即調動一切能調動的軍隊,準備奔赴涼州做戰。”


    “喏。”


    眾人退走,曹昂也要走卻被曹操留住。


    很快書房隻剩他們父子二人,曹操盯著他看了半晌,沒好氣的說道:“這幾個月休息舒服了吧?”


    曹昂訕笑道:“還行。”


    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曹操就氣不打一出來,下意識的抓向桌上煙灰缸,曹昂嚇了一跳,迅速衝上前雙手齊出,將他已經抓住煙灰缸的手死死摁住,賠笑道:“爹有話好好說,老這麽暴力不好,氣大傷身的。”


    老曹的煙灰缸質量絕對上乘,用力砸在地上都砸不爛,這要被打中,曹昂估計自己得享年。


    曹操鬆開手,靠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晟兒的考試成績我實在……”提起曹晟,父子倆都無語了。


    曹昂趁勢往桌麵上一坐,不等開口便被曹操一巴掌唿了下去,重新站定沒話找話的說道:“我覺得這事吧不能隻看表麵,學習成績隻是一方麵,代表不了全部,你看劉邦,不也不學無術嗎,還有霍去病,也不怎麽喜歡讀書。”


    曹操沒好氣的罵道:“滾滾滾,就你理由多。”


    被趕出書房,在宮中溜達片刻剛走到宮門就見程昱等人迎麵而來,這次身邊還跟著兩個穿著怪異,一看就不是大漢服飾的年輕人。


    見麵之後顧不上行禮,程昱直接開口道:“殿下,蔣琬的使者到了,去見陛下吧。”


    “這麽快?”


    曹昂心中詫異,卻也顧不得多問,跟著再次奔向書房。


    進入房中各自站定,行禮之後程昱說道:“陛下,蔣琬的信使到了。”


    曹家爺倆同時將目光投向兩名穿著怪異的年輕人,兩人同時跪地,其中一人拜道:“匈奴左部首領劉豹參見大魏皇帝陛下。”


    另一人拜道:“高義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曹昂心中一凜,不由的向劉豹打量過去,此人他知道,是匈奴上任單於於夫羅的兒子,當今單於唿廚泉的侄子,於夫羅死後原本該由他繼任單於之位,但他太過年幼,隻能讓唿廚泉先頂著。


    曆史上唿廚泉死後他便繼承了單於之位,還生了個更厲害的兒子名叫劉淵,是五胡十六國時期漢趙的開國皇帝,不過按時間算,劉淵還沒出生呢。


    唿廚泉將自己親侄子派來足見誠意。


    問明情況,曹操揮手將兩人打發走,冷笑道:“這所謂的羅馬帝國看著人多,其實就是一盤散沙啊。”


    “不錯。”


    郭嘉出列說道:“兩千萬人別的不說,統籌調度就是個大問題,若沒有蔣琬幫助恐怕早就亂成一團了,由此可見蔣琬的能力,陛下,我們兵部就需要這樣的人才。”


    鍾繇立刻出列反駁道:“放屁,誰不知道我們戶部事務最繁瑣,蔣琬迴來,理應歸到戶部。”


    郭嘉沒好氣的說道:“鍾司徒,你都不是戶部尚書了跟著湊什麽熱鬧。”


    鍾繇不服,繼續反駁,其他人也加入了進來,眾人很快忘了此行的來意,圍著蔣琬爭奪起來,看的曹昂那叫一個鬱悶。


    啥意思,留學歸國迴來的人才這麽吃香嗎?


    古人也崇洋媚外啊?


    曹操看不下去了,猛拍桌子怒斥道:“都給朕停下,先商量正事,至於蔣琬,迴來再說。”


    群臣不敢反駁,隻好暫停,郭嘉繼續說道:“陛下,羅馬軍的戰力雖不足為懼,但數量太多了,到了之後根本不用考慮什麽主攻佯攻,一窩蜂的往上衝就行,說句實在的,就算他們站著不動讓人砍,估計也能累死我們幾十萬大軍,依臣之見,這是整個華夏的危機,不能隻讓咱們在前麵扛,至少也得把大耳賊拉進來。”


    曹操苦笑道:“怎麽拉?”


    “放棄涼州。”


    郭嘉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咬牙說道:“他們才到西域,想要過來還得一段時間,趁這段時間將涼州百姓全部遷入關中乃至中原,然後死守散關和蕭關,隻要守住這兩道關口,關中便穩如泰山。”


    “更重要的是,陽平關不受散關保護,羅馬軍人數眾多,來了之後必然會像兔子打洞一樣四處亂鑽,屆時不用咱們吩咐,他們會自動攻打陽平關,甚至下陰平道的,至於陰平的懸崖會摔死多少人,跟咱們有什麽關係?”


    董昭說道:“有道理,朝廷現在修路修渠,到處都需要徭役,這群人不需要多,抓一成迴來朝廷的勞動力問題就都解決了。”


    他是太傅,文官之首,所有政令都要先通過他,所有瑣事都要他拍板,他又沒有荀彧那麽強的能力,幹的很是力不從心。


    主要是這幾年朝廷事情太多了,中原戰亂剛剛結束,要輕薄徭役修養生息,還要修路修渠,公路鐵路哪樣不需要人工。


    招人就得讓百姓服徭役,朝廷又要輕薄徭役,這種自相矛盾的事別說他,荀彧來了估計也沒招。


    徭役不能征,工程又不能停,陳連陳群三天兩頭問他要人,現在他見了這哥倆就頭大,真要抓上幾百萬羅馬俘虜,自己就徹底解放了。


    他們是入侵者,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怎麽用都沒關係,就算用死了大魏的百姓和世家也不會為他們叫屈,多好的免費勞動力啊。


    放棄涼州,眾人有些不舍,夏糧才開始收割,這個時候遷徙,一年的辛苦不就白費了嗎?


    郭嘉說道:“陛下,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個時候必須壯士斷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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