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毛具有止血,斂瘡之功效,常用於崩漏,燒燙傷,還可以製作油漆刷,燒烤刷等各種刷子。


    豬肉除了使用之外還可以醃製儲存,豬蹄豬耳豬血乃至豬下水都有用途。


    荀彧也沒想到豬竟然渾身是寶,養豬如此賺錢,看來曹昂那個大忽悠偶爾說話還是靠點譜的。


    反應過來後荀彧又從銀行貸了兩千萬,擴大規模建立養豬產業鏈,單單萬頭以上的養豬場就辦了三個,還有依托養豬場延伸的屠宰場,罐頭廠,熟食廠,規模空前的龐大。


    他們荀家乃穎川大族,最近幾年發展良好,甚至有超越陳家成為穎川第一世家的勢頭,家裏有人有地有背景有關係,下定決心幹一件事還真不怎麽難。


    帶著眾人逛完這個豬場又奔向下一個,看完後劉協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弦了,竟然提出想去屠宰場轉一圈,看看殺豬是什麽樣子。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何況天子。


    再說了,屠宰場乃肮髒汙穢之地,荀彧平時都懶得去天子怎麽能去,他當場拒絕,誰料曹操不知吃錯了什麽藥,竟然同意了。


    沒辦法,荀彧隻好帶著大夥奔向屠宰場,尚未靠近就聽見無數二師兄後代淒厲的慘叫聲。


    在場之人包括劉協在內都是戰亂年代過來的,自然不可能被這麽點小場麵給嚇住,無視豬叫聲一臉平靜的走了進去。


    進門一看,屠宰場裏每隔幾米就是一個長兩米寬米五的案板,案板盡頭則是一口燒的沸騰的大鍋,鍋旁邊還架著一個小型簡易起重機,數名屠夫將豬強摁在案板上,用刀刺脖子放血弄死之後直接扔進旁邊的大鍋,褪毛之後再掛上起重機開膛破肚,小小的殺豬也有詳細的流程。


    屠宰場占地不小,可允許幾十頭豬同時挨宰,他們進來時場裏的工人正在忙碌,十好幾頭豬都被送上案板準備宰殺,這群豬仿佛預料到了自己的命運,掙紮慘叫的格外劇烈,屠夫們卻因為這麽多人同時闖入心神受驚,手中一鬆被豬掙脫逃了出去。


    好幾頭豬先後從屠夫手中掙脫,跳下案板慌不擇路的逃,其中一頭跑錯方向直接掉進燒的沸騰的鍋裏,當場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聲,聽的眾人無不呲牙咧嘴。


    還有兩頭向曹操一行衝了過去,那架勢看著比遼東發狂的熊瞎子還猛。


    “護駕,護駕。”


    曹操象征性的喊了兩嗓子,哼哈二將同時上前,手握兵器用力揮去,直接將衝來的豬劈成兩半,獻血狂湧而出,差點濺到最前麵的劉協身上。


    剩下的幾頭也很快被屠夫們聯手抓住。


    事情平息,屠宰場的管事連忙上來跟大家道歉,荀彧自然不可能為難自家人,躬身拜道:“陛下,主公,這裏汙穢不堪,實在沒什麽可看的,還是去別處吧。”


    劉協這次沒有拒絕,跟著離開屠宰場又趕往遠處的罐頭廠,參觀了每一個流程後又趕去參觀農田。


    荀家乃穎川第二世家,穎陰縣近一半的土地都是他們家的,為了養豬,荀彧將家中土地大半都改種了土豆紅薯和玉米等高產量作物。


    現在是七月份,由於糞便肥料充足的緣故,各種作物長勢極好,看著就喜人,劉協甚至親自上手掰了幾根玉米,準備迴去煮著吃。


    逛了一早上的養豬場,午飯不用問,肯定是豬肉。


    人數太多大廳坐不下,荀彧幹脆在院子裏擺起了流水席,醬豬蹄,豬肘子,涼拌豬耳等各種與豬有關的菜肴流水似的端上了桌。


    曹昂坐在桌前扒拉的正歡,見荀彧過來敬酒,嘴賤的調侃道:“荀太傅,聖人雲君子遠庖廚,你們荀家可是書香門第,整天與豬為伍是不是有點不太好,萬一被地下的老祖宗知道了,棺材板摁得住嗎?”


    荀彧臉皮連續抖動了好幾下,拚盡力氣才壓住將菜盆扣到他滿是油漬的臉上的衝動,笑著說道:“這就不勞曹寺卿費心了,您還是想想自己吧,做大理寺卿這麽久,年年考評不合格,尚書省都在考慮是不是將你調離現任呢,還有件事,晟公子考試不及格,我原以為是不好好學習的緣故,現在看來是遺傳,隨根啊。”


    曹昂:“……”該死的荀文若,大庭廣眾之下不帶這麽揭短的。


    他做大理寺卿這幾年雖然沒怎麽去衙門上過班,可該辦的事也沒少幹呢,你拿考勤說事有意思嗎?


    還有,曹晟考試不及格那是你們做老師的教的不好,跟我這個做爹的有什麽關係。


    該死的逆子,你可真給你爹長臉。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都沒再理對方,安靜的吃完飯迴房休息,第二天早晨隊伍再次出發直奔洛陽。


    洛陽沒什麽可看的,到了之後改坐火車準備趕往長安。


    火車開通後大批物資改道鐵路運輸,超快的效率贏得了所有商人的青睞,奈何鐵路隻有一條,運輸能力有限,根本滿足不了現在的商業需要,商隊運輸主要還是靠公路。


    這天早晨,火車站被重兵封鎖,所有閑雜人員全被趕走,又將車站及火車從裏到外全部檢查一遍,確認無誤後天子及百官才順著士兵列出的人牆走了進來。


    劉協雖然早就聽說過鐵路火車,卻是第一次見到實物,被龐大的車身深深震撼,盯著看了許久才問道:“這東西真有你們說的那麽邪乎?”


    曹操伸手笑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陛下上去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劉協不再多言,順著他的指引上車就坐,百官也依次上車,在前三節車廂中安靜坐了下來。


    之後才是守衛在側的將士,接到命令收起兵器,依次走進後麵的車廂,安靜坐了下來。


    等待沒多久火車啟動,隨著轟鳴聲開始前進,起初還很緩慢,出了車站沒多久速度便徹底提起。


    第一節車廂中,看著窗外景色不斷後退,劉協驚訝的說道:“火車如此龐大速度卻如此之快,太不可思議了。”


    現在的車速足有四十邁,遠比馬車快的多,比戰馬可能略有不足,但馬畢竟是動物,跑的久了會累會疲,疲憊之後速度自然就降下來了。


    火車卻不同,可以保持勻速直到終點,遠非戰馬可比。


    曹操難得的拍起了劉協的馬屁,捋須笑道:“這都是陛下皇恩浩蕩的結果。”


    劉協不可能信他的邪,閑聊了幾句就看向窗外。


    火車一路前進過站不停,僅僅九個時辰便到了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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